第252章 狠得一批

  “艾布納，你快走！”阿曼達哭喊。


  以她對艾布納的了解，後者一定會鋌而走險，這是她絕不願看到的。


  “阿曼達，咱們兩年前相遇，一直相互扶持走到今天，咱們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所以，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艾布納說完，又看向阿爾傑，“你就是個人渣，我絕不會當你的小弟助紂為虐，而你也會為剛才的決定而後悔終生！”


  話音未落，他一口就將半個雞腿啃了個精光。


  以阿爾傑為首的五個乞丐一愣之後，頓時大怒，一擁而上就把艾布納撲倒在地，有摳嘴的，有踢頭的，有踹肚子的，有掄王八拳的，個個都罵罵咧咧，好像丟了稀世珍寶一樣。


  艾布納蜷成一團，雙手抱頭，緊抿嘴巴，無視雨點般的拳腳，將雞腿肉嚼碎、咽下，不哼半聲，狠得一批。


  拳打腳踢持續了大概一分鍾，不是五個乞丐不願繼續下去，而是沒有體力了，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耗殆盡。


  “艾布納，你以為吃進肚子裏就沒事了？”阿爾傑氣喘籲籲地拿出一柄鏽跡斑斑的小刀，“消化食物是需要時間的，剖開你的肚子，老子照樣能拿到雞腿肉，洗一洗，還是美味！”


  “不要啊！”阿曼達撲了上來，想奪小刀，卻被眼疾手快的阿爾傑一腳踹飛。


  “小娘們，乖乖等著，等小爺吃飽喝足就享用你，然後拿你去換前程！”阿爾傑冷笑，“艾布納，什麽身份就要有什麽覺悟，身為小乞丐，竟然還想雙宿雙飛，真尼瑪會做夢，就算今天不被我殺，以後也注定了會死！”


  “我錯了！”艾布納虛弱地開口，腦袋埋在雙臂間，看不清表情。


  “現在知道錯了？遲了！你必須死！”阿爾傑要殺雞儆猴，將小刀對準了艾布納的胸口。


  “不遲，因為我還有一個雞腿，完整的！”艾布納再次開口。


  阿爾傑眼睛一亮：“在哪？”


  “在……在……”艾布納的聲音變得低不可聞。


  “在哪？快說！一個雞腿換你一條狗命！”


  阿爾傑本能地低下頭去傾聽，刹那間，一根雞腿骨出現，狠狠地戳向他的眼睛。


  他隻來得及將頭側扭，沒能完全躲開，臉蛋被洞穿，血水直流。


  “啊！”他慘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離開艾布納，驚怒交加，看向四個幫手，“還愣著幹什麽，上，打死這個小王八蛋！”


  可就在他說話的工夫，艾布納又撲了過來，將他撲倒在地，一口咬住他的咽喉，血肉飛濺，好似凶殘的野獸。


  四個乞丐傻站在原地，被這一幕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在阿爾傑的慘叫聲中才紛紛回神，趕緊出手，打的打，拉的拉，費了好一番手腳才將兩人分開，而阿爾傑咽喉已少了一塊皮肉，模樣駭人。


  “呸！”躺在地上的艾布納將嘴中的血肉吐了出去，奄奄一息，看向阿爾傑的眼神仍舊是滿滿的恨意，“好可惜，沒咬死你這個渾蛋！”


  “是你沒那個命！你咬我一塊肉，我就活剮了你！”阿爾傑也是個狠人，撿起地上的刀子，刺向艾布納的胸膛，“去死！”


  “不要！”阿曼達大叫一聲，想要撲向阿爾傑，卻是腳下一軟，摔了個狗吃屎。


  小刀劃破空氣，刺穿艾布納胸前的衣服，觸碰到了艾布納胸口的皮膚，下一瞬就要刺破皮而入，刺破心髒，讓艾布納十死無生。


  可就在這時，響指聲出現，冰冷的刀法再也無法前進一丁點，就連阿爾傑的獰笑都定格在臉上。


  不僅是阿爾傑，就連四個乞丐亦是如此。


  連眼珠子都無法動彈。


  但奇怪的是，艾布納和阿曼達仍舊行動如常。


  “艾布納！”阿曼達連滾帶爬地靠了過去，使勁全身的力氣將艾布納從刀口下拖了出去，抱緊艾布納，淚如雨下。


  “我沒事。”艾布納拍了拍阿曼達的酥背，就將視線朝門口看去，那兒正站著一個人，恍若神明，不對，就是神明，若不然，阿爾傑五個人不可能靜如石雕。


  他趕緊拉著阿曼達一起下跪。


  “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我能救你們一次，不能救你們兩次，人得自救！”來人自然就是程聰，語氣冰冷，神情淡然，“他們五個交給你們處理了！”


  艾布納怔了一下，毅然起身，讓阿曼達閉上眼睛，就一把奪過阿爾傑手中的小刀，在阿爾傑五人的咽喉各戳了一刀。


  啪！

  程聰再次打了個響指，空間靜止解除。


  噗噗噗噗噗，阿爾傑五人的咽喉像噴泉一樣湧出汩汩血液，眼睛暴凸，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就倒地死去。


  程聰點頭，夠狠。


  然後就轉頭朝外走去。


  艾布納猶豫了一下，就拉起阿曼達，朝程聰追去。


  他敏感地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錯過這一次機會，他會後悔終生！


  程聰停下腳步，轉頭：“有事？”


  撲通一聲，艾布納和阿曼達齊齊跪倒在地：“大人救了我們，我們無以為報，願意伺候左右，為您解憂！”


  “願意伺候我的人多如牛毛，為什麽必須是你們？”程聰問。


  “因為我們忠心！”艾布納的語氣斬釘截鐵，“隻要大人一聲令下，我們就願意赴湯蹈火！”


  “信誓旦旦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幾個人能如一貫之？所以，我從不看忠心，隻看能力！”程聰道，“艾布納，你意誌強大，做人有底線，有勇有謀有義氣，而且夠狠，有資格跟我混飯吃，但僅限你一人！”


  艾布納趕緊磕頭：“大人，請一起收下阿曼達，我不可能棄她於不顧！”


  “那就算了吧，我不是濫好人，不收廢物！”程聰轉身就欲離去。


  “大人，請稍等！”開口的是阿曼達，“艾布納，快點答應大人，這是你唯一能擺脫乞丐身份的機會，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不，阿曼達，咱倆發過誓的，要同甘共苦，我不可能扔下你一個人繼續當乞丐！”艾布納語氣堅決。


  “艾布納，你清醒一點，等你飛黃騰達了，再拉我一把，豈不是更好？”


  “我怕到時候連你的屍體都已找不到！”


  兩個少年誰也說服不了誰。


  “我的時間很珍貴的，不可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閉嘴中，所以，你們還有三秒鍾時間！”程聰再次冷冰冰地開口。


  “對不起，大人，您走吧，我……”


  “艾布納，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艾布納的話還未說完，別在腰間的小刀就被阿曼達搶到手，然後戳向自己的胸口，不想再拖累艾布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