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談笑殺人

  那兩名官差露出不屑的笑容，悄然離開，裝作沒有看到此事。


  看到兩名官差的表現，這對夫婦頓時心下一涼。男子摸著懷中匕首，準備拚死一戰，卻被那丐幫為首之人看出蹊蹺，上前一腳，將其踹得飛退吐血，懷中匕首也掉落出來。


  “城內官差都是我們丐幫喂飽的，你怎麽連這般江湖經驗都沒有也敢出來尋子？能活到今天可真是邀天之幸。”


  “嘿嘿，大哥，這娘們不錯，把這臉洗一洗倒也水靈，不如今晚……”


  幾個花子開始糾纏那名婦人，當街調戲，渾身亂摸。那婦人連連掙紮，又怎麽抗衡得過這些江湖無賴。


  邊上圍觀之人亦義憤填膺之輩，雖不敢上前相助，卻仍出言道：“丐幫如此行事，定遭天譴！”


  附和之聲連連響起，令當中十幾名丐幫弟子心下惱怒，卻又找不到說話之人。


  外麵的兩名官差這時卻走了出來，以刀鞘亂砸圍觀之人，“讓你們多管閑事！朝廷律法，沒事不許聚眾不知道？再敢逗留，就一個個抓進大牢裏去！”


  街邊發生的一切，師兄弟四人看在眼裏。


  方浩然瞥向尹華，“聽說你家是朝中功臣之後，了不起的權貴，喂，不知道你的身份在這裏管不管用？”


  “這等醜事，我自會向家中稟報，朝堂當中一定會處理寧州府城的知府。不過這事……就得現管，哪用報什麽身份。”


  “說得好！”


  方浩然飲了一杯酒，眼中神光莫名，便是賀鳳鳴也有些看不透，隻覺得這位師弟好像藏著什麽心思。


  方浩然先走到兩名到處毆打群眾的官差身旁，躲開他們的毆打，行禮道：“兩位差爺，這事是非曲直，隻要不是瞎的，都看得出來，兩位真要助紂為虐嗎？”


  兩個官差見方浩然隨身佩劍，剛才閃避他們攻擊的身法十分靈敏，看上去是個厲害的練家子，心下微凜，卻並不如何害怕。


  “這江湖行俠之事，兄弟還是少聽點話本中的傳奇故事為妙，閑事都不那麽好管的。”


  “喲，我明白了，黑白兩道通吃嘛。”


  他拍了拍兩位官差的肩膀，那兩名官差一陣吃痛，臂膀已然被方浩然拍碎，慘叫著跪到地上。


  這般舉動自然引起眾人注意，隻見方浩然走到了那群丐幫中人身旁。


  這群丐幫匪類為首那人正踩在男子身上，手中則攔著那個婦人，當著男子的麵進行非禮，說不出的得意暢快，見到方浩然，隻冷笑了一聲。


  “哪家出來的不懂事的公子哥，是不是學了些本事就想出來行俠仗義？說說你的家族，大爺我高興，興許能放過你這次。”


  旁邊的花子起哄道：“這裏是寧州府城，看哪來的江湖人士敢管我們丐幫的閑事！”


  “連朝廷官差都敢打，哼，黑白兩道都得罪個遍，小子，你現在就算求饒都是晚了。”


  方浩然歎了口氣，忽然間長劍出鞘，劍光淩空閃現一周，圍繞在方浩然身邊起哄嘲笑的花子，盡被一劍封喉，睜大著眼睛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如蓮花綻放般倒了一地！

  落地之時，喉間才噴濺出大量血液，卻絲毫沒有沾到方浩然身上。


  方浩然身旁的尹華原以為隻是以拳腳毆打教訓一番，救下那一家子便算完事，根本沒想到方浩然殺性如此之重，話都不說一句，直接拔劍殺人！


  他尹華是富家公子，在家族中雖是庶出，不大受重視，從小到大也是錦衣玉食，習武練功也多是與人切磋，見過的最血腥的是，也不過是試煉除妖，哪裏真正傷過人命。


  見方浩然殺人，一劍下去，十人倒地，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嘴角乏著的笑意絲毫沒變。


  忽然間，他知曉自己與對方的真正差距所在了，心中原本的那些不服，在目睹了方浩然展現出的心狠手辣後，竟然消失得一幹二淨。


  坐在酒樓內的賀鳳鳴沒有出手的意思，這次行走江湖賞善罰惡，師門原本目的就是曆練這幾個剛剛通過試煉的弟子，自己此行隻以看護為上。


  不過瞥見方師弟的舉動，賀鳳鳴倒是有些驚異，實在不知道平日裏在門中表現得頗為開朗樂觀的師弟，心下還藏著這麽凶狠的一頭猛虎。當年他與他父親行走江湖，又遇到過哪些事呢？

  至於另外那位性格孤僻的同門餘偃，隻冷眼旁觀，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欲望。但是看見滿地血腥，也不像尹華那般有些驚慌失措。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沒有任何起伏。


  至於街邊被官差驅散的圍觀之人，也未料到會發生如此血腥之事，當下也不用驅趕，紛紛驚叫著作起了鳥獸散。


  兩名被廢了臂膀的官差呆愣當地，連稍微大點聲的慘叫都不敢發出，以免惹惱了這煞神，反手一劍也將它們二人解決。


  至於在場還活著的花子，以為首那人最是震驚，他環顧一番倒在地上仍在抽搐的同夥，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帶上了七分寒氣。


  恐懼感從足底沿著脊椎一直攀升到頭頂，能一劍之下精準命中十個身形高矮不一的人，此人劍法就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怕是門中香主、壇主一類的，也是多有不及，自己不過是個小頭目，對方要殺自己，跟殺隻雞沒多大區別。


  他臉色發白，嘴唇青紫，全身發軟，但仍舊強撐著說出一句，“寧州府城是我們丐幫總舵所在，縱使你劍術高強，也……也休想全身而退。”


  方浩然笑道：“賞善罰惡，今日便從罰惡開始。”


  他看向旁邊還活著的幾名花子跟那名老翁，“你們是自盡，還是等我動手？”


  這幾人多少還有點勇氣，立刻拔腿就想逃。


  方浩然原地不動，再次出劍，眨眼間劍氣便將剩下幾人斬殺當場。劍氣鋒銳，死者無不裂成幾塊，殘肢碎肉灑了一地。


  這般凶殘的殺人方式，當為繁華的寧州府城這些年最為惡劣的案件。


  殺人後，方浩然一劍拍在為首那人身上，內勁透體而入，打得他當場吐血，踉蹌著走了幾步。


  然後方浩然內勁透入劍鋒，將上麵沾染的血跡盡數震去，還劍入鞘。


  提著此人來到了酒樓裏麵，讓他以跪姿伏在身旁，然後坐到了位置上。


  外麵的那一家人早已看得呆傻，還是尹華見狀，扔了兩張銀票給他們。


  “你們最好快些離開，若是被花子盯上，晚了就走不掉了。”


  那對夫婦連忙跪下道謝，抱著已成殘疾的兒子匆匆離去。


  方浩然給自己再斟了一杯酒，痛快飲下。前世他就好這一口，今世因為門中條件樸素，沒有存酒，所以他一直未曾沾杯。


  尹華進來，默不作聲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此時酒店內的酒客早已因外麵那場殺戮一散而空，便是掌櫃小二都躲在櫃台後麵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