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青壇祭祀

  聽了明君的話，那老頭帶著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問道：“小哥，你們不是本地人是吧？”


  “對的，我們從山那邊過來的，”明君點了點頭，說道。


  老頭一副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你們不知道青壇祭祀。我們這裏呀，每年到了清明，都會去青壇山上祭拜，所以又叫青壇祭祀。”


  “噢？為什麽要去青壇山上祭拜呢？難道那裏是你們這裏的墓場嗎？”明君好奇地問道。


  “誒，那可不是什麽墓場，”老頭連連搖頭，說道：“青壇山連一座墳都沒有。”


  咦，這就讓明君更加奇怪了，他問道：“老人家，我們那的風俗，都是清明去先人的墳地上祭拜，你們這邊，去青壇山上，是有什麽講究嗎？”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這，和你們那不一樣，我們呢，是在清明前一天去自己家先人的墳地上祭拜，清明當天，就去青壇山上祭拜。”


  “至於這其中的緣由，可能得從我們當地的一個傳說說起。”


  “據說很早以前，我們這是沒有青壇山的，然後，有一天，從空中飛來一個壇子，砸到了地上，然後變成了一座山，如果你們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山確實像個壇子，也算是我們當地的名景。”


  “由於那山上的岩石都是青色的，所以又被叫做青壇山。”


  明君一邊聽，一邊點頭，至於老人的說法，像飛來一個壇子，變成一座山的什麽，他不敢苟同，很多神話傳說，都是牽強附會上去的，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那山從遠處看，像一個壇子，就給它編了這麽一點神話出來，何況，青色的岩石也挺常見的。


  他插嘴問道：“老人家，你們不會因為這個，就去祭拜吧？”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會，我們去那青壇山上祭拜，卻是因為青壇山發生的一件奇事。”


  說完這句話，老頭停了下來，擰開身邊放著的水壺，喝了一口水。


  明君被吊足了胃口，連忙問道：“什麽奇事？”


  老頭慢悠悠地擰緊瓶蓋，然後神秘兮兮地說道：“有些年份，到了清明的時候，那裏就會憑空響起各種哭聲，但你去找的話，又看不到任何東西，根本不知道那哭聲從哪來的。”


  明君一挑眉頭，他和禾惠對視了一眼，這就有點意思了。


  老頭接著說道：“因為這個，大家都覺得青壇山有鬼，那時，還把那叫做鬼哭山，那裏都沒人敢靠近，周圍自然也沒人居住，但到了清明，有時，還是會響起哭聲。”


  “後來，有人覺得那些哭聲太過淒厲，心生憐憫，就在清明那天，提著一些香火去鬼哭山祭拜，以慰亡靈，然後，你猜，發生了什麽事？”


  明君看著老頭，搖了搖頭，心裏暗自腹誹道，這老頭真會勾人胃口。


  老頭滿意地繼續說道：“鬼哭山，也不是每年清明都有鬼哭的，而那人去的那天，正好撞上鬼哭，說起來，那人也是膽大，或者說是菩薩心腸，就在鬼哭聲進行祭拜，毫無畏懼。然後，等他祭拜完，回去後，發現做什麽事情都異常順利，仿佛有鬼神相助似的。”


  “從此之後，他就每年去祭拜，他身邊的人聽說了，也試著去拜了拜，沒想到，還真有效，然後，鬼哭山就改了名字，叫做青壇山了。”


  明君有些懷疑地看向那老頭，說道：“真的這麽有效嗎？”


  老頭有些不滿地說道：“當然，我和你說，青壇山附近，一直都風調雨順，年景特好，從來沒有什麽大災大害，這些都是青壇山的保佑。”


  那邊的青年人也插話說道：“確實，我聽了我爺爺說過，以前出現了水災，旱災什麽的，隻要去青壇山祭拜，撞上了鬼哭，第二年保準風調雨順。”


  明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問道：“那青壇山的哭聲有規律嗎？”


  老頭搖了搖頭，感歎道：“沒有，有時候每年都有，有時候隔年，有時候要隔上好幾年，我記得，最長隔了七年。隻要撞上青壇山上的哭聲，這一年肯定會順順利利，要是有規律就好了。”


  “所以，我們就每年都去祭拜，雖然辛苦一點，但要是撞上了，那就是有福了。”


  老頭笑了起來。


  明君覺得這事也挺有意思，他估摸著，這神奇的事情，肯定和怪異有關，他看向禾惠，問道：“師父，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禾惠點了點頭。


  明君見了，轉過頭說道：“老人家，那青壇山在哪裏？我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不過，明天才是清明，我們得先去青壇山休息一晚才行。”


  在避雨亭裏繼續呆了一會兒後，外麵的雨小了一些，於是，明君他們再次啟程，隻是，這次隊伍裏多了幾人，因為有了老人，就稍微走得慢了一些。


  在老人帶領下，走了一程後，明君發現，路上背著背簍的人越來越多，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看來都是前往青壇山祭拜的，隻是，那些大多都年紀偏大，有的也像老夫婦他們一般，牽著一個小孩子。


  對此，明君不由地好奇地問道：“老人家，為什麽去青壇山上的都是年紀比較大的？是因為年輕一輩的人，不信這個了嗎？”


  老頭一邊慢慢地走，一邊笑著回答道：“小哥，這就是你誤會了，我們這些老家夥，腳程慢，所以要提前一天出發，在青壇山下休息一晚，然後再上山。那些年輕人，腳程快，他們呀，一般清明當天過來。”


  “而且，一家來個代表就行了，年輕人大多要在家裏幹活，像這種祭拜的活，我們這些閑著無事幹的老家夥來做就行了。”


  明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是因為年輕一輩不願遵循傳統了呢，他抬頭看向前方，一座壇子模樣的山已經隱隱可見，確實很像個壇子。


  這座青壇山到底有什麽神異的地方呢，明君很好奇，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一探究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