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表演
遙城的一條商業街上,叫賣聲響個不停,有身著羅衣的女子,三三兩兩,相伴而行,穿梭於各個店鋪,也有錦衣公子,帶著伴當,一路走走停停,挑著攤上的花樣,長長的十裏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好!”
在街道上的一處空地,圍住了一層又一層的人,時不時從人群裏爆發叫好聲。從一旁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圍了上去,踮起腳尖,探頭看了過去,想要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人群圍住的圈子中間,一位蒙著麵紗的清麗女子,格外地吸引人注意力,她正拿著一個盒子,在圈子邊緣來回走動,不斷地有人朝盒子內扔著賞錢。
除了這位女子外,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穿著彩衣,戴著一頂有著四個角的帽子,臉上塗著奇怪的妝容,雖然讓人看不清容貌,但由於妝容十分詭異,反而讓人挪不開目光。
那少年臉上抹著厚厚的白色油彩,額頭上塗著兩道紅色的粗橫線,像是眉毛一般,眼睛周圍塗成了藍色的菱形,看起來有些可怕,最詭異的,莫過於他的嘴巴處,用大紅色塗抹,畫出了一個咧開的大嘴巴,哪怕他閉著嘴,也像是笑一樣。
隻見那少年立在一個一米來高的大球上,他先踩著球,圍著場地繞了一圈,向人群中的孩子打著招呼,引得那些孩子一陣歡叫,他正著走了一圈後,又倒著走了一圈,其中,還時不時特地把身子往後倒了倒,像是要摔下一般,又再次站正,引起人群一陣驚呼。
場中賣藝的正是明君,而收錢的則是禾惠,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在街頭賣藝,這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
“一百!”明君左手持劍,朝前劈下,身子穩穩立在球上,紋絲不動,他笑著把劍收起,一個後翻,從皮球上落了下來。
明君興衝衝地跑到正在熬藥的禾惠麵前,得意地說道,“師父,現在站在球上,我也能前劈一百次了。”
禾惠有些意外地看向明君,沒想到他練習的速度這麽快,這才兩個多月,他就能在球上掌握平衡,已經很接近她當年的速度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開始進行下一階段了,”禾惠一邊倒藥,一邊說道。
明君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他內心忐忑地問道:“下一階段是什麽?”
禾惠端著倒好的藥湯,遞到明君麵前,“先喝了它。”
明君吹了吹碗邊,想先把藥給吹涼,但藥的味道太衝,他忍不住把頭扭到了一邊。
禾惠看著明君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按捺下去,一本正經地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去街上賣藝。”
“什麽?賣藝?”明君一臉震驚地回過頭,連藥湯那難聞的味道都顧不上了。
禾惠不明白明君為什麽那麽詫異,“我們是戲法師,在街上賣藝不是正常麽?”
明君一口將藥湯喝完,把碗扔到一邊,按著桌子,站起來說道:“正常的戲法師是這樣,但我們不是正常的戲法師啊。”
禾惠沉下臉,“我們哪裏不正常了?你倒是和我說說?”
正常的戲法師才不會和神神怪怪打交道,明君很想這麽說,但他還是換了一個說法:“我們不是一般的戲法師,師父你這麽厲害,賣藝實在是太掉價了。”
禾惠不悅地說道,“不賣藝的話,我們吃什麽?你以為你吃的藥不花錢嗎?”雖然他們會幫人解決問題,驅除怪異,但收到的報酬並不是很多,也就能湊和著花。
“可是,師父,我有錢啊,”明君小聲地說道,他離開陳家時,家裏給了他一筆錢,不夠的話,還可以再找家裏要。
禾惠一愣,自己一直都是過慣了清苦日子,都忘了這徒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了,但是,就算這樣,傳統也不能丟 ,“你既然當了戲法師,不練習在人前表演怎麽行,就這麽決定了,接下來我們去遙城,從那裏開始你的表演。”
“但是,師父,我不會幾個戲法呀,怎麽表演啊?”明君還想再掙紮幾下。
禾惠微微一笑,“不能表演戲法,可以先表演雜技,我們隻是去練習一下,讓你學會不怯場而已。”
掙紮不成功,明君眼珠一轉,決定退而求其次,“那上場前,我要化個妝。”
禾惠點點頭,答應了這個不過份的要求。
……
“你有必要把自己打扮得這麽奇怪麽?”禾惠奇怪地問道。
準備出場的明君回過頭,咧開嘴一笑,在這個妝容下略顯驚悚,“何必這麽正經?”
然後明君腦袋上頂著一個包上場了。
出乎禾惠意料之外的是,明君的這副打扮還挺受小孩子歡迎,她看著明君一會兒在皮球上倒立,一會兒單手撐在皮球上轉圈,一會兒在皮球上走出奇怪的步伐,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陣歡呼,這個徒弟總是能給她帶來一些新的東西。
散場之後,明君找了一處公用淨房,把妝容清洗幹淨,把衣服給換了,還好現在天氣已經涼下來了,不然這麽長時間的表演,明君還真堅持不下來。
明君快步來到禾惠麵前,充滿期待地問道:“師父,得了多少賞錢。”
禾惠將盒子抖了抖,隻聽見裏麵錢在嘩啦嘩啦響,她笑著說道:“還不錯,差不多接近五十個銀元了。”
“哇,這麽多啊。”明君很開心,沒想到第一次表演就能得到這麽多賞錢,“那我們快去吃頓好的,表演了這麽久,我有點餓了。”
“嗯,沒問題,”禾惠將錢幣都收了起來,帶著明君朝一家看起來比較上檔次的酒家走了過去。
明君兩人剛進去的時候,店裏為之一靜,客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安靜了一瞬間後,他們馬上又繼續聊天。
由於離飯點還有點時間,店裏人不是很多,明君兩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點好菜,在等菜的時候,就聽到那邊的人,傳來陸陸續續的說話聲。
“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搬過來的那戶人家,家裏出事了。”
“哪戶人家?”
“就是住到那個古宅的那戶人家,好像是夜家來著。”
“那個古宅不是不詳麽?怎麽還會有人去住?”
“那不是從外地剛搬來的麽,可能不清楚情況。”
“出什麽事了?”
“那戶人家裏有人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還有人因為這個昏迷不醒,他們找了我哥去查看病因,不過,我哥也沒找到原因,嚐試了幾種辦法,都沒把昏迷的人弄醒。”
“什麽?你哥這麽厲害的醫師都沒辦法?看來真是和不詳有關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路過那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