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一時間場麵到有些靜默了，彼此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實話，當初若不是一時心軟素心又怎麽會在這李村一待就是三個月呢？而李村的村民也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沒有妄想什麽，直到那張媒婆開口，直到三天前素心負氣而去。這一切的幻想都被打破了……
“這位是？”李叔疑惑地看著跟在素心身後的聶飛，不解地問道。
“哦，他是……”素心愣了，該怎樣來介紹他呢？朋友？病人？山上撿的？怎樣講都感覺不對味。
“飛飛是娘子的新郎。”素心這還沒想好該怎樣來介紹，那邊聶飛倒是等不及地用著飛式語言來介紹自己了。
新郎？
等候在村口的眾人聽到聶飛的這句話，臉色一僵。
“素心姑娘，他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是你相公？”李嬸驚訝地問道。
“額……”素心又糾結了。尤其是看到聶飛那小鹿斑比般的眼神，否認的話就更加的說不出來了。
“她相公，說笑的吧。誰會娶她這樣的啊，也就除了我們家兒子才會對她念念不忘，其他人不被嚇死就謝天謝地了。”這麽令人討厭的話除了那個張媒婆之外還會有誰？她居然就等在一旁的一個小角落裏，一看到素心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出現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而且有很多素心鐵粉的麵說這話，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我這樣？老娘我哪樣了？是缺胳膊少腿了還是殺人成魔了？隻不過臉上比旁人多了幾道刀疤就得這樣受人排擠？未免也太過分了！
“姓張的！你什麽意思！”與素心關係最好的李嬸不滿地瞪著在那胡說八道的，那眼神就猶如是看著殺父仇人一般。
瞧瞧，連“姓張的”都冒出來了，這得是有多生氣呀！
張媒婆本就姓張，但所嫁之人也是姓張。後因為丈夫死後生計問題不得出來謀個活計做做，而她選擇的是媒婆這一行。
“哎呦，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張媒婆不以為意：“我說素心姑娘你這樣可就不對了，不過是出去了三日，居然還帶了個男人回來，你這是把禮義廉恥置於何地呀！看你治病一把好手，那必然是讀過幾本書的，難道你家令尊令堂就沒讓你讀女戒什麽的？你這樣還真是……”
素心不悅地抿嘴：“張媒婆，不知素心哪裏惹到你你了，你要這樣處處針對我。飛飛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我相公，我也確是他家娘子。不知道這有什麽不對嗎？”
“之前都沒聽說過，而且這人來路不明的，誰知道是不是好人。我們李村可不歡迎來曆不明的人，李村平靜的生活可不容打亂。”張媒婆撇嘴說道。
“來曆不明？哼！這麽說來這村子我還進不了了？”素心冷哼：“素心在這住了三個月還真是打擾了。”
說實話，素心真的生氣了。真的真的生氣了！自己這三月來那樣精心地為眾村民治病、療養，最後竟換得一句“不歡迎來曆不明的人”！這算什麽？明目張膽地下逐客令？哼，這樣的話不進也罷！
“張媒婆你在胡說什麽！李村什麽時候輪到你當家作主了！什麽時候成你張家的了！”李嬸猛的推了一把張媒婆氣呼呼的喊道。
“就是就是！張媒婆你這樣說可就不厚道了，當初素心可是一視同仁的給你也看病了。如今你卻這樣的恩將仇報，我們李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真的是令人太失望了！”聽到張媒婆大言不慚的話語，圍著的人紛紛出口指責。
“素心姑娘，不要理這個瘋婆子，我們回去。看你這渾身髒兮兮的，肯定沒好好的打理自己，快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李嬸給你去做些你喜歡吃的菜肴。”說著，李嬸還不忘瞪一眼那張媒婆，並且還很親昵地拉著素心的手往村子裏走去。
“這樣不好吧。”素心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張媒婆。
“別理那個瘋婆子，她被狗咬了！”李嬸沒好氣地說道。
噗！再一次的素心覺得李嬸真的好可愛，居然連“被狗咬了”都說出來了。下限在哪啊？
“娘子？”隻聽聶飛在身後語氣委屈地喚著素心。
“怎麽了？”素心疑惑地問道：“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恩，有點。”聶飛點點頭：“肚肚也好餓。”
額……能不能不要這樣子說話了？唯恐旁人不知道你腦子有問題啊！
素心可以料想他在眾人心中的形象轟的就倒塌了。為什麽咧？原因還不就是他看上去長得倒是挺帥的，可是為啥說話時是這副表情、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模樣感覺他的腦子會有些問題哦！
“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這小哥想想呀。”李嬸又說：“瞧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你要是過門不入，他可就得穿著這破衣裳走上大半天了！聽你剛才說他還受著傷的是吧。”
“恩。”素心點頭。
“帶他進村，別人不招待你李嬸我招待！”李嬸豪氣萬千地說道。
“這……好吧，麻煩李嬸了。”素心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妥協了。
是啊，離這最近的一個村子也在幾裏外，急行軍也要大半天，而且天黑還不一定能夠趕到那。就在這歇一晚吧，就當是臨行前的休整，養好精神明日才好趕路。
“可別這樣見外！”李嬸笑道：“你可是我們村的大恩人來著，我們可不想某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一樣，住著沒事的！”
一旁的張媒婆早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這老家夥老是和我作對，真的太過分了！我想讓素心給我當媳婦怎麽了？最起碼我敢說！更何況那看起來很正常說話卻有些傻裏傻氣的人真的很可疑的嘛，我這不是對村子負責嘛！我這招誰惹誰了我！
看到四周不友善的眼神，張媒婆氣呼呼地走了。
夜晚的村子寧靜而和諧，家家燈火遠遠望去就如同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閃耀動人。耳邊再傳來聲聲鳥蟲的叫聲，這樣的氣氛是素心最喜歡不過的了。
“吱呀——”
“李嬸，這麽晚了還不休息？”院子中，素心坐在石凳上，聽到動靜轉頭看去原來是李嬸。
“待會就睡了，你怎麽還不休息？明日你不是還要趕路的嘛。”李嬸溫和地說道。
“李嬸，你怎麽……”素心疑惑地看著李嬸，不明白自己是怎樣被看穿的。
“不要亂想了，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麽會一輩子都在這小村莊裏待著？外麵才是你的世界呀！”李嬸拉著素心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素心挑眉。
“素心，你認字而且又會看病。早在很久以前我和你李叔就看出來了，遲早有一天你會離開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李嬸感性地說道。
“李嬸，這段時間感謝你對素心的照顧，若不是你收留我，素心還不知道會到哪呢。”素心感激地對李嬸說道。
“不！應該是李嬸感謝你才是，若不是素心你，你李叔現在……”李嬸抽著鼻子感激地看著素心說著。
“治病救人這是做醫生的職責！”素心難為情地說道。
現在素心可不敢說當初自己出手不過是閑著無聊而已，這樣說自己會不會遭到群毆的？
“我說你們肉不肉麻的，素心啊，李叔托大，你若是在外麵累了難受了，你可以回李村，李叔這永遠歡迎你。”原來外麵的說話聲引來了一向淺眠的李叔，隻見他披了件外衣站在門口沒好氣的說道。
“老頭子！”李嬸沒好氣地喊道。
“好了，老婆子，素心會好好的。會我們每個人都好好的。”李叔笑道。
“恩！素心會努力開心的笑著，努力地活著。這是素心的的承諾，若是有天素心累了，李叔和李嬸你們可要收留我哦。”素心撒嬌道。
“當然！”李叔和李嬸相視一笑。
“好了好了，天這麽晚了，老人家可得早點休息！”素心看了看天說道。
“哎呦，嫌我們煩了是吧。好，不吵你了。”李嬸調笑道。
就是這樣可愛的人啊，他們對我的身份以及聶飛的來曆都沒有多問，僅僅就因為自己的一個舉手之勞而這樣對自己掏心掏肺。是時候了吧，離開。像我們這樣的人又怎麽能夠奢求平靜的生活呢？
聶飛受傷那不是偶然，如此心狠那也就隻有武林中人了吧。離開，已是刻不容緩！因為追兵可能隨時都到，不能給村子帶來無妄之災！不能！
怎麽能讓這些可愛的人兒受苦呢？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