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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霧裏看花

  沒想到,次日一大早,宮中就盛傳著“有個宮女不自量力勾引九王爺,被九王爺直接用劍刺死了”的新聞。


  阮清依聽到這些消息後,心裏堵得慌,“兔死狐悲”,說不上難過,也說不上悲哀。隻覺得在這深宮中人命比紙還薄。


  不過,阮清依也很清楚,九王爺之所以會殺了那個宮女,絕對是因為他曲解了八王爺的意圖。然而,他之所以會曲解八王爺的意圖,自然也與其他位王爺脫不了幹係。


  這些個王爺啊!還真是……


  想到這裏,阮清依忍不住搖了搖頭。


  默兒見,阮清依一個人獨坐在茶榻上靠著牆搖頭歎氣。心下思量一番,上前勸言道:“小主子,可是為那事不愉快嗎?”


  阮清依沉思著閉了一下眼睛,長籲了一氣,神情有些淡漠的言道:“不是,若是這宮裏每死一個人,我都要難過一段日子,那我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甭想開心了”。


  默兒聽明白了話裏的意思,也陷入了沉思,淡淡的歎了一口氣,半響未答言。


  然而雖說,後宮內陰雲籠罩,但是宮外卻仍舊歌舞升平。


  大好山河,一片錦繡芳華。


  後山上的那片紅梅林,也依舊傲視山林。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宮中柔妃突然抱恙,病臥棲霞宮。內宮中人竟有一大半的人都去了棲霞宮探望柔妃。


  隻不過,這些來探望之人究竟抱著何種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阮清依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知為何,竟然特別的擔心焦淑璃,以致於胸口鬱悶難舒。


  於是,便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透透氣。


  然而,在宮裏走著,走著走著,就走去了玉湖亭。


  此時玉湖亭,陣陣寒風嗖嗖,四處也沒多少生機盎然。


  阮清依便一個人蜷縮在可以擋風的亭柱前坐著,發呆。


  這時,晉王靜靜地來到阮清依麵前,像似不經意一樣,淡淡冷冷的言道:“你倒真是個不怕冷的?”


  阮清依心裏悶悶的,懶得起身請安,便低著頭,冷笑著回了一句:“因為心更冷”。


  “你有多久沒見過本王了?”晉王仔細的想了想,認真的審視了阮清依一番,轉而問道。


  阮清依察覺出晉王話裏有話,不敢再輕怠他,於是,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福身回話道:“回王爺的話,好像有幾個月了?”


  “是嗎?隻是‘好像’?”晉王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冷冷地言道。


  阮清依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深思之後,回道:“回王爺的話,妾身不敢胡亂問答”。


  然而,心裏卻思著:我要是回答錯了,還不如不回答了。


  晉王看到,阮清依表麵恭順但骨子裏散發出來傲氣。內心深處似被激起了征服欲,轉而問道:“最近這宮裏發生了不少事吧?”


  “王爺,這宮裏要是沒發生什麽事,您恐怕會覺得更奇怪吧!”阮清依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絲冷笑,眼底深處帶著幾分不屑,回答道。


  晉王眼底升起了一股幽深寒意,冷厲中帶著幾分狠意,言道:“丫頭,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麵對這種威脅,阮清依這麽可能會放在眼裏,在心中思量著:你要是真想殺了我,還會跟我說那麽多廢話?還會稱呼我為“丫頭”?

  於是,想了想後,阮清依笑著回道:“可是王爺您沒有殺我的理由啊!”


  晉王眼底起了一抹笑意,但麵上卻仍舊故作冰冷的言道:“本王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因為妾身知道,王爺從不亂殺無辜。”阮清依輕輕一笑,回答道。


  晉王不由心笑,但麵上仍鎮定安然,說道:“可是,本王覺得你一點都不無辜”。


  “嘿嘿……”阮清依當然是“死不要臉了”,語中帶著撒嬌的意味,言道:“王爺,妾身當真無辜”。說完,還特意察觀了一下晉王的神色,故作無辜之態。


  晉王忍不住一笑,急忙撇過頭掩飾臉上的笑意。


  阮清依見狀,也就當做沒看見。


  片刻後,晉王恢複了以往冷肅的神態。這才問道:“為何老惦記著本王的玉簫?”


  阮清依心笑:我要是不惦記著你的玉簫,我還是正常人嗎?但不過,你怎麽會知道我一直在惦記著你的玉簫?難不成是宇文辰告訴你的?可是,這不太可能啊!


  想到這裏後,阮清依心懷著幾分疑問,問道:“王爺,您怎麽知道的?”


  晉王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沒好氣的笑言道:“你難道忘了,是你告訴本王,本王的這支玉簫對你而言很重要!”


  “呃,這個,那個,妾身…也並非是想要……據為己有。”阮清依變得有些訕訕的,偏過頭,掃了一眼清冷的湖麵,磕磕巴巴的回道。


  “是嗎?那為何,前日本王剛回來,十二弟就過來找本王,想以重金交換玉簫。” 晉王有些不以為然,眼中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質問道。


  阮清依心裏有鬼,尷尬的一笑,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那,王爺您,怎麽回的瑞王爺?”


  晉王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眼含三分寒意、四分挑釁、三分引誘,說了一句:“本王告訴他,如果她想要這個玉簫,那就讓她自己來取”。


  阮清依頓時無話可說。


  因為以晉王的智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事肯定和阮清依脫不了幹係。


  隻是,這晉王照樣也沒給宇文辰麵子,阮清依心裏也是無可奈何啊!


  晉王見阮清依很久沒說話,便若無其事的又接著說了一句:“其實你若想要,本王也不是不能給”。


  “真的嗎?”阮清依吞了吞口水。但是,轉念一思:這晉王有那麽好打交道嗎?

  於是,又接了一句:“有條件嗎?”我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當然!”晉王理所當然的回道。


  阮清依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於是,壯了壯膽,問道:“什麽條件?”


  晉王一副絲毫不著急的樣子,說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阮清依心生狐疑,略帶警惕的問道。


  晉王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思考了很久後,才認真、深沉的說道:“如果你想達到某種目的,但是你現在,無論是實力還是時機都不成熟,那你會怎麽辦?”


  阮清依不由地蹙了一下眉頭,深思了片刻後,鄭重其事的回道:“我會先隱忍,然後不動聲色的鞏固自己的實力,再創造機會,靜待時機,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再發起行動,一擊必中”。


  晉王看著阮清依,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目有長思,言道:“丫頭,哪有你說的這麽容易”。


  之後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目含深謀遠慮的說道:“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阮清依心有不服,心道: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整日的勾心鬥角啊!


  晉王看到,阮清依一臉不爽的表情。遂又接著言道:“怎麽,你有意見?”


  阮清依心道:我有意見我敢提嗎?


  但是,表麵上還是諂笑著道:“沒有,妾身是看王爺您整日這麽幸苦,這麽操勞,想懇求王爺您要好生休息,不要太過操勞”。你看我拍馬屁不拍的膩死你!

  “你還可以再虛偽一點嗎?”晉王不僅未喜,反而還有些生氣的道。


  “王爺,這怎麽是虛偽呢?妾身對王爺的敬仰那可是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啊……”阮清依覥著臉,笑言道。


  晉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哼了一聲,打斷了阮清依的話,言道:“打住,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你自個慢慢‘敬仰’吧”。說完,便帶著一絲怒氣和嫌棄,拂袖離去。


  阮清依心有不服,朝著晉王離去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


  不日後,阮清依到後山去玩,抓了一隻野兔子回來交給了芸兒,打算留著晚上烤了當宵夜吃。


  然而,芸兒一見那兔子就喜歡的不得了,就便哀求阮清依,道:“小主子,這小兔子好可愛啊,您能不能.……不要吃了它啊”。


  阮清依瞧著,芸兒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有些無奈,覺得這事也無關要緊,就便準了。


  芸兒一見阮清依準了,立刻轉悲為喜,一臉雀躍,道:“奴婢謝謝小主子”。


  阮清依即刻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退下,免得自個兒又改了主意了。


  午後,久違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了下來。


  大地萬物貪婪的吸收著這溫暖。


  阮清依在房裏,百般無聊,始終靜不下心來。


  於是,便換了一身素雅的錦袍,輕挽了一個發髻,用白玉玉簪飾之,任肩後餘發順直而下。就這樣,打扮好後,才來到禦花園中閑逛。


  此時,禦花園內紫玉蘭花開,朵朵高潔林立。


  阮清依獨自一人站在兩旁皆是玉蘭花樹石道上,靜靜地觀賞著這片玉蘭花林。


  “阮充容,近日可還好?”端王爺突然出現在了阮清依的身後,說道。


  這聲音,阮清依實在是太熟悉了,心下不由地冷哼了一聲。心道:我好不好,你不清楚嗎?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阮清依還是恭敬地轉過身來,規規矩矩的端王福身言道:“妾身給王爺請安”。


  端王依舊春風如故,淡淡一笑,攤開右手手掌,放到了阮清依眼前。


  隻見,端王掌中正放著一個差不多一寸大小的蝴蝶發釵。


  阮清依瞧著,這發釵小巧精致,上麵鑲著的數十顆粉色藍寶石和數十顆黃色藍寶石在溫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心中頓時有些狐疑了,不知端王這是何意,於是,試探性的言道:“謝謝王爺,隻是…妾身擔心男女授受不親”。


  端王仔細地觀察著阮清依神態的變化,溫聲言道:“你還在怪本王嗎?”


  阮清依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但是麵上還是撐起了溫婉的笑容,回道:“回王爺的話,妾身不敢”。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你想糊弄就糊弄!

  端王若有所思,眼中含著半分期待,說道:“你還記得本王送你這個發釵時,對你說過的話嗎?”


  阮清依心道:這個,你得問以前的那個阮清依!


  可是,這話哪能說出來呢!


  因為怕露餡,所以阮清依便裝作什麽都知道,故作一副看破世事滄桑之樣,說道:“王爺,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一切已成定局,妾身已經是太子殿下的充容了”。


  端王對此不以為然,凝視了阮清依的深眸一眼,一改往日的的溫和,眼露幾分霸氣、狠厲,看著眼前的一切,說話字字鏗鏘有力的道:“這些都不重要,隻要你想回端王府,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回來”。


  阮清依心道:行,你行,你牛逼!你想把我送出去你就把我送出去,你想把我弄回來,你就把我弄回來。你大爺的!

  端王見阮清依沒有答言,以為阮清依還在使小性子。想到自身的確也有問題,心有幾分內疚,便賠小心的說道:“本王知道,你心裏還在怨怪本王。不過這事,本王確實是太衝動了些,不該生你的氣的”。


  阮清依心裏十分不舒的冷哼了一聲。心道:特麽,那這還成了我的錯了?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差點害死我了呀!要不是我聰明會懂得看人眼色,我特麽早掛了。


  想到這裏後,阮清依按壓住心中的怒火,裝作一臉懵懂無知的樣,說道:“可是,奴婢不明白,奴婢究竟是做錯了什麽,讓王爺您這麽生氣?”


  有些事,端王也不好怎麽跟阮清依解釋,沉默了半響後,這才語帶無奈、歉疚的言道:“罷了,這都是本王的錯。你年紀還小,都尚未明事,是本王太著急了些”。


  阮清依這會兒,倒是明白端王在說什麽了。不過,轉念一想,想到初來這裏時的種種,好像覺得又不是那麽回事。


  於是,便掂量著輕重,問道:“王爺,那奴婢可否問您,當日奴婢被人按到池塘,差點就被人淹死了的事,王爺您是知道的吧?”


  端王怎麽可能不知道此事,無從辯解,所以,也就默不答言。


  阮清依看見端王這副樣子,立馬就知道了答案,頓時急怒攻心,也顧不得許多,冷哼了一聲,言道:“那麽妾身,現在也可以告訴您,以前的那個阮清依,她已經死了。隻是,她不是被冼側妃給整死的,而是被王爺您一點兒一點兒的誅心,給磨死的”。話了,便怒氣衝衝地拂袖離去。


  然而,剛走沒幾步,阮清依抬眼便見,宇文辰正寒著一張臉直視著端王爺。


  阮清依不由的納悶:他怎麽剛巧也在這兒?


  不過,宇文辰似乎完全忽視了阮清依的存在,一雙冰若寒鐵利刃的眼眸直接逼視著端王。


  阮清依一瞧,這架勢明顯不對味啊!心裏尋思著:情況好像很不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於是乎,麻溜地就從宇文辰的身側旁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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