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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富貴險中求

  好在,到了小年的這一天,宇文辰終於從北邊回來了。而且,還特意在北邊買了一些新鮮小玩意回來帶給阮清依。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宮中各處都掛起了火紅的宮燈。


  四處紅紅火火,彩綢飛飄。


  還有火燭銀花,燦爛輝煌。


  年初一的一大清早,一縷溫陽灑在了逸風齋內的那張紅木浮雕梳妝台上。


  人逢佳節,倍精神!

  芸兒興高采烈的從櫃子拿出了一些色彩鮮豔的宮袍、大氅,以及華麗的首飾,放在了花開富貴紅木茶榻上和百鳥紅木妝台前準備供小主子挑選。


  阮清依起床後,有感十分無奈的掃看了一眼這些“裝備”,腦袋直冒黑線的言道:“你可不可以給我拿一些素雅一點的衣服、首飾過來”。你讓我穿這一些,還想不想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其實,“死”阮清依也不怕,可是怕就怕在,死了也回不了現代,那就真嗝屁了。


  芸兒不明就裏,嘟囔了一下嘴,道:“可是小主子,這大過節的,別的小主子都是穿最好的、最喜慶的……”


  阮清依略微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和芸兒解釋,隻能拐著彎的言道:“但是…我覺得吧……這也有些太紮眼了”。


  這時,默兒走了進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當然懂得阮清依的顧慮,在一旁對芸兒言道:“你聽小主子的就是了”。


  芸兒這才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言道:“是,小主子,奴婢這就去拿”。


  阮清依看著芸兒轉身去拿衣服的背影,心中沉歎了一口氣。


  默兒看著那堆衣服,有些心疼,同時也覺得有些遺憾,說道:“真是可惜了,小鄧公公送來的那件大紅的貂毛大氅”。


  阮清依卻不以為意,滿不在乎的言了一句:“物再好,可是也沒命重要啊!”


  默兒淺思了一下,有感認同的說道:“是,小主子說的是”。


  阮清依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又接著歎了一句:“不過這也正應了那句話‘有命享,無福消受’!”


  默兒淡笑了一下,看著阮清依,心有篤定的說言道:“但奴婢知道,小主子遲早有一天會消受得起”。


  阮清依聽到這話,淡淡一笑,也不再言。


  這時,默兒謹慎的四下觀察了一番,將裏間的門窗都關嚴實了,這才走到阮清依跟前來。


  阮清依看著,默兒這慎重的樣子,心中即起了疑竇。


  默兒左顧右盼了一下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精雕的立體梅花紅翡玉佩,呈到了阮清依的麵前,並小聲言道:“稟小主子,這是昨晚上子時小鄧公公送來的。奴婢見當時天色已晚,就沒敢打擾主子”。


  阮清依低頭一見,這玉佩色澤豔紅勝血,淨度冰透入心。心中暗思著:這宇文辰還真是有心了!


  於是,便言道:“我知道了。此事,你切莫同別人提起”。


  默兒自然明白這其中利害,沉穩的回道:“請小主子放心,這個奴婢自然明白”。


  阮清依知道以默兒的聰慧,無需多說。


  於是,便擺了一下手,言道:“那退下吧,免得久了惹人多疑”。


  默兒遂福身,打開門退下。


  ……


  午後,陽光很暖,芸兒隨侍在阮清依的身側後,在禦花園中散步。


  正行間,忽見前方不遠處,巨石山上,亭角有古鬆圍繞的醉芳亭中,有幾位身穿蟒袍的王爺正坐在裏麵品茶、談話。


  但不過,他們這麽多人,卻就隻有兩、三個小太監在一旁侍候著。


  每個人的臉上,不僅沒有過節的喜色,而且氛圍還異常的“尬”。


  阮清依心下不禁有些納悶,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壓抑。於是,便悄聲問芸兒道:“這幾位爺是誰?”


  芸兒聽言,便往醉芳亭那邊瞅了瞅,然後才小聲的回道:“回小主子的話,那位穿著暗紅色蟒袍,看上去比較嚴肅的那位是三王爺吳王;他旁邊坐著的那位,就是看上去比較謙和那位,是五王爺宣王;那位…三王爺正對麵坐著的那位,就是穿著石青色蟒袍的那位,正是八王爺康王;八王爺旁邊坐著那位看上去心機很深沉的那位爺,就是九王爺成王;最後,長的最俊朗的那位,就是十一王爺韓王爺”。


  阮清依頓時不禁心笑:原來是吳王宇文政、宣王宇文景、康王宇文瀚、成王宇文暉和韓王宇文宇啊!難怪他們之間的氣氛那麽的“詭異”,一點年味都沒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於是,邊思著就便帶著芸兒離開了此處。


  畢竟,對方都是爺來著!能避則避!省得還得一個個的請安。


  元宵節這天傍晚,宮中紅彩依舊。


  月亮已悄然出現在了天空。


  阮清依知道,宇文辰今日不會那麽早出宮。於是便偷偷的換上了宮女的宮裝,往坤和宮而去。


  然而,剛走到半路上,遠遠的就看到宇文辰的身影往另一邊去了,於是便立馬跟在他後麵,尾隨他而去。


  不過可惜,跟到墨玉軒附近時,一下子就不見了宇文辰的蹤影。


  阮清依隻好跟著感覺走,進了墨玉軒。


  然而,前腳剛踏進墨玉軒的院子,就發現墨玉軒的房間內有動靜。


  阮清依尋思著:看來宇文辰果真是來這兒了!

  於是,想都沒有細想,就徑直往裏麵走去。然而剛走到房門口,就聽見,裏麵傳出了女人的嬌喘聲。


  阮清依當時就尷了個大尬。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且又有點膽慫,於是便偷偷地、小心翼翼的捅破了一點窗戶紙,打算從破洞之處,去偷瞄裏麵的情況。


  可惜,阮清依才剛偷瞄了兩眼,裏麵的人就有所察覺了。


  “誰?”房中男子一聲厲嗬。


  阮清依立馬拔腿就跑。


  但是,偏偏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那裏麵的人就已經披上了一件銀狐大氅出現在了阮清依的麵前。


  阮清依瞬間那個尷尬啊!而且又怕死!


  於是,隻好耷拉個腦袋,硬著頭皮言道:“奴婢給九王爺請安,奴婢不是有意打擾王爺的好事的”。這純屬是個誤會。真的,我發誓!

  成王發現是阮清依,似乎鬆了一口氣,眼中的殺意也在瞬間消失了,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說道:“以後別到處亂跑了”。說完,就回了屋裏。


  於是,這下好了,剩下阮清依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大腦一片迷茫。


  許久之後,阮清依才回過神來,一頭霧水的、有感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墨玉軒。


  之後,阮清依便繼續搜尋著宇文辰的身影。


  然而,正尋找著,忽然,後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阮清依條件反射的回過頭來,一見是宇文辰,心下又安又喜。


  宇文辰看見是阮清依,有些心喜,也亦有些訕訕的,言道:“原來是你在跟著我”。


  阮清依一瞧宇文辰這神情,心中立刻明白了幾分。不由地自嘲了一下,搖了搖頭,挑眉言道:“剛剛,是王爺故意把我引到那裏麵去的?”


  宇文辰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我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阮清依沒好氣的白了宇文辰一眼,說道:“王爺,剛剛九王爺可是差點要殺了我!”


  “這個,九哥他是不會傷你的,至少他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傷你”。宇文辰看著阮清依的小臉蛋,賠笑道。


  阮清依心有狐疑,回了一句:“是嗎?”


  宇文辰立馬提示道:“你忘了,你是從端王府裏出來的”。


  阮清依瞬間恍然大悟,心道:端王,成王!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怪不得,剛剛成王看見是我,反而還鬆了一口氣……想來,以他跟端王之間的關係,肯定早就認識我了吧!


  想了想後,阮清依不依不饒的說道:“可是,王爺,就算您剛開始不知道是我在跟著您,但我從墨玉軒出來的時候,您就應該知道是我了吧?”


  宇文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勺,訕訕的一笑,辯解道:“但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


  阮清依沒好氣的瞥了宇文辰一眼,在心裏抱怨道:這都啥人啊!

  於是,往前走了幾步,行到旁邊有一株紅梅花的秋千前,坐了下去。


  宇文辰緊跟了上來,站在阮清依的身邊,守著阮清依。


  阮清依抬頭注視了宇文辰一眼後,眼睛瞟到了那比血還紅的紅梅花瓣上。心裏一下就想起了一些事,於是,想了想後,說道:“多謝王爺,隻是王爺,您為什麽要給我那個……”


  宇文辰思索了一下,求證言道:“哪個?”


  “就是,年三十的晚上,您命人送來的那個啊。” 阮清依道。


  宇文辰粲然一笑,說道:“那個啊!我是覺得,很難幫你拿到四哥身上的玉簫,所以,就隻能……”


  “謝謝你!”阮清依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那位閻王爺身上的東西豈是那麽好要的!


  不過,在阮清依的心中,卻仍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湧動,像似在入侵靈魂深處。


  宇文辰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你怎麽突然之間和我變得這麽客氣了?”


  “沒有啊!”阮清依道。內心深處是真的很感謝宇文辰!


  宇文辰頗有些懷疑的言道:“是嗎?”


  阮清依十分誠懇的點頭道:“嗯”。


  然而想了一想後,阮清依轉移話題言道:“不過,成王爺他這樣……他就不怕陛下會責罰他嗎?”


  宇文辰壓根沒把這當一回事,輕蔑的一笑,說道:“不過是個宮女而已,隻要九哥想要,這就隻是父皇一句話的事”。


  阮清依聯想到自身,心裏不是個滋味,悶悶的言道:“但是依我看,你九哥可沒想要她”。


  “是嗎?那你都看到了什麽?” 宇文辰一臉好奇,故意逗阮清依道。


  阮清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頭白了宇文辰一眼,心裏憤憤的罵道:你特麽的不是明知故問嘛!

  於是,壓製著怒火,咬牙切齒的道:“我看到一男一女光著身子在打架”。我這麽說,您滿意了嗎?

  宇文辰看到,阮清依這一臉不爽的樣子,忍不住生笑。


  阮清依卻長籲了一口氣,似有所察覺的推理分析道:“不過,我總覺得成王爺會殺了她”。


  宇文辰聽言一怔,不敢苟同,說道:“怎麽會呢?且不說那姑娘是八哥的人,就算不是,我們這些兄弟也都不是始亂終棄、亂殺無辜之人,更何況也沒有這個必要啊”。


  阮清依有些不以為然,心道:那隻是你認為的而已!


  於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回道:“成王爺他不是端王爺,也不是太子殿下,更不是你”。沒人能幫他做決定!

  宇文辰心中一沉,言道:“清依,你很了解我九哥嗎?”


  阮清依聽得出,宇文辰話裏有些不對味。轉瞬就變了一個笑臉,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一樣,語氣輕快的說道:“不啊!我在這裏最喜歡跟王爺您說話了,而且最信任的也是您”。


  “是嗎?”宇文辰笑進了心底,眼睛也耀著寶石般的光芒。


  阮清依心笑,麵部表情卻是十分誠懇的道:“當然!”我特麽又不傻,這個時候否定,對我有啥好處?


  宇文辰又思了一下,揣著心底的疑問,問道:“那端王呢?你信任他嗎?”


  阮清依頓時冷哼了一聲,言道:“他?他要是信得過,母豬都能上樹!”我可是沒忘記,他是怎麽把我“賣”給太子的。


  宇文辰若有所思,弱弱的問道:“那你還在乎他嗎?”


  “我什麽時候在乎過那位王爺?”阮清依覺得這個問題就十分可笑。


  “那你為何要對我太子哥哥說那些話?”宇文辰用蚊子似的聲音說道。


  這下,阮清依似乎秒懂了,定是太子對宇文辰說過些什麽。於是,眼含著幾分得意,回了一句:“那是因為,我不想服侍你太子哥哥,所以才在太子殿下麵前,搬出端王爺來當擋箭牌”。


  宇文辰頓時“服了”,有感佩服的,朝著阮清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阮清依則很是得瑟的朝宇文辰挑了挑眉。


  這時,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前方不遠處的寒塘上,為寒塘增添了幾許神秘的朦朧之感。


  阮清依感到了些許絲絲寒意,認真的思考的思考了一番後,說道:“王爺,您是不是得出宮了?”


  “不急,今個是元宵節,晚點出宮不會有什麽大礙。” 宇文辰有點舍不得離開,凝視著阮清依道。


  阮清依並不這麽認為,覺得十分寡淡無趣的一笑,言道:“可是,我擔心您母妃會多想”。


  或許,寒冷真的會讓人冷靜!


  宇文辰淺思了一下,說道:“你真是這麽想的?”


  “當然!”阮清依十分肯定的道。心中卻在思著: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趕你走嗎?我是怕你老賴在宮裏不出去,而且又沒有呆在翊辰宮,這樣百分之百會引起栗貴妃的懷疑。反正,我可不想引火燒身!


  宇文辰思量了一番後,這才言道:“那好,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記得早點回去”。


  阮清依立馬頷首一笑,言道:“是,王爺您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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