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清掃
張希唯從鄉野回到楚家向楚毅匯報成果的時候，湖廣綠林道上的腥風血雨已至尾聲了。
楚彪帶著騎兵隊伍已經離開了湖廣地界。
韓勇也就把商隊送到了湘潭，現在再回來的路上，據傳訊回來的消息來看，韓勇南下一趟殺出的血路並沒有震懾住沿途的強人，韓勇在沒有了商隊拖後腿的情況下準備仔仔細細再清理一遍。
又是一片沒有人取名字的山腳下。
“長矛手，預備！”
“吼！”
隨著總旗官的一聲口令，排成三列的楚家軍士集體將四米的長槍放平，刹那間，一百人的楚家軍總旗陣列變成了一隻刺蝟，那一根根平舉的長槍就是刺蝟的尖刺，隨時準備刺穿眼前的一切敵人。
“楚家軍，沒有商量了是不是？”
“緩步前進！”
“老子叫你爺爺了好不好，以後咱們見到楚家軍就躲得遠遠的，就饒兄弟一次。”
“繼續前進！”
隨著總旗官的口令，楚家軍軍士整齊的向前跨步，同時將手中的長槍瞄準著麵前還在求饒的山賊隊伍。
韓勇尋找這支聚齊起來的山賊聯軍找了半個多月，今天終於把人堵在了這裏，怎麽可能放過他們。
“兄弟們到拚命的時候了，咱們有兩千多人，楚家軍連一千人都沒有，跟他們拚了！”
“打退了楚家軍山上的所有金銀珠寶和糧食都分給兄弟們。”
有山賊頭領在高聲為強盜們鼓氣。
二千對九百餘，這個算法誰都會，於是山賊們紅著眼珠子向著楚家軍展開了衝鋒。
“殺！”
步兵營營長下達了殺戮的命令，楚家軍以一個總旗為方陣，兩個新步兵營一共六個小方陣的頭排二百士兵同時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地向前刺了出去！
一個多月裏每天上千次的練習，就是為的今天這一招。
長槍不停的刺入強盜們的身體，鮮血開始噴湧，慘叫聲開始連綿。
衝在最前麵的山賊全部被刺中身亡，無一幸免。每天練習一千次的刺殺動作，這是何等的威力？
第一列的楚家軍士兵們完成一次標準的刺殺動作後，迅速抽出長矛後退一大步，長矛抽出，鮮血噴湧，血箭飛舞，地上頓時血淋淋的一片。
數十具屍體如同血葫蘆一般倒在了地上，傷者在哀嚎，還沒死透的在抽搐。
“怎麽可能？”
一個老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刺進自己體內的三根長槍和不斷湧出的鮮血，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越是衝擊的凶猛或兵器優良的山賊越能得到楚家軍的特殊照顧，五支長矛同時刺向了老賊，老賊揮舞著刀子狠狠地磕開了兩隻長槍，可惜有五個士兵熱情的用長槍招待了他。
這個老賊死前都不敢相信自己今天居然會遭遇到這樣一支不可思議的隊伍，可惜事實證明武功再高強的山賊，身體挨了鋼槍刺殺也一樣是會死的。
“很好，要壓陣的火槍手注意了，隨時準備開槍支援，就算是練兵也不能損失太多人手。”後方觀戰的韓勇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道。
“一個多月前這些人都還是是一群拿鋤頭的農民啊，在家主的妙法訓練下一個多月的功夫就成了如此精銳，家主果然是天縱之才。”
韓勇在心裏暗自佩服著楚毅。
“第二列向前，刺！”
軍官的口令仍在繼續。第二列的楚家軍軍士就如同在訓練中一樣，往前邁出一步後狠狠地將長矛向敵方刺去。
有人是害怕的閉著眼睛刺殺的，不過並沒有改變自己成為殺戮者的結果。
“噗！噗！噗！”
鮮血和慘叫仍在繼續。
“第二列退！”
伴隨著軍官口令的是數十個屍體永遠的倒在了地上。
“第三列向前，刺！”
冷漠的軍官們機械式的下達著殺戮的命令，一個個楚家軍新兵開始在山賊們噴湧的血漿中完成自己從農民到士兵的蛻變。
“大當家們，現在如何是好啊，兄弟們一腔血勇不可能撐太久的，楚家軍的火槍兵還沒有上場呢？”
一個山賊的狗頭軍師滿是焦慮的對著山賊聯軍的幾個頭領說道。
這幾個縱橫半生的土匪頭子自然有基本的殺伐決斷，一個個都拔出大刀。大呼：“都跟老子殺，要是讓楚家軍統一了湖廣綠林道，就沒有咱們活路了！”
土匪頭子們一邊喊著一邊揮動著手中的砍刀，大踏步的向前衝殺，身後幾百壓陣的老賊也如同狂濤巨浪一般跟著自己的大當家席卷上前。
而此時，經曆了楚家軍三輪長槍突刺的小山賊們早就嚇破了膽，對於毫無組織和紀律意識的土匪們而言，隻有在打順風戰和欺侮比自己弱小的老百姓的時候，他們才會越戰越勇，而一旦碰上了比自己更加野蠻殘暴的敵人就會立刻崩潰，這就是強盜和正規軍的區別。
“快跑啊！”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土匪被長槍陣嚇破了膽子，在發出了一聲大叫後扭頭就跑，其他的山賊們自然也不是傻子，紛紛掉頭往回跑，他們這一回跑，自然就被壓陣的老賊們逮個正著，立刻開始了鎮壓，雖然敗逃之勢被壓住了，但是一時間土匪們的隊形也大亂了。
韓勇知道，要是讓督戰的老賊再加入戰局的話對新兵的壓力就會大上許多，新兵在大量土匪的衝擊下陣型已經有些不穩的趨勢了。
“各總旗穩重陣型，火槍手營以小旗為單位，三段式射擊。”
韓勇的傳令兵把命令傳到了每一個隊官的耳朵裏。頓時楚家軍就停止了前進，在軍官的指揮下再一次和袍澤結成緊密的方陣。
“弟兄們，他們停下來了，他們怕了，咱們衝上去殺啊！斬首一級賞銀三兩！”
土匪頭子一邊斬殺了潰兵，一邊許諾著大量的好處，總算是把隊伍的潰勢給止住了。
“火槍手預備，射擊！”
“射擊！”
射擊的命令下達後，在長槍方陣的空隙裏插進火槍手軍陣，頭排士兵齊齊扣下了扳機，清脆的槍聲過後，一陣白煙從隊列中騰起，於此同時，對麵的土匪部隊裏直接倒下了數十人人！
雖然火槍手每一次開火造成的戰果比長槍手要少一些，但是火槍手的殺戮速度明顯要更快，尤其是在有長槍手保護的情況下，土匪部隊隻能被動挨打。
十秒鍾內打出的第一輪三次射擊後地麵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一個個積年老賊都在這死亡煎熬裏崩潰了，更別說一般的土匪了，之間最前方的一個小土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扔下了手中的刀子，口中大喊著：“我不想死，我要回家，我不想死。”
可惜的是，這個年輕土匪的退路被身後的土匪們堵住了，所以一顆火熱的子彈結束了他的痛苦和恐懼！
這個小土匪的陣亡，隻是大戰中的一個縮影而已，當土匪們確定了自己隻能被動挨打的情勢後他們隻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奔潰！
當指揮火槍營的韓勇發現土匪出現崩潰跡象之後，立即發布了衝鋒的命令。
“全軍衝鋒！”
“殺！”
當火槍手和長槍手都放棄了陣型選擇發起衝鋒的時候，就說明勝負以分。
一個個楚家軍從土匪的身後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土匪。
“可以招降了。”
韓勇看到敢於抵抗的土匪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年輕的土匪，於是下令招降，家裏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這些土匪正好。
“跪地投降免死！”““棄械、跪地不殺！”
楚家軍將士們一邊突刺一邊喊到。
哐嘡、哐嘡的武器落地聲音到處想起。
“爺爺饒命啊！”
“早點招降啊，早就不想打了。”
這一類的聲音此起彼伏，殘存下來的土匪們早就嚇破了膽，聽到投降免死跪地不殺的喊話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於是戰場上依舊站立著的就隻有楚家軍軍士了。
“迅速統計戰果，重點查清我軍將士傷亡如何？”
過了好一會兒，有軍士稟報。
“稟報大人！我軍將士二十九人陣亡！其中二十一人都是新兵。受傷的有幾五十多個，殺死土匪四百五十餘人，俘虜一千一百餘人，還有一部分逃進山了！”
“又是好一些兄弟戰死，唉！老韓對不起你們啊。傳令，回家吧！”
“好哦，回家咯。”
韓勇部在趙青山之後也走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