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大時代的夢> 第六十二章 手工打鐵(3)

第六十二章 手工打鐵(3)

  但並不是每個年輕人都像老牛的兒子一樣,願意將這門手藝傳承下去。“這個行業和別的行業不一樣,太難堅持了,我從事不了這個行業。”劉廷禮的兒子。


  因為苦,因為賺不到錢,沒有人再願意學習打鐵。趙連祥家也是如此,曾經跟趙連祥打過幾年鐵的大兒子和幾個慕名來學手藝的學徒,最後都放棄了。原來村裏還有幾個打鐵匠,後來也都轉了行。現在,隻剩趙連祥一個人還在掄大錘。


  “雖然現在章丘鐵鍋火了,但是章丘鐵匠屈指可數,現在的年輕人誰還吃得了這個苦,而且這門手藝不是一兩就能學成的。”劉廷禮的擔憂也是很多老鐵匠的心聲。


  “什麽叫非物質文化遺產,就是這門手藝快消失了,所以才保護起來,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建個鐵匠博物館,讓更多的人了解這門手藝,不能後繼無人。”老牛。


  每當聽到“叮當,叮當……”那時遠時近的打鐵聲接連響起,我就知道打鐵匠劉師傅和他的徒弟又推著獨輪車走街串巷上門服務來了……


  每到麥收和秋收季節,打鐵匠劉師傅和他的徒弟就會來到魯中地區的偏僻農村,為大家打造農具。伴隨著他那抑揚頓挫的吆喝聲,村民們便急匆匆地趕回家中翻箱倒櫃,把家中那些已經生鏽、卷刃的鋤、鐮、鍁、等物件找出來淬火鍛造。


  隻見劉師傅在村中央的學校邊放下推車,伸出兩隻布滿老繭和溝壑的大手,脫去身上沾滿塵土油汙的褂子,露出一身黝黑的盤根錯節的肌肉來,把家什從推車上一件一件搬下來,開始了打鐵前的準備工作。


  伴隨著在泥土壘就的爐灶中,點燃引柴放入烏黑的煤塊,拉動一架木製風匣“吧嗒、吧嗒……”的吹拂著,爐灶內的火苗冉冉升騰。隨著加熱的需要,那風箱會在平緩勻稱的節奏中不斷加速,爐灶中的火苗一起隨著風箱的節拍不斷跳躍,此時劉師傅有條不紊地將鐵塊放入爐中不停地煆燒著,在大家的注視下,當鐵塊被燒得通紅通紅時,他迅速用鐵鉗把鐵塊夾出來,麻利地放到鐵砧上。由劉師父手握錘主打,徒弟緊握大錘鍛打。劉師父錘敲到哪裏,徒弟大錘就準確跟到哪裏,不偏不斜,配合默契。


  大錘錘,你來我往,錘聲叮鐺,節奏分明,鏗鏘悅耳,火星四濺,猶如一曲優美的樂章響徹空。最後,劉師傅把鐵器放入一個蓄滿水的大鐵桶中,隨著“嗤啦”一聲一陣白煙倏然升起。於是,鐵器攝取了水的精華,淬得烏黑放亮。


  堅硬的鐵塊在大家驚歎的目光中,被劉師傅戲劇般的變成了刨土的鎬,彎成了收割的鐮,挖地的鍬……師徒倆精彩的手藝,贏得了大家陣陣喝彩。


  工作間歇,劉師傅向我介紹,打鐵看似粗活,其實非常講究。打製一件像樣的鐵具,一般要經曆五六道工序。第一步是選件,接下來就是加溫,主要把鍛打的鐵器放入旺盛的爐火中燒紅。


  這一步關鍵是控製火候,既不能燒得太軟,也不能燒得太硬。第三步工序就是錘打。在鍛打過程中,主要是憑借目測與多年的經驗,不斷翻動鐵料,隨心所欲得心應手地打造出自己想要的形狀,最終成為理想的器物。


  這道工序完成後,成品還要經過磨口,讓刃口變薄,隻有磨了口的鐵器才會變得鋒利,才能夠派上用場。聽著劉師傅滔滔不絕的介紹,看著他常年經過爐火烘烤,變得黑紅的臉龐,以及麵前堆放的經過千錘百煉鍛打成型的多種家具,我明白了“打鐵還需自身硬”的道理,同時也懂得了許多生活和做人的道理。


  隨著時代的變遷,打鐵作為一項原始的鍛造工藝,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便已經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俗話,打鐵還需自身硬。提起打鐵這個行業,人們自然會想起“叮叮當當”作響的打鐵鋪,然而隨著社會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打鐵這門古老的手藝,已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打鐵鋪更是難覓蹤跡。


  不過,在東莞樟木頭鎮還有一家打鐵鋪,一位7歲的老鐵匠用自己的行動和執著,詮釋著這個古老的職業。


  子承父業一幹57年


  當記者走近樟木頭泰安路樟木頭圍路段時,時不時地會聽到“叮叮當當”的響聲。在路邊有一家打鐵店,打鐵店的主人名叫張春祥,村裏人習慣叫他張叔,今年已經7歲了。


  年逾七旬的張春祥老人雖然一頭銀發,但看上去精神矍鑠,容光煥發,尤其是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完全可以與年輕人媲美。隨老人進店後可以看到,這間打鐵店麵積並不大,有十幾平方米左右,設施十分簡陋,屋內擺放著空氣錘、砂輪機、電焊機、切割機、煤爐等打鐵工具,在地上擺放著一些已經加工好的鐵鏟、鐵鍬等鐵製品。


  “我接觸這一行已經有50多年了,我從15歲開始就跟隨父親學習打鐵的手藝,一直堅持到現在了。”張春祥感慨地,以前在樟木頭有大大近十家打鐵鋪,但後來隨著社會發展,打鐵鋪的生意越來越冷清,很多打鐵鋪都關門轉行了,到現在整個樟木頭僅剩他一家了。


  “我最初跟父親學打鐵時,跟著父親到處遊走,去各個村裏打鐵。當時主要給村民打造一些鋤頭、鐵耙等農具。”張春祥,改革開放後,他便在樟木頭中心學附近開了一間鐵匠鋪,1998年搬到了現在的泰安路。


  談話間,有位村民拿了一把已經用得不夠鋒利的鐵鍬來找張老修整。隻見老人將需要修整的鐵鍬一頭放到燒旺的炭火裏,不時在上麵添加些碎炭,幾分鍾後,左手迅速用鐵鉗將其轉移到大鐵砧子上開始鍛打。


  一串“叮當”聲響後,鐵器漸漸成形。反複敲打數遍之後,張老將鐵鍬放入一旁的冷卻水內,隨著“吱啦”一聲,一陣白煙倏然飄起,淬火完成,一把舊鐵鍬又鋒利如初。


  張春祥稱,每打造一個農具,需要經過燒火、捶打、育彎、培刃、成型、淬火和打磨等十多道工序,才能製作完成。打鐵不僅是力氣活兒,也是技術活。打鐵時鐵器燒的程度、敲打的力度、節奏以及淬火的時間都有技巧。


  張春祥打出的各種農具結實、鋒利、耐用,是當地有名的鐵匠。很多夥慕名而來向他拜師學藝,他先後收了四個徒弟。隨著城市的發展,附近的其他鐵匠鋪先後倒閉,而張春祥鋪子的生意卻一直比較好。許多鄰近鎮街的人、甚至深圳的客戶都會過來找他幫忙。


  在打鐵店的一扇門上,用白色粉筆書寫的“世上活路三行苦,撐船打鐵磨豆腐”兩行大字格外醒目。“以前家裏窮,學會打鐵就等於有一門吃飯的本事。”張春祥回憶,打鐵這個行業十分艱辛,尤其在六月最難熬,打鐵的時候像在火爐裏烤一樣。


  “近幾年打的農具很少了,主要是為村民修複一些農具,也經常為一些工廠做一些鐵製品加工的活。”張春祥坦言,隨著社會的進步,打鐵這個手工技藝逐步被先進的機器所取代,生意也越來越冷清,自己的徒弟也都改行了。“現在店裏就我一個人,平時接的活也不少。”


  或許有一,這個手藝就失傳了。對於這點,張春祥似乎很能理解。“隻是打了一輩子鐵,我不願丟掉這個手藝,平時有活就幹,沒有活的時候就和幾個老友喝茶聊。”張春祥笑得很慈祥。


  打鐵的赤裸著上身,胳膊又黑又粗,當燒紅的鐵器放到鐵砧上時,他們往手心裏吐上口唾沫,掄起鐵錘不停地敲打

  正在看書的兒子問我:“媽媽,‘打鐵還得自身硬’是什麽意思啊?”我告訴他,就是打鐵要有力氣,還要懂得技巧。我以為已經解釋得夠言簡意賅了,兒子卻依然是一頭霧水,“什麽是打鐵?”是啊!打鐵漸漸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了,看打鐵不過是我兒時的記憶。


  打鐵是一種原始的鍛造工藝,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前的農村是很常見的。我們那裏管打鐵的人叫“打鐵的”。


  那時候,村裏偶爾來了打鐵的,孩子會圍著看上半。他們在大槐樹下支個大火爐,爐邊架一個風箱,一個人坐著不停地拉風箱,風吹進火爐,爐膛內火苗直躥。


  要鍛打的鐵器先在火爐中燒紅,然後,由一個年紀稍大的用鐵鉗子夾著放到鐵砧上,拉風箱的也站起來,和另一個人掄起大鐵錘,一陣叮叮當當的敲打,那多半打的是大物件。


  物件一般是兩個人操作,其中一個右手握錘,左手握鐵鉗,另一個拿著大錘敲打。至於打鐵的打了什麽,打得怎麽樣,我們並不關心,隻是喜歡看鐵錘落下時那四濺的火花,愛聽那叮叮當當的捶打聲。


  有時候,打鐵的還會把打完的東西放進水裏,隨著“吱吱”的響聲,冒出一陣白煙,我們都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用手去扇隨著那股白煙飄出的怪味兒。男孩子膽大,喜歡圍在打鐵的身邊,偶爾有火星濺到他們身上,引起一陣尖叫,打鐵的就會大聲斥責:“隔遠點!隔遠點!”


  記憶裏打鐵的都赤裸著上身,胳膊又黑又粗,當燒紅的鐵器放到鐵砧上的時候,他們就往手心裏吐上口唾沫,然後掄起鐵錘不停地打。


  在叮叮當當的捶打聲裏,隨著那火花的飛濺,我的心會一陣陣地縮緊,我總是擔心那些飛濺的火星會燒到他們。其實,火星經常會落到他們的身上,甚至是裸露的胳膊和手上,但從來沒聽到過他們尖叫。


  打鐵的打製的東西既有鋤、鍘、鐮、鍬等生產工具,又有剃刀、菜刀、門環等用品,和千家萬戶的生活密切相關。記得那時候,爺爺經常會念叨:“打鐵的怎麽還不來啊?”終於等到他們來了,就把鈍了的鋤頭送去銑一下,或者把一塊廢鐵送去讓他們打把鏟子。


  生產隊解體之後,打鐵的就逐漸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義烏福田街道祖科塘村內,一個低矮通透的鐵匠鋪倔強地站在路旁。“叮當……叮當……”,一陣陣清脆而有節奏的打擊聲不時引得路人紛紛前來探尋。


  爐裏的火燒得正旺,打鐵鋪的主人今年56歲的金後高正一手握著一根鐵鉗,熟練地夾起一塊鐵塊,放在熊熊爐火中燒烤,另一隻手拉著風箱鼓風,火勢逐漸加大。他取出通紅的鐵塊,放置於鐵墩上,錘聲落下,鐵花四濺……


  “生紅爐,燒黑炭,坐南朝北打東西。”鐵匠,一個詩仙李白筆下帶著些江湖俠氣的職業,近年來卻隨著機械製造業的發展,已然漸遠漸失。然而在城市中,卻還有著那麽一些執著的人,依舊堅守著這門千錘百煉的手藝。


  “1948年,老父親為謀得一門好營生,去現在的江東街道鯰溪附近拜了老鐵匠為師,當了學徒,一晃就過去了近70年。”金後高,加上父親的師傅輩,他算打鐵匠第四代。


  見到記者,金後高興奮地搬出家中的“老古董”,迫不及待地演示起傳統打鐵術。“不用一點機械的力量,就靠人力和自然反應,我就能給你打出一把鋒利的刀來。”話語間,盡是驕傲的神情。


  屋外,寒風呼呼直吹;屋內,爐火輕盈躍動。把鐵燒紅後,金後高從一字排開的工具中選了一把鉗子咬住鐵塊,拿錘子錘打;稍打出形狀後,就把鐵放在鐵匠台,和父親金積善一起揮動錘子,“叮哐叮哐”連續擊打。


  把鐵打成形後,再回爐淬火,爐火把父子倆的臉映得通紅,臉上滲起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們的眼神是那樣的熱情而專注。


  俗話:世上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自古以來,打鐵便是一個艱辛的行業。金後高的打鐵鋪十分簡陋,各種鐵器和工具把屋塞得滿滿當當,常年敲打中飛揚出來的鐵屑把一切物件都“染”成了黑色。


  “早年間鐵匠都是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謀生活,有一個打鐵鋪已經是不少打鐵人的夢想。”一個穀籃,裝著幾件工具,加上一個鼓風機,風餐露宿,走到哪裏,打到哪裏,金後高這便是當時打鐵匠的真實寫照。


  把穀籃放定,往裏麵填充泥巴,待到填滿後,在上麵砌一圈磚塊,圍成四方形的穩定結構,便可開始點火燒製。“鐵料是家家戶戶的廢鐵,木炭隨處可買。一通上鼓風機,便是老鐵匠的操作台。”


  鼓風機一拉,“爐膛”內火苗直躥。隨著加熱的需要,風箱會在平緩勻稱的節奏中加速,而爐中的火苗,便一起隨風箱的節拍跳躍,在勁風的吹奏中升騰。


  金後高,打製一件鐵具,一般要經過五六道工序,從選料開始,到加溫、盯火候、錘打、淬火、磨口……每一步都需要極富經驗的老師傅在場。“火頭過了,方向偏了,力度大了或了,有時候隻是輕微的偏離,也許這件鐵具就廢了。”


  “打鐵匠心中要有一把尺,憑著眼力在不斷翻動鐵料中打造出理想的形狀,靠的是日積月累的‘功夫’。”金後高,燒鐵的時候火候要精準把控,鐵塊燒紅也分程度,不及就不好錘打,燒過了就化了,隻能掐住那個剛剛好的瞬間。


  打鐵人從不怕火,被飛濺的火星燙傷是家常便飯。特別是炎炎夏日,一般人呆在風扇下什麽都不幹已經是悶熱難受,而打鐵匠還需守著火爐,揮掄大錘。


  “許多打鐵匠年輕時是迫於生計以此為生,年老時不願放棄則是因為內心的一種情結,像我的父親,86歲了還總想著來鐵鋪幫忙。”金後高感慨道。


  金後高86歲的老父親仍愛來打鐵鋪練練手藝。


  時代在發展,機器遠遠超過人的產能,如今已經很少有人使用這門傳統的技藝了,再加上不少農民從土地中走出,不再以務農為生,也讓鐵質農具失去了它原先廣闊的市場。


  作為一種古老的生產方式,從打鐵這門技藝的昔興今衰,也折射出了時代的進步,而在時代中浮沉的打鐵匠內心的無力感更是難以傾訴。


  這些年金後高的打鐵鋪產品從早年種類齊全的鋤頭、八尺釘耙、斧頭、剪刀、鍋鏟等縮減成了僅有菜刀、甘蔗刀,作為打鐵人著實有些無奈。


  “老父親金積善16歲開始學習打鐵,一直打到了如今86歲,我們兄弟三人也從跟隨父親走南闖北,練就手藝,到現在仍舊在一起做著同一件事。”金後高,有人他們太固執,時代在發展,為何不摒棄這個又髒又累的活尋找新出路。


  “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這一行。在我們的耳中打鐵聲就像一曲悅耳的樂章,聽多了就再也舍棄不下來。祖師爺000多年前傳下的東西,絕對不能失傳了,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生產工具,更是伴隨我們一代人成長的‘老夥計’。”金後高的語氣略帶一些茫然。


  “你看這個木製鼓風機有60多年曆史了,從父親的手上傳到了我這裏,當時的工具很簡易,就是一個木頭中間挖空,加進推拉裝置,靠的全都是人力。”金後高,看著爐膛內的火苗隨鼓風機放出的風有節奏地跳躍,就仿佛手中推拉的是一架手風琴,演奏著自己一家人風風雨雨的打鐵生涯。


  這些年,懷揣著讓打鐵這門手藝可以世代傳承的心願,為了適應現代的生產生活方式,金後高也在通過自己的努力提升鐵質產品的附加值,引入現代設備提高生產效率,以及申請加入義烏市第六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打響文化招牌。


  傳統和現代雖有碰撞的磨合,但也讓這門幾近失傳的手藝再度活了起來。“但是你再怎麽轉變也不能忘記自己的根,能用手工的地方我們會一直堅持下去,不然就和機械化同一了,也失去了自己的特色。”金後高,慕名上門的客人,尋的就是這些接地氣的東西。


  “父親隻要他有力氣他就要堅持打下去,那我們就一起陪著他。生活是要靠自己創造的,就像打鐵時迸發的火花,隻有你越專注,它才會越絢爛。”金後高堅定地。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