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行路難
諸事已經定下,那便需要儘快啟程,陳浩在宋遠橋離去之後審視了一番自身功行。
九陽神功練成了三卷半,內力雖還未到傲視武林的地步,但也和大師哥二師哥等人相差不遠,算是同一層次,至於武功招式而言,武當所有武功自己都有所涉獵,梯雲縱更是精熟無比,而前番更是習得了張三丰的太極拳和太極劍,對於此行陳浩心中倒無多少擔憂。
第二日一早,陳浩拉開房門,發現宋青書早已背著一個巨大的行囊滿臉喜色地等在門外,「師父您出來啦。」
陳浩點點頭,好奇問道,「你帶了些什麼東西,怎麼包裹這麼大。」
宋青書扳著手指數道,「帶了三套換洗衣服,門中所有的丹藥我都帶了一份,帶了我自己準備的幾套暗器,還帶了好幾本書籍路上解悶。」
陳浩嘴角微微抽搐,打開宋青書包裹一看,裡邊瓶瓶罐罐足有十多瓶,還有著三本板磚厚的書籍,宋青書說的暗器應當便是那些黑不溜秋看不出來什麼玩意的東西了。
「行罷,你自己決定便成。」反正也是他自己背著,陳浩也沒什麼好反對的,「那便隨我去找無忌吧。」
宋青書看著陳浩空空如也的雙手納悶道,「師父你怎麼什麼都沒帶,連衣服都不帶的嗎?」
陳浩笑了一聲,「我是師父,當然要與徒弟不一樣了。」陳浩轉身離去,宋青書連忙背著大包裹跟在後頭。
張翠山殷素素和張無忌正在門口張望,看見陳浩宋青書二人過來連忙迎了上去,張翠山歉然道,「本是師哥家事,倒是麻煩小師弟了。」
陳浩搖搖頭,「無忌現在是我徒弟,我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那邊張無忌和宋青書聊上了,「青書師兄,你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宋青書搖頭晃腦,「我是師兄,當然要與師弟不一樣了,這次出行路途甚遠,我當然得多做些準備。」
張無忌獃獃地問道,「可我爹說,武當在每個城池都有人值守,我們只要帶些銀兩和療傷藥物便行了,其餘的衣食住行都會有人安排好的。」
宋青書張大了嘴巴,臉色一僵,回頭看向師父和五師伯等人,發現不管是張翠山還是殷素素都只帶了一個小包裹,想來裡邊都是一些隨身物品,宋青書訕訕道,「師兄這是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嘛。」
「誒對了無忌,我突然尿急,我去上個廁所啊去去就來。」宋青書扛著包裹迅速離開,很快就折返了回來,看上去神清氣爽。
「誒,青書師兄,你的那個大包裹呢。」眼尖的張無忌發現宋青書手上空空如也,那個厚實的包裹不見了蹤影。
宋青書一本正經道,「我覺得無忌師弟說得有理,既然師父和師伯看起來都胸有成竹輕車簡從,那我也不好這樣大費周章,要向師父師伯們看齊。」
「可師兄你先前不是說有備無患嗎?」
「誒呀好了好了,師父他們都走了,我們別在這說話了快跟上去吧。」
在武當山上用了早膳后,一行五人方才下山朝著四川天鷹教總壇而去,天鷹教教主白眉鷹王殷天正本是明教護教法王,當年明教教主陽頂天離奇失蹤,明教便四分五裂,光明左使楊逍和下面的五散人等爭權奪利,整個明教烏煙瘴氣一團亂麻,殷天正便帶著一批人手離開了明教創了天鷹教,到現在已是掙得了不小的聲勢,尤其是在東南地帶更是勢力龐大。
所以只要陳浩五人抵達四川境內,那基本便無甚危險了,可武當張翠山歸山消息傳出之後,有無數江湖勢力獨行俠客明裡暗裡的盯著武當山門,陳浩五人剛剛下山便有數十隻白鴿飛天而起不知去向。
陳浩心中知曉此行不會簡單,可沒想到麻煩來得這般迅速,剛出了武當地界便被人堵在了路上。
來人是三位身材矮壯說話瓮聲瓮氣的漢子,三人年紀約莫四十上下,臉上溝壑縱橫,身上衣物隱隱有著鹽漬,身上亦是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海貨的腥味。
陳浩不認得,張翠山卻是一眼認了出來,張翠山拱手道,「諸位巨鯨幫的好漢為何攔住我等道路。」
為首一人拱了拱手道,「可是武當張五俠當面?」
張翠山點頭道,「正是在下。」心中一凜,這些人看起來來勢洶洶怕是難以善了。
那人點頭道,「那便沒錯了,我們要找的就是張五俠你。」
張翠山笑道,「在下旅居海外多年,方才回山,諸位想和在下敘舊,翠山自然願意,不過在下此時有要事在身,不妨等在下回山,我定備下薄酒掃榻以迎。」
巨鯨幫的漢子點頭道,「傳聞武當五俠豪俠仗義,果不其然,不過今日兄弟幾個前來亦是有著要事。」
那漢子沉聲問道,「敢問張五俠,那惡賊謝遜下落在何處。」
張翠山心道果是為此而來,接著苦笑一聲,「倘若是別的事我都能商量,唯獨此事萬萬不能。」
那漢子怒問道,「你堂堂武當五俠,俠肝義膽之輩,為何非要為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隱瞞行蹤?」
張翠山搖搖頭,「此時此地我實是不便言說,待得來日我設宴招待諸位,屆時將此事來龍去脈原原本本道來,各位以為如何?」
那漢子問道,「我等讓你所說謝遜下落又不是什麼虧心事,三言兩語便能說清的事情為何你要再三推諉。」
張翠山嘆道,「此中內情甚多,非是三言兩語可以道清的。」
殷素素見對面咄咄逼人,忍不住站了出來維護自家丈夫,「你們又非張三丰張真人,亦非翠山長輩,有何資格在此逼問於他?」
那人瞧見站出來的是個貌美婦人,想到江湖傳聞不由冷笑道,「你就是那天鷹教的妖女殷素素吧,旁人道武當五俠和魔教妖女苟合,我等初時還不相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人看了看和張翠山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張無忌嘿道,「連孽種都有了。」
「放肆。」張翠山怒道,就算殷素素有千般不是,可也是他的結髮妻子,兩人相濡以沫十年之久,感情深厚,見到別人張口侮辱自己妻子兒女,張翠山也有些發怒了。
習武之人本就多有火氣,而張翠山脾氣本就不算太好,他當年因俞岱岩受傷一事便含怒連夜下了武當去尋龍門鏢局問罪,這孽種二字算是徹底激怒了張翠山了。
比張翠山動作還快的是陳浩,先前雙方還算是客客氣氣有來有回,現在對面不講武德開口羞辱張翠山和張無忌,這打的是武當的臉面。
陳浩幾個跨步到了那嘴臭的漢子面前,伸出右手朝那漢子探去,那漢子見到對方有人對自己出手先是一驚隨後一愣,這慢騰騰的是老人家在耍把戲嗎?
那漢子哈哈一笑,便想用自己粗壯的手臂去撥開陳浩,口中叫道,「怎的,武當是沒人了嗎,派一個娃娃過來是想笑死我們兄弟幾個嗎?」
可手剛一觸碰到陳浩手臂就感覺到不對勁,這對面武當青年的力氣怎麼這麼大,漢子下意識的發力,可發現自己的手臂不受自己控制了,隨著那青年的撥弄自己的手臂也跟著轉了起來,之後更是感覺對手有著千鈞之力,漢子再也抵擋不住,手掌啪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自己甩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子。
那漢子又驚又怒,問道「你是何人?」
陳浩收回了手開口道,「武當陳浩。」
旁邊有漢子冷笑道,「我等尋上張翠山是為了謝遜一事,非是要和武當作對,你這武當八俠對我兄弟出手,莫非武當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我無數武林同道為敵么。」
陳浩搖頭道,「其餘事情我不管,可你先前所辱那孩兒乃是我親傳弟子,弟子受辱,我這做師父的不能視而不見。」
「你,」漢子自知理虧,若是陳浩以張翠山師弟身份出面相幫,那自己便可攀咬上整個武當,可現在陳浩是以張無忌師父身份出手,他卻不好說什麼了,不管如何,張無忌這個小孩總歸是無辜的,陳浩為其出頭沒有半點可以指摘的地方。
而且陳浩這手借力打力的功夫極其精妙,江湖上從未有過這等武學,這讓巨鯨幫眾人心中有所驚懼,當下道了一聲,「既然張五俠始終不願說出謝遜惡賊下落,我等又自覺技不如人便不自取其辱了,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此事遠遠沒有結束。」
巨鯨幫眾人很快退去,張翠山回頭對陳浩歉然說道,「倒是我連累了你們了。」
其實先前武當諸俠也已商議過謝遜一事,此事說難不難,只肖張翠山開口便是,可說易也不易,張翠山不願開口。
殷素素和謝遜還是不同的,殷素素是張翠山妻子,而且還是張無忌母親,武當眾人不可能棄之於不顧,而謝遜就不同了,武當眾人沒有必須保他的理由,所以就這事而言,其實張翠山和武當諸俠是存在了分歧的。
最後還是陳浩出聲,陳浩問道,「五師哥,現在讓你再回冰火島,你可有十足把握回去?」
張翠山呆了呆,搖頭道,「大海上茫茫無際,便是我再去尋也難保一定就能尋到。」
陳浩道,「所以五哥的擔心毫無必要,你只需明言你們當時流落在一座島嶼之上任他們自尋便是,大海何其廣闊,其上島嶼不計其數,江湖各派又能派的出多少人手去做這虛無縹緲之事?」
張翠山沉默了許久,知道陳浩所說不無道理,自己往返過冰火島都無有把握能安然尋到併到得冰火島上,何況於其他根本就未曾到過之人,但他還是不願答應,後面殷素素附耳在他旁邊說了些什麼,張翠山臉色變換咬牙同意了此事。
之所以不直接向江湖同道公布此事,是殷素素的提議,殷素素道,「江湖人心詭譎,雖然確實有找義兄行復仇之舉的俠士,但更多的還是覬覦義兄手中的屠龍寶刀,若是我們輕而易舉地說出這個消息,怕是無人相信為真,日後襲擾之事定不會斷絕。」
「須得我們歷經一番艱險之後道出方可取信於人,一勞永逸徹底揭過此事。」
武當諸俠皆道這殷素素不愧是出身天鷹教,洞察人心極深,當下便定下了此議,這之後才有回天鷹教一事,不然即便天鷹教遣人來信,殷素素只需回信一封說明緣由,白眉鷹王又豈會不依不饒。
倘若這事之後仍有江湖俠客武林門派糾纏此事,那武當也就不再客氣,好話說盡便該動手了。
原著當中武當諸俠本就做好了以真武七截陣對抗諸多門派的準備,只是張翠山心中過不去兄弟情義那道坎,選擇了自我了結,真正逼死他的並不是上山的諸多門派,而是妻子殷素素傷害了俞岱岩一事,而此時俞岱岩已經親口寬宥了殷素素,張翠山心中再無負擔。
見巨鯨幫眾人退去,殷素素臉上未露輕鬆之色,反倒是更加凝重,「先禮後兵,此刻禮已經過去了,之後的便是刀兵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