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前往黑木崖
在恆山事變后的第二天,消息便已傳遍了整個江湖。
嵩山派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便發出了聲明,言費彬勾結魔道乃其自身行為,與嵩山無關,現已將其開革出嵩山門牆。
大家份屬五嶽同盟,嵩山定不會做此殘害盟友之舉,待得八月中秋嵩山大會之時嵩山派會對此事給諸派一個交代,並解除其中誤會。
「嘖嘖嘖,這嵩山派真是無情至極。」令狐沖騎著高頭大馬搖頭晃腦。
這費彬為了嵩山立下多少功勞,現在卻被開革出了門派,倘若其泉下有知不知如何作想。
陳浩淡淡笑道,「即便這樣,他嵩山的名聲也已經臭了,此舉飲鴆止渴,起不了什麼作用。」
此刻華山眾人仍在返程的途中,昨晚無聲無息的擒下勞德諾沒有引起任何波瀾,華山弟子只是以為岳不群要單獨教導勞德諾,是以讓他緊隨左右形影不離。
陸大有還擔心師父冷落了大師兄二師兄前來勸慰,結果看到這兩師兄沒心沒肺談笑自若的模樣便也放下了心思。
說話間,陳浩耳朵一動,捕捉到了遠處密林中的些微動靜,放眼看去,見田伯光站在那處對自己擠眉弄眼,然後朝著一個方向電射而去。
陳浩看向了岳不群,岳不群沖他微微點頭,陳浩當即輕點馬背,整個人騰空而起,朝著田伯光的方向追逐而去。
「師父,大師兄他去哪呀,」令狐沖狐疑的看著岳不群和離去的陳浩,感覺自己又被瞞著什麼事了。
岳不群笑而不語。
其他弟子也未想這麼多,大師兄獨自行動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定是又有要事在身,只是看著那形同大鳥的風姿忍不住心生艷羨。
「田伯光,引我前來所為何事?」
田伯光回頭看了看,見只來了一個陳浩,那岳不群並未追來,心下鬆了一口氣,
「陳兄弟啊,此次我只是來替人傳消息的。」
田伯光一撩額邊的頭髮隨後正色說道,
「那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日前上了黑木崖,此刻仍未出來。」
「平一指找到我,讓我將此消息告知與你,如何決斷全憑你自家行事。」
「話已帶到,我的任務也完成了,陳兄咱們就此告辭。」田伯光沖著陳浩一擺手,人就已經遠去了。
陳浩留在原地,眉頭擰成了疙瘩。
此事事關重大非同小可,陳浩也犯了難,平一指托田伯光傳遞消息,自是知道了些什麼,多半是董方白凶多吉少他才會病急亂投醫找到自身頭上。
按照他本心,自是要去黑木崖一探究竟,可現在剛和嵩山決裂,且自己剛剛才洗脫勾結魔教的嫌疑,實在不宜在此時多生事端。
罷了,此事交予師父決定吧,有師門長輩的好處此刻便體現出來了,總是能在難以抉擇的幫扶一把,哪怕做的決定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會是最妥當的。
岳不群聽聞此事也是難得皺起了眉頭,陳浩所考慮到的他亦是考慮到了。
如若放任陳浩前去黑木崖,一旦消息傳出江湖,那麼不僅是他一人名聲受損,他華山,還有先前恆山為其作證的恆山與泰山百年清譽也會毀於一旦。
前腳剛信誓旦旦的擔保陳浩此人與魔教毫無關係,後腳他就出現在了黑木崖,要真如此行事,岳不群已經能預想到恆山定閑師太和泰山天門道人的臉色了。
可若是不讓他去,岳不群沉吟了一會問道,
「東方不敗雖救過你和沖兒,但我們上次亦是救了她,已是兩不相欠。」
「所以今次你為何想要去救這東方不敗,實話實說,無需隱瞞。」
陳浩想了想,正色道,「其一,於私心而言。」
「我已將董兄當作好友,朋友有難,不能不幫。」
「其二,於公心而言。」
「一旦讓任我行重回日月神教,執掌大權,武林必將再次動蕩不安。」
岳不群點了點頭,應道,「此事我已知曉。」
他踱了兩步,似是下定了決心,「你一人絕不可上黑木崖。」
岳不群正視著陳浩,「不僅是為門派計,亦是為你安全計。」
陳浩點點頭,「弟子知曉。」
「所以,我與你一同去。」
陳浩驚愕抬頭。
「世人皆知我君子劍之名。」
岳不群笑道,「可是否真實你也知曉。」
「這等虛名以往或許重要,現在已然是可有可無了。」
「今次我陪你同上黑木崖,你便不會再被江湖同道污衊了。」
陳浩心下震動,下意識的便要反對。
岳不群擺擺手,「我豈是那等蠢笨之人?」
「我們此番借著為恆山討回公道之名義上黑木崖,操作的好反倒能再添我華山威名。」
陳浩心思電轉,立即明白了岳不群的想法,恆山遭難他們心知乃嵩山派所為,可嵩山派一口咬定乃是費彬私下勾結魔教。
是以他們今次聯手前往黑木崖質問,乃是事出有因,正義之舉。
看這路程,明日便可至華山境內了,陳浩與岳不群二人也不急於一時,初步定下計議后便各去練功了。
第二日,寧中則早早的便等在了華山邊界,岳不群顧不上和其敘話,附耳在她邊上簡略的提了一番。
寧中則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被封禁了武功的勞德諾,隨後擔憂的看向陳浩和岳不群,「你們一定得多加小心。」
岳不群拍了拍寧中則的手掌,「師妹放心便是,此行還有風師叔隨行。」
這也是他們此去的最大保障,風清揚和東方不敗聯手,整個江湖誰可相抗?
岳靈珊看著自己父親和大師兄過華山而不入,好奇的問道寧中則,「娘親,他們去幹嘛呀?」
寧中則看著他們消失在了遠方,「他們啊,是去做一件大事。」
黑木崖位於北直隸,與華山相距不是太遠,陳浩,岳不群風清揚三人全力以赴的趕路,一日之間便已到了黑木崖所處。
陳浩等人小心翼翼的潛入卻發現多此一舉。
往日戒備森嚴,號稱飛鳥不進的黑木崖現如今的防備異常空虛,僅有寥寥數個弟子心不在焉的在外駐守。
看來確實是發生了大變,陳浩三人當即提起輕功一躍而上,幾個翻騰便已上了崖頂,昔年五大派聯手亦未能做到的事,今日輕而易舉的達成。
崖頂是一片極大的空地,一旦日月神教在此設伏,那確實是易守難攻之勢,一夫當開萬夫莫開。
現在只有幾個武功低微的弟子在此駐防,見到陳浩三人便想高聲示警,陳浩等人全力出手,瞬息間那幾人便被擊暈在地。
「走。」
三人飛身而起,朝著前方影影綽綽的建築群飛掠而去。
偌大的宮殿卻沒見到幾個人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誰?」風清揚暴喝出聲,腳下一震數塊碎石應聲而起,風清揚單手一推打向了房檐之上。
「別動手,自己人自己人。」房檐上一個黑影落了下來,是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漢子。
見到來人是陳浩,那漢子神情激動,「陳少俠你總算來了,我就知道陳少俠不會棄教主不顧的。」
那人見到陳浩幾人面帶疑惑,意識到了什麼,右手伸進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倒了些液體在手上,往臉上一抹便換了一副面容,竟是平一指。
怪不得聽此人聲音極其耳熟,原來是平一指喬裝打扮而成。
陳浩見他身上多有灰跡和血跡,甚是狼狽,好奇問道,「平大夫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還有你怎會參與到這其中的。」
平一指一聲長嘆,「不瞞陳少俠,我乃日月神教編外人員,今次返回教中乃是為了替東方教主療傷。」
「可怎料三日前,那叛徒向問天帶著任盈盈和前任教主殺上了山。」
「眾多忠於東方教主的教徒被他們屠戮,還有一些則倒戈相向。」
平一指臉上猶有餘悸,「若不是我精通易容之術,且身上有些防身的藥物,只怕我也死在那場浩劫當中。」
「這之後我便逃下了山,恰巧遇到了田伯光,便讓他去尋你。」
「教主在外好友不多,我只知道有陳少俠還有令狐少俠。」
「怎麼,令狐少俠此次未來?」平一指張望了幾眼,沒看見令狐沖。
陳浩略略解釋了幾句,「他實力還不夠,來了用處不大。」
接著問道,「那你為何又返回了此處?」
平一指嘆道,「我本可一走了之,可教中還有許多我的故交好友卻走脫不開。」
「一旦任我行復辟成功,以他殘暴的脾性,那些人定討不了好,即便僥倖存活下來,也會被支使去攻打各大門派。」
「所以我決定留下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東方教主的地方。」
岳不群也在一旁認真傾聽,待得平一指敘述完之後發問道,「你曾言任我行三日前便來了此處。」
「難道他和東方不敗三日還未分出勝負?」
平一指搖搖頭,「並非如此。」
「這是因為教主閉關所在甚是隱秘,外邊有多重機關,還有三道斷龍石阻隔。」
「這是東方教主親自設計的,教中唯有她一人方可來去自如。」
「任我行即便是前任我教教主,一時半會也絕難進去。」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平一指臉色大變,「不好,斷龍石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