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勤勞的軍爺們
見著這人醒了,也沒什麽危險了,我也就離開了小廂房。反正這堂堂王爺有這麽多人伺候著,也不需要我操心什麽。
回到臥房,夜已入深,雖然下午睡了好長一覺,但現在還是犯困,不過腦袋裏卻想著,既然把這明王救活了,那虎衛軍那些人也應該相信我的醫術了,總不能讓他們光吃不幹活,明天得尋個理由,讓他們把這無花穀給打掃了。我就可以清閑好幾天,打定了小主意便得意的安穩入睡了。
第二日是被飄進屋的飯菜香味給喚醒的,好久沒聞著這麽香的飯菜味了,不行不行,這怎麽都得去蹭一頓。可剛推開門,我整個人驚呆了!虎衛軍的這些人居然在打掃院子,有些還在除著花圃裏的雜草,廊橋也被擦拭幹淨了。我這是在做夢吧,趕緊左手掐了一下右手,好疼!那這不是在做夢。
虎衛軍的侍衛們發現我站在院內,都笑著跟我打著招呼:子心姑娘早!
“各位大哥,你們這是?”我都還沒開口,你們就這麽自覺打掃?這也太勤快了吧?讓我覺得昨晚心裏打定的小主意簡直是小人之心!
“見這院內隻有姑娘一人居住,這小院也不算小,我們便幫姑娘做些活,謝謝姑娘救了王爺。”說話的是王二的哥哥王大。
“那就太感謝各位大哥了。”既然你們都已經幹活了,我也不好拒絕了。
“你們王爺現在如何?”我問道王大。
“由侍衛長與副侍衛長在照顧著。”王大回道。
那就去給這大王爺做個早間檢查吧,讓虎衛軍的這些人也能安心的替我打掃。
小廂房的門沒關,我直接走了進去。“子心姑娘早!”韓耀傑和慕樾邠見我進來後笑道。
“早啊!”我向兩人回應道。
然後向床上看去,喲,這明王爺居然已經可以半靠坐在床上了。他這是什麽體質啊!恢複速度夠快的。
“王爺感覺如何?”我伸手準備診脈。
“多謝姑娘,我已好了許多。”明王開口說道。
摸著他的脈象,探著他的氣息,這再調理兩三天這人就沒問題了。唉,也意味著我也隻有兩三天的閑人可以當了。
“一會兒我再給王爺開幅藥,這藥都是吃完飯後立即服用。王爺要記得!”我對著明王說道。
看著明王這俊美小臉恢複了血色,整個人更添了幾分帥氣,我若在沙場禦敵,遇見這樣子的對手可舍不得下刀。
“姑娘,這是有什麽問題嗎?”估計是我盯著這小臉看的太久了,弄得明王有些尷尬的問道。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傷口?”反正這臉上的便宜看完了,再看看身上的吧,這眼福不及時享受,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呀!我怎麽跟師父越來越像了。
“這?”明王有些為難的說道:“姑娘這屋裏……”
我雙手環與胸前的說道:“王爺若不想你自己脫,也可以讓你的兩位侍衛長替你脫,不然就隻能是我親自動手了。反正你有三選一的抉擇。而且我現在是大夫,你是病人,所以,你要跟我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這些話呢?我勸你還是免了,我們無花穀沒那麽多避諱,讓你進了院,王爺就得按著我們規矩來。”
我說完話後,見明王露出苦笑無奈的神色,你個王爺矜持個屁啊,我都沒讓你脫褲子,你還羞澀半天。
最後明王還是妥協了,在韓耀傑和慕樾邠的協助下,把上衣盡數脫去。哇,昨日在馬車上看見這胸膛時,雖然也感到引人誘惑但畢竟此人危在旦夕,可今日,再看著時,不僅能感受到心髒的跳動帶著胸膛的抖動,還有這肌膚的顯現的光澤,真想伸手好好摸摸感受感受,可惜我是有色心沒色膽的,能滿足自己的色心我就很高興了。
不能伸手去摸摸那六塊腹肌,隻能去摸摸傷口了。拆開繃帶,瞧著血液的顏色恢複了正常,不似之前鮮紅嚇人,看來他的毒清的差不多了。我抬眸看著臉色微紅的明王說道:“這幾日你這傷口我另行配藥你塗抹,你們帶來的金創藥就不要用了。”
“有勞姑娘了。”明王語氣溫柔的說道。
看著這泛紅的小臉,不知道這人害羞什麽都有妻子還這麽羞澀?悶騷型的嗎?
替他重新綁好繃帶,起身對韓耀傑和慕樾邠說道:“給你家王爺把衣服穿上吧!一會兒我配好了藥,給你們送來。”
“多謝姑娘。”兩人拱手答謝道。
“還有件事。”我對著兩人笑道。
“子心姑娘還有何事?”韓耀傑抬眸問道。
“你們的飯菜做好了沒?”我望了望窗外,虎衛軍的人已經替我打掃完了院子,真是人多好辦事,若是我一人十天半個月我才能慢慢弄好。
“早已做好了。”韓耀傑笑道:“王爺說等姑娘醒後一起食用。”
“那還等什麽。”我抬腳便跑出廂房向旁邊的廚房跑去。
餓死我了,這人還是得吃東西下肚才行,美色再好,也不能當飯吃。我抬著碗到院內的石桌上坐著慢慢吃,無花穀沒有長桌,所以,虎衛軍等人也是端著碗到處坐著吃。
“姑娘,你醫術真是高超!”一名侍衛坐在石階上對我說道,這人我昨兒見過,可惜沒看過他官牌,不知道叫什麽。
“我叫林越。”那侍衛可能也知道我的疑慮,便自報家門說道。
“哦,林大哥,過獎了。”我笑道。
“子心姑娘,我叫胡昊。”林越身旁的男子湊過來說道:“我們大家都覺你醫術高超,京中那幫庸醫讓我們給王爺準備後事,把我們氣的真的想一刀一個的解決了他們。”
“是啊,如果不是侍衛長和副侍衛長冒著被除去軍籍的風險,把王爺帶到無花穀來,可能王爺真的就沒救了。”林越說完後歎了口氣。
“那你們跟著過來,不怕也沒除了軍籍?”我問道。
“不怕。”林越看著我。
“隻要能把王爺救活,除了軍籍又算什麽。”胡昊在一旁應道。
“而且,我們虎衛軍二十人,都是同一條心,怎麽能讓侍衛長和副侍衛長兩人冒風險。”林越的語氣很是堅定。
本以為是虎衛軍訓練有素,作風優良。沒想到,還有二十人的兄弟齊心。
“那看來這明王爺對你們很好咯,一個個都拚了命的要保護他。”我吃完最後一口飯問道。
“王爺對我們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好。反正為了王爺我豁出命去也願意。”胡昊滿臉自豪樣,送命這事兒,也不知道他自豪個啥。
“誰要你的命了?”聲音從廂房內傳出,尋聲看去,見著韓耀傑和慕樾邠正扶著自家王爺緩緩走了出來。
“王爺。”
“王爺。”
“王爺。”
……
眾人放下碗筷急忙上前,就我一人紋絲不動,顯得有些尷尬,可我若上前攙扶更是尷尬。算了,還是坐著吧!
“王爺,你這怎麽出來?”
“對呀,王爺這外麵風大,你快回屋吧。”
“王爺,你身子剛好,就別下床了。”
……
這二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我麵前上演著兄弟情深,可這明明是我的無花穀啊,為什麽我現在有種我是外人的感覺,得了,我還是去藥房配藥吧,讓他們先“恩愛”一番。
在藥房中把藥配好,慢慢開始碾碎,碎後再研磨成粉,這是一個耗時耗力的工作,本來是想讓外麵的虎衛軍來做的,但見著他們剛剛那樣,還是讓他們與自家王爺先聊聊吧!
“子心姑娘,可需要幫忙?”藥房門口傳來明王的聲音,我回頭望去,見這人已被韓耀傑和慕樾邠扶了進來。
看著韓耀傑和慕樾邠我就眼放精光,來的正好。我急忙點點頭應道。
“該如何幫助姑娘?”明王爺問道。
“就不用王爺勞煩了,那邊有個躺椅你就躺著吧,你這身體剛恢複別過度消耗了。”我伸手指了指窗下的位置,然後對著韓耀傑和慕樾邠說道:“你們兩個,過來把桌上的已經分好的藥都搗碎,然後碾成粉,工具在旁邊的櫃子,你們自己去取。”
“好的,子心姑娘。”兩人扶著自家王爺躺好後,便自覺地動手搗藥了。
我手裏的這份已經搗了一會兒,也就沒交給他們,自己接著搗了。
“子心姑娘可知我這中的什麽毒?”明王爺躺在椅子上問道。
我抬眸說道:“你這身上的毒,是藥物相克產生。”
“藥物相克?”明王皺著眉頭低聲念道。
“你受了刀傷,應該是有塗抹金創藥,金創藥裏一般都有白芷。然後白芷遇到千香醉,就會相克成毒。”我說道:“這兩味藥相克,是個偏門,很少有人知道,況且,一般人也很難遇到這事。誰……”我把後半句:誰受了傷還想著床笫之歡魚水之樂,給吞回了肚子裏,這麽說好像太傷他這個王爺麵子了。
“姑娘的話未說完啊?誰怎麽了?”明王爺笑著看著我。
“沒怎麽。”他的笑容簡直太容易迷惑純情少女了,還好,我跟著師父久了,定力也比師父深,不然發花癡而死,英年早逝。
那明王見我低頭未繼續答話,也就沒繼續追問了。在躺椅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他睜看眼睛問道:“姑娘的醫術都跟無花穀主所學?”
嗯。我點頭應道。
“那姑娘可有興趣去京城,以姑娘的醫術在京中必能揚名立萬。”
“謝謝王爺好意,我在這無花穀裏逍遙慣了,適應不了京城繁華人多的地界。”見著這藥碎的差不多了,我便換成了研磨的器具,開始研磨。不過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可抬眸卻沒人看我,低頭又能感覺到這眼神,不由心裏發毛。
“子心姑娘,你說的千香醉是什麽啊?”韓耀傑像是糾結了好久,才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你不知道千香醉是什麽啊?”慕樾邠看著韓耀傑。
“你知道?”韓耀傑回道。
慕樾邠搖搖頭,嫌棄的看著韓耀傑說道:“我隻是剛剛看你聽子心姑娘說時,不吭聲,以為你知道。”
“我是見你與王爺都沒說話,以為你們知道,我怕問了露怯。但心裏憋不住了,才問了出來。”韓耀傑瞪著慕樾邠:“你小子不知道裝什麽裝!”
“我哪兒裝了!”慕樾邠回瞪。
看來是自家王爺病好了,這兩人心情輕鬆了許多,對話才顯得如此活潑了。
“子心姑娘,那千香醉到底是什麽啊?”韓耀傑不搭理慕樾邠,看著我問道。
“春藥。”我低眸研磨應道。
“子,子心姑娘,你怎麽說的這麽直接?”韓耀傑沒想我會如此直白的坦言,與慕樾邠都驚訝道。
“不然還怎麽說?說得直白點,你們不是更好理解嗎?幹嘛要繞來繞去的?”我白眼看著韓耀傑。
“可是?”韓耀傑與慕樾邠相視看著,低聲嘀咕道:“王爺體內怎會有這種藥呢?”
慕樾邠搖搖頭,一臉疑惑。
“王爺?”韓耀傑又轉頭看著自家王爺。
可看著自家王爺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子心姑娘,王爺體內怎麽會有這種藥?”韓耀傑看著我問道。
“我怎麽知道?我隻管醫人,又不管算命的。”我大笑道:“你家王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一個江湖郎中怎麽能知曉原因。”
“子心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韓耀傑被我一笑,有些慌神想解釋可是一時又不知怎麽解釋了。
“子心姑娘,侍衛長的意思是,你可知我家王爺體內這藥是從傷口中被人混入還是在吃食中混入的。”慕樾邠替韓耀傑解釋道。
“對對對,子心姑娘我就是這意思。”韓耀傑說道。
“傷口沒有泛黑,應該不是從傷口,估計是口服入內的。而且你們可以著重想想你們回京城後的特別是明王爺開始發燒囈語那天的事情,這兩藥相遇發作很快。”我止住笑聲說道。
“王爺開始發燒囈語的那天是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夜裏。”慕樾邠和韓耀傑兩人陷入回憶中思索。
“可我們那時在城外營中巡查,是次日回去後,才聽見府中丫鬟說王爺病了。”韓耀傑緩緩說道。
那看來發生了什麽事,隻有這位明王爺自己知道了,我轉頭看著躺椅的那人,他好像也陷入了回憶中。
“好了。”我打斷這幾人的思索說道:“現在是養傷調理,你們這查案子的心呢?就留著回京了再說。先把藥都給磨了,你們在怠慢點,你家王爺的傷口可就的潰爛了。”
韓耀傑和慕樾邠聽我一說,急忙動手繼續研磨。
過了許久,我這一份終於磨成粉狀後,便去檢查了下韓耀傑和慕樾邠的成果,看著這細細的粉末的,這兩人研磨還真是用了心,想著讓自家王爺快點好起來。
轉身看見躺椅的人,呼吸平穩,雙眼垂眸,居然睡著了。
伸手推了推韓耀傑,指了指他家王爺位置,韓耀傑走出藥房,隨即又抱了床被子給明王爺蓋上。
“這桌子的藥也沒剩多少了,兩位大哥加油哦。”我輕聲鼓勵道:“還有今日你們王爺喝的藥,在這裏,記得放五碗水熬,熬到藥湯漲了就可以了。我先出去了。”
“是,多謝姑娘了。”韓耀傑和慕樾邠小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