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會客
“當然,若是你自己對於自己的能力有足夠的認可,你有足夠的自信,你認為你自己可以通過一些辦法,讓你能夠在那個地方立足,並且躋身頂尖的存在,那麽,對於你而言,進入驚鴻宗,的確是一件事好事。”蘇越,“不過,這一切,都是看你自己的想法,我隻是提議,並不會幹預你的要做什麽,畢竟,我不是你的保姆什麽的,隻是隨口提一兩句而已。”
聽到蘇越的這一番話語,柳芊陷入沉思之中,她是不曾想到,蘇越會給她說這麽多。雖然蘇越說的是隨口說說而已,但是她也是知曉的,哪怕隻是隨口說一說,蘇越所說的任何一件事,對於她而言,都是值得深思的。
對於她而言,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定論,或者是說,她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判斷某些事情的對錯,以及不知曉如何去做。對於她而言,這著實是一件頗為煩惱的事情,但是蘇越的話,卻是在為她開一個口子,讓她能順著那個口子去思考自己的想法。
在這種情況下,毫無疑問的,蘇越的話語,對於她而言,是有莫大的作用的。
若非是蘇越給她的提示,她自然是不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的。
若非是蘇越,她早就是死人一個,並且葬身魚腹之中,誰都找不到的那種。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能夠有如今的處境,可以說全都是托了蘇越的福。
蘇越若是見死不救,直接忽略掉她這個人,對於蘇越而言,那不是一件什麽難的事情。
但是對於她而言,那就是唯一的生機。
一開始的時候,柳芊還是頗為懷疑蘇越的動機的,畢竟,在她看來,蘇越是頗為不正常的一個存在。
或者說,在柳芊看來,蘇越的行為實在是不符合一個正常的人的標準。
即便是蘇越說的是他要的是樂趣,可是在她看來,這也是極為荒唐的一種說法,簡直就是不真實的理由。
但是,隨著與蘇越的相處,她也是逐漸相信蘇越,覺得蘇越說的是真的。
因為,至少到現在為止,蘇越都沒有對她做任何逾越的事情,也沒有對她有任何不軌的行為。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在蘇越的麵前,就像是以一個小孩子一樣。
實際上,也的確是這樣的。
在蘇越的眼中,柳芊也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哪怕是看模樣兩者是差不多的。
可是對於蘇越而言,終究是相差很多的,至少在蘇越看來,她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而已。
所以,蘇越才是會提醒她一些事情,給她一些適合的警告。
對於她而言,很多的事情都是不曾經曆過的。
若是要有自己的路,那麽是非常的苦難的。
若是無法走出自己的路,對於她而言,也是困難的。
在蘇越的幫助下,她必然是可以變得一帆風順的,至少麵前是如此。
當然,若是蘇越的幫助下,她無法理解蘇越的良苦用心的話,那就是證明,她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廢物。
當然,蘇越也不認為她是這樣的一個人,畢竟,就算是蘇越的眼睛再怎能麽不好,也不會再將傻子當做天才。
隻是柳芊也的確是算不上天才,在蘇越看來,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修士而已。
在某些人看來,她是頗為有天賦的,或許是一種事實。
但是對於蘇越而言,也就是那樣子而已。
畢竟,這世間這麽的大,蘇越所經曆的時間是那麽的長。
他見過的天驕什麽的,實在是太多了。
那些隕落在長河之中的天驕,也是數不勝數的。
真正的成功者,不見得就是那些所謂的天驕,更多的是一些謹慎之輩,一些腳踏實地的存在。
當然,天賦也並非是全然不重要的,但是天賦是不可能起決定性的作用的。
隻是說,天賦的確是可以讓任何存在都減少自己所需要花費的時間,讓他們有更高的效率。
這就是天賦的體現。
即便是如此,在不同的事情上,有的人的天賦也是不同的。
有的人或許是非常地擅長修靈,或許,他的親和力與靈力是很高的。
但是在某些思路上,他是無法與其他的人相比的,這就會導致他在某些情況下,進入極為難以突破的瓶頸,甚至是遭受危險,將自己置身於陷阱之中。
在這樣的時候,他們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轉狀態。
一旦是落入這樣的境地,那就是非常地可悲的,但是很多人都是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這不是沒有緣由的,尤其是那些自視甚高的天之驕子,更是如此。
因為,他們實在是過於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是什麽都可以做到的。
可是實際上,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無缺的,縱然是可以耗費時間讓自己在各項事情上都幾句是接近完美。
但是這樣的代價,是非常的高昂的。
最為明顯的,就是時間的代價,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有足夠的時間的代價的。
當然,也可以說,時間是不存在的,它隻是一個概念,它隻是為了衡量物質的運行而存在的概念。
但是,物質終究是運動的,這就造成了時間,必然是需要衡量的。
而物質的運動,往往都是有生向死的。
若是沒有足夠的天賦,沒有讓自己延長壽命的能力,那麽,想要達到那種境界,幾乎是不可能的。
蘇越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下,這是因為一些意外,一些他自己都不知曉的意外。
當然,或許這也是一種必然,一種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必然。
至於到底是什麽原因,他自己是不清楚的,即便是如此,他還是很清楚,他內心對於這件事的求知欲。
畢竟,這是關乎他自己的事情。對於蘇越而言,當初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那顆樹,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他還有些不明白,在那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畢竟,若是以一個尋常的人的時間來看的話,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過於古怪。
蘇越甚至是不記得自己一些記憶,他不明白自己在那之前,做了什麽事情。
就很迷茫,在那幾天的記憶,都不記得。
並非是因為時間過於長了而忘記,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那一段的記憶一般。
畢竟,他都記得更為久遠的記憶,按理說,他應該是不可能沒有那一段時間的記憶才是。
可是的的確確又是如此,他真的是丟失了那一段神秘的記憶。
就目前而言,蘇越即便是想要知曉那一段記憶,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他能夠知曉這個諸天世界到底是如何誕生的,為什麽他會成為那一棵樹。
或者說,若是有其他的存在,能夠記錄下來自己以往的事情,他覺得或許就有解開謎底的條件了。
當然,有些事情不是那麽容易的,這是非常真實的。
不是說,蘇越想要知曉,就能知曉的。
他不是所謂的全知全能的主,也沒有人可以真正地成為全知全能的存在。
全知全能什麽的,本身就是一種極為明顯的悖論,唯有傻子與壞人才會相信這種說辭。
“接下來,怎麽選擇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蘇越看向柳芊,目光很是平靜與柔和。
“雖然說,我不是你的什麽人,隻是為了看一場戲,但是對於我而言,我是不屑於欺騙你的,也不屑於眼睜睜地看著你選擇不適合自己的道路。”蘇越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說的都是真的,至少,是我自己的肺腑之言,有些時候,我是有些好為人師的,或許是在你看來,有那麽一些搞笑,但是這就是事實。”
蘇越的確是一個喜歡就教別人做事的人,因為他也是有著極為主觀與自負的性格的。
當然,就現在而言,他那也不叫自負,畢竟,他是有足夠的能力的。
對於蘇越而言,既然是有足夠的能力,那麽,就不叫自負,而是自信。
倘若是他沒有實力,但是還喜歡自認為如此的話,那才是真正地自負。
在蘇越的詢問之下,柳芊也是有那麽一些茫然無措。
畢竟,她是一個年輕的孩子,就目前為止,她還是頭一次麵對這樣的選擇。
對於她而言,這樣的選擇著實是一件有些新奇的事情,但是她更多的是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其實是有一些嚴肅的。
因為,這實在是關係到他以後的事情,若是在以後,她都無法讓自己滿意的話,那麽就是失敗的。
所以,對於他而言,做出足夠適合自己的選擇,是非常的重要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是需要好好地思考的,並且,她是需要堅定自己的信念的。
對於她而言,自己的時間不是很多的,畢竟,若是她想要進入驚鴻宗的話,那麽就必須在那驚鴻宗的人走之前現身。
唯有如此,她才會能夠保留自己的資格,畢竟,若是等到他們離去之後,即便是她追過去也可能是不被接受的。
畢竟,他們既然是來過這裏,就證明著他們是有那樣的意思的。
若是柳芊不能夠出現的話,那就是意味著放棄。
既然是放棄了的人,他們自然也是不會給額外的機會的。
除非,實在是特別的有潛力的人。
可是,真正那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驕,又有多少呢?
蘇越覺得,那是不可能有的,畢竟,在這世界上,就不存在所謂的預言。
選擇,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對於她而言,也是如此。
畢竟,這是她人生之中為數不多的大選擇,對於她而言,這是非常值得深思的一件事情。
若是不能夠好好地處理的話,對於她而言,那就是非常的遺憾的事情。
柳芊是一個有些完美主義的人,她是不希望自己給自己留下遺憾的事情。
當然,若是別人給她留下遺憾,她倒是無所謂的。
可是自己給自己製造失誤,讓自己留下遺憾這種事情,她是很難接受的。
許久之後,她想到了很多,道:“前輩,我要去驚鴻宗。”
“哦?”蘇越笑著看向她,“你想明白了?”
柳芊微微頷首,道:“想明白了。”
“說來聽聽?”蘇越道。
柳芊聞言,也是不含糊,道:“前輩隻是與我算是交易的關係,這件事過後,前輩就會離開我,我自然是不可能永遠都仗著有前輩在,就高枕無憂的。所以,我決定進入驚鴻宗,在驚鴻宗之內磨煉,趁著前輩你還未離開,我可以熟悉一下驚鴻宗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宗門,前輩應該也會不吝賜教吧?”
蘇越聞言,微微頷首,道:“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當然,有些事情,你還是會覺得是超出你預料之外的,不過沒關係,就像是你說的,因為有我在,你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畢竟,對於你而言,驚鴻宗或許是有些複雜的,但是對於我而言,終究是很簡單的事情。”蘇越笑道。
“既然你已經是決定了,那麽,你就直接去吧,不要磨蹭。”蘇越道。
“等到了柳家,前輩再去掉我的偽裝。”柳芊提醒道,她怕蘇越會錯意,直接不偽裝了。
蘇越微微頷首,道:“順便,你柳家現在也是有一些訪客,倒是正好。”
聽到蘇越這麽說,她頓時一愣,道:“訪客?前輩怎麽知曉?”
她今日都未出去,她是不知道一些事情的,蘇越倒是知曉了,這是讓他有些驚訝的。
“這沒有什麽奇怪的,等到你的靈識足夠的強大的話,你也能做到這一步。”蘇越道,“好了,辦正事兒。”
柳芊微微頷首,雖然內心之中仍舊是有些疑惑的,但是她也是明白的,蘇越是在給她幫忙的,不是給她解答的。
有些事情,蘇越是想要解答,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若是蘇越不想要解答的話,她也是不可逼迫蘇越的。
畢竟,以她的力量,也根本就無法逼迫蘇越,更何況,蘇越是她的幫手,也是她的恩人。
若是沒有蘇越的存在,她早就命喪黃泉,根本就滅有直覺了。
一旦是如此,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對於蘇越,她的內心之中,既是好奇,又是憧憬,她也是想要成為蘇越這麽強大而神秘的存在。
在她看看來,這樣的存在,才是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的。
弱小的確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任何弱者都是無法保護自己的利益的。
她是深刻地知曉這個道理的。
不僅是她自己的經曆,也是她看到一些事情的感觸。
畢竟,那旅店老板的死亡,可以說就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弱小造成的。
當然,最為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那旅店老板自己作死。
觸怒了太多的人,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災劫,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死誰死?
無論如何,她是知曉自己目前還是弱小的,至少是無法與蘇越這樣的存在相比的。
除此之外,她在某些方麵也的確是不夠好,譬如防範意識,若是她自己有一些防範意識,她應該是還能夠認知到自己當初是被人盯上了。
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當然若是她不是如此的人,她就不會遇見蘇越。
蘇越給了她很多的啟發,對於她而言,雖然過程是有那麽一些匪夷所思,也是令人憤怒的,但是能夠與蘇越相識,她覺得自己還是頗為幸運的。
畢竟,蘇越是一個極為不錯的前輩,沒有太多的架子,也沒有一些怪癖,也不是別有目的。
蘇越將自己的目的說得是很清楚的。
雖然一開始她越是極為懷疑蘇越的真實目的,但是隨著相處,她也是逐漸明白一些蘇越的想法。
……
柳家府邸,到達這裏之後,蘇越便是將偽裝散去,露出她原本的容貌。
在這種時候,那守衛在門口的護衛都是瞪大了眼睛,驚聲尖叫。
“鬼啊!”
緊接著,柳芊便是說她不是鬼,為了證明,她特地給其中一個人一巴掌。
畢竟,唯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們感受到真實。
“真的是小姐……”兩人是麵麵相覷,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我們現在就去通報。”其中一人道。
“不必了。”柳芊直接說道,“你們守在這裏就是,我自己進去。”
“是!”他們雖然是不知曉為什麽柳芊還是活著的,但是他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柳芊說什麽,他們覺得就是什麽,因為他們是忠於柳家的。
不是像某些個二五仔,對於柳家有其他的想法。
對於那些人,柳芊是一個人都不想要放過,畢竟,那些人就是柳家的蛀蟲。
時時刻刻,那些人都是威脅著柳家的安全的,更是對她下手,可以說是非常地狠辣,也是不值得原諒的存在。
進入府邸之後,她便是讓蘇越幫助她再一次偽裝她的身份。
蘇越明白她的意思,沒有猶豫。
“那些訪客,都在哪裏?”她詢問道。
“一處大廳。”蘇越道。
聽到蘇越這麽說,她頓時就知曉了,畢竟,這裏是柳芊自己的家,她自然是對這裏是輕車熟路的。
隻要蘇越說出來,她自己就是能夠立刻明白的。
議事大廳之內,此刻正是熱鬧。
這裏不僅僅是有驚鴻宗的人,還有城主府的人,也有其他兩個在紅陵城頗大的勢力,楚家與楊家的人。
他們此刻都是客人,當然,在這些人之中驚鴻宗的人是最為有麵子的,他們就在側位。
其他的人,在下方。
包括城主府的人,都是在下方。
在正位,則是東道主,也就是柳家的家主,柳芊的爺爺,柳岸山。
柳岸山是頭發雪白的人,他看起來其實還是年輕的,隻是頭發的顏色是有那麽一些老態。
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最近的事情鬧的,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極為重視的孫女,竟然是會遭遇意外。
甚至是連她的屍身都找不到,至於罪魁禍首是誰,他是不知曉的。
但是他知曉的是,柳芊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尋死,必然是有人戕害她。
至於為什麽戕害她,無非就是嫉妒她的天賦,以及忌憚她即將加入驚鴻宗這件事。
畢竟,驚鴻宗可是大宗門,這樣的勢力看重柳芊,足以見得她的天賦如何。
也是如此,其他的勢力都是他懷疑的對象,畢竟,一旦柳芊加入驚鴻宗,很大的可能,紅陵城的格局就會改變。
並且這樣的改變,利益的天平是必然會傾向柳家的。
這樣的事情,除卻柳家之外的勢力,都是不樂意看到的。
“兩位驚鴻宗前輩到訪,讓陋室蓬蓽生輝,不過你們到訪,老夫是看不懂了。”柳岸山開口,聲音是有那麽一些疲憊,還有一些不悅。
“實話實說,咱們來,就不是找你的,是來見兩位驚鴻宗的前輩的。”楊家與楚家的認相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
柳岸山內心暴躁,但是在驚鴻宗的人麵前,他一時間也是不好發作。
“有話就說,我柳家的不歡迎你們。”柳岸山直接道。
實際上,他更是想直接指著那些人的鼻子臭罵一頓,甚至是直接動手。
但是現在還不至於如此,至少,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能夠確信。
沒有足夠的證據,他不可能動手的,但是他覺得那是八九不離十的。
“兩位前輩,咱們可否說話?”楚家的一員小心翼翼地說道。
實際上,雖然是稱呼為前輩,那兩個驚鴻宗的人看起來也並不老,並且實際上也比他們都年輕。
能夠進入驚鴻宗的,資質都不差的,多少是有那麽一些能耐的人。
畢竟驚鴻宗這樣的地方,是不想要養廢物的。
對於他們而言,人員在於精煉,而不是在於多。
數量再多的東西,倘若是廢物,那匯集在一起,也仍舊是廢物,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畢竟,並非是所有事物都會因為量變引起質變。
“說。”那兩人被稱為前輩,自然是有些受用的,在驚鴻宗,他們的地位其實並不高,隻是中等偏下而已。
但是在外麵,他們可以頂著驚鴻宗的名頭,自然是會讓人忌憚幾分。
即便是不看他們的修為,也是要看他們的身份的。
畢竟,驚鴻宗這樣勢力,一旦是招惹其中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會牽扯出更多的人,類似於捅了馬蜂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