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被打了?誰敢打他呢?這世上有膽子那麽大的人嗎?【前邊是缺了劇情?】
當然有!盛家的老爺子——盛建業!
原來盛重煕回到家,趁著全家人一起吃晚飯時,再一次提出與江米琪解除婚約,很正式,很嚴肅的那種。
今天盛家的晚餐氛圍原本極為融洽和諧,盛老爺子難得跟盛重煕一塊兒回家吃飯,江米琪和盛太太的心情都極好。
尤其是江米琪,一整個晚上都笑眯眯的,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又是為盛夫人盛湯,又是為盛老爺子剝蝦,兢兢業業實習如何成為一位稱職的豪門好媳婦。
更難得小妹盛重月也坐上了餐桌來吃菜,最近她在減肥,晚上基本上隻吃水果和營養湯,為了抵製住誘惑,晚餐一般是不上桌的。今天她難得接受江米琪的極力邀請,也坐上了桌子,除了喝湯,還意外挑了幾根青菜丟進嘴裏,引來訝聲一片。
總之,盛重煕沒有開口說話前,盛家餐桌上的氣氛是其樂融融的,盛重煕一開口,情勢就來了一個360度大逆轉。
一石激起千層浪!
江米琪正翹著蘭花指在為盛老爺子剝第十八隻蝦,聽了他的話,一下就怔住了,羞憤、屈辱、尷尬,同時展現在她的臉上,一時令她手足無措,臉上的肌肉都因緊繃而顫抖起來。
盛建業吃蝦正吃得興起,聞言立即跌下臉來,眼中的怒火狠狠射向盛重煕,冷哼一聲,嗬斥道:“你要發瘋,至少等我們吃完飯!倒胃口!”【前邊是缺了劇情?】
盛夫人正在喝湯,聞言差點嗆到,連忙打圓場道:“重熙,你跟米琪又鬧矛盾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小氣?你是男人,要讓著米琪啊!哪有一鬧矛盾就吵著解除婚約的?”
一邊說一邊直朝盛重煕使眼色,意思是你爸難得今天心情好,別胡鬧!
哪知盛重煕視而不見,再次說道:“我要跟江米琪解除婚約,我不愛她,我愛上其他女人了!而且,她也不愛我!勉強在一起倆人都痛苦!”
“我不痛苦!”江米琪聽了,立即激動地接口道,“重熙,我沒有你那麽花心,我愛你!隻愛你!一直就愛!我不會解除婚約的!”
盛夫人聽了,連忙拉住盛重煕的手,暗暗使了使勁,苦口婆心道:“重熙,你別胡鬧!你看米琪都說愛你了!快收回剛才的話,向米琪道歉啊!”
又湊過來,壓低聲音警告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存心讓你媽不好過?趁著你父親暫時還沒有發脾氣,趕快向米琪道歉!”
不料,盛重煕無動於衷,竟然再次提高聲音嚷道:“我要解除婚約!”
盛重月筷子上夾著一塊肉,放在麵前的清水裏洗了又洗,此時正糾結著要不要破戒把它送進肚子裏,不想就碰到哥哥發羊癲瘋,肉是沒有心情吃了,隻好又把那塊肉退回碗裏,暗暗歎口氣,心想老天都幫著她減肥,為了阻止她破戒,竟然指使哥哥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
她了解哥哥,也了解自己的父親,針尖對麥芒的重頭戲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既有經驗也不怎麽感興趣。
這次她預感哥哥不是鬧著玩的,即將引出一場暴風雨在所難免,於是明哲保身,默默端起一杯果汁離席坐到沙發上去了。
盛重煕正襟危坐,目光堅定地望著盛老爺子,複讀機開啟了重播功能一樣,再次說道:“我要解除婚約!”
江米琪再也忍不住了,忽得站起來,眼淚刷得就流了出來,顫抖著聲音高聲嚷道:“盛重煕!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爺子此時的臉色反而平靜下來,他安之若素,慢悠悠吃完了盤子中的蝦仁,抬眼溫和地看著神情激動的江米琪,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說道:“米琪,再給我剝幾隻蝦!”
江米琪在他平靜目光的安撫下停止了戰栗,身上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最終聽從老爺子的安排,坐了下來,再次翹著蘭花指為老爺子剝蝦。
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尤為可怕,盛夫人此時反而戰栗起來,她狠狠瞪了盛重煕一眼,捏著湯匙的手都哆嗦起來。
她祈禱盛重煕見好就收,如果此時立即閉嘴,她知道按老爺子的脾氣,這事就過去了,老爺子會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她生的兒子偏偏是如此的倔強,竟然再次單句循環那該死的魔音:“我要解除婚約!我要解除婚約!我要解除婚約!我要解除婚約!我……”
循環還沒有結束,突然“啪”的一聲悶響,一隻茶杯越過超氣派的西餐桌,直朝盛重煕飛去,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又“哐當”一聲清脆的巨響,跌落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滾!給我滾!我就當沒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兒子!”盛老爺子的怒吼石破天驚,海嘯一般狂掃而來。
所有的人,包括侍立在一旁的保姆和張伯,都嚇了一激靈,立即站得恭恭敬敬,低著頭,垂手而立。
盛夫人更是嚇得聲音都變了形:“重熙,重熙!乖兒子!快!快向你父親認錯,就說你心血來潮,鬧著玩兒的。”
盛老爺子雖然沒練過內力,又隻使出了六成的力氣,但是這一茶杯砸過去,力道也的確不小,砸得盛重煕的肩膀火辣辣得疼。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被砸中的地方,可是,竟然沒有屈服,依然脖子一梗,大聲道:“您為什麽一定要我娶江米琪?我不愛她!不愛她!不愛她!您就是暴君!暴君!暴君!”
暴君再也懶得跟他廢話,飛身而起,就近抄起一根高爾夫球棒劈頭蓋臉就打了過來,一邊打還一邊氣得發抖:“我打死你這個不中用的廢物!打死你!”
盛重煕雖然倔強,但也愛惜自己的性命。他的性命作用大著呢,還要留著去追求蘇曉月不是!
於是,麻利地躲開了盛老爺子的第一棍,撒腿就跑。
老爺子哪放過他,奮起直追。
一老一少倆父子一個追,一個逃,圍著客廳、餐廳亂轉。嚇得盛夫人一疊聲地顫聲呼喚:“我的兒啊!我的兒啊!我的兒呀!”
盛重月見慣不怪,為了不被撞到,幹脆爬到了沙發了,跳著腳直嚷嚷:“哥哥,哥哥,追上了!”
“爸爸,爸爸,你追不上哥哥的!”
苦了張伯顫顫巍巍地跟在後麵,一邊勸架,一邊一如既往地開啟嘮叨模式:“老爺,老爺,你悠著點,那東西砸不得,你上周才買的,值幾十萬呢!那紫砂壺更砸不得,上月專家就已經來鑒定過了,真品,是真品!”
“少爺,少爺,你別盡往東西多的地方逃,看砸壞了古董,更惹老爺生氣。”
“老爺,老爺,你慢點!別跌倒了!”
“少爺,少爺,你跑那麽快幹什麽?老爺又追你不上,跑那麽快也不嫌累!”
“老爺,老爺,你別老想著拿東西去砸啊!砸出去的都是錢,又費時間,你看少爺都跑那麽遠了。”
“少爺,少爺,你就不能讓讓你父親?”
張伯就有這樣的本事,唐僧一樣,專從細節著手,嘮叨個沒停。
盛家老爺子在他的嘮叨下,搬起這樣東西準備當飛鏢使,不行,隻好放下;抄起那樣東西準備當暗器使,還是不行,隻好又放下,搞到最後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怒道:“張老頭,你閉嘴!”
盛重煕倒是在他的指揮下,逃逃停停,節奏把握得極好,很愜意。
其他傭人保姆也嘰嘰喳喳地兩邊勸。盛家頓時像燒開的熱水一樣,沸騰了!
隻江米琪躲在一旁,臉上顯出好像幸災樂禍,又好像得意洋洋的冷笑!
這場鬧劇一直到盛家老爺子實在跑不動了才結束。
結局是,盛重煕除了剛開始挨了一記冷不防的暗器——茶杯,後麵基本上就沒有吃到任何皮肉之苦。
但是,解除婚約的事卻在這樣的鬧劇下不了了之,生生被大家,包括盛重煕他自己選擇性忽略了,半點進展也沒有。
停戰後,盛家老爺子去衝了個涼,氣呼呼地上樓休養生息去了。
盛夫人心疼盛重煕,立逼著他脫了上衣,找出跌打膏藥來為他受傷的手臂消腫化瘀。
盛重煕為了博得同情,一直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疼!疼!疼死我了!”心疼得盛夫人差點掉下眼淚來。
盛重月明白哥哥的耍賴伎倆,抱著抱枕笑眯眯地看著他,嘲諷道:“哥哥,你也太牛了!我怎麽越看你越覺得你隻有十五歲啊!”
盛夫人不明白十五歲有什麽特定含義,盛重月便彎著眼睛解釋道:“青春期,叛逆心重啊!”
江米琪躲在一旁,滿懷著仇恨冷眼旁觀著眼前的男人,自始至終沒有上前說半句話。
等到一切弄妥當了,盛重煕上樓進臥室了,她倒是跟了進去,關上門,開始發飆。
所謂的發飆在盛重煕看來不過就是煩人的嘮叨,她氣急之下,說話的聲音又快又短促,雖然不大聲,但是卻好比最先進的機關槍一樣,啪嗒啪嗒,不帶重樣地射擊個沒停。
內容無外乎是諷刺盛重煕鬼迷了心竅,竟然看上蘇曉月那樣的窮老師,可見盛重煕甘居下流,也是扶不起的阿鬥。
又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解除婚約,她不會讓盛重煕稱心如意,她就是綁也要把盛重煕綁的死死的,大家一起不痛快一輩子。
最後又攻擊了蘇曉月一番,罵蘇曉月不要臉,勾引有婦之夫,枉為人師,簡直就是敗類,國家的禍害,害群之馬,教育界有她那樣的老師教育的前途堪憂。因為蘇曉月,她對國內的教育極度不信任起來,以後養了小孩絕對不會放在國內的學校讀書。
中國教育無辜躺槍,不知道這算不算崇洋媚外,或者幹脆定她個叛國罪。
盛重煕煩不勝煩。
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隻好逃到書房去睡,偏偏到了書房也不能耳根清淨,因為他會逃,江米琪會追啊!立即就跟進了書房,依然開啟機關槍模式,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一直鬧到深夜十二點,她的嗓子也啞了,才住嘴。
當晚盛重煕睡書房,她睡臥室。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四周圍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靜夜裏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後,盛重煕才有自由喘氣的機會。
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蘇曉月打電話,一來為了報告今天的戰績,二來打算從蘇曉月那裏求得安慰。
哪知蘇曉月的電話一直處於通話中的狀態,不由得讓他火冒三丈,疑慮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