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聖瑪麗中學（4）
“你最好快吧那條消息撤回。”
“你知道那種東西過了三分鍾，我也做不到。”
陳安宇盯著鏡子，哈迪斯站在鏡子麵前，手指滑動鏡麵，一個個聊天框在鏡麵上滑動，停在了一個紅紫色邊框的頁麵。
“卡希爾的……消息……”哈迪斯的表情和水龍頭的水一樣斷斷續續，他把手指放在了紅紫色的頁麵上。
一封標注卡希爾校徽的郵件閃爍著。
一行行文字從信裏跳出來，逐一排列在鏡麵上。
陳安宇愣了愣，表情變得和哈迪斯一樣
“你說什麽……”
陳安宇把目光放到了信上。哈迪斯的手指就和石膏一樣，就好像砸東西習慣了的熊孩子第一次有了扔不動的東西。
“發錯頻道了嗎？”陳安宇的表情驚疑不定。
“郵件是直接發送來的，這裏除了卡希爾係統裏自帶的郵箱軟件，號是卡希爾的學號。哥哥，你離開卡希爾後，有新的賬號創建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陳安宇嘴唇蠕動，信的內容一清二楚，校徽也是。
“我在離開後就切斷了卡希爾的主係統，並製造了你意外死亡的合同，你這樣的吊車尾應該沒人注意才對……”
“等等，你不是說你是子係統嗎，我不是德育分爆表了，正常畢業的嗎？”
哈迪斯到現在還在說欠揍的話，但他說的對，陳安宇是意外死亡的話，學校一定沒人注意的，連他自己也這麽覺得。
“除非有人在現實裏見到了你。這份郵件是佚名發送的，有人會記得你的長相？”
“說的什麽話！”陳安宇狠狠揍了虛影一拳，終於忍不住。
郵件上寫的是卡希爾的統一通告：
是針對校外的。
此郵件隻對所有卡希爾的校外執行員和畢業生有效……
親愛的執行任務的同學以及畢業生們，時隔四年，卡希爾決定重組屠龍活動。地點在上海的春申江，目標是十二龍王之一的波塞冬。
請所有無事的學員速速前來。
校董會署名。
“哦，原來是秘密郵件群發了。”哈迪斯恍然大悟。
這份郵件正和他的心意。
陳安宇將這份郵件掃進了垃圾桶裏，關掉了水龍頭。“我可不去。”
他擦了擦手，起身返回。
“哥哥，哥哥。”
哈迪斯急了，一個勁挽留，陳安宇一言不發，搞半天他不是畢業生，而是……被學校開除了。他覺得這事沒什麽好考慮的。一個孩子曾經多想屠龍，現在就多討厭看到屠龍這個消息，這不屬於他。他隻是一個……被卡希爾老師討厭的學生，一個留級生。被校外生錯當成卡希爾畢業生的普通人。你覺得一個人在對方，隻是在前天的舞會上，或者是飛機上的頭等艙上看到了他，就認為他是有能力屠龍的卡希爾學生，這種事可能嗎？
“放輕鬆，哈迪斯，我們現在是德育分爆表的畢業生了，為什麽不好好享受外麵的世界，何必一天天地去冒著生命危險。”陳安宇擺了擺手坐回位子上，眼睛落在了18季男神女神群。
哈迪斯發送的那條消息原主人，是一名不在現場的同學，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是怎麽辦不聽自己話擅自發消息的。後麵趙薇薇竟然回複了。
她回了一個逗號。
就說要拆了哈迪斯……
“王言初，你什麽時候對男的感興趣了，不陪妹妹預熱聖誕了？”
有人回複“哈迪斯”，等來一片空白。
陳安宇看見趙薇薇低著頭打遊戲，忽然捂嘴揚腰笑了一下。又從鍋裏撈出來煮熟的土豆塞進小嘴裏。張著嘴哈氣。“好辣。”她吐著舌頭喊到。
周圍女生笑了一片。
陳安宇吸了一下鼻子，剛才吃土豆的蘸醬辣味還在，鼻子一通，有晶瑩剔透的液體準備流出來。
“哈哈。”趙薇薇被旁邊一個女生抱著，撓她的咯吱窩。
“薇薇，讓你坑我。”
“我……我肚子餓嘛。”
“你好意思，土豆還是人家陳安宇的。”
“我忘了……哈哈，不好意思哈……哈哈……”
“哈哈。”女孩子歡快如銀鈴的笑聲在空氣裏一點一點擴散。
陳安宇抽了張紙擦了擦鼻子，心裏的一麵鏡子快要破開了。
“你覺得他對你有幾分意思。”機艙內，飛機剛剛落在停車場，他們在上海浦東機場上空盤旋了一下午，卡希爾剛剛與這裏的公司取得聯係，這架飛機是秘密飛行的，除了卡希爾的校外生以及畢業生們知道以外，還有洛曼尼斯和他的雇傭兵們，其餘人隻是知道曼徹斯特機場今天有一架客機需要維護。
古拉斯教授在空姐的幫助下打開機艙門，從機艙內走出，順著安全通道一直走到了機場大廳。
洛曼尼斯在這裏與他分道揚鑣，他與一群便裝小夥在卡希爾校外生的簇擁下從特殊通道上了一輛大巴。
古拉斯跟著一名畢業多年的卡希爾校外生，走進了一間VIP侯機房。
“機長，辛苦你了。”古拉斯教授臉上熱情洋溢，但也疲憊，“我代表卡希爾謝謝你，有你們這些優秀的畢業生，是學校的榮幸。”
“老師，這次的屠龍計劃真的有必要嗎。”
“……”上一秒還笑嘻嘻的古拉斯教授停頓了一下，待在了門外。看向一張冰冷嚴肅的臉。
“傑西卡，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古拉斯教授神色和機長手裏的咖啡那樣濃，“你從畢業生成了一位機長，而我從老師成了教授，可有些事情是不變的。”
“這不僅關於卡希爾的名譽……如果卡希爾再不多做些大動作來，羅德曼的人遲早會在屠龍協會上惹出麻煩。”
“他們不能忽略我們這些年的努力！絕對不能！”
“你的飛機怎麽樣了。”
“還是那樣，越來越好。”機長說，“有時候會起大霧，我就會用權術開個路。”
“是嗎，那就好……”古拉斯教授推開了VIP室的門。
“一分也沒有。”
“王言初，這可不像你，沒有感覺還管這麽多事。”
“我隻是不想辜負古教授，你想讓這次行動失敗嗎！”
“我當然不想，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工作事半功倍嘛。”
VIP室裏站著兩個亞洲人。王言初和哲言都是卡希爾的中國在校生，一個大一一個大二，原本在上海執行別的任務，上個星期接到卡希爾發出的ssr級的郵件。是古拉斯教授欽點的兩名執行員。
任務等級對應血脈評級，分別是d，c，b，a，s，ssr，sp依次往上。
這次龍王波塞冬屬於ssr級，王言初和哲言都是a級。
盡管是a級，依靠現代科技和縝密的計劃布置，A級的人類是可以殺死ssr級別的龍王。
人類最高極限也隻有A級。
他們是卡希爾目前德育分最高的兩名在校生，參與此次代號為“尋龍”的屠龍行動，翹首期盼。
不過外界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是卡希爾“歸隱”的這些年培養的秘密武器。
“你們在吵什麽。”古拉斯教授推門而入。正好看到兩個秘密武器要扭打一起的畫麵。
“古教授。”哲言優雅地行禮，王言初把手放在眉毛上一撩帶過，露齒八顆牙齒，嘻嘻一笑。但很快，兩人又怒目相視。
“傑克說他想帶親屬執行任務。”傑克是王言初的英文名，哲言聳了聳肩，訕訕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王言初眉毛一挑，大吼。
哲言毫無痕跡地移步到古拉斯的身後。
“莫裏斯，怎麽了。”
“我說了是帶家屬啊。是拉拉還是倩倩啊，傑克。”
在卡希爾學校，誰都知道王言初雖然是學霸但是位網戀大師，此時王言初被哲言說出外號，頓時滿臉通紅。
“你這個表麵上文質彬彬實則心裏一攤爛泥猥瑣裝紳士的騷包猥瑣男！我看是你自己饑渴難耐了想要出去找樂子，不好意思想要借著任務，找些女伴罷了。”
“傑克，這是怎麽一回事。”古拉斯教授有些無語。
“是他血口噴人的，我隻是給一名卡希爾校外生發個郵件，提醒一下罷了。再說了，對方是個男的，你覺得有可能嗎。”
古拉斯抹了抹臉上的汗，他剛下飛機就要給兩名學生上一節班會課，這事換任何一個老師都很難打圓場。畢竟你要麵對的是兩位卡希爾最優秀的學生，偏袒了都不算偏袒。“傑克，你不是有個班級聚餐嗎。今天很忙嗎。”
古拉斯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臉紅，兩個人皆時奇怪地看著他，“要不我們談談作戰計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