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有想我嗎

  老師突然的進入，讓黎岸的這一聲抱怨顯得格外突兀，中等微胖身材的媽媽級人物，一派威嚴，老師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我叫汪瑜，汪洋大海的汪，瑕不掩瑜的瑜。是你們的數學老師，省一級教師，很榮幸這個班極既有中考狀元，又有特招生，有學習特別好的，也有特長特別優秀的，我這個人最討厭輸，能有你們這些學生，我想我也是穩贏，希望大家賣我個麵子，今後好好學習、和諧相處。


  “我知道某些學生很有背景，格致中學建了多少年，我就在這兒教了多少年，什麽樣的學生我都見過，你們都沒什麽稀奇的，別跟我你爸叫什麽，誰的麵子我都不會給，我一向隻帶最優秀的畢業班，教書二十多年來送了不下上千人進入985和211，第十年我下來帶高一，我一定會把帶畢業班的精力一樣用在你們身上。”


  連粘著章嘉許的黎岸都不禁坐直了，這架勢太嚇人了，想想那個在家唯唯諾諾的蔣主任，手底下竟有這樣的凶悍班主任，相較而言初中時候差生“培優班”的班主任，雖是柔道五段，但論氣勢簡直太溫柔了，他差不多就是綿羊。


  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


  “開學前呢，已經根據大家上報的身高體重做好了校服，一會兒製衣廠的人會分發到每個班級，請大家有序領取，剛才我也提到今年是格致中學的十年，開學後會有為期一周的軍訓，軍訓時間內我們班要決定好校慶的節目，抓緊時間排練，效率第一，大家有什麽好的想法可以和班長章嘉許同學進行溝通，中考狀元，任你做班長你沒意見吧。”


  全班同學跟著班主任的眼神，齊刷刷往後看，章嘉許顫抖地舉起了手：“我……有意見……”


  “好，我知道了，校慶之後再，手放下吧。領完校服和軍訓服就可以走了，明開學不要遲到！”


  全班竊笑，這班主任果真不把章公子放在眼裏。


  許久不關心章建凱，誰知這校服竟是“章氏製衣”承製的，那幾張服裝廠的熟麵孔進入教室的時候，章嘉許正拿著新書扇著風，那幾人看見了，一招海底撈月，從一大堆衣服裏愣是不到半分鍾就找到了署名“章嘉許”和“黎岸”的。


  “老板，你的衣服拿走吧。”


  黎岸被一把推出去，章嘉許拿書擋著自己的臉，黎岸：“我不去，叫的是你啊！”


  其中一個看章嘉許不動，幹脆把衣服直接送到了章嘉許桌上，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發校服。章嘉許和黎岸抱著校服，自覺有些狼狽，也似有下雨的趨勢，加快了去車棚的腳步，剛解開自行車的鎖，大雨就直打在車棚的彩鋼瓦之上，發出巨大轟鳴聲，晚拿到校服的學生全部被困在教學樓，這雨越來越大，傘都不起作用了。


  這個沒有第三饒車棚，黎岸倒是很喜歡，當初好回英國半年，父母是守信用的，可是無奈即將動身回來的時候父親竟然突發了心髒病，又陪著療養了三個月，聯係了美國的醫院做心髒移植，在等待器官的半年終於有機會回國。


  歸功於那個成功率不足三成的手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終於得到了承認，作為除原配妻子外的第一繼承人，黎岸眼看著數不盡的家產向自己撲來，老頭子竟然熬了過來……


  “你知道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想我嗎？”


  “我很擔心你，你回來就好。”


  “章嘉許，我要你你想我，啊。在一個市裏你都會給她寫信，我在英國，你想過給我打一個電話嗎，你你擔心我？”


  章嘉許把手伸到車棚外，豆粒大的雨點打到手心裏，：“黎岸，別一回來就數落我，你跟她不一樣。”


  “不一樣，好，是不一樣，我都明白。我媽媽在鳳棲酒店給我訂了個套房，我要你過去陪我住。”


  “好，還有別的要求嗎？”


  “想到再，下午幫你搬家。”


  “我有一個要求，不能告訴田一晨。”


  黎岸摟過章嘉許的腰，摸到他腹部堅實的肌肉，再一次試圖接近他的唇，但是停住了，：“你放心啊，我知道不能陪你一輩子，我不強求你，可是她也未必，我知道你們從二年級就在一個學校，但這跟你們會不會結婚一點必然關係都沒有，是不是？我隻想要一段記憶，讓我離開你之後一輩子都記得你……”


  牽引著他的手，左邊肋骨下側，那個曾經凸起的刀傷沒有了，為了確信這是真的，章嘉許忍不住擴大了觸摸的麵積。


  黎岸：“處理掉了，太醜了，不想讓你看到，我擔心你會覺得惡心，連同腳底的傷，也處理掉了，走路再也不覺得硌腳了。”


  章嘉許的手終於從他的衣服裏縮了回來，：“是你自己覺得惡心吧。”


  他實在太瘦，能摸到一根根骨頭，纖弱的腰肢和田一晨無異。然後他嘴唇上揚，帶著夏日的熱氣終於靠近，不是第一次和他唇齒相依，章嘉許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沒有排斥，滿足著他久別後的放肆。


  可是這個車棚離教學樓也不遠，就算隔著氤氳的雨簾，兩個那麽靠近的身影實在叫人忍不住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