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吳非一震
從刁強那裏出來後,我開車在市區繁華地段轉悠,突然,我在一家正在裝飾的大型歌城前,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裏,那是刁強的車。
我將車停在馬路對過,坐在車裏往外看,一會我看到刁強出來了,身後跟著二虎,還有幾個人,刁強站在那裏指手畫腳。
我立刻斷定這歌城是刁強投資的,搞這個沒有相當的資金不行,實業公司的錢一定是來了這裏。這歌城自然不是實業公司的,在實業公司的所有賬目裏都沒提到這個。既然歌城不是實業公司的,那就一定是刁強個人的,弄不好是胡靜和刁強共同的,弄不好裏麵還有馮世良的股。
我悄悄發動車子離去,接著暗中安排老五繼續調查。
兩天後老五的調查結果證實了我的猜測,這是刁強投資搞的大型歌城,平時刁強不露麵,出麵打理的是他表弟二虎,刁強幕後坐鎮。
我將情況告訴了藍月,藍月沉思了一會,打電話叫來了吳非和老顧。
藍月告訴吳非:“正在查賬的人再增加2個,專門查實業公司的賬,所有票據全部重新核對,老顧具體靠上。”
吳非的神情一震,接著就點頭。”這個事明天就開始。“藍月又補充了一句。
吳非又點頭答應著。
然後我和吳非出去,老顧卻讓藍月留下了。
又過了1星期,這天老顧悄悄到了我辦公室。
老顧告訴我,查賬人員在大廈的賬目清理中發現了不少問題,其中大數額的發票有好幾張,涉及金額700多萬,這幾張發票全都是胡靜簽的,涉及的項目都是胡靜親自經手的。在查實業公司賬的過程中,發現的問題更多,光假發票就6張,涉及金額200多萬。
我問老顧:“這些吳總知道不?”
老顧說:“知道的,吳總天天盯在那。”
我說:“你給藍總說了沒?”
老顧說:“說了。”
我說:“藍總怎麽說的?”
老顧說:“藍總隻是說知道了,說吳非已經給她匯報過了,藍總吩咐繼續查賬。”
老顧走後,我去了藍月那裏,和藍月談起這個事。
藍月說:“吳非主動給我如實說了,他甚至還建議將這些情況整成報告向上匯報,我沒答應,說等全部查完再決定上不上報。”
我說:“難道吳非就不怕牽出馮世良和胡靜?他這麽說是啥意思?”
藍月看著我說:“你認為呢?”
我想了想點點頭,我想或許是吳非在試探藍月的態度。吳非或許會知道,藍月絕不會將此事壓住。吳非這麽想很正常,不光吳非,我也知道藍月絕不會隱瞞此事,這是她做事的風格決定的。
藍月說:“大廈還欠著材料供應商不少錢,這段時間找我要錢的不少,等大廈轉出去就把這些賬清了。”
我點點頭。
“這些人為了要賬也下了不少功夫,給我送錢的好幾位,讓我都推回去了。”藍月又說,“這錢都是不該拿的,不屬於自己的拿了會燙手。”
我又點頭,想起萍兒留給我的幾百萬,這都是萍兒的血汗錢。
周末我去了一趟萍兒爸媽家,把萍兒留給我的銀行卡交給萍兒爸媽。萍兒爸媽對我仍當自己兒子,留我吃了飯,萍兒爸媽和我吃飯的時候老淚縱橫。
吃過飯,我滿懷惆悵和難過離開了萍兒爸媽家。
轉眼到了6月底,天氣漸漸熱起來。
這天我接到老五通知,他和耿小麗要定親,邀我過去喝酒。
老五和耿小麗的事我早看出了貓膩,不光我,包括藍月在內的大家都看出來了,隻是大家都沒說而已。藍月對老五和耿小麗的事還是讚同的,感覺挺匹配。老五他媽一直想讓老五找個小的,這下終於滿意了,耿小麗不僅比老五小,而且還小好幾歲。
今天早上藍月和馮世良跟楚哥到省城去開會了。
我參加了老五和耿小麗的定親晚宴,參加的人除了我,其他是雙方家長。
我祝福老五和耿小麗,老五和我單獨在外麵抽了會煙,滿懷滄桑和感慨歎了口氣:“老六,人生世事難料,看來我這命中注定不可能有成功的姐弟戀,就隻能按我媽給我算的命去生活去安排我的生活了。”
我想起英姐也頗為感慨:“人就是命,不管你如不如意滿不滿意,都是命中注定,世間萬事成也好敗也好,都是緣分成就的,緣分也是命,你和英姐無緣,所以沒走到一起,你和小麗有緣,所以轉了一個圈還是成了。”
老五鬱鬱地看著夜空,眼角有亮晶晶的東西,沒再說什麽,隻是又長長歎了口氣。
一會老五對我說:“我會好好對小麗的,經曆了這一番折騰,我似乎知道了怎樣去對愛情對生活對愛人。”
我點點頭。
然後老五又說:“萍兒也算看透了,她的離去你不要想不開,不要久久無法釋懷,其實對萍兒來說,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萍兒和你一起每天活得很累很累,這一點我知道你知道,萍兒更知道,如今萍兒想要解脫,那就祝福她吧,希望她能平安快樂。”
我又點點頭。
老五又說:“你和藍姐總算又看到了一絲光亮,你對藍姐的心我明白,藍姐對你的心我也懂了,啥叫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和藍月能在一起就是。老六,多珍重現在,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負了萍兒對你的祝福,不要辜負了身邊深愛著你的女人。”
老五的話讓我心裏泛起陣陣漣漪。
我突然非常想藍月,想得很刻骨。
我此時做夢也想不到,3天後我沒見到藍月,卻迎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時我接到小鳳的電話,說家裏來了位送禮的,說是給大廈提供供水設備的,送了6條中華,小鳳堅決不要,但那人不由分說放下東西就跑了。
尼瑪,這人的真會送禮,除了我沒人知道藍月抽煙,他給藍月送煙幹嘛?
我給藍月打電話說了這事,藍月聽了之後說:“這個人我知道,大廈還欠著他的錢,他那供水項目當初是找胡靜做的。這樣吧,等我這邊忙完回去,就把煙拿到辦公室通知那人過來拿走。”
藍月不在我身邊,我心裏覺得很想念:“你啥時候回來?”
藍月說:“3天後回去,這邊還有事忙。”
我心裏湧起對藍月的無限牽掛和眷戀:“你忙完快點回來,在外多照顧好自己。”
藍月順順地答應著。
我緩了口氣:“姐,我想你。”
藍月低低的聲音:“阿楓,我也是的。”
我說:“等你回來我想帶你一趟家,看看爸媽。”
藍月說:“我也很久沒見爸媽了,我們一起去看他們。”
我說:“我想告訴爸媽我們的事,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藍月說:“嗯,好,不管爸媽咋說,不管爸媽願不願意,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我說:“我會努力說服爸媽,爸媽那麽喜歡你,他們不會不答應。”
“嗯……”藍月的聲音裏充滿了希冀和擔憂,沉默了一會說,“如果爸媽不答應,我就永遠做你姐吧,不能傷了二老的心。”
我心裏一陣痛:“爸媽會答應,一定會答應的。”
藍月說:“你那麽有把握?”
我說:“我覺得會,直覺會。”
“直覺……”藍月苦笑了下,“這事還是等我回去再說吧,等我回去我們就回家……回家……你帶我回家看看爸,看看媽……”
我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我停頓了下說:“姐……”
“我在。”
“我……我想……抱抱你……”
“嗯……”
“還……該想……吻你……”我的心有些跳。
“嗯……”藍月的聲音裏有一絲顫抖。
“我想永遠和你一起……”
“嗯,阿楓,我願和你永遠一起……”
“姐……”
“嗯……”
“愛你……我愛你……”
“阿楓……”
“我在……”
“愛你……好愛……一直都在愛……”藍月的聲音有些呢喃。
時隔4年多,我和藍月終於又彼此道出了心中那發自靈魂深處的愛。
我此刻看不到藍月,但我相信藍月此時臉一定是紅的,心跳和我一樣劇烈加速。
我盼著藍月趕緊回來,我好想藍月。
但晴天霹靂,3天後我沒見到日夜思念的藍月,卻得到了藍月在東州被江城過去的有關部門的人帶走的消息。
我被這消息驚呆了!為什麽要帶走藍月?藍月一身清白,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事的!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瘋了,我恨不得把這世界徹底砸爛。
就在藍月被人從東州帶回江城的當晚我又得知,有關部門的人搜查了藍月的家,找到了6條中華,那不是煙,那是12萬元錢,每盒2000,每條2萬。藍月當然不知這裏麵是錢,還沒來得及趕回來退回就被找到了。
同時搜家的人還在藍月家抽水馬桶水箱裏發現了用塑料布和油紙密封包裝的大額現金,60萬。
我徹底震驚了,絕對不可能,藍月一定不會幹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栽贓,一定是有人陷害。
但不管我怎麽想,辦案的人是不理會這些的,他們隻看證據。
白雲緊急動用關係打探內部消息,很快我從白雲處得知,藍月在辦案人員麵前承認了那6條煙,但堅持說自己不知那裏麵是錢,因為自己當時在東州,根本沒見過那煙。對於從抽水馬桶水箱裏發現的60萬,藍月給予堅決否認,說自己根本就沒見到過這錢,一口咬定有人在栽贓。
但辦案人員不這麽認為,因為事實在眼前。
涉嫌收錢和大額現金不明,藍月被迅速結束調查程序,司法部門接手案件,藍月被批捕關進了看守所。
接著上麵迅速做出決定,撤銷藍月一切職務,由馮世良暫時主持報社工作。
這一切發生地如此突然,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一夜之間天變了,解放區直接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