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很欣慰
馮世良和胡靜沒離開本係統,還在我視線之內,這讓我很欣慰,我還沒來得及整他們,他們怎麽能走呢。
馮世良和胡靜的職務公布也讓吳非大大鬆了口氣,老主子沒走遠,還能罩著他,特別是馮世良位置更高了。
我知道馮世良和胡靜的重用並不是楚哥能左右的,甚至丁浩然也左右不了,當然關於胡靜的晉升,丁浩然可能出了大力。
藍月到報社來做總編,讓我有極大的如願以償感,心裏倍感激動興奮,經過4年時光藍月終於殺回來了,而且成了報社一把手,我終於又能和藍月真正在一起戰鬥了,藍月又成了直接管我的美女上司了。
恍惚間我仿佛又夢回當年,又有了當初的那種懵懂感和激烈情懷。
當然我知道,對藍月的任職馮世良和胡靜心裏一定不舒服,馮世良知道藍月柔中帶剛的個性,藍月到報社,他這個常務未必就能再將報社抓在手裏,藍月未必能聽他的話。如果換了別人做報社一把手,馮世良或許能控製,但對藍月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控不住的,也不敢控,藍月的性格他很清楚,而且藍月上麵還有楚哥和丁浩然,哪個都比他牛逼。
而胡靜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她追平了藍月,但成了名副其實的虛職,也就是個光環,在各位副主任中排名還在藍月之後。
而藍月不僅繼續兼著副主任,而且還成了報社一把手,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屬於真正的實力派。
一想到任自己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的報社現在落在了藍月手裏,胡靜心裏的妒嫉可想而知。
但不管馮世良和胡靜怎麽想,在報社舉行的交接儀式上,還是都表現出了很高的姿態和心態。
儀式是楚哥主持的,會上宣讀了上麵關於報社負責人調整的決定,然後楚哥發言。
楚哥發言的內容無非是兩個方麵,對報社這幾年在馮世良帶領下的工作進行了肯定,繼而又希望報社能在藍月的帶領下取得更好更大成績。至於胡靜,楚哥隻是淡淡提了句,說胡靜的調動是工作需要,沒再說她。
我坐在台下看到胡靜臉上露出了不快和失落的神色。
然後馮世良發表告別感言。
馮世良用充滿深情的語氣回顧了自己這幾年在報社的工作,不客氣地弘揚了一通自己的業績,吝嗇地感謝了報社同仁對他的支持幫助,然後希望大家能像支持他一樣支持好藍月的工作,希望報社能有更快更好的發展。
馮世良講完下麵響起了例行的掌聲。
然後胡靜發表告別感言,胡靜的發言基本沿襲了馮世良的模式,近似複製,胡靜講完,會場上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很冷清。
這讓胡靜臉上很掛不住,神情很尷尬。
然後楚哥宣布由報社嶄新的總編輯藍月發表就職感言。
楚哥話音剛落,會場上安靜了不到半秒,接著就就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
這會的掌聲和剛才的那兩位形成了鮮明對比,我都覺得不好意思,這多炎涼人啊。
馮世良和胡靜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了,坐在台上的藍月也顯出一絲不安,站起來向大家鞠躬,然後開始發言。
藍月的發言很簡單:“各位老同事大家好,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心裏很親切,有回家的感覺,我是報社老員工,今天回來和大家又成為同事,心裏非常激動和榮幸,希望大家支持我的工作……今天初次和大家見麵,別的不多說了,就一句話:承前啟後繼往開來,開拓創新銳意進取,抓住機遇快速發展,繼承報社老的優良傳統,吸取前任的所有精華,把新聞做大做強,讓報業經濟取得長足進展,讓大家生活更美好。總之我與大家同在,我的心和大家一起跳動,報業的明天一定會更美好……”
說完藍月站起來又向大家鞠躬致謝。
會場裏又爆發出熱烈長久的掌聲。
我明白,這掌聲裏既包含著大家對藍月的歡迎期待,也包含著大家對馮世良和胡靜的不滿厭惡,大家不敢說出來,就通過這種方式表達了。
我從掌聲裏聽出了大家發泄的壓抑憋氣,還有大家對明天的期望憧憬。
交接結束後,藍月正式走馬上任報社總編輯,正式成為報社老大,正式成為我的直接上司。
這一天如夢幻一般到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在做夢。
下班後去萍兒學校的路上,我還暈乎乎的,於是使勁掐了把自己大腿,艾瑪好疼,看來這是真的,藍月真的像我無數次夢到的那樣,來到報社做老大了,藍月終於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了。
雖然藍月是平調,但我仍有些空降的感覺。
這年頭能幹實事才是硬道理,別的都是假的。
萍兒剛出差回來,聞聽藍月調到報社做了老大,甚為吃驚,眼裏露出不可思議無法接受的神情,繼而歇斯底裏叫起來:“為什麽……這是誰幹的?誰幹的?到底要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
萍兒顯然非常失態,心理徹底失衡,萍兒此刻考慮的沒有其他,隻有我和藍月離地更近接觸更方便了,可以打著各種合法理由披著各種正當外衣進行各種秘密接觸了,一如4年前我剛參加工作時那樣。萍兒辛辛苦苦殫精竭慮想要疏遠隔離我和藍月,可到頭來一場空,我和藍月不但沒遠離,反而走到了一起,又在一個鍋裏摸勺子了。這讓萍兒一直擔憂恐懼的心更加恐慌,似乎末日就要來臨。
我看著萍兒說:“你叫什麽?這是正常調整,這是上麵的決定,是工作需要,什麽誰幹的什麽幹什麽?胡鬧,你瞎想什麽!”
萍兒憤怒地小臉發紫:“陰謀,這是陰謀,哼,上麵決定工作需要,說起來堂而皇之,看起來人模狗樣,你糊弄誰啊,你以為我萍兒還是4年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由著你擺布?你們心裏怎麽想的自己心裏有數,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卑鄙,小人,可惡,可恨!”
我火了,瞪眼看著萍兒:“你說誰的?”
“誰幹壞事我說誰,咋了?”萍兒毫不讓步瞪著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想對號入座是不是?”
我悶了口氣:“你說我怎麽說怎麽罵都行,我不還口隨你罵,隻是不要冤枉別人就好。”
我這話原本想讓萍兒把矛頭對準我,不要引到藍月那,沒想到這話一說出來卻收到了相反效果,萍兒立刻炸了:“江楓你混蛋,我冤枉誰了?好一個大男人,什麽都自己背著,替誰遮掩呢?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你們你們你們……”
我瞪眼看著萍兒:“你給我閉嘴。”
萍兒說:“我就不閉嘴你能把我怎麽著?”
說著萍兒挑釁地把身體湊過來。
我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抽起了悶煙。
萍兒說:“你悶啥?你在我麵前裝啥?江總,你心裏其實無比興奮吧,多好啊,機會終於來了,以後隨時都可以打著工作名義搞齷齪勾當了,而且誰也說不出什麽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天天在我麵前裝好人,嘴上說的比蜜還甜,做起事來卻是另外一套,騙子,無恥……”
萍兒在辦公室發起了飆。
我倏地站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萍兒,一板一眼地說:“萍兒,你不要度了君子之腹。”
萍兒說:“江楓你啥意思?你說我是小人之心了?”
“這是你說的,我了沒說。”我冷冷說完,扭頭就離開了萍兒辦公室,徑自回家。
回到家我連燈也沒開,往沙發上一躺,很鬱悶。
不知過了多久,萍兒回來了,打開客廳的燈,把東西桌上一放:“狗食,愛吃不吃。”
我躺著沒動,萍兒洗漱完一聲不吭進了臥室。
等臥室裏熄了燈安靜下來,我受不了美食誘惑,悄悄爬起,把萍兒帶回來的飯菜吃個精光,然後抹抹嘴,洗漱完進了臥室上了床。
萍兒仰麵躺著,兩眼睜得大大的。
原來萍兒沒睡,神色極嚴峻,似乎在思考什麽。
我不做聲上床躺下。
我也沒了睡意,默不作聲地躺在哪裏,裝作熟睡打起了呼嚕。
一會我聽見萍兒翻了個身,自言自語說一句:“鬥爭越來越複雜化,看來鬥爭還得繼續,更嚴重的時刻來了,看來得唱響國際歌……”
我心裏一沉,國際歌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是最後的時刻,要把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我不知道萍兒此刻在想什麽,心裏愈發鬱悶起來。
第二天,萍兒臉色陰沉無精打采神色倦怠去上班了。
我知道萍兒心裏不輕鬆,很累。
萍兒心累我更心累。
我不知道後麵將會發生什麽。
上班第一件事是參加藍月到報社後的第一次高層成員會,參加的人員是報社各位高層成員,還有社辦主任吳非。
吳非似乎煥發了精神,在藍月麵前帶著恭順謙卑的笑。
第一次會沒什麽實質性內容,藍月隻是和大家說了些麵子話,主要就是希望大家團結一致正確麵對報社目前麵臨的困難,齊心協力共度難關。藍月在這次會上沒拿出目標打算,而是讓大家發言她做聽眾。
大家摸不透藍月的真實心思,一個個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小問題,沒有任何一人觸及報社目前的實質性問題。
我斟酌了下,也隨主流,沒說其他事。
然後藍月就在吳非陪同下到各部室串門走了一遍。
其時報社的紀律已經相當渙散,各部門人浮於事,遲到早退的、上班打牌的、中午喝酒下午睡覺的,比比皆是。
報社目前的狀態接近於一盤散沙,人心浮動。
各部室走完,藍月就一頭紮在辦公室不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