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暫且饒了你
萍兒有些得意地說:“幸虧你今晚老實坦白了,不然我和你沒完,看在你主動交代的份上,看在你立場還算堅定的份上,我暫且饒了你。”
我做急切狀:“你還沒說是怎麽發現的呢?”
萍兒更得意了:“哼,你以為你就那麽幹淨利索走了?就沒有留下罪證?告訴你,你襯衣領口上有口紅的唇印,我剛才給你收拾衣服的時候看到了。我差點氣死了,氣地都不想理你,我暗地在琢磨你到底和哪個小妖精鬼混,正打算明天跟蹤你捉奸呢,幸虧你主動說出來,不然可就真要冤枉某些人了。”
我知道萍兒指的某些人是誰,不由有些後怕,幸虧我腦子反應快及時想出了這個良策。
我說:“啊?襯衣上有口紅,我怎麽沒發現?”
萍兒說:“傻瓜,在領口上呢,你要是不照鏡子當然看不到了,以後你這樣的場合少不了,我可警告你要潔身自好,別弄那些花花事,別帶髒東西回來。”
我忙老老實實點頭:“嗯,保證聽老婆的話跟上帝走。”
說完這話我心一跳,跟上帝走,我的上帝是誰?要跟誰走?要走到哪兒去?
萍兒這會前嫌盡釋了,沒有任何懷疑,情緒好起來,主動和我親熱……
結束後我從眩暈中回過神,看到身邊正閉眼迷醉的萍兒。
我心裏一陣顫栗,瞬間升騰起巨大的苦楚失落,我將自己從山頂狠狠摔向了無底深淵……
我躺在床上,無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在夢想和現實之間來回交織……
第二天我睡到12點才起床,吃完午飯去了辦公室,回味著昨晚的一切怔怔發呆。
這時白雲推門進來了,笑嘻嘻地說:“江總好。”
我看看白雲:“白主任好,有事?”
白雲說:“聽說昨晚胡靜喝地爛醉,半夜倒在衛生間門口,被你發現通知門衛送到醫院去的。”
我說:“是啊,你咋知道的?”
白雲說:“今天一上班大家都知道了,嘻嘻,胡靜在醫院打吊瓶呢,說是酒精中毒,各部室主任聞風而動都帶著禮物和鮮花到醫院去探視了,就我沒去,哈……”
我說:“那胡靜現在呢?酒精中毒嚴重不?”
“不嚴重,中午出院下午就上班了,我剛才到你這裏的時候,看到她進馮總辦公室了。”白雲說,“這個胡靜喝地爛醉如泥,可很有損形象,估計馮總這會正在尅她。”
我聽了心裏暗笑,對白雲說:“你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事的?”
白雲笑嘻嘻地說:“怎麽?不行?我來是想找你驗證下的,你昨晚就不該通知門衛,讓她醉死好了,這樣的人死了利索。”
我說:“你別幸災樂禍了,忙你的去吧。”
白雲笑嗬嗬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低聲對我說:“對了,我今天聽到個內部消息,高層人員穩定了,快調整各單位和縣裏的班子了,要平調一批晉升一批。”
我點點頭“知道了。”
白雲走後,我略微想了下,拿起桌子上一個需要馮世良簽字的文件去了馮世良辦公室。
一進門,看到胡靜正悶悶不樂坐在沙發上,馮世良正生氣地看著她。
我忙說:“馮總,你和胡總有事啊,那我待會再來。”
說著我做欲往後退的樣子。
馮世良說:“進來吧,沒啥事。”
我進去把文件遞給馮世良:“這是需要你審批的一個報告。”
馮世良接過去看文件。
胡靜這時看著我。
我說:“胡總好多了吧?”
胡靜瞪著我,眼裏冒出一團火,看到馮世良在,又不得不壓住,點點頭說:“嗯,好多了。”
馮世良這時看完文件,簽完字遞給我,然後衝胡靜說:“我剛才還沒說完,昨晚要不是江楓你這人就丟大了,不僅是丟大了,命都有危險。我說過多少次,招待喝酒是應酬,點到為止就可以,你可倒好,當自己家酒喝了,喝那麽多不但傷害自己身體,還敗壞了自己形象,你讓報社員工怎麽看你?簡直是胡鬧”
馮世良的火氣似乎又起來了,瞪眼看著胡靜。
胡靜低頭不語,嘴角緊繃著。
我憋住笑退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我忍不住無聲大笑起來,我擦,真爽。
我剛爽完辦公室門開了,胡靜推門進來,陰著臉關死門衝我走過來,幾步衝到我跟前,衝我就咬牙切齒低吼:“王八蛋,你是不是活膩了,昨晚你到底把老娘怎麽著了?老娘為什麽醒過來躺在醫院裏打吊瓶?說,你都幹了些什麽?”
我顯得無辜憤怒,低聲怒吼起來:“去你麻痹的,少衝我發威,老子還想問你呢,你他娘的正在挑逗老子,突然就暈了過去,把我嚇了一跳,要是出了人命還不把我當殺人犯了?我趕緊把你往外抱,想送醫院,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腳底一個打滑把腰扭了,我不敢動了,就把你放在那裏,趕緊叫門衛送你去了醫院……你他娘的一驚一乍,差點把我也拐進去……”
說著我伸手按按腰:“尼瑪,現在我還不敢使勁動。”
胡靜被我一咋呼,半信半疑,口氣軟了許多:“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
胡靜摸摸後腦勺:“我後腦勺疼是怎麽回事?”
我說:“你一暈過去,直接就往後倒在地板上,後腦勺碰到地板自然會疼。”
胡靜說:“哦,原來是這樣。”
我說:“廢話,我特麽好人沒做成倒差點成了凶手。”
胡靜伸手往我腰間摸:“腰咋樣了?”
我伸手撥開胡靜的手:“不用摸,很快就會好。”
胡靜又疑惑地說:“奇怪,我怎麽突然暈了呢?當時我記得我正在興頭上呢,突然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我正色說:“這你都不懂,很簡單,我估計是你大腦或心髒有不好的地方,喝醉了,加上一發情,情緒激動,一時堵了血管,造成大腦或心髒缺血,出現了暫時性休克。記住,以後可不能喝那麽多了,也不能亂發情。”
胡靜似乎信以為真,摸摸胸口又摸摸腦袋:“我大腦和心髒都很好啊,前些日子剛查完體,啥毛病都沒有,怎麽會突然休克呢?”
我說:“我不是醫生,剛才隻是猜測,這個你不用問我,當然,也可能和你連續過度操勞有關,經常熬夜身體自然會有毛病。”
這話說到胡靜心坎了,胡靜點點頭,想了想:“嗯,這倒有可能,我之前連續熬夜2個通宵打麻將。”
我說:“不值啊,傷了自己的身體還又讓老板訓斥。”
胡靜撇撇嘴:“傷身體倒無所謂,可惜了昨晚,眼看就要和你成好事……尼瑪,真是太可惜了,好不容易借著酒勁抓住這好機會,可惜又錯過了,等我清醒了知道你是不會就範的。”
我說:“自然是,你昨晚欺人太甚,要不是看你喝多了,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胡靜得意地一笑:“我就是要借著酒勁嚇唬你,其實啊傻瓜,我怎麽會真的叫嚷你耍流氓呢,不過想讓你乖一點,哎,痛失良機失不再來啊,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再把你弄到手,我要讓你乖乖主動來找我。”
我說:“做夢去吧,看來老板訓斥你還太輕,還沒覺味。”
胡靜不屑地說:“切,他訓斥我不過是走過場,剛才是做給你看的,哼,上麵這就快要調整班子了,他需要我的地方還多著……”
說到這裏,胡靜似乎發現自己說多了,猛地住了嘴。
我裝作沒聽見後麵這話:“你要真把老板惹火了,他一定會真訓你,我看剛才老板是真生氣了。”
胡靜吱唔了一下:“嗯啊,好了,沒事了我走了。”
說著,胡靜走了。
胡靜走後,我坐在辦公桌前回味著胡靜剛才無意中說的話,又想起白雲說的要調整班子的事,不由沉思起來,但凡新老大上任,自然是要調整人事的,關木青代替了喬雲飛,調整人員在意料之中,各單位和縣裏的一把自然是要重新來一次位置分配的。
關木青上任後,我每天從報上了解他的行蹤,主要是到各縣去視察,這是新老大上任後的慣例。
突然我腦子裏一閃,關木青似乎到現在都沒大駕光臨興南去方明哲的領地看看。
為什麽?是還沒來得及去還是有別的原因?
我腦子裏突然閃出關木青曾經在背後對方明哲那冷冷一瞥,想起那扳倒一大串人的優盤,想起那嚇了關木青一跳的在裏麵服刑的方明哲前任,想起借助優盤而走馬上任興南老大的方明哲,想起那次偷聽到的胡靜和馮世良的對話,想起了刁強……
我心裏不由隱隱感到幾分不測,不知隨後將發生什麽事。
但我知道,江城各部門和縣區一把職位的重新大分配就要開始了,這是一次關木青上任後的全麵洗牌,江城圈子裏一場新的鬥爭即將拉開帷幕,或許已經開始,隻是我沒覺察。
我感覺這場鬥爭或許比之前更加血風腥雨,更加殘酷殘忍。
在這次職位大分配當中,不知幾家歡樂幾家愁,不知我周圍哪些人要有新變動。
當然我最關心的還是藍月。
當然馮世良和方明哲也在我的關注視線中,包括胡靜。
我想關注關木青動向的不僅是我,還會有很多人,關木青剛上任,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很多人的高度關注,往往關木青的動向代表著他某種不溢於言表的好惡,那些察言觀色的人往往會從這裏揣摩出關木青對某些人的心思。
當然從圈子的大麵上說,關木青沒到興南視察,可以找出一堆合理合情的理由,忙嘛,日理萬機,不可能短時間內各縣都跑一遍。
老大關注的是江城的方方麵麵,怎麽能把精力專門放到你一個縣呢?基於此,即使關木青不到興南,任何人都說不出什麽來,方明哲更提不出意見,而且現在方明哲也未必敢提意見,喬雲飛走了,雖然是晉升了,但那職位無關緊要,等於半個退二線,沒人會真正把他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