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異軍突起

  我在麵試中的異軍突起，幾乎讓周圍所有的人都覺得意外驚奇，大家幾乎都表現出了驚歎驚訝，除了藍月，起碼她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讓我看不到她有什麽意外。


  我知道藍月的表現是因為她對我能力的深信不疑，她知道我一定會有不同尋常的表現。


  隻是我沒爭氣，沒有超越吳非，和他打了個平手，起碼到目前是平手。


  萍兒對我取得的成績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拉著我的胳膊晃著：“楓哥，你真的並列第一？你真進入考察了？”


  看著萍兒驚喜異常的表情，我心裏很快樂，但同時又有些失落，自己的老婆對我的能力看來還是不了解啊，對我能走到哪一步還是缺乏足夠信心。


  淡淡的失落很快就被萍兒的狂喜衝散，我和萍兒還有藍月、藍誌遠、朱莉一起吃飯，大家都喜氣洋洋，藍誌遠帶著欽佩的目光看著我說：“江兄弟，你真棒，後來居上強勢追趕啊，”


  朱莉也說：“希望這次你能取得最後成功，我和誌遠都期待著你的好消息，我們相信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你。”


  我感謝朱莉的好意，心裏卻沒底，筆試麵試我可以發力，自己能控製主動，考察我卻無能為力，什麽都不能做，也做不了，隻能等待，除了等待我沒有任何選擇。


  在等待的煎熬中，我不知道是怎樣的結果。


  萍兒喜滋滋地說：“能並列第一已經很不簡單了，已經是了不起的成績，楓哥這次的考試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


  我不由苦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結果，過程再完美結果沒實現，我沒考上一切，等於白搭，我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不需要過程。


  藍月平靜地說：“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我知道江楓在最後的麵試中會有優秀表現，一定能趕超，江楓自身的素質和能力在這裏，這是天長日久的積澱。出乎我意料的不是江楓趕超，而是成績太巧，竟然並列第一，這樣的事我第一聽到遇到，兩個人不分先後同時進入考察範圍，勝負可就難說了，很多未知因素摻雜在裏麵了。”


  藍月最後一句話說中了我的心思，我現在顧慮的正是這個。


  藍誌遠說：“考察是不是看誰關係硬？是不是有貓膩有暗箱操作的可能呢？”


  朱莉也說：“看來是需要請客送禮找人吧，最後關頭不能功虧一簣，我看要加把勁，找準人把錢送上去，保管跑不了。現在辦事沒有錢是不可能的，都是老人頭開路。”


  萍兒眼前一亮看著我：“楓哥，你說咋樣？”


  藍月這時也看著我不說話。


  我看著萍兒：“你說咋樣？”


  萍兒說：“我說拿出30萬，實在不行50萬，狠狠砸下去，確保命中率，來個利索的，直接搞定拿下算了，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了還可以再賺，這投資再多也值。隻要你功成名就，錢算什麽？我不疼錢，為了你花再多的錢也值，我賺錢本來就是給你花的。”


  我說：“你的意思是用老人頭殺出一條血路？”


  萍兒點點頭：“是這意思，剛才誌遠大哥和朱姐的話提醒了我，這年頭沒錢辦不了事。”


  朱莉又接過去：“是啊，隻要找準管用的人把錢送上去……”


  萍兒突然又擔憂起來：“那要是收了錢不給辦事，豈不是白送了？”


  朱莉說：“絕對不會，現在的人都有數，不怕他收，就怕不收，隻要收了就沒問題了，誰敢收錢不辦事啊，除非是傻子，等著別人去告，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是老規矩……”


  萍兒和朱莉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好像這事已經定了似的。


  萍兒說：“可錢送給誰呢？”


  朱莉說：“誰管事就送給誰，當然是送給管用的人。”


  萍兒說：“那誰是管用的人？”


  朱莉傻眼了：“我也不知道啊。”


  萍兒看著藍月：“誰是管用的人？”


  藍月這會兒一直在微笑著聽萍兒和朱莉說話，聽見萍兒問她笑了笑：“管用的人當然是喬雲飛了，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晉升呢。”


  萍兒說：“那就給他送啊，楓哥不是認識喬雲飛嗎，那就直接給他送，直接放倒他。”


  我笑了：“萍兒，你真幼稚，你以為喬雲飛表揚過我一次，和我見過麵，我就可以借此和他搭上關係了？喬雲飛認識的人多了，我算老幾啊？你以為喬雲飛誰的錢都會要？你以為30萬50萬喬雲飛會放在眼裏？你以為所有的事都是可以靠錢來擺平的？”


  萍兒說：“那起碼可以試試吧，不試怎麽知道不行？你說是不是？”


  說著萍兒扭臉看著藍月。


  藍月不做聲，微笑著看我。


  我果斷搖搖頭：“好了，剛才你們說的等於沒說，我絕對不會走這條路的。我老江家祖祖輩輩就沒人教我學這東西，教我去靠錢來實現自己目的，萍兒，我們做人做事要堂堂正正，靠的是自己真本事，靠的是自身能力，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咱不搞，即使能實現達到目的也不搞，不然對不住祖訓，對不住爸媽教導，對不住自己良心。這個職位我寧可考不上也絕不送錢，也絕不走那歪道。另外我相信上麵，我就不信現在的社會現在的圈子能黑到凡事都要靠錢，沒有一絲真理的地步，我就不信在圈子看不到一絲光明，我堅信無論現實如何渾濁，無論社會如何黑暗，社會的主流始終是好的，社會的發展方向始終是向上的。”


  我一口氣說完，萍兒和藍誌遠朱莉都不做聲了，萍兒歎了口氣：“你這倔驢……”


  萍兒話一出口，藍月和藍誌遠朱莉都忍不住笑起來，藍月用讚賞的目光看著我說：“你說的對，有些事用錢是可以辦到的，有些事是用錢無法辦到的，有些東西用錢可以買到，有些東西是用錢無法衡量的。這次考到這份上，目前已不是錢可以左右的了，還有更多因素在裏麵。在這樣的時候，既要自信，還要對得住自己良心，那就必須要相信上麵了，考察並不是軟性的，同樣有嚴格的內容和標準的，不僅僅看關係，事情到了現在這程度，已不是個人能左右的了。”


  我點點頭，這時我心裏空蕩蕩的。


  考察為期一周，一周後就要見分曉。


  我知道此刻吳非一定沒閑著，包括他老丈人。


  我也不想閑著，卻不知去忙什麽，既不想違背做人的原則去送錢，又想達到目的，難啊，看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束手無策坐等結果。


  第3天中午，藍月叫我到茶館，我如約去了，在茶館單間裏看到楚哥也在。


  我和楚哥打招呼，我知道藍月讓我來一定有目的，而楚哥出現在這裏也絕不是偶然的。


  楚哥開門見山：“小江不簡單，麵試語驚四座打動了眾評委，連主考都被觸動，麵試完一個勁誇你反應敏銳思路流暢，當時一起吃飯的還有喬雲飛和我頂頭上司，他們聽說了後都很讚賞。你能從麵試第六一躍成為第一，實在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喬雲飛當場連連誇你。”


  我心裏一亮，看著楚哥：“楚哥，那喬雲飛這樣誇我，對於考察結果會不會有影響？”


  楚哥笑笑：“從考察的規則來說，當然是不可以有影響的，不過也間接會帶些成分，畢竟考察也是人來進行。”


  藍月說：“可楚哥這個並列第一……”


  楚哥說：“這是個問題，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比較棘手，本來第一隻要考察沒事，不管第二其他方麵多好，也要錄取第一的，現在就不好說了，兩人的條件太相似，分數又一樣。我上司已經決定，考察按期進行，正在進行時，然後他的意思是把考察結果提交高層會議，由他們決定。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高層就是喬雲飛說了算，現在就看考察結果了。”


  我說：“都考察些什麽？”


  楚哥說：“考察道德品質、能力素質、工作表現和遵紀守法幾個方麵，隻要這幾方麵沒問題就算及格了，及格就算通過。”


  藍月這時突然憂心忡忡：“楚哥，其實江楓別的方麵我不擔心，我就怕會有人在這時候拿我以前和他的那些事來……”


  這是藍月第一次在楚哥麵前正麵承認我和她的事。


  楚哥聽到藍月這麽說，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接著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今天上午剛開了考察小組碰頭會，傳達了喬雲飛關於考察的一係列指示，其中喬雲飛提到了一條，那就是不要在作風問題上糾纏，考察的重點應該放在原則性和經濟問題以及工作能力方麵。”


  藍月說：“是這樣啊，為什麽？”


  楚哥笑笑：“現實逼的，上梁不正，自然也不好這麽要求下麵了，不然一側重這點，真假匿名信雪片一般飛來，都想拿這個說事，誰招架得了？今天我上司在會上說了，說每次考察，都少不了有人反映被考察提拔對象的生活問題，都成慣例了，泛濫成災，這次凡是有關這方麵的反映，隻要不是眾周所知造成公開社會影響的，一律不問不查不究不理，凡是沒有證據惡意中傷的，一旦查出嚴肅處理。”


  聽楚哥這麽說，我和藍月都鬆了口氣，藍月又說：“即使沒這些，我覺得江楓困難還是不小。”


  楚哥說：“我分析了，小江和吳非比，兩人各有各的優勢，小江的優勢在人緣和能力還有業績，特別是連續兩年江城先進個人、江城十傑提名候選人、省級先進個人，這些都是吳非比不過的。但小江的劣勢也很明顯，那就是吳非的社會關係，特別是他嶽父，這是絕不可忽視的一個重要因素。”


  我一聽心沉下來。


  藍月表情也變得嚴重起來，點點頭說：“這個我也考慮了，喬雲飛對小江的讚賞並不能說明什麽，隻是一般的表麵文章而已，真到了人事方麵，那可是動真格的，沙主任的能量我知道一些，他在江城高層和省城都有關係熟人，就怕他到時會利用這些關係來施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