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使勁憋住
吳非這麽一說，其中一人似乎領悟到了什麽：“對，5萬份報紙不可能這麽快就發出去吧，江主任，我們想去學校看看那些報紙行不行？”
我明白他們的意思，是要看報紙上有沒有選票在，如果選票不在那我再狡辯也沒用。
那幫人的頭看看丁浩然，丁浩然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查個水落石出，這樣對江楓也算是負責。”
我這時眼神裏發出一絲緊張，做故作鎮靜狀說：“這……當然可以……不過我得問下我老婆，看那報紙還在不在，還有沒有。”
說著我手腳忙亂從包裏拿手機。
藍月這會突然不緊張了，表情輕鬆地看著我，嘴角甚至有些忍俊不住。
我知藍月看穿我的把戲了，她知道我今天是想戲耍吳非了，當然其他人被耍是沒辦法的，隻能陪著。
吳非的動作比我快多了，接著就摸出自己的手機說：“江主任，我估計你的手機可能又沒電了，還是我代勞吧，我這裏有小麥的號碼，我給打。”
我忙說：“別……不用了……”
我話音未落，吳非已經開始撥號，嘴角帶著不易覺察的冷笑。
“弟妹你好啊，我是吳非……”吳非開始說話了，“問你個事，我和江主任在一起的，我這裏需要一些那天你加印的報紙，那上麵不是有你們學校的招生廣告嗎，我幾個朋友想看看，嗬嗬，報紙還有沒有啊……”
大家都不吭氣看著吳非打電話。
接著吳非的聲音突然提高，顯得有些興奮：“你們還沒開始往外發啊，都在倉庫裏，好好，我們這就過去拿……這就過去……”
打完電話，吳非對丁浩然說：“丁主任，對不起，我沒對小麥實話實說，找了個借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丁浩然點點頭：“這個我理解，既如此，那你們就去看看吧，都去，我在這裏等消息，藍主任跟著去，看看倉庫裏的那些報紙上的選票在不在。”
大家一起站起來魚貫出了門，我走在最後。
我剛要出去，丁浩然把我叫回來，盯住我壓低嗓門說：“混小子，告訴我，你到底幹沒幹？”
我說：“沒，絕對沒。”
丁浩然放心了，伸手打了我一下：“臭小子，你要是真幹了這事我就廢了你，幸虧沒幹，我也不信你會幹這樣的事，去吧，讓他們見黃河死心吧。”
我忙出去下樓，他們都已上了一輛麵包車等著我。
很快到了萍兒學校，萍兒正在那裏等候，見大家過來，大大方方打招呼：“歡迎各位蒞臨學校指導工作，吳總要那招生廣告啊，嗬嗬，好的，都在倉庫呢，我帶你們去拿，我看你們多拿一些，正好幫我們做做宣傳。”
萍兒此時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不知道他們來的真正用意，話說的很自然。
說笑間大家到了倉庫，萍兒打開門，屋裏都是成捆沒打開的報紙。
萍兒說：“呶，這裏都是，還沒來得及往外發，整整5萬份。”
吳非一行分頭隨意檢查報紙，忙了半天，沒發現一張選票處開了天窗的報紙。
那幫人的頭隨意拿了一打報紙，幹笑著說：“我們要這些就行了，嗬嗬，麻煩你了麥校長。”
吳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灰蒙蒙的。
接著那頭狠狠瞪了吳非一眼，似乎在埋怨他調查不實又出了這餿主意，接著他們徑自走了。
吳非擦擦額頭的汗，死死看著我，我坦然地笑看吳非不說話。
吳非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麵部肌肉一陣抽搐，尷尬地衝我笑了下，接著就出去了。
藍月使勁憋住笑，衝我做了個鬼臉也出去了。
我們又一起回到丁浩然辦公室，藍月匯報查看情況。
匯報完，丁浩然看著那幫人的頭毫不客氣地說：“我說夥計，這種玩笑你還是少給我開些好，我係統的候選人是我親自欽定的，你是不是在拿我的眼光和智商開玩笑？難道我係統的人品質就這麽差，讓你聽了風就是雨，就憑一封來信和草率的調查，就憑得票率高，就理所當然認為江楓搗鬼？夥計，凡事要多調查，凡事要以事實為依據，光憑想象不行。”
那人被丁浩然訓地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忙連聲做檢討，然後灰溜溜帶著人走了。
我知道回去後吳非的日子好過不了，那幫人不會放過吳非的。
吳非終於知道自己中了我的計，被我耍了，想害我沒成，反倒弄了自已一屁股騷。
臨出丁浩然辦公室門時，吳非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裏不再是蔑視，而是帶著陰冷和若有所思。
我知道經此一事，吳非或許不敢再小覷我了。
其實我並不是單純想耍弄吳非，我這麽做是想讓吳非引以為戒，不要覺得我簡單幼稚小瞧我把我當猴耍，不要再對我起什麽歪心眼。
我不想算計吳非，但我也希望吳非以後不要算計我，這次算是對他的警戒，希望他能收手，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隻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收到這效果。
和吳非這個回合交手我大獲全勝，很有些沾沾自喜。
我想起他們說剛開始計票我的票數就遙遙領先的話，心裏踏實了，既然計票開端如此好，那後麵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我覺得這個十傑是當定了。
我不由有些春風拂麵，比較爽，真覺得我這個十傑是十拿九穩了。
一幹人從丁浩然辦公室離開後，我和藍月還站在那裏，我剛要離去，丁浩然對我說：“小子，站住。”
我站住看著丁浩然：“丁主任還有何訓示？”
丁浩然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顯得很輕鬆。
藍月幹脆就完全輕鬆地笑著，看著我和丁浩然。
丁浩然對我說：“臭小子，你今天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真幹了這等蠢事，無風不起浪，今天他們來找我，我還以為這事是真的，要是真你幹了這事，我是保不了你的，不誇張地說，你在圈子裏這輩子就徹底完蛋了，誰也救不了你，幸虧這是個誤會。”
我笑嗬嗬說：“丁主任你還不了解我，我怎麽能幹這樣的事，就是明知選不上我也不會幹這樣的事啊，幹這樣的事別說對不住我自己，也對不住丁主任對我的培養和教誨啊，我要是幹了還有什麽顏麵見你呢？”
丁浩然哈哈笑了：“小子，今天你真會搗鼓，一開始裝憨賣傻，裝不明白，拿著明白裝糊塗，把包括我在內的大家都弄得雲山霧罩。不過他們剛開始找我的時候，我一直將信將疑，雖然事實讓我很難不信，但我心裏始終不願相信的，我覺得你不會幹這樣的事，咱堂堂正正大男人，混圈子獲榮譽當先進，靠的是真本事，是公平公正競爭，是真才實學，那些陰招咱不用，大不了當不上這十傑，有啥大不了的？再說憑我的感覺，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我覺得這十傑你應該十拿九穩，剛才不也是聽說了，剛開始計票你的票數就遙遙領先。”
我聽了很受用，嗬嗬笑著：“但願如此。”
藍月笑著說：“也不要太樂觀，計票剛開始，或許開始票數比較集中，後來很難說啊，還是做兩種準備好。”
丁浩然點頭說：“對對，咱要一顆紅心兩種準備，能評上當然好，評不上也沒什麽，能當上候選人本身就是極大的榮譽，當上了說明群眾對你的認可好，當不上說明你還沒達到群眾認可前十，但你得到上麵的認可卻是不會變的，這上麵的認可可是很重要哦，嗬嗬，群眾再怎麽認可，上麵未必會重用你，但一旦上麵認可了就不一樣嘍。”
我很知趣，忙說：“其實我知道，上麵的認可就是丁主任對我的認可，丁主任對我的賞識是我最大的榮光，最大的鼓勵，比十個十傑還要重要。”
丁浩然笑了，看著藍月指指我說：“藍月，你看這小子會拍馬屁了，哎，正好拍到馬眼上，很舒服啊。”
藍月捂嘴笑起來，我也笑了。
丁浩然笑畢說：“今天這事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人出類拔萃了出名了，什麽樣的事都會遇到，有人寫信揭發是很正常的，紅眼病無處不在，誰讓你這麽優秀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要以正確的心態對待這些事，這樣的事在圈子裏可以說是必須要過的一關，幾乎每個人，每個在圈子裏進步快的人，都會遇到這樣的事，別人不說，我、藍月，誰沒遇過？
小家夥，要學會淡定，學會觀察提防周圍的人，盡量在你周圍少樹敵少得罪人，特別是和你條件相似、具有競爭性的人，表麵上和你親如兄弟，說不定背後就捅你一刀。這次有人寫信告你，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寫信告你的人就是你周圍的人，說不定還是你好朋友，這個寫信的人一定是和你條件相似、在圈子中具有競爭性而又不及你的人，當然是誰我也不知，但你自己心裏要有個數，你可以排查一下你周圍那些人，基本也就明白了。”
丁浩然這話既是像再提醒告誡我，又像在暗示什麽。
我虔誠地點點頭：“謝謝丁主任教誨，我會記住的，不過寫信的人是誰我不想排查，也不想考慮。”
丁浩然說：“為什麽？”
我說：“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隻想板板正正做自己的事，做好上麵安排我的事，不想和誰去爭什麽名利，該是我的會我的，不是我的去爭去搶也沒意思，對那些暗下黑手的人，就是查出來了又有什麽意思？難道我不做事了，整天去和他明爭暗鬥？這不是我的性格，我不喜歡這樣做，讓他們去做吧，願怎麽搗鼓就怎麽搗鼓，隻要我自己站地直走得正，我啥也不怕，我相信上麵是英明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