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原地踏步
藍月笑著：“再次謝謝您的關愛，嗬嗬，我在這裏真挺好的。”
穆連非繼續笑著：“你現在這副主任還是原地踏步走？”
藍月笑著，看了看喬雲飛，還沒說話，丁浩然又抬起頭接話了：“是啊，還是剛來江城時候的級別。”
穆連非人搖搖頭，笑著看著喬雲飛：“哎，雲飛，你好像不大仗義啊，我把這麽好的人才放到你江城，你不給我重用，再這樣下去我可就收回去了，我收回去直接就安排晉升半格，小藍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喬雲飛笑著說：“既然您發話了，這問題我們會認真考慮，會盡快解決的。”
藍月這時臉上顯得有些不安，對穆連非說：“您可別為難江城啊，我任現在的職位時間還很短呢，再說我能力離晉升的要求也還不夠，還有，現在江城比我高半格的編製都滿了，您這麽說我心裏很不安呢。”
穆連非哈哈笑起來：“小藍，不要擔心，我和雲飛是老夥計了，我說這話他是不會別扭的，當年我也和雲飛一起在幹校學習的時候，可是死黨，晚上經常出去打酒夥的，我今天是在他麵前替你打抱不平呢。”
喬雲飛也笑起來：“小藍的能力我是清楚的，老同學你放心，既然你發話了，我一定盡快落實你的指示。”
穆連非說：“雲飛，你可別說什麽指示，我這是和你閑聊，可不是在你跟前為我的老下屬要什麽，你是江城老大，重不重用你自己看著辦，和我無關的，我可不想讓人家以為我在幹涉你的工作，讓人家說我在為我的老下屬謀取利益，也不想讓外人以為藍月以後的晉升是靠了上麵的關係。”
喬雲飛笑著點頭，又說：“年前小藍有一次很好的機會，就是省裏招考的那次，可惜了。”
穆連非看著藍月：“對啊，小藍，你怎麽搞的，那次你筆試第一，後來怎麽沒參加麵試？我正要問你這事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藍月笑了笑，說：“正巧那時家裏出了點事，就耽誤了。”
穆連非很惋惜地說：“哎，可惜啊可惜，這麽好的機會竟然錯過了，我當時還認定你麵試成績一定是第一的，沒想到。”
喬雲飛也說：“是啊，確實太可惜了。”
藍月說：“沒啥啊，能繼續留在江城做事也是很快樂的事情呢，說實話，我對江城還是很留戀的，畢竟江城是我成長的地方，我在江城有很多值得留戀的東西，沒走成也不是壞事。”
說完這話，藍月瞥了我一眼，我的心猛跳了一下，似乎覺得藍月話裏有話，似乎覺得藍月這話對我有著某種意味。
這時丁浩然看完了稿子了，拿筆簽完字遞給我：“不錯，一如既往的好，我很滿意，一個字都沒動，標點符號都沒動。”
“咦，浩然評價不低嘛，我看看。”穆連非說。
我忙把稿子遞過去，穆連非接過去低頭看起來，一會抬起頭說：“嗯，會議稿能寫到這程度委實不錯，我講話的精髓都體現出來了，層次分明，我在會上脫稿講的那些都條理起來了，要表達的意思都在裏麵了，不錯，小夥很有才。”
我心裏美滋滋的。
穆連非這麽一說，喬雲飛臉上露出了笑，丁浩然也很高興，藍月眼裏都是喜悅。
“小家夥年齡不大本事不小。”穆連非繼續說，“我看過小江發在京城報紙上的幾篇稿子，很有功底，文筆老辣，內涵深刻，思想深邃，我當時還以為這位江楓應該是40多歲的老記者呢，今天給他頒獎才知道這小子乳臭未幹，嗬嗬，後生可畏，吾輩老矣。”
丁浩然忙說：“您可沒老，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呢。”
喬雲飛也說：“您比我還小一歲，我都沒覺得老，您怎麽就感歎老呢。”
穆連非一指我，說：“本來我沒覺得老，都是被這小子給比的，沒辦法啊。”
說完穆連非哈哈笑起來。
大家也都笑起來。
笑畢，穆連非對喬雲飛說：“夥計，這小子我看有培養前途，我給你說，這樣的人你要是不重用，小心我挖你牆角，把這小子弄到我那邊去，這小子絕對是好手，能彌補藍月走後的損失。”
喬雲飛笑著說：“您要是想要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了，能給您那裏輸送人才也是我的榮光，也算是我們江城給上麵的貢獻。”
穆連非笑著：“我把他弄走你舍得嗎？辛辛苦苦培養出來正要做貢獻呢，結果飛了，嗬嗬，放心吧老夥計，挖你牆角的事我是不會幹的，最起碼在你任期內是不會幹的。不過，自從浩然帶藍月走了之後，我那邊的新聞中心少了根台柱子，工作一直不大起色，倒是讓我經常在琢磨的事。”
喬雲飛說：“其實沒什麽舍得舍不得的事，隻要你需要，我肯定會放人的，你調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幹脆，如果你想要，藍月和小江我都放，你讓藍月去你那新聞中心做主任，讓小江做副主任，豈不是完美了？這兩人到了你那裏，保管你的新聞中心很快就生龍活虎了。”
丁浩然這會臉上帶著笑，眼裏卻露出了焦急憂慮的神色，眼巴巴看著穆連非。
穆連非聽喬雲飛說完，瞥了一眼丁浩然，說：“人員調動的事可不是這麽容易的，我是也不能隨便調人啊，嗬嗬，你說是不是啊，浩然。”
丁浩然忙點頭附和：“您所言極是，那是自然。”
穆連非帶著意味深長的神色看著丁浩然，沒說話，卻嗬嗬笑起來。
丁浩然擦擦額頭的汗，也跟著笑。
我和藍月這會一直在靜靜地微笑聽著，沒說話。
丁浩然這會出冷汗的原因我是知道的，我想藍月也一定知道。
穆連非和喬雲飛這一番半真半假帶著調侃的話，讓我的好心情持續了好一陣，自我感覺很好，我覺得自己真的如藍月所說，今年將會好運不斷。
人在順境的時候往往會忘了逆境的感覺，往往會有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感。
元旦過後到現在，我好運不斷，連連得到先進榮譽和上麵的垂青，不由感覺飄飄然。
這天我去參加一個會，在會場坐地有些悶，就偷跑出來在會場外溜達，正好遇見了同樣原因出來逛的楚哥，就閑聊起來。
楚哥說：“小江，我正有個事想問你！”
我說：“什麽事？楚哥你說。”
楚哥說：“前幾天一個偶然的場合，我聽到一件事，是關於前第一醫院院長如何出事的事，那院長的事牽出了一大批人，還牽到了北江縣的前一把，一大幫人進去了。”
我說：“是啊，那事牽扯麵很廣的。”
楚哥說：“這些是出事的，還不包括沒浮出來的。”
我說：“楚哥，你都聽說什麽了？”
楚哥說：“我聽說這事的起因，也就是那院長進去，是源於一個優盤，而這優盤是出自於一位年輕人之手，這事你知道不？”
我心跳加速，看著楚哥說：“楚哥，這事你聽誰說的？”
楚哥說：“聽一個老朋友說的，他也是道聽途說從別人那裏得知的，不知轉了多少人的口了。”
我有些發愣：“額……”
楚哥看著我：“小江，這事你了解不？”
我知道楚哥既然問我這事，一定有原因。
我看著楚哥，想從他眼神裏看出點什麽，想捕捉到一點信息，卻什麽也看不出。
我含含糊糊地說：“楚哥你說這事啊，我似乎也聽說過，隻是沒這麽具體，一個優盤會有這麽巨大的作用？真不可思議。”
楚哥沉穩而深邃的眼神看著我，微微皺皺眉頭，接著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樣的事是不應該流傳出來的，這會導致嚴重後果的，既然你說不了解，我也不再多問你，不過凡事還是小心點好，社會很複雜，三教九流都有，凶險莫測，做事一定要三思，該保密的一定要保密，既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身邊人。”
我默默聽著，心裏不由有些忐忑。
從楚哥話裏我聽出了他的意思，他一定知道這事是我做的，雖然我沒承認，他心裏卻已經明白了，他沒強求我承認，但還是帶著關心和愛護的心態委婉地表達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楚哥找我談這個是出於好意，是為我好，可我仍不想承認這一點。
楚哥帶著些許憂慮進了會場，我心裏不由發虛，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對於此事能帶來什麽不好的結果，我此時無法預測。
我此刻最大的困惑是這消息是如何傳出來的，我覺得，方明哲是此事的最大受益和直接參與者，傳出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會將他自己搭進去，他不敢也不會說出此事。
可我又想，方明哲不會對外人說，那會不會對吳曉佩說呢，自己的老婆可不是外人啊。想起方明哲被吳曉佩抓住的把柄，我不由疑心大增，難道是這事？我本來一直懷疑方明哲經濟上有問題被吳曉佩抓住了死穴，這會兒又突然冒出了這想法，多了一個懷疑。
藍月一向處事嚴謹慎密，她自己當時還嚴肅告誡我一定要保密，切勿外傳，她當然是不會說出去的。
那萍兒和耿小麗呢。
耿小麗閱曆淺薄，年輕幼稚，有可能會說出去，可此事關係耿小麗的名聲，優盤錄音的女主角就是她，她會往外說嗎？還有，優盤之後的事她一概不知，甚至那雷院長倒台的具體原因，她都未必將此和自己經曆的事聯係起來，就是想說也找不到由頭。
那萍兒呢？萍兒知道此事，我曾鄭重告誡萍兒切不可說出去，萍兒不是小孩子，她是深知此事利害的，她當然不會害我的，她會將此事故意說出去嗎？肯定不會！
想來想去，我覺得這4個知情人都沒有說出去的可能。
可消息卻已經泄露了，而且還傳地比較廣，連楚哥都知道了，這又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