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艱難的選擇
英姐低頭想了想：“也好，你去看老五，看他現在到底什麽樣子，我現在很擔心老五，我知道他一定挨家人揍了。”
我說：“挨揍肯定是難免的，這個沒有任何懸念，不過自己家人揍，也不會真傷筋骨的，倒是老五現在被家人看住了，這是個問題。其實我知道，英姐你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老五挨揍，而是最關心老五的態度，對不對？畢竟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做出選擇是很難的。”
英姐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也理解，不管老五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不會怪他，更不會恨他，畢竟那邊是生他養他的爸媽和親人，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這是不能勉強的。當然愛情和親情並不排斥，即使是現在的狀況，我也不認為愛情和親情不能相容，不認為得到愛情就一定要失去親情。”
英姐似乎在為自己辯護，也在為老五開導，帶有自我安慰的心理。
我說：“我明天就去老五老家，什麽情況隨時告訴你。”
英姐說：“那就多辛苦你了，這事別讓萍兒知道，我不想讓這死丫頭以後再多個笑話我的話柄。”
英姐這話似乎又對未來帶有隱隱的不定，雖然她嘴上不承認這一點。
我點點頭。
這時萍兒和爸回來了。
萍兒一進門就說：“爸，外麵很冷的，你以後就在陽台抽好了，別往外跑了，凍感冒了咋辦？”
爸笑笑說：“我沒出去專門抽煙啊，是因為在家悶得慌，出去溜達溜達呢，沒事的，外麵不冷，不冷的。”
萍兒似乎不想揭穿爸的掩飾，說：“那你以後出去要穿厚點，這天越來越冷了，晚上更冷的，我看你要是出去溜達，最好是白天陽光好的時候，別晚上出去。”
爸繼續笑著：“好好，爸聽萍兒的。”
萍兒抿嘴笑了：“爸，你上座，咱們開飯。”
爸忙招呼英姐入座，大家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和萍兒還有英姐都不提那事，大家隨意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爸和媽也似乎有默契，除了招呼英姐夾菜，別的話不說。
吃完飯，英姐要幫著媽收拾碗筷，媽堅決不讓：“這可不成，你是我們家客人呢，哪有讓客人幹活的道理。”
萍兒站在旁邊咧嘴笑：“英姐，我婆婆把你當客人，你就老實坐著吧，我來幫媽收拾。”
媽也不讓萍兒幹：“萍兒，這點活媽幹起來不費力，你和寶寶還有小章一起去客廳看電視去吧。”
英姐笑著說：“萍兒，你婆婆可真疼你。”
英姐說話的口氣裏帶著羨慕，我想英姐這會兒看到我媽和萍兒，想起下午羞辱撕扯她的準婆婆了呢？
萍兒這時笑著對媽說：“媽，章英是我好朋友，她還要在咱家裏住幾天呢，你也別把她當客人，就當自己家人好了，平時她來咱家，我可經常抓她幹活的。”
萍兒這麽一說，我和英姐都微微一怔，看著萍兒。
媽去了廚房，萍兒拉著我和英姐去了書房，我問萍兒：“怎麽回事？”
萍兒看著我和英姐說：“我剛才去找爸，順便去英姐家樓下看了看，老五家人還沒走呢，在等英姐回去呢，我看近幾天說不定她們還會在英姐家門口堵她的，英姐就別回去了，先在我們家住幾天吧，避避風頭再說，這班也先別上了，請幾天假吧。”
我點頭表示同意。
英姐沉吟了一下：“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算了，我出去見她們，要殺要剮都認了。”
說著英姐就要出去，萍兒忙拉住她：“別，不要，你去找死啊，她們現在正在氣頭上，你硬頂隻會使矛盾更激化，乖，聽話，不要去。”
我也說：“英姐，暫時在我家住幾天吧，等風頭過了再說，看明天情況再說。”
說著我衝英姐使了個眼色。
英姐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要她等明天我看老五之後的動靜。
萍兒說：“英姐和我一起睡臥室，楓哥，隻好委屈你咯。”
我說：“沒事的，我睡沙發就行。”
英姐有些不安：“我的事給你們帶來不便，真不好意思。”
萍兒一翻眼皮：“章英，你少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你早知道會給我帶來不便，那就不要搞這些裏格楞啊，你不搞姐弟戀不就啥事都沒有了？走，到臥室陪我聊天，讓楓哥陪我公婆說話就行了。”
萍兒說完拉著英姐去了臥室，我在客廳和爸邊看電視邊嘮家常。
一會兒媽忙完了，坐在客廳瞄了眼臥室，悄聲對爸說：“哎，作孽，幸虧寶寶當初沒搞成這洋動靜。”
爸瞪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看了媽一眼，不開心地說：“媽，你能不能別提這個？”
爸對媽說：“兩個娃這就要當父母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媽知趣地閉了嘴。
看了會電視，爸媽去睡了，臥室裏萍兒還在和英姐嘀咕著什麽。
一會萍兒抱著被子出來，放在沙發上對我說：“楓哥，你也早休息。”
我點點頭。
萍兒親親我額頭，小聲說：“親哥哥，好想讓你摟我睡。”
我伸手在萍兒屁股上輕輕擰了下，萍兒笑著進了臥室。
我躺在沙發上關了燈。
孤獨躺在沙發上，我突然很想藍月，此刻不知道藍月在幹嘛，不知道她這些天有沒有想起我。
想著英姐和老五今天的遭遇，我不由又想起了我和藍月，想起我和藍月那刻骨心悸的過去……
我茫然而懵懂地想著，在鬱鬱中漸漸睡去。
第二天我在單位要了車，去老五老家。
老五老家離江城市區大約有60公裏，位於和我老家同樣偏僻的山溝裏，以前上學時我經常去老五家玩。
車子很快到了老五老家的村頭，我讓車停在村外，然後步行進村。
老五家在村子最後麵，以前是一排簡陋的石頭房，老五賺錢後翻蓋了老房子，建起了一座二層別墅，別墅紅瓦白牆很顯眼。
走近老五家，我看到別墅窗戶上安著防盜鋼筋條。
我估計老五此刻就被關在這鋼筋窗戶的某個房間裏，他建起來的堅固別墅，現在成為囚禁自己的碉堡。
老五家大門緊閉，上了鎖，難道家中沒人？
“老五”我急了，扯起嗓門喊起來。
連喊幾聲，我聽到老五的聲音：“擦，江楓，快到屋後來。”
我急忙跑到別墅後麵，老五的臉從二樓一間窗戶上露出，兩手抓著鋼筋，像是渣滓洞裏囚禁的勇士，眼巴巴看著外麵，眼神裏露出對自由的渴望。
“你家裏怎麽沒人？”我問老五。
“難道我不是人？日，我爸他們去鎮上趕集去了。”老五說。
“那你現在是獨守空房啊。”我仰著脖子看著老五。
“我擦，好歹你還知道來看我，少拿我開涮。”老五說，“英姐咋樣了？”
我想了下說：“英姐很好，她委托我來看你的。”
老五說：“我媽她們去找英姐鬧了，我來不及通知英姐，她真沒事？”
我沒正麵回答老五，仰臉看著老五說：“靠，你沒事英姐就沒事，英姐一直牽掛著你呢，你能出來不？”
老五說：“我爸把我鎖在這屋裏了，門上加了2把大鎖，我出不去啊，手機也被沒收了。”
我說：“挨揍了沒？”
老五說：“廢話，我被狠揍了一頓，然後就被關這裏了，說什麽時候我答應不和英姐交往再放我出去。”
我說：“你答應了？”
老五說：“靠，我要是答應了還能被關在這裏？”
我說：“你傻逼啊，就不會假意答應他們，先放出來再說。”
老五說：“不行，我答應了就得兌現，不然就不能答應。”
我說：“擦，那你想在這裏把牢底坐穿？”
老五說：“不想。”
我說：“越獄吧？”
老五說：“我倒是想啊，可這房子是我親手建的，很結實呢，咋越獄？”
我說：“想辦法啊，看看哪裏有可以出來的地方，要不我弄把梯子，找把鋼鋸把鋼筋鋸斷？”
老五說：“不行啊，我爸他們一般都在家的，就今天去趕集暫時離開一會，很快就會回來的，再說鋼鋸那麽大的動靜，一弄就會被別人聽見。”
我說：“那咋辦？”
老五說：“日，你問我我問誰？”
我站在那裏看著老五：“你想不想和英姐團聚？”
老五說：“想啊，可這鐵窗，哎，我現在很想唱鐵窗淚，苦哇……”
我盯住那鋼筋說：“隻要你想和英姐團聚，我就有辦法的，你別著急，我琢磨下。”
其實我嘴上雖這麽說，卻什麽辦法也沒想出來，我總不能真的劫獄吧。
老五說：“不能墨跡了，你點子多，得快點想出辦法，快點把哥們救出去，我在家裏憋死了，爸抽空就來給我上課，軟硬兼施苦口婆心，我快受不了啦。”
說到這裏，老五抬眼看看遠處，突然說：“糟糕，我爸他們回來了，你快點走，別讓他們看到你。”
我說：“要不我和你爸談談，幫你講下情？”
老五說：“沒用的，我爸見了你，反倒會利用你來幫他做我工作，少來這些沒用的，你快走，不然我爸見了你會起疑心的，快……”
我剛要走，又想起英姐的話，就問老五：“英姐讓我問你的態度呢，你現在咋想的？”
這時老五他爸已經開始開院門了，老五來不及說話，腦袋忙縮回去，但伸出了一隻拳頭，緊緊握著，用力揮了一下。
我一下明白了，忙悄悄離去，一溜小跑出了村子，直接回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