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唯有假裝
等我們都平靜下來,我和藍月默默出了小樹林,向校門方向走去。
藍月一會兒說:“別說這事不怪小麥,就是怪我也不會生她氣的,我知道小麥在逼我,可我仍然會原諒她。”
我說:“有時候願意原諒一個人,並不是真的願意原諒,而是不願意失去,不想失去,惟有假裝原諒。”
藍月歎了口氣:“或許你說穿了我的心思,我真的不願失去小麥,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對你很好的妻子,小麥照顧你會比我照顧地更好,有時候寬恕原諒並不代表著忘記,也不代表著赦免,而是放自己一條活路。”
走到校門口,上出租前,藍月看著我說:“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說:“你說”
藍月說:“回去不許和小麥鬧,不許斥罵小麥。”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看著藍月的眼睛點點頭:“我答應你。”
藍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相信你,你是男人,會一言九鼎的……我走了……”
藍月走後,我回家。
在樓下我遇到了楚哥,楚哥也要離去。
“我本來想和小麥單獨談談,可我無論怎麽叫她,小麥都在臥室不出來,也不應聲。”楚哥苦笑搖搖頭,“這丫頭強脾氣一上來,還真挺難說話的,嗬嗬,我先回去,回頭你代我給小麥道謝,感謝她豐盛的晚餐。”
楚哥告辭離去了。
我邊上樓邊琢磨,越琢磨越惱火,積壓許久的怒火湧上心頭,真想回去狠狠揍萍兒一頓。
藍月臨走前讓我答應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我氣呼呼回家,打開門一看,一怔,萍兒從臥室出來了,穿著睡衣,盤著雙腿,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嘴裏還有滋有味地吃著瓜子。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火往頭上湧,猛地關死門,呼地站到萍兒前麵,擋住她看電視的視線。
我氣衝衝站在萍兒麵前,居高臨下狠狠瞪著萍兒。
萍兒漫不經心地邊嗑瓜子邊抬起頭看著我:“喂,幹什麽?這麽激動幹嘛?別擋著我看電視。”
今晚出了這樣的事,萍兒竟然還有閑心看電視,我愈發相信萍兒剛才在臥室的那痛哭是在作秀。
我怒吼道:“萍兒,鬧夠了沒?玩夠了沒?”
萍兒連頭也不抬,繼續磕著瓜子淡然說:“沒鬧夠沒玩夠!”
“你”我怒火升騰憋悶難忍,不由握緊了拳頭。
萍兒抬起眼皮:“咋?還要動武?”
“你”我看著萍兒揮了一下拳頭,“你以為我不敢?”
我的話剛一出口,萍兒騰就站起來,由於萍兒站在沙發上,此刻倒顯得比我還高。
萍兒一把將手裏的瓜子扔到我臉上,兩眼瞪著我:“好啊,有能耐,學會打老婆了,好啊,算你江楓有種,來打吧,為了別的女人打自己的老婆,真行,來啊,打啊……”
萍兒憤怒地嚷嚷著,毫不示弱地看著我。
“你……”我吼著舉起胳膊。
萍兒一下抱住了腦袋,接著就大叫:“啊”
我猛然想起剛才答應藍月的話,看著萍兒因為害怕畏懼而發出的叫聲,還有身體戰戰發抖的樣子,心軟了,狠狠一拳打在自己胸口。
萍兒啊了一聲,沒覺到我的巴掌,抬起頭卻淚流滿麵,哽咽著說:“你……你竟然要為了一個女人打我……那女人害得我差點沒了命,現在你又要為了她打我,打死我吧,打死算了……反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如何……反正我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打呀,你倒是打啊……”
我看著萍兒,心裏很痛,萍兒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怎麽造成的?
我突然感到深深的自責,萍兒今天的一切,難道不是我造成的嗎?這一切不能怪藍月,也不能怪萍兒,一切的罪孽根源是我,是我導致了今天這一切。
萍兒見我不說話,愈發鬧起來:“你們合起來對付我,你不要我了,還要打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不活了……”
說著萍兒跳下沙發,光腳就往陽台跑。
我真怕了,怕萍兒真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舉動。
我一把摟住萍兒的腰,將萍兒夾在腋窩下,用力提起來。
萍兒在我胳膊下伸胳膊蹬腿:“放開我……”
我將萍兒的身體夾住,直接去了臥室,將萍兒扔到床上,然後無力地說了一句:“夠了,累了就歇會吧……”
萍兒見我這樣,突然不鬧了,靠在床頭偷眼看我。
我坐在床邊沙發上重重出了口氣,然後平靜地看著萍兒:“萍兒,我不會打你,我說過永遠也不會動你一個指頭。你看看自己還像個讀書人嗎?還是個大學生嗎?還是個知書達理的校長嗎?別讓人家以為你是潑婦好不好?”
萍兒繼續不做聲。
我打開被子給萍兒圍在身上,然後又坐回去看著萍兒:“你今晚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場戲,,自以為很得意很成功,可結果呢,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你到底想幹什麽?”
萍兒縮在被窩裏,衝我翻了個白眼,嘟噥著:“你都知道,何必還問我。”
我說:“對,我知道,我剛才是明知故問,我知道你所謂的那些原因。萍兒,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要追究算賬就找我,我承擔這一切,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我的罪過。”
萍兒說:“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會信,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心中有數,不用你這麽說。你願意做任何事情來彌補,好啊,那你就去,去讓楚哥和藍月結婚,你不是很能媽,你去啊,去啊!”
我說:“有些事是我們憑主觀努力能做到的,有些事卻是做不到的。”
萍兒說:“我做不到但你能,藍月表麵上不和我作對聽我的話,其實我算看透了,她根本就是為了你,她其實最聽你的話,你說的話她保準絕對聽,你讓她跟楚哥結婚,她肯定答應。”
我說:“但楚哥不答應,這不是我和你還有藍月能左右的。”
“楚哥……”萍兒說,“你以為楚哥真不想答應嗎?楚哥……哼,今晚楚哥是在演戲,是在故意和我作對。”
我說:“錯,楚哥沒有在演戲,更不是故意和你作對,他是真不想答應的,楚哥今晚和我說了很多,我了解了他真實的想法,他確實是不會答應藍月的,雖然他愛藍月,但他不會娶藍月。”
萍兒愣愣的眼神看著我:“你說的是真的?”
“對。”我點點頭。
“這……這到底是為什麽?這……太不可思議了。”萍兒說。
“楚哥那年齡的人思考問題,不是我們現在能領悟透徹的,等我們到了那年齡,或許就能理解能明白了。”我說。
“那就是說,楚哥是永遠也不會和藍月好了?”萍兒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起碼目前不會,以後……誰知道以後會怎樣?”我說。
“目前意味著多久?”萍兒問我。
我說:“不知道,但起碼在今後相當長的時期內是不會了。”
萍兒眼裏透出迷惘和誘惑,繼而是失落和絕望。
“完了,竹籃打水一場空……”萍兒嘟噥著,“兩邊都徹底完了,沒勁!”
說著萍兒伸直身子,拉起被子蒙住頭。
我出了一口氣站起來,去客廳打掃地板清理餐桌,收拾完我草草洗了個澡,上床躺下。
萍兒突然從被子裏露出腦袋:“楚哥和藍月今晚一定很生我的氣。”
我說:“他們沒生你氣。”
萍兒說:“在你麵前他們不好意思表現出來,但心裏一定很生氣的,特別是藍月,一定恨我。”
我說:“你想錯了,藍月不恨你,也沒生你的氣。”
萍兒說:“你為什麽這麽說?”
我說:“就因為她是藍月,而不是別人,更不是你。”
萍兒哼了一聲,然後說:“那你生我氣嗎?”
我說:“生”
萍兒說:“你不許生我氣。”
我不說話。
萍兒半天說:“你現在還生我氣嗎?”
我歎了口氣,違心地說:“生又有啥用啊,不生了。”
萍兒說:“真話?”
我點點頭:“真話。”
萍兒說:“那我要證實。”
我說:“怎麽證實?”
萍兒說:“我要你和我愛愛。”
我說:“我現在沒那心情。”
萍兒說:“那說明你還在生我氣。”
我說:“我說了是沒心情。”
萍兒說:“為什麽會沒心情?”
我說:“因為很累。”
“不行,你今晚必須和我愛愛。”說著,萍兒伸手到我的下麵,摸進我內褲,開始揉搓起來。
我說:“再搓也白搭,硬不起來的,我今天真的累。”
萍兒說:“你是鐵人,你就是再累,要想做也能硬起來。”
我說:“我已經不是鐵人了,我真累了,硬不起來了。”
萍兒不甘心,繼續在下麵撫弄,我真沒反應。
萍兒怔怔看了我一會:“那我給你親起來!”
說著,萍兒就要下去。
我一把拉住萍兒,將萍兒摁在被窩裏,說:“別折騰了好不好?”
萍兒瞪眼看著我:“我們這麽久沒做,你竟然硬不起來,告訴我,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我忙搖頭。
萍兒說:“既然不是,那今晚必須做。”
我歎了口氣閉上了眼。
萍兒的身體出溜下去……
我無可奈何地放縱自己的思緒,在腦海裏蔓延起藍月和我的昔日激情……
一會萍兒上來滿意地說:“這不行了?硬邦邦的,我知道你剛才在騙我,我知道你行的。”
我伸手關了燈,按住萍兒,翻身上去……
我心裏帶著麻木……
萍兒在我耳邊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隻……隻有和你做那事,隻有你進入我身體,我……才能感到你是我的……才能讓自己感到真實,有歸屬感……”
我不做聲,埋頭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