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深夜急救

  接著萍兒跑回臥室，片刻出來，把一卷東西塞到我口袋裏：“帶上這個。”


  我一摸是錢。


  “這是3000，家裏就這麽多現金了，帶上吧，說不定用得上。”萍兒說。


  到底是女人，萍兒想地就是比我周到，我點點頭，拉著萍兒火速下樓，跑到門口，攔了一輛出租，直奔藍月家。


  到了藍月家樓下，我讓出租在下麵等著，和萍兒急火火上了樓，小鳳打開門，姍姍正躺在沙發上，小鳳已經給姍姍穿上了厚衣服。


  我一摸姍姍的額頭，滾燙。


  姍姍似乎被高燒燒糊了，處於半昏迷狀態，嘴裏嘟噥著什麽，聽不清楚。


  我來不及多想，彎腰抱起姍姍對萍兒和小鳳說：“快去兒童醫院！”


  我抱著姍姍下樓，萍兒和小鳳緊跟著下來，上了出租直奔兒童醫院。


  路上，姍姍喝了口水，迷迷糊糊呢喃著：“媽媽……我要媽媽……”


  我輕輕拍著姍姍的身體：“姍姍，乖，大哥哥大姐姐在這裏，咱們這就去醫院，你很快就會好的。”


  姍姍喃喃地說：“大哥哥，我好難受啊……”


  我問小鳳：“是不是姍姍白天在外麵玩出了汗，然後受涼了？”


  小鳳說：“也可能，今天早上姍姍身體就有點不舒服，藍姐給她吃了點藥，又叮囑她不要到外麵瘋玩，可藍姐一走，姍姍就不聽話了，在外麵玩了一下午，天黑才回家，出了一身汗。”


  萍兒摸著姍姍的臉，燒地通紅，很著急，不停催促出租司機快點。


  很快到了醫院，我和萍兒抱著姍姍去了急診室，小鳳去掛號。


  值班醫生給姍姍測了體溫，結果嚇了一跳，高燒41度。值班醫生又用聽診器聽了聽姍姍的前胸和後背，又開了化驗單，我們去給姍姍化驗血液。


  很快醫生的診斷結果出來了：姍姍是高燒引起的輕度急性肺炎，要立刻住院。


  我和萍兒還有小鳳都嚇壞了，怎麽這麽厲害。


  值班醫生邊開藥邊看看我和萍兒，帶著責備的語氣數落我們：“你們看起來年齡不大，孩子倒是生地挺快，既然有了孩子，就要看好孩子，對孩子負起責任來，你們這樣的不負責的家長真是少見，孩子燒成這樣才送到醫院。幸虧孩子是輕度肺炎，要是來晚了發展成重度的，孩子有罪受了。”


  我和萍兒麵麵相覷，都沒做聲。


  接著萍兒和小鳳去取藥辦住院手續，我抱著姍姍去了住院部。


  辦完住院手續，住院部卻沒有病房安排。


  “都滿了，沒床位了，在走廊裏加張簡易床吧。”護士長說。


  “啊，在走廊？走廊裏沒暖氣很冷的。普通病房滿了，那豪華病房還有沒有？”我說。


  護士長冷冷看了我一眼：“沒了。”


  “怎麽這麽巧？”我說。


  護士長有些煩了：“你這人怎麽娘娘門門的，到底住不住，住上趕緊給孩子打針，磨嘰啥呢？”


  “好好，趕緊打針。”我無奈地說。


  護士在走廊裏加了一張折疊床，我把姍姍放好，護士很快就給姍姍掛上了吊瓶。


  姍姍一直在昏睡狀態，身體似乎虛弱到了極點。


  姍姍掛好吊瓶，我和萍兒還有小鳳就坐在旁邊的連椅上看護著姍姍。


  萍兒又過去將姍姍身上棉被的被角掖好，給姍姍頭上戴上棉帽。


  走廊盡頭的窗戶破了個洞，涼風嗖嗖吹進來，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小鳳和萍兒隻穿了短棉衣，熬夜肯定要冷的。


  我讓萍兒和小鳳看好姍姍，下樓，在醫院門口的一家勞保商店買了兩件棉大衣，回來給萍兒和小鳳一人一件。


  “楓哥，你冷不冷？”萍兒裹著棉大衣問我。


  “我沒事，不冷。”我說。


  小鳳剛才那會凍得隻哆嗦，這會好了一點。


  “小鳳，你先睡會，在連椅上將就下！”我說。


  小鳳畢竟是個孩子，沒經曆過這種事，來的路上還驚慌失措，這會看到姍姍打上吊瓶了，加上有我和萍兒再，安穩下來。


  “江哥，你說要不要給姍姍爸爸說一聲？”小鳳問我。


  我想了下問小鳳：“你和姍姍媽媽說了沒？”


  “沒，我怕藍姐著急，影響她工作，再說說了藍姐也回不來，就沒告訴她！”小鳳說。


  “嗯，是不能告訴藍姐，不然她會急瘋的。”萍兒說。


  我看看時間，午夜時分了，藍月這會應該到京城了。


  “你告訴姍姍小媽了沒？”我又問小鳳。


  “沒告訴吳姐，姍姍爸爸在興南也不方便，我誰都沒說，就給你打了電話！”小鳳說。


  我點點頭，想了想說：“現在深更半夜，醫生已經診斷好了，先不要告訴姍姍爸爸了，等天亮後看情況再說。”


  萍兒有些遲疑：“楓哥，這合適嗎？”


  “沒啥不合適的，聽我的就是。”


  小鳳和萍兒點點頭。


  我自有想法，我擔心如果通知了方明哲，方明哲再通知了吳曉佩，那他們特別是吳曉佩很可能會借這個機會要回姍姍，那等藍月從京城回來，如何向藍月交代？去了一趟京城，回來孩子被人家要走了，這是什麽事啊。


  姍姍現在已經確診，又不是什麽疑難病，好好住院治療就行了，此事最好先不要驚動方明哲兩口子，免得出什麽叉叉。


  夜深了，小鳳穿著棉大衣靠著連椅睡了。


  姍姍咳嗽起來，迷迷糊糊叫著：“媽媽……媽媽……”


  萍兒忙過去，蹲在姍姍跟前，握住姍姍的一隻手，撫摸著姍姍的臉蛋，柔聲說道：“乖寶貝，媽媽在……媽媽就在姍姍身邊呢……”


  姍姍不出聲了，又睡了過去。


  萍兒不再離開，就蹲在姍姍跟前，握著姍姍的手，撫摸著姍姍的臉，臉上充滿了母性的溫柔。


  我看著萍兒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些感動。


  我在走廊裏來回踱步，盤算等天亮去找院長，想辦法弄個床位，最好是單間。


  掛了一夜吊瓶，天亮了，萍兒趴在姍姍床前睡了過去，一直握著姍姍的手。


  護士過來量體溫，姍姍的燒退了，咳嗽也輕了不少。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


  萍兒醒過來，下去買了早餐，我和小鳳簡單吃了一點，萍兒在窗前給姍姍喂稀飯和糖水。


  看著萍兒細心細致的樣子，我覺得萍兒真有點像媽媽的樣子。


  姍姍醒了，睜開了眼看著我和萍兒：“大哥哥大姐姐好。”


  我看著姍姍：“姍姍，感覺好些嗎？”


  姍姍咧嘴笑了：“嗯，舒服了，昨晚我怎麽迷迷糊糊的呀？”


  萍兒說：“乖乖，你發燒啦，嚇死我們了，現在沒事了，燒退了。”


  我說：“姍姍，昨天你應該聽媽媽和小鳳姐姐的話哦，不要在外麵玩那麽長時間，結果你看，出汗受涼，就要打針。”


  姍姍看著小鳳：“姐姐，姍姍不淘氣了，以後姍姍聽話，不在外麵玩那麽久啦。”


  小鳳笑著：“姍姍乖，以後可別這樣了，嚇死姐姐了。”


  大家都輕鬆了，小鳳又看著我：“江哥，你看還要告訴方大哥嗎？”


  我說：“既然姍姍已經退燒，我看就不用了，不必再讓他擔心，還有，姍姍媽媽也不要說了，省地她在京城無法安心工作。”


  小鳳點點頭。


  萍兒說：“楓哥，姍姍需要住院鞏固治療，我和小鳳在這裏看著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就是，不要耽誤工作！”


  我說：“沒事，等大夫查完房看看情況再說。”


  這時姍姍說話了：“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好像是我爸爸媽媽呢。”


  我笑起來，萍兒也笑了，親親姍姍的臉蛋：“乖寶貝，大哥哥大姐姐會像爸爸媽媽那樣照料你的。”


  一會醫生來查房，後麵跟著昨晚那位對我橫眉冷眼的護士長。


  醫生給姍姍檢查，護士長在旁邊說：“主任，這病號是昨晚來得，沒床了，在走廊臨時加的簡易床。”


  主任點點頭，邊看病曆。


  我一聽這要醫生是主任，忙說：“主任，走廊裏太冷，孩子晚上受不了的，能不能照顧下給弄個房間裏的床位，單間更好，我們多花點錢也不要緊。”


  護士長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喂，你這人咋回事，我昨晚不就告訴你了，沒床位了，你是不是有病啊，還提這事。”


  主任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看病曆，一會掏出聽診器聽姍姍胸部。


  我一看不能硬來，和他們不好說話，看來得找院長。


  醫院的院長是新來的，我也不熟，但我知道這院長是在我舉報江城第一醫院的院長，那院長落馬後交待出其他院長，兒童醫院的前院長進去之後上任的，而且是方明哲安排的自己人。


  一會兒那主任說：“效果還不錯，病情不重，再治療幾天就可以了，至於床位，如果有出院的，騰出來會給你安排的，沒床位你找誰也白搭，等著吧。”


  我沒吱聲。


  主任醫生和護士長接著就去了其他病房。


  護士過來換藥，繼續給姍姍掛吊瓶。


  姍姍的精神好多了，臉上露出活潑的笑，但看起來還是顯得虛弱。


  我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告訴白雲今天我不去上班了，讓她有什麽事和我聯係。


  我直接去了醫院院長辦公室，院長不在，辦公室的人說院長到科室檢查去了，說是有電視台的記者來采訪，要拍一些鏡頭。


  我又回到姍姍的病床旁，打算過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