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心不由己
我倒了一杯熱水,坐在萍兒身邊,看著沉默不語的萍兒。
此刻我無法安慰萍兒,也不知說什麽好,我自己的心都亂的很,如何去和萍兒說呢。
一會萍兒抬起頭,失神的目光看著我:“楓哥,這麽說,楚哥和藍月不可能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
萍兒咬咬嘴唇:“這麽說,楚哥是打算要和朱莉過一輩子了?”
“應該是這樣。”
“為什麽啊?為什麽楚哥會選擇朱莉呢?他真正愛的不是藍月嗎?”
“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人家自己的事,難道會告訴你原因?這是人家的隱私呢。”
“你們談了這麽大半天,楚哥就沒和你說原因?”
我搖搖頭:“沒。”
“那你們這麽長時間談啥了?”
“除了楚哥告訴我這事,然後我們就是談圈子裏的事。”
“楚哥對我說的藍月的那事就沒有其他反應?”
“當然有,楚哥非常感謝我們的關心十分,但他說已經選擇了朱莉,已經決定和朱莉在一起了,所以他表示了遺憾。”
萍兒搖搖頭:“不可理喻,楚哥怎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無法想象,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不要了,我想不通,你說到底為啥?”
我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想不通的事多了,你想不通我還想不通呢,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
萍兒沉默了一會說:“一定是朱莉用了什麽招數勾住了楚哥的魂,看不出朱莉還真不簡單,還有一手,唉,可惜我行動晚了,要是剛完年下手就好了。”
聽萍兒這話,似乎她對此事早有計劃。
我說:“既然楚哥已經做出了選擇,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就不要再說三道四了,現在人家是自己人了,說多了傳到朱莉耳朵裏,不但朱莉生氣,還會惹得楚哥也不樂意,對他們來說,我們是外人,外人對人家的事,最好不要亂評論什麽。”
“嗯,這個我知道,我隻是在你麵前說說而已,在朱莉麵前當然不能這麽說的,我不但不能說,還得祝賀她,木已成舟,也隻能祝賀了。”萍兒長歎一聲,“唉,白費這麽多功夫……”
“也不能這麽說,起碼楚哥也知道你是關心他的,起碼他會感謝你的,這也算是人情。”
萍兒突然哼了一聲:“楓哥,聽了這消息,你是不是很高興?”
“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明白,楚哥和這個朱護士長一起了,藍月和楚哥就無法成了,你就又可以和藍月搗鼓那些貓膩了是不是?”
我衝萍兒一瞪眼:“你這個人怎麽老這麽想?天天這麽想,你到底累不累?”
“累。”
“那幹嘛還想?”
“心不由己,誰讓你們老讓我不放心?你以為我願意這麽累?”
“怎麽就讓你不放心了?”
“藍月一天不成家我就一天不放心,你倆工作上這麽密切,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工作的事我不能幹涉,但因為你們以前的私情,我對你倆的近乎就是不放心,哼,我知道,你聽說楚哥和朱莉一塊了,一定是很開心的!”
我煩躁地往沙發上一靠:“我沒啥好開心的。”
萍兒說:“哼,你還故作焦躁狀,裝給我看的吧?其實你心裏這會肯定正美著呢。”
“隨你怎麽說,我不和你爭,懶得理你。”
說完我閉上眼睛,想讓大腦清淨會。
萍兒卻不讓我安靜,她過來伸手扒開我的眼,擰擰我的耳朵:“不許閉眼裝睡,和我說話!”
我睜開眼歎了口氣:“萍兒,你幹嘛啊這是,我累了休息下不行嗎,說了這大半天了,你就不累啊,老說這事有意思嗎?”
“有意思,你不許不理我。”萍兒撅起嘴巴。
我伸手把萍兒拉到懷裏,拍著萍兒的肩膀:“好好,我理你行了吧。哎,萍兒,我好遺憾,你的完美計劃不幸流產了,我表示誠摯慰問,並向計劃發起人萍兒老師致以最沉痛的哀悼。”
萍兒“撲哧”笑出來,輕輕用拳頭打著我:“你好壞啊楓哥,就知道笑話人家。”
我伸手擰擰萍兒的腮:“休息吧,這事不要再想了,我們已經盡力,也沒什麽遺憾。世事我皆努力,成乃不必在我。好了,睡覺,乖老婆!”
說著我把萍兒抱起來去了臥室……
我們在床上親熱了半天,萍兒突然睜開眼看著我:“楓哥,你說楚哥和那個朱莉,是不是也這樣了?”
“你說呢?”
“要是按你說的情況,應該是。”
“我也這麽認為。”
“他們都是過來人,隻要合拍,一定發生這種關係了。”
“嗯,是的。”
萍兒說:“看來事情真的不可挽回了,朱莉其實長得倒是挺好看,身材也不錯,又比藍月年輕,楚哥受不住誘惑也情有可原,不過我還是覺得藍月有吸引力……”
我不想讓萍兒再說下去了,一個翻身上去忙乎起來……
結束後,萍兒起身清理戰場,然後上床熄燈,偎進我懷裏,安靜下來。
我摸著萍兒的身體,拍拍萍兒的臉蛋:“丫頭,你還沒給我匯報這一周的學習情況呢?還有,在東州玩的好不好?”
萍兒無精打采地說:“學習很好,玩得也很好。”
“太簡單,具體說說。”
萍兒打個哈欠:“楓哥,我累了,明天再給你匯報吧。”
“那好,睡吧。”
“好夢,老公。”萍兒很快呼吸均勻起來。
我腦子裏一團亂糟糟,怎麽也睡不著,更沒有好夢。
我睜大眼睛看著無邊的黑暗,把今天和楚哥的談話全部重新過濾了一遍,想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內心激烈衝突著。
萍兒似乎也沒怎麽睡著,身體不時動著。
一會萍兒輕聲叫我:“楓哥……”
我閉上眼不做聲,做睡著狀。
萍兒見我沒有動靜,就繼續在我懷裏躺著,呼吸不均勻。
一會我聽見萍兒自言自語地嘟噥了一句:“這事不能就這樣算完,看來我得考慮新計劃……”
我心裏一顫,看來藍月不成家萍兒是不會罷休了,她又要搗鼓啥洋動靜呢?萍兒要是不知天高地厚再繼續去搗鼓楚哥和朱莉,別說不會達到目的,還會得罪朱莉,楚哥也會反感,到時候會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有,最重要的是萍兒會觸及胡靜的利益,胡靜要是和她翻臉整她,萍兒絕對不是胡靜對手,別說萍兒,就是加上我也未必能防得了胡靜的各種手段。
想到這些,我心裏不禁有些忐忑,暗自祈禱希望萍兒能夠知難而退。
“未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萍兒這時又嘟噥了一句。
我心裏又是一顫,這丫頭莫非要亂點鴛鴦譜?
我心裏越發不安,卻又隱隱帶著某種說不清的期待。我似乎知道自己的期待是什麽,雖然這種期待會讓我痛苦絕望,但我仍然希望能給藍月帶來幸福。
我在煩惱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萍兒和我詳細說了她在東州學習的情況,此次去東州,在藍月的大力幫助下,不但現場觀摩了藍月同學那學校的運作管理流程,還帶回來全套的教學管理資料,實在是一筆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對我和萍兒來說,絕對的雪中送炭。
萍兒在言談中不時流露出對藍月的發自內心的感激之情。
“楓哥,說真的,不管我因為你和藍月的貓膩對她有什麽看法,但藍月這次對我們的幫助,我是真心實意感激她,有了這次學習,我們有了那些資料,絕對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萍兒邊吃邊說,“在東州期間,藍月對我照顧地很周到,我們也聊了很多,我越來越覺得藍月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太優秀了,和藍月比,我有一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哦……”
萍兒看看我說:“藍月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有能力有魅力,還有不可抵禦的女人味。所以我更要看緊你,要牢牢抓住你,絕不能讓你重蹈覆轍。”
我翻翻眼皮:“神經,幹嘛總往這方麵扯?”
萍兒自顧說下去:“我是一片苦心啊,我是為你好,為我們好,更是為藍月好。我們可以和藍月做朋友,甚至做很好的朋友,但絕對不可以逾越那條紅線。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其實藍月也是理解的,在東州期間,我們多次就這個問題交流過,她多次或明或暗地表示自己應該成個家了,說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我自顧悶頭吃飯,不做聲。
萍兒說:“幹嘛不說話?”
“無話可說唄。”我說。
萍兒無聲笑了下,一會又說:“在東州期間,我還去過藍月在東州曾經住過的房子。”
我心裏猛地一震,抬頭看著萍兒:“你……你去哪幹嘛?”
萍兒說:“那房子現在是藍月辦學的那同學住的,她同學帶我那裏拿資料,聽她同學說,那房子藍月買下來了,離開東州調到江城的時候,轉給了她同學。那房子位置不錯,就在江北報社附近。”
我心裏不可遏製翻騰起來,那不就是我曾經和藍月一起顛鸞倒鳳的房子嗎,我在那裏和藍月度過了終生難忘的激情時光,如今我和藍月分開了,那房子也換主人了,物是人非啊!
我嘴裏的飯菜沒了滋味,呆呆看著萍兒:“哦,是這樣的……”
萍兒又興致勃勃地說:“還有,藍月那同學好盛情的,還專門抽時間請我們出去玩呢。”
“去哪玩的?”
“就是城裏那座唯一的小山,山不高,但很有人文氣息,山上有座古刹,風景很不錯。開始藍月還不願意去,在她同學的一再盛情下,無法推辭也就去了。我們一起爬山了,一直爬到山頂的古刹,我還磕頭燒香了,藍月也磕頭燒香了。”
我一愣,那不就是我和藍月爬過的山,燒過香許過願的古刹嗎,藍月不願去,一定是不想睹物思情,勾起對往事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