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性格決定命運
放下酒杯，楚哥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邊說：“朱莉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女人，對我很好，隻是我心裏一直無法容得下兩個女人。唉，生活是什麽？愛情是什麽？婚姻是什麽？其實現實就是生活，就是婚姻和愛情。現實和理想之間的距離是永遠也不可能為零的，不然哪還有什麽理想之說呢？看來現實應該是命運的必然了。既然我做出了這個決定，那今後就要重新設計自己的生活了，就要將一些東西深深埋起了。”
說完楚哥一揚脖，一杯酒又灌進肚子裏。
看著楚哥痛苦的表情，我腦子裏混亂起來，我覺得自己應該告訴楚哥事情的真相。如果不告訴楚哥，讓楚哥和朱莉最終結合，那胡靜無疑就是勝利了，她可以借助朱莉的關係接近楚哥，利用楚哥來做她自己的一些事，楚哥無疑就會在今後不知不覺落入胡靜的圈套和手掌。
胡靜會做些什麽，我現在無從而知，但胡靜的陰險和手段我是知道的，在楚哥和朱莉沒成之前，胡靜就已經在到處放風楚哥是她妹夫了，如果真成了，那胡靜還不更加肆無忌憚?弄不好楚哥會毀在胡靜手裏。
平心而論，楚哥是個好人，雖然因為藍月的關係，我對楚哥有些看法，但這不影響我對楚哥做出一個公正的評價。想到胡靜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選取的手段，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可如果我告訴了楚哥真相，結果會怎麽樣？楚哥怒斥朱莉，將朱莉掃地出門，一刀兩斷？然後楚哥再去找藍月？如果是這樣，無疑就等於我將藍月推到了楚哥身邊，將我自己刻骨銘心愛著的女人送給了別的男人。
這是我內心裏真正願意真正能接受地了的嗎？雖然我一遍遍告訴自己要為藍月的幸福著想，可藍月跟了楚哥，就真的會有幸福和快樂嗎？她現在是出於萍兒的壓力和無形的逼迫，被迫作出的選擇，難道藍月真的心甘情願會想和楚哥在一起嗎？我這麽做是真的為了藍月好嗎？
還有，楚哥會相信我的話嗎？他是個有主見的男人，混跡圈子多年的老油條，經曆的多了，經曆過各種複雜多變的鬥爭，經驗十分豐富，他是會信我呢還是信朱莉？畢竟他現在和朱莉已經有了夫妻之事，從肉體到感情無疑更近了一步。楚哥會不會認為我這麽做別有用心呢？
到底要不要告訴楚哥呢？我努力思考著，力圖找出頭緒來，卻怎麽也理不清楚。
“小江，今晚我之所以讓小麥先走，留下來單獨和你談，是因為我們都是男人，這樣的事丟人啊，我現在想想都無地自容。”楚哥繼續說，“我明白，這事大家早晚都會知道，但我不想親口告訴他們，也不想讓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我隻告訴了你，希望你能給我保密。”
我點點頭：“楚哥，我理解你，謝謝你的信任，我會保密的。”
楚哥點點頭：“老哥心裏鬱悶，想找人說說心裏話，別人我沒法說，圈子裏是沒有真正朋友的。我能說的人隻有你了，我其實最喜歡的小弟就是你，也最信任你。這事你保密的範圍，也包括小麥，還有藍月。”
我點點頭：“我答應你楚哥，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楚哥又端起酒杯，有些醉意：“兄弟，哥和你喝一杯，謝謝你今晚聽我這些絮叨，聽我說心裏話。其實我心裏很苦，真的，我心裏好苦好苦。但我沒辦法……沒辦法……我做人的原則決定了我做事的方式，性格決定命運，這話一點都不錯……來，兄弟，陪哥幹了這杯……生活的烈酒……”
看著楚哥酒後真實而蒼老的表情，我心裏很酸，突然想哭，舉起杯，陪楚哥幹了。
楚哥不停地和我喝酒要煙抽。
楚哥的醉意更濃了，我從楚哥這裏驗證了一句話：借酒澆愁愁更愁。
“小江……別看老哥喝多了，可我心裏明白著呢……”楚哥身體搖擺著，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哥現在體會到你的感受了……兄弟，我其實很明白你……我知道你的心裏也很苦的……對不對？”
楚哥醉眼朦朧地看著我。
我明白楚哥說這話的意思，我知道楚哥心裏想的什麽。
我給楚哥到了一杯水，然後說：“楚哥，你喝多了，喝點水。”
“我……沒喝多，我心裏有數……”楚哥的眼睛有些發紅，“兄弟，你的心事瞞不過我的眼睛，哥一直在觀察你，還有你們……我是過來人，懂這個……懂……我知道因為藍月，你對我有情緒有看法，可我從沒有怪過你，從沒生過你的氣，因為我理解你……現在我更理解你了……兄弟，藍月是個好女人啊，天下最好的女人，需要人疼需要人愛的女人，曆盡人生苦難，曆盡人間波折……可，兄弟，我們……卻誰也不能給予她什麽……人生都是命啊……”
我默默聽著楚哥的話，心裏翻騰著苦澀的波瀾。
曾以為那一見如故，會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曾以為那一諾相許，會是我素色年華裏最永遠的風景；曾以為那心心相印，會是我無怨無悔不知疲倦的追逐。但卻不知，繁華落寞有時怎麽也讀不懂我心頭的纏綿，解不透我心間的情意。
楚哥這會低頭趴在桌上，不語，似乎睡著了。
我看著楚哥的頭發，突然看到了鬢角的幾根白發，楚哥有白頭發了，難道他真的老了？
一會，楚哥抬起頭喃喃自語：“其實，生命裏，誰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其實，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誰都會脆弱地想要一個停靠……其實人生裏，誰都想和某個人完成曾經的諾言……其實，在殘酷的現實中，誰都可以微笑，然後轉身流淚……其實，不管高低貴賤，誰的生活都會有苦澀悲酸……不僅是我，我知道，你，她也都是如此，滾滾紅塵，誰都逃脫不了如此的宿命……”
我默默看著楚哥，思考著楚哥的話。
佛曰宿命不可違，我不信佛，卻不得不品嚐著宿命的味道。當一切的一切來臨的時候，我不得不靜靜等待，即使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當我眼睜睜看著時光和現實瘋狂流逝卻無可奈何時，才知道宿命不可違，或者青春不可恕。
在記憶和傷痛之間，我該選哪一個？或者我該選擇遺忘。藍月曾經說過，遺忘是最好的拯救。
我明白，遺忘是我麵對現實最好的借口。如果前世的債非要等到今世來償還，那我會努力地去做，讓自己不留遺憾。宿命輪回，難道誰也無法拒絕？就象一個人從生到死的過程，隻是注定的安排？
我感覺到了自己蒼白的生命，孤獨的靈魂。
者不是幻覺，這一切的一切，生命如此真實，卻總被宿命纏繞。
我迷惘地感覺，人生如此渺小，人活在世上真的很無奈，任憑我多能，怎樣的掙紮和呐喊都無濟於事。我現在讀懂了藍月寫的那些話，悟到了那厚重的宿命感和，那無力回天透入心扉的絕望和失落。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電話正要接，楚哥的手機也響了。
楚哥拿起電話，站起來衝我點點頭，然後出去了。
我接電話，是萍兒打來的。
“楓哥，你怎麽還不回來？”萍兒說。
“我正在和楚哥聊天呢，很快就回去”
“還和楚哥一起？”
“對。”
“別喝多了，我在家等你呢。”
“你要困了就先睡，我陪楚哥說會話！”
“我不，我要等你回來一起睡。那你們繼續聊吧，我看電視。”
我掛了電話。
我知道萍兒一定在迫切地等我回去，想知道楚哥和我談的結果。
一會楚哥回來了，似乎酒醒了，說：“你那電話一定是小麥打來的吧，嗬嗬，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結賬的時候，楚哥要付錢，我堅持不讓，於是楚哥不再堅持。
出了飯店，我要送楚哥回家，楚哥堅持不讓，於是我不再堅持。
楚哥一搖一晃地走了，我看著楚哥蹣跚的背影，覺得楚哥突然間蒼老了許多。
回到家，進門萍兒第一句話就是：“楓哥，和楚哥談地咋樣？”
我關上門，靠在門榜，看著萍兒那期待而又急切的眼神。
我的心情很抑鬱很寂寥。
萍兒拉著我坐到沙發上，挨著我坐下，搖著我的胳膊：“楓哥，快說啊。”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看著萍兒：“萍兒，楚哥和朱莉在一起了！”
“啊？你說什麽？”萍兒呆了下，看著我，“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楚哥已經決定接納朱莉了，已經決定和朱莉一起生活了。”
萍兒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楚哥一定是在逗你，他明明是喜歡藍月不愛朱莉的，怎麽會突然就改變主意呢？這是假的，絕對不可能！”
我鄭重地看著萍兒：“這事千真萬確，楚哥沒逗我，是很認真說的，他和朱莉已經同居了！”
萍兒看著我的眼睛，試圖看出什麽貓膩，但她最終失望了，怔怔地看著地麵：“竟……竟然有這樣的事發生……楚哥一定瘋了，瘋了……放著藍月那麽好的女人不要，放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要，卻……我不信，我不信……”
萍兒用力晃著腦袋。
我說：“萍兒，事實就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願不願意，但事情的的確確發生了，而且不可挽回了。”
萍兒兩手抱住腦袋，低頭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