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識破

  楚哥的聲音有些感慨：“時光如梭，一晃接近兩年半過去了，過的真快啊，兩年多了，你成長起來了，我卻老了。”


  “楚哥，你沒有老，正當壯年！”


  楚哥搖搖頭：“或許生理沒有老，但心老嘍。”


  我看著楚哥：“照你這個年齡，心也是不該老的！”


  楚哥笑著：“或許經曆的多了，滄桑的久了，曆練的長了，心就慢慢老了。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問起你的個人大事，你那時還說沒有女朋友，可現在，你已經和小麥結婚了，為人夫了，變化真大啊。”


  我的心跳起來，笑笑沒有說話。


  楚哥說：“家裏父母還好嗎？”


  “好，很好！”


  “和小麥也一定不錯吧？”楚哥又說。


  “嗯，不錯，很好！”


  “成家了，結婚了，就有責任了，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是不是？感覺到了嗎？”楚哥說。


  我點點頭：“感覺到了！”


  “婚姻和愛情總是不一樣的，結婚前那叫談戀愛，談戀愛，彼此的責任就小，和誰談都可以，可是，結婚了，法律固定下來了，就責任重大了，就不能隨便再和別人談戀愛了，是不是啊，嗬嗬……”楚哥看著我。


  “嗯，是！”


  我感覺到楚哥在逐漸靠近接近主題，至於主題是什麽，我卻說不出。


  楚哥說：“我們這麽正兒八經專門一起約談，不多吧？”


  我說：“正式你約我談話很少，這可能是第一次吧，楚哥今晚約我出來喝茶，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呢？”


  我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索性直接開門見山。


  楚哥嗬嗬笑起來：“小表弟直性子，直接說出來了，是啊，今晚我是有話想說，才約你出來的，但這可不是蓄謀已久的啊，我是昨晚才臨時起意決定今晚約你談心的！”


  我說：“是不是在昨晚你和藍月通完電話之後決定的？”


  楚哥見我單刀直入，也就不再遮掩，點點頭：“是，昨晚，我和藍月打完電話之後，決定今晚和你一起說說話，談談心！”


  我說：“昨晚藍月沒有喝白酒，喝的是白開水，我出去專門安排的！”


  楚哥讚許地點點頭：“不錯，我看出來了，你做的很好，很有智慧，應付這種場合，就需要臨機應變的能力強，你做的不錯！”


  “也算是急中生智吧！”


  楚哥說：“你做的比我好，我昨晚就臨時沒有你那主意！”


  “楚哥過獎了，我那隻不過是一點小聰明，餿主意而已。”


  楚哥說：“不能這麽說，你這是機敏過人，我一開始還沒有覺察到，藍月要喝大杯白酒，我還真的很擔心著急，後來看你的神色，我才明白過來。”


  我說：“我再聰明，也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我是孫悟空，你是如來佛，我跳不出你的手心。”


  楚哥笑了：“嗬嗬，小表弟，不要這麽說，你可能是孫悟空，我卻不是如來佛，我這個人是沒有事先覺悟的能力的，隻不過是後天的反應而已，比如你這個小表弟，我是過了許久才覺察真實的情況。”


  楚哥終於揭開了盤子，我的心一陣劇烈跳動，看著楚哥：“楚哥，恐怕這就是今晚你找我談話的真正動機吧？”


  楚哥笑笑：“小江，你很直率，也很聰明，但我今晚找你絕不是要專門來戳穿你小表弟身份的，我隻是借著這個由頭，和你說會話而已。再說了，我覺得其實我就是不說，你現在也應該覺察到我不會傻到繼續以為你和藍月真的是表姐弟關係了，不單單是你，藍月其實也心裏明白，隻是大家都不說出來而已。大家表麵上客客氣氣，嘻嘻哈哈，其實心裏都很明情，知道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想法。”


  我咬咬牙點點頭：“是的，那麽楚哥，你什麽時候知道我這個小表弟是贗品的呢？”


  楚哥說：“還記得藍月出事後我見你的時候嗎？”


  我說：“記得，在會場外的大廳裏!”


  楚哥說：“嗯，就是那次，那次，我告訴了你藍月出事的事，你的表現讓我一下子明白了你和藍月的真實關係，在那之前，我確實一直以為你們倆真的是表姐弟關係的！”


  “我什麽表現讓你看出來的呢？”我的心裏這時確實很好奇。


  楚哥說：“你當時的反應，你的表情，你的口氣，明明白白告訴我，這不是一個表弟對表姐的感情，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感情，一個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人的感情……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了你們的真實關係。”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楚哥：“你一定很生氣吧？我們欺騙了你。”


  楚哥搖搖頭：“我沒生氣，我既沒生你的氣，更沒生藍月的氣。當我猛然領悟到你們的關係的時候，我很是意外，心裏吃了一驚，沒想到你們倆之間竟然能發生這種感情，我也明白了藍月對我抱有那種態度的原因，也理解了藍月看你的時候眼神的異樣。總之，那一刻，我才全部明白過來。我難以理解，到底是什麽因素讓年齡懸殊如此大的一對男女走到了一起，我苦苦冥思，藍月到底在追求什麽樣的愛情和生活……”


  我的眼神有些黯淡：“可那時，藍月已經知道了我和小麥的關係，已經不要我了。”


  楚哥繼續說：“後來我想了很久，似乎逐漸能理解你們倆的事，逐漸從心裏能接受這個現實，但我心裏很清楚，現實中你們在一起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藍月是個極富浪漫主義情懷的現實主義者，她承認現實卻渴望浪漫，她明白現實不可改變卻不肯屈服於命運，她外表冷漠淡然內心卻熾熱似火，她在現實中生存著，卻總是帶著一絲絕望的掙紮，不肯放棄自己的夢想，或許，她需要一個精神支撐。


  後來當藍月告訴我，說你有了女朋友，女朋友是萍兒的時候，我知道你和藍月應該結束了，至少藍月已經回到現實了。但藍月從來沒有和我說起你倆的所有事，她一直在我麵前仍說你們是表姐弟關係，我也從來不故意戳穿這個事實，包括在你麵前。”


  “謝謝你楚哥，其實藍月應該知道你曉得我們以前的關係的了。”


  楚哥說：“嗯，我知道她應該是曉得，但我不說，她也不會說，她不提，我也不提，即使大家心裏都明白，或許大家都需要一層紙來遮蓋，都不想太快戳破。”


  “但我們之間還是說穿了！”


  “昨晚我和藍月打完電話，思考了很久，決定今天和你麵對麵談談，談談你和藍月和小麥，當然也包括我！”


  “楚哥，你說吧，我聽著！”


  “或許以我的身份，沒有資格對你的事說三道四評頭論足，畢竟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是外人！”


  “楚哥，你不要這麽說，我沒把你當外人，這2年多來，你一直對我很關照，我心裏都有數，我的成長離不開你的指導，我從心裏把你當做可親可敬的老大哥來對待的，你說吧。”


  “謝謝你這樣看我，其實昨晚，我也不僅僅是因為和藍月的電話才萌生了想和你談談的想法，還包括昨晚小麥給我打了電話，問你房間的電話，還問藍月房間的電話，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其中好像有一定的聯係。”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楚哥的話。


  楚哥說：“小麥是個好女孩，單純，重情重義，對你有情有義，你和小麥是大家眼裏的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不光我這麽看，周圍的朋友也都是這麽看的，包括方明哲，甚至包括藍月，起碼藍月表麵上是這麽看的。你周圍的朋友，其實都希望你們能美滿幸福，和睦祥和……”


  我咬咬嘴唇。


  楚哥繼續說：“我是過來人，對一些事或許比較敏銳敏感，自從你扶貧回來，自從藍月調回江城，藍月和我在一起談話的時候，經常留露出祝福你和小麥的真心話語，雖然她眼神裏也經常會有惆悵和失意，但我看得出，她的祝福和祝願是發自內心的，是真實真摯的。我不能看透藍月的心思，但我明白她做人的品質和準則，知道她對你們是抱著良好的心態。小江，既然你選擇了小麥，既然你們已經走進了婚姻，你就要擔負起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婚姻不同於戀愛，也不同於愛情，婚姻更重要的是責任還有習慣。”


  我說：“楚哥，你說的我明白，我和小麥是打算好好過日子的，我在努力做一個好男人，在努力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自從我和小麥和好之後，我和藍月之間，並沒有發生實質的任何事，我們之間，始終是努力保持著正常的朋友關係的。或許，你以為我和藍月之間出軌了，或許，你以為我在腳踩兩條船。我曾經對小麥說過，我既然和她結婚了，就絕對不會離開她，隻要她不離開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她，我和小麥的婚姻是牢固的。”


  楚哥笑笑：“小江，不要誤會，我並沒說你和藍月做出了什麽不對的事情，大家在一起接觸是正常的，特別是你們的工作性質，在一起接觸更是不可避免的，我隻是……隻是從一個老大哥的角度，和你談談成年人的婚姻和責任，嗬嗬……”


  聽得出楚哥的話有些含混晦澀。


  我說：“楚哥，不管我心裏怎麽想，不管我和藍月過去怎麽樣，不管別人如何看待我和藍月的過去，可現在，現實是我和小麥成為了夫妻，既然是夫妻，我就會對小麥負責，我就會好好對待小麥。當然，人是感情動物，不是草木，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努力控製住自己的內心，我知道你對藍月一直很好，你對她一直有意，這些我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