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抱著我
“不要……不要……”藍月的聲音急促而驚惶，口裏噴出的熱氣略過我的皮膚，身體的香味沁入我的鼻孔。
“不許動！”我不容置疑地說著，心裏充滿了陣陣絞痛，愈發用力將藍月抱地更緊。
藍月不動了，任我抱住她，身體有些鬆弛，沒有剛才那麽僵硬。
我的下巴抵住藍月的頭發，聞著藍月發梢的味道，輕輕吻了一下藍月的秀發。
藍月的身體又顫抖了一下，呼吸很急促，胸部的舒張我感覺地很明晰。
“抱著我！”我在藍月的耳邊低語。
藍月沒有聲音。
“抱住我！”我又說。
“不”藍月低聲說。
“抱住我！”我又說了一遍，同時箍緊藍月的身體。
藍月不由自主叫了一聲，兩隻胳膊抱住了我的腰。
我和藍月終於又抱在了一起，在東州初春的夜晚熱鬧的大街上，在藍月曾經親吻我的地方。
藍月的身體顫地越來越厲害，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的心傷痛著疼愛著無奈著酸楚著，突然就扳過藍月的頭，捧住藍月的臉……
那次在這裏，是藍月主動親吻我，這次也是在這裏，卻是我主動親吻了藍月。
藍月似乎被我的舉動弄懵了，沒有反應過來，當我開始進一步的時候，她猛然用力，掙脫了我，臉色煞白，臉上充滿了驚慌和羞愧，退後兩步看著我：“你瘋了……不要……”
藍月的聲音無力而又無奈，充滿了悲酸和歉疚。
我呆呆站在這裏，看著藍月，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一切又都回到了現實。
我怔怔地說：“我嚇著你了……對不起……”
藍月看著我，咬緊嘴唇，慢慢搖搖頭。
我喃喃地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就……”
藍月走近我，眼神在夜色裏晶瑩剔透，看著我，輕聲說：“剛才就是一個夢，夢醒了，走吧，不要在這裏停留，我們往前走……走吧……”
我和藍月開始向步行街方向走去，我看了看藍月沉思而冷峻的臉，說：“你沒有生氣吧？”
藍月扭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捉摸，一會舒了口氣：“你問我這個問題，讓我怎麽回答。”
我說：“你就回答你心裏的實話，放心，我承受得住！”
藍月看著我，突然忍不住想笑，卻又沒笑出來，說：“你想讓我生你的氣嗎？”
“不想！”我老老實實回答。
“那不就是了……還問，傻兒巴嘰的！”藍月說。
我無聲笑了一下，
“你怎麽那麽大的膽子？”藍月突然又問我，“你瘋了，為什麽剛才那麽大膽！”
“不知道，突然忍不住，我就……”
“難道你見了喜歡的女人，忍不住的時候都要這樣？”藍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不是不是，我就是因為剛才和你在一起，在那裏，我突然想起了以前那次，你帶我來夜市，你不也是那麽大膽主動親吻我嗎……所以我就忍不住……”
藍月的身體又顫了一下，神色突然黯淡下來，喃喃自語：“過去……過去的曾經，曾經的過去。過去都過去了，過去的永遠也不再回來。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會帶走一切。一晃已經是兩年多了，我變了，你也變了，我們都變了。剛才的事不要再發生了。江楓，記住，你沒這個資格，我更沒這個資格，我們都沒有這個資格。”
我聽著藍月的話，心潮起伏，無言以對。
藍月繼續輕聲自語：“現在的我們似乎成熟了，故而學會了承受；似乎世故了，進而學會了寡言。可又有幾人能夠真正讀懂我們的內心，無力而彷徨的我們，也隻能披荊斬棘地繼續前進在生活的軌跡上。”
我沉思著，琢磨著藍月的話。
沉思間，我們到了步行街，夜色已深，遊人漸漸稀少，一些店鋪開始打烊，最熱鬧的是那些賣小吃的大排檔，依然紅紅火火。
藍月對我說：“喜歡吃燒烤嗎？”
我說：“當然，你知道的。”
藍月說：“燒烤是垃圾食品，不要多吃，偶爾吃也就罷了。嗬嗬，走，我們到前麵去吃燒烤去。”
說著，藍月一指前麵的燒烤攤。
我也來了興致，和藍月一起過去。
“我是很少吃燒烤的，今晚陪你吃一次。”藍月說。
“好的！”我說，“燒烤攤後麵有座位，我們可以坐下慢慢吃，慢慢品嚐！”
“我不，我想站在爐子邊上吃，邊烤邊吃，最好再來一瓶啤酒，對瓶吹，邊吃邊烤邊喝，那才來勁！”藍月說。
我忍不住笑了：“這是隻有爺們才幹的事，你也想這樣？”
“嗯，我想體驗一下！”藍月的眼睛閃著快活而頑皮的光芒。
“好的，我帶你體驗！”我說。
我們在燒烤攤前要了羊肉串和啤酒，很快烤好了，我和藍月一人拿著一瓶啤酒，站在爐子前麵，邊吃邊喝，對著瓶喝。
啤酒有些冷，燒烤有些熱辣，混合到胃裏別有滋味。
藍月似乎興致很高，說：“走，拿著烤好的肉串，我們邊吃邊逛夜市好不好？”
“好！”我答應著。
我和藍月一手拿著啤酒瓶，一手拿著肉串，邊吃邊喝邊開始逛夜市。
藍月突然笑起來：“你看，我們倆像不像兩個小混混？哈哈……”
我也笑起來：“有點那感覺！”
藍月在地上蹦了一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真好！誰會想到我藍月會像這個樣子呢，嗬嗬，要是遇見熟人，他們一定會很吃驚的……”
我說：“在這裏不會遇到熟人的，這裏是東州，不是江城，你開心嗎?”
藍月點點頭：“今晚還是很開心的！”
我說：“這會兒，那老家夥一定回來了，不知道會怎麽想？”
藍月不屑地說：“愛怎麽想就怎麽想，這年頭，人模狗樣的所謂大人物多了，人前像個人，人後連畜生都不如，他們的素質和層次，甚至還不如烤羊肉串的小攤主。”
我說：“楚哥和方明哲知道你喝多了到醫院輸水，會著急擔心的！”
藍月頭發一甩，皺皺眉頭：“不需要，楚哥不傻，他應該知道我沒喝多，應該知道我喝的不是酒，他必定能看出我出去吐酒是假的。”
“為什麽這麽肯定？”
“就憑我對他的了解！”
“那方明哲呢？”
藍月說：“方明哲就難說了，他是那種自以為聰明的人，卻往往做出愚蠢的事。方明哲啊，性格決定的，關鍵時刻，還是容易喜怒形於色，不能有效掌控自己的情緒，他這種性格，在順境時沒有什麽，可在逆境時，或許會帶來滅頂之災。”
正在這時，藍月的手機響了，藍月從包裏摸出電話，衝我抿嘴一笑：“說曹操曹操到，不知哪位大神來電話了，來，一起聽聽！”
我將耳朵湊近藍月，和藍月一起聽電話。
電話是楚哥打來的：“嗬嗬，藍月啊，我們回來了，剛進了賓館大廳，就聽總台服務員告訴你的老上司，說你醉酒太厲害，到醫院輸水了，嗬嗬，可真有你的，小江今晚表現不錯，隨機應變地很好。”
正如藍月所言，楚哥這個老油條果然看出來了，我的表演盡在他的視線之內。
藍月衝我看了一眼，擠擠眼神，然後說：“嗬嗬，楚哥，你們回來了，我的老上司聽了服務員轉告的信息，什麽表現？”
楚哥說：“他做意外和關心狀哦，連說早知道你真的不能喝酒就不讓你喝了，又問你到哪個醫院去輸水的，服務員說不知道，他顯得有些失望，背著手怏怏地回房間去了。我剛把他送回到房間，知道你肯定不在房間裏，就給你打了電話。你跑哪去了？”
藍月說：“嗬嗬，沒跑哪去，在逛夜市，在步行街！”
楚哥說：“小家夥一定和你在一起的吧？”
楚哥的口氣有些怪怪的。
藍月看了我一眼，對楚哥說：“是的，我和江楓一起的，怎麽了？不可以嗎？”
藍月的口氣有些硬。
楚哥說：“沒什麽，可以啊，當然可以，你的事我怎麽管得了啊，嗬嗬，再說了，我也沒資格管你啊，嗬嗬……”
楚哥不停幹笑著。
藍月的聲音緩和下來：“嗬嗬，我自己一個人出來不安全，帶個保鏢保險啊。”
楚哥又幹笑了一聲：“嗬嗬，好吧，你們玩吧，不要回來太晚了。對了，萍兒今晚打我電話問小江的房間電話了，我告訴她了。”
藍月說：“哦，你怎麽不讓小麥打他手機呢？”
楚哥說：“她既然要問，我也沒有理由不告訴她啊，嗬嗬，不知道小麥找到小江沒有？”
藍月說：“找到了，小麥今晚已經給小江打了電話了！”
楚哥說：“哦，那就好！”
藍月突然問楚哥：“你該不會把我房間的電話也告訴小麥了吧？”
楚哥的聲音在那邊一怔：“這……你怎麽知道？小麥問我，非要問，我實在沒辦法，就告訴她了，我……”
藍月冷不丁打斷楚哥的話：“恐怕你是巴不得她問吧？你巴不得她打我房間電話吧？你巴不得她找我詢問江楓下落吧？”
楚哥的聲音有些緊張：“藍月，你聽我說……”
藍月淡淡地說：“算了，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了！”
藍月說著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藍月看了我一眼，從鼻子裏哼笑了兩下，接著舉起啤酒瓶，對著瓶口猛喝兩口，然後提著酒瓶搖晃了一下身子，嘴裏又迸出兩個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