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高衙內
再次醒來,我躺在炕上,燈光下是萍兒和媽關切的眼神。
我渾身發熱,頭疼地厲害,想動動身子,卻渾身無力。
我知道自己發高燒了,在雪夜裏凍感冒了。
萍兒見我醒來,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伏在我身上抱住我:“楓哥,你這是幹嘛啊,喝那麽多幹嘛啊,不讓你多喝你非不聽,嗚嗚……外麵這麽冷的天,要是找不到你,你還不凍死了。”
媽端過來紅糖薑茶:“寶寶啊,你可醒了,我的兒啊,小祖宗,你可算是沒事了,來,趕緊喝薑茶,暖暖身子。”
我看著媽和萍兒,努力想笑笑,卻沒力氣。
我患了重感冒,在炕上躺了3天,打了3天吊瓶,身體才算恢複過來。
事後萍兒告訴我,那晚不見我回家,爸去大堂哥家找我,才知道我早已經走了。大家都急了,嚴冬裏,我喝多了酒,是不是走迷了路,要是走進深山老林裏,那就麻煩了,會有危險的。大家一起打了火把村前屋後到處找我,怕我在什麽地方酒醉睡了,幸虧在楓樹林邊發現了我。
萍兒受了驚嚇,我身體康複後,再也不讓我出去喝酒了,爸媽也支持萍兒的意見。
按照風俗,初二是要回娘家的,女婿要去丈母娘家的,今天是初四。
初五那天,我和萍兒去了嶽母家。
嶽父興致勃勃開了好酒,要和我喝上幾杯,萍兒堅決製止,不許喝,弄得嶽父也隻好遵從女兒的意見。
下午和我萍兒去給耿老師拜年,耿老師很高興,想留下我喝酒吃晚飯,萍兒衝我直使眼色,我和萍兒留下吃了晚飯,我愣是沒敢喝一滴白酒,喝了一大杯飲料。師母笑嘻嘻地問是不是我和萍兒打算要孩子,開始戒酒了,說地我和萍兒都樂嗬嗬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
當天我和萍兒住在嶽母家裏。
初六縣城有廟會,嶽父嶽母怕我們呆在家裏悶,讓我和萍兒去趕廟會。
我和萍兒也正好有這個想法,就去了縣城。
廟會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萍兒拉住我的胳膊,和我一起開心地看那些民間雜耍,捏麵人的,吹糖人的,打竹板的……
在一個戲台子前,我和萍兒正開心地看著戲台上那些表演,突然聽到萍兒叫了一聲:“幹什麽?”
我一轉臉,看見萍兒身後站著3個渾身酒氣、油頭粉麵的小青年,其中一個長頭發賊眉鼠眼地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萍兒,嘴裏噴著濃濃的酒氣。
萍兒滿臉通紅,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我問萍兒:“怎麽回事?”
萍兒低聲說:“他們耍流氓,亂摸我,走吧,楓哥,不和這幫流氓計較。”
萍兒怕我惹事,想趕緊拉我走。
那長頭發卻流裏流氣地擋住萍兒:“小妹妹,花姑娘,哈哈,幹嘛走啊,陪哥們玩玩吧,哥們保證讓你爽。”
其他兩個青年也大笑起來。
萍兒氣得滿臉通紅:“不要臉,流氓!”
說著,萍兒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本想在人群裏動手,卻施展不開身手,被萍兒硬拉著出了人群,回頭一看,那3個小流氓跟了出來,不罷休。
這正中我下懷,我對萍兒說:“走,跟我走!”
我拉著萍兒走到了一個人少的小巷道,那三個流氓跟了過來,跑到我們前麵,長頭發衝我說:“喂,傻蛋,滾開,別妨礙老子的好事!”
我看看附近人不多,正好動手,就對那長頭發說:“小子,很猖狂啊,光天白日,欺負民女,你就不怕王法?”
“哈哈……”那三個青年一起大笑起來,長頭發笑得最猖狂,笑畢,一個小青年說:“草,在興南高哥就是王法,高哥喜歡誰就要誰,喜歡誰誰高攀了,識相的趕緊滾開!”
“高哥是誰?難道是王法?”我裝作不懂。
“我靠,你是外來的吧,連高哥都不知道。”另一個小青年說,“在興南誰敢和高哥對抗,那是找死!”
長頭發狂笑:“老子在興南,人送外號高衙內,哈哈,既然我叫高衙內,那你明白我爹是幹嘛了的不?小子,老子今天看上這妞了,你給我讓開,大爺要玩玩,玩夠了再還給你。”
既然這小子叫高衙內,那他爹吸興南自然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怪不得這麽猖狂。
“這是我老婆,你休得胡來!”我說。,
“哈哈,你老婆?尼瑪,你小子好福氣啊,正好今天老子有興致,就給你戴頂綠帽子吧,來,妞,跟哥走!”說著,長頭發大搖大擺上來拉萍兒,“老子今兒個讓你好好銷魂,保證比你這傻蛋強!”
萍兒嚇得臉都白了,往我身後躲,邊喊:“滾開,流氓!”
這時,三個小青年都“啪”亮出了匕首,圍了過來:“尼瑪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聽話放倒這傻蛋,破了你的相!”
我和萍兒退到牆角,三個流氓步步緊逼。
我將萍兒拉到身後,擺開架勢,突然衝三個人身後喊道:“喂,來人了!”
三人不由回頭看。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腳踢飛了一個小流氓手裏的匕首,接著一個掃堂腿將另一個小流氓撂倒,急速轉身,握住長頭發拿匕首的手,狠狠扭他的手腕,“喀嚓”一聲脆響,長頭發的手腕被我折斷,疼地滿地打滾。
另外兩個流氓見勢不妙想跑,我趕上去,一人一腳,兩人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叫喚。
我這一切完成不到1分鍾,看著這三個人,拍了拍手,對長頭發說:“高衙內,我靠你媽兒戈壁,你以為你爹就了不得了,操,老子不怕,有種就來找我!”
萍兒拉著我的胳膊,聲音顫抖著:“楓哥,咱們快走吧。”
我帶著萍兒出了巷口,萍兒不想玩了,說要回家。
我和萍兒走到車站一個候車點,正在等車,突然一陣警笛聲,接著幾輛警車在我跟前停下,下來幾名穿製服的,車上坐著被我踢倒的一名小流氓,指著我說:“就是他,他尋釁滋事,就是他把高哥的手腕打斷的!”
幾個人不由分說就給我戴上了銬子,萍兒在旁邊忙喊:“我們是自衛,正當防衛,那幾個是流氓,你們不要抓錯了人!”
一個人不由分說“喀嚓”給萍兒也戴上了銬子,喝道:“住嘴,有話到裏麵去說!”
這時圍過來很多人看,我和萍兒被他們押著往車裏塞。
這時,我聽到有人喊:“表哥,表嫂……”
我一看,圍觀的人群裏正站著耿小麗。
我忙衝耿小麗使了個眼色,耿小麗仿佛意會了什麽,點點頭,轉身就消失了。
我和萍兒被帶到了一個地方,萍兒和我被分開關起來。
一會兒,我聽見外麵有人說:“您來了!”
“我倒要看看誰吃了豹子膽,光天化日之下,敢把我兒子手腕打斷。”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怒氣衝衝的男中音。
接著進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是胖子,身後一個瘦子,那胖子看著我:“是你打傷我兒子的?”
無疑,這位就是高衙內的爹了。
我說:“你兒子酒後耍流氓,欺侮我妻子,而且,三個人拿著匕首威逼我們,我是自衛,正當防衛!”
“你胡說,高公子一向安分守己,老老實實,怎麽會幹這樣的事情,我看是你擾亂社會治安,尋釁滋事!”瘦子在旁邊說。
我說:“附近有個開小賣部的,那主人都看見了,你們可以去調查取證,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調查調查就明白了。我一個人,他們3個人,我怎麽能去主動招惹他們呢?再說了,高公子在興南誰不認識,誰敢招惹啊?”
我說的很輕鬆,滿不在乎,高衙內他爹不由多看了我兩眼:“你哪裏人,幹什麽的?那女的是幹什麽的?”
我說:“我興南鄉下的,什麽也不幹,無業遊民,那女的是我妻子,做老師的!”
高衙內他爹放心了,看著我:“哼,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敢打我兒子,瞎狗眼了。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我看,元宵節你和你老婆就別回家過了。老王,看你的了。”
瘦子衝旁邊幾個人一擺手,幾個人餓狼撲食一般撲過來……
我的身體剛剛複原,這麽折騰肯定是受不住的,但是我還是強忍著,破口大罵:“龜兒子,姓高的,你為非作歹,縱容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你要有報應的!”
高衙內他爹笑了,坐下來:“好啊,臭小子,我讓你罵,我讓你最後趕我叫爺爺。
正在這時,一個人推門進來:“頭兒來了,還有方老大。”
我一聽放心來,方明哲,你可來了,老子解放了!
高衙內他爹站起來:“方老大一定是來走訪慰問,頭兒陪同來的,走,老王,跟我接駕去!”
說著,高衙內他爹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還沒出門,門被推開了,方明哲出現在門口,那頭兒跟在身後。
高衙內他爹忙點頭哈腰:“兩位老大,你們來了,我正要出去迎接的!”
方明哲一眼看到了我,那頭兒也看見了,臉色大變。
那頭兒和我是認識的,我和萍兒結婚時,他跟方明哲去喝喜酒了。
頭兒厲聲對高衙內他爹說:“這是怎麽回事?”
瘦子老王忙說:“這是個盲流,無業遊民,尋釁滋事,無辜打傷了人,我們正在詢問!”
“放屁,這是江城報社記者部的江主任,你們瞎眼了,竟然將江主任抓來!”
“啊”高衙內他爹和瘦子老王目瞪口呆,“這……江城報社,江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