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身體的味道
我裝出熟睡的樣子,呼吸粗重均勻。
接著,我突然聞到了萍兒呼吸的氣息,還有萍兒身體的味道,好像是萍兒的臉離我很近,在近距離觀察我。
我繼續“熟睡”著。
片刻,萍兒的氣息遠離,我睜開眼,昏暗中看見萍兒躡手躡腳退了出去,悄悄將門關上。
深更半夜,萍兒要幹什麽?我有些不解,睜大眼睛琢磨著。
這時,客廳裏傳來開電視的聲音,我悄悄爬起來,打開門縫,正看到客廳。
萍兒正在輕手輕腳開錄像機,將沙發上的那盤錄像帶放進去,開始播放。
我的心一寬,萍兒能看錄像帶,就好了,看完了,她就明白了。萍兒和我冷戰的根本導火索就是這次的嫖娼事件,對我產生不信任的根本也是這個,這事情擺平了,其他事情就好辦了,隻要萍兒對我重樹信任,一切就好了,日子也會恢複以往的和諧和睦了。
萍兒趴在電視機前,悄無聲息地看著錄像,沒有音量。
我一鬆弛,回到床上,立馬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覺得身邊有個熱乎乎軟軟的香噴噴的東西,伸手一摸,是個人。
我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是萍兒,正像小貓一樣蜷伏在我身邊,抱著我的一隻胳膊,熟睡中。
我心裏一熱,萍兒看完錄像帶,相信我了。萍兒相信了我對嫖娼事件的解釋,那麽,對我其他的懷疑也就會打消,連環效應嘛!
我一陣感慨,我的神,事情看來終於過去了,我的家庭終於可以結束冷戰了,原來的一切都可以恢複了。
看著身邊熟睡的萍兒,我的心裏飽含著歉意和愧疚,畢竟,今晚我真的騙了她。
我又有些對萍兒疼愛憐惜的感覺湧上心頭。
聞著萍兒奶味的體香,看著朦朧中萍兒曲線畢露豐滿活力的身體,感受著萍兒身體的溫熱,我想起有一些時日沒有和萍兒親熱了,我覺得這時我應該像以往那樣讓自己的身心投入到和萍兒的完美和熾熱融合之中。
我這樣想著,努力想調動自己的情緒,可是,片刻之後,心裏突然卻覺得冰冷,我竟然沒有那種強烈的感覺,那種以往的熱烈和向往卻沒有如期而來。
我大腦驀地感覺到了一縷悲涼,甚至有些恐懼,我和萍兒之間,萍兒在我的心中,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這次風波,因為萍兒對我的猜疑,我的心遠離萍兒了?還是因為昨晚我和藍月的親密接觸,讓我的心在漂移?
我的恐懼感愈發加大,心裏有些慌亂,身體動了一下。
我的身體一動,萍兒醒了。
我看看萍兒,昏暗的夜色中,萍兒正睜大眼看著我,眼裏有一絲疲倦。
我動了動身體,看著萍兒,裝作什麽也不知的樣子:“你……”
萍兒抱了抱我的身體,將腦袋紮進我的懷裏:“楓哥,我好累,在你懷裏躺一會可以嗎?”
我點點頭:“你是我妻子,當然可以。”
萍兒抱緊我的身體,輕聲說:“楓哥,這些日子,我覺得好疲倦好疲倦。”
聽著萍兒倦怠的聲音,我有些心疼,撫摸著萍兒的身體,輕輕拍了拍萍兒的肩膀:“那就好好躺一會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很累。
“嗯……”萍兒躺在我懷裏,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胸脯,“楓哥,我覺得我錯了。”
“為什麽?你今晚不是還不信我嗎?你不是一直不信我嗎?”我說著,心裏湧起一陣悲哀。
我的悲哀來自於因為萍兒看了錄影帶才開始相信我。我覺得真正彼此信任的夫妻之間不應該是這樣,我想了,如果我和萍兒換位,如果我的事情發生在萍兒身上,我會毫不猶豫地相信萍兒的話,而不必等到看到錄影帶。
我想起藍月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和女人之間,信任是鑽石,比金子更要貴重,可是,萍兒卻做不到,她隻有看到了錄影帶,才真正開始消失了懷疑,才開始相信我,這正是我悲哀的原因。
我對萍兒是無比的信任,可是,萍兒卻不信任我,雖然她曾經是無比信任我的,在我們沒有結為夫妻之前,而我們走入了婚姻的殿堂,成為了夫妻,這種信任卻開始有了危機。當然,這不排除我自己的曾經作為,讓萍兒起了疑心,可是,夫妻之間,如果信任有了危機,這無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冥冥之中,我想起了藍月在嫖娼這事上對我無比的信任。信任是一種有生命的感覺,是一種心靈的感覺,也是一種高尚的情感,更是一種連接人與人之間的紐帶。你有義務去信任一個人,除非你能證實那個人不值得你信任;你也有權受到另一個人的信任,除非你已被證實不值得那個人信任。信任像陽光,可以融化冰川;信任像甘泉,可以沁人心脾;朋友之間需要信任,夫妻之間更需要信任。倘若你遲遲不敢去信任一個值得你信任的人,那永遠不能獲得愛的甘甜和人間的溫暖,你的一生也將會因此而黯淡無光。
這樣想著,我心裏又充滿了些許的恐懼和煩憂,還有幾分忐忑和悲傷。
“可是,我想了,今晚,我躺在床上反複思量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相信你。”萍兒說,“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我們夫妻之間,信任是必須的,也是基礎。我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昨晚我還沒有想通,所以又繼續和你鬧,可是這會兒,我終於想通了,我覺得你是不會撒謊的,你對我是忠誠的,這個世界上,我如果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
我心裏一顫,萍兒竟然不說她看了錄影帶的事情,竟然自己說出了這一套理論,看來,她也是覺得夫妻之間非要到了刺刀見紅才相信也是可悲的,所以,雖然她是看了錄影帶才相信我的,卻不肯承認。
萍兒也會說謊了,也會圓場了,我愈發悲哀,卻又不想承認這一點,就問萍兒:“你是不是看了錄影帶了?”
萍兒悶在我懷裏怯聲說:“木有,我木看!”
萍兒的聲音雖然有些發怯,卻很堅定。
“真的沒看?”我不死心,追問萍兒。
“真的木看,我既然已經想通了,已經相信你了,幹嘛還要看那破玩意兒?在你和那錄影帶之間,我當然更相信你!”萍兒繼續說,聲音有些失落和急促。
我的心突然在無底的深淵裏墜落,一直往下墜。
我寧可讓萍兒承認她看了錄影帶,也不想讓她撒謊,萍兒膽子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麽小,她敢於在我麵前理直氣壯地撒謊了。
這一刻,我不知道萍兒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想到這場風波終於過去,倒也心裏輕鬆了一些,心裏又有些自責,我畢竟今晚又對萍兒撒謊了,萍兒這麽做,也是由我的責任和原因,換句話說,是被我逼的。
我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好了,你信了我就好了,沒事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過日子吧!”
萍兒也出了口氣,抬頭看著我:“楓哥,我冤枉了你,你不生氣?”
我努力一笑:“怎麽會?我們是兩口子啊,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生你氣的。”
“為什麽?”萍兒說。
“因為,我知道,我心裏知道……”我咽了下氣,“我知道你愛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萍兒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說:“嗯,楓哥,我愛你,我隻愛你一個人。楓哥,你還愛我嗎?”
“愛。”我木木地說著,心裏無比苦澀。
萍兒高興了,主動過來親我。
我們和以前一樣,萍兒很投入,很熱烈。我木訥地承受接應著,卻味同嚼蠟,突然沒有了以往的感覺,甚至連本能的衝動都沒有了。
我心裏有些不對勁,覺得很不應該,對不住萍兒,就努力做出主動的姿態應和著萍兒,希望能從心裏找到一絲曾經的感覺,哪怕是生理的衝動。
可是,卻沒有找到。
而萍兒卻好像是沒有任何異常的覺察,投入地親我,接著打開床頭燈。
我知道,萍兒今晚要和我做那事,她知道我喜歡開著燈做那事,所以開燈,卻不知我開燈做那事全部的原因是為了避免把她想成是藍月,是為了避開我的腦子裏出現藍月。
萍兒做的很投入,很專心,似乎是想用格外的柔情來彌補自己對我的誤解和錯責。
我看著萍兒美麗的身體,感受著萍兒水一樣的柔情和火一般的熱烈,努力集中精神,從視覺和身體來同時感覺萍兒,努力讓自己不要分心。
閉上眼睛,我的眼前出現了藍月,出現了那一晚和我藍月對坐炕上的情景,出現了藍月那溫柔甜美的麵容,還有藍月那脈脈深情的眼神……
我的心悸動起來,開始激情翻湧,我驀然覺得,我此刻抱住的是藍月,和藍月偎依在一起,那往昔的一幕一幕熾熱和火熱開始在心底燃燒……
我的大腦裏開始出現了幻覺,感覺此刻是和藍月在一起。
我的大腦開始激烈升騰起心的熱烈,我的身體開始湧動火一般的激情,黑暗中沉默地探索住藍月的手,交叉握住……
我帶著一種悲壯的情懷和苦澀的激情和夢幻中的藍月做那事,心中湧動的除了激情,還有一種壓抑的憋悶和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