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被你們逼的
萍兒的胸口一起一伏,審視的目光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想看看做賊心虛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我的手一哆嗦,煙頭燙著了手指,疼得我一陣鑽心。
我將煙頭摁進煙灰缸,看著萍兒:“萍兒,你變了,怎麽這麽猜疑?”
萍兒說:“是嗎?我變了嗎?我真的變了嗎?”
“是的,你真的變了,你越來越喜歡猜疑了!”
萍兒咬住下嘴唇,又說:“我為什麽會變?你說!”
“我不知道!”
萍兒說:“你不知道,那好,我告訴你,我為什麽會變?是被你逼的,是被你們逼的!是你,是你們逼著我變的。你以為我想變嗎?你以為我喜歡猜疑嗎?你們不搞那些洋動靜來刺激我,你自己的眼神不帶著做賊的模樣,你不在外麵招花惹草,我會變嗎?”
萍兒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滿臉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我有氣無力地說:“我木有做什麽事,我木有在外麵招花惹草,我出的那事,已經澄清了,我是清白的!”
我力圖盡力說嫖娼那事,避開這次進山裏的事情,轉移萍兒的注意力。我知道萍兒剛才說我的眼神做賊心虛是指的是這次我和藍月一起進山,這正中了我的死穴。
萍兒果然被我引導過去了,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你的事情澄清了?真的假的?你是無辜的?”
我一看萍兒的注意力到了這上麵,來勁了,忙去書房裏拿出錄像帶:“我給你看看這個,這是最好的證明,都在上麵呢,我那天的整個過程,你看看就知道了……”
“竟然還有錄像帶,你從哪兒弄來的?”萍兒的口氣十分懷疑,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藍月弄來的!”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
果然,萍兒臉色一下子變了,將錄像帶一下子扔到了沙發上,聲音有些尖利:“見鬼去吧,你倆合謀,弄個假錄像帶來騙我,你出事,她負責調查,給你擦屁股,弄了盤假錄像帶來騙人,糊弄過去,哼,你以為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們這些混圈子的人的那些鬼道道,為了自己的所謂名聲,裝神弄鬼,以假亂真,欺騙上麵,愚弄下麵。她給你弄來了錄像帶,她負責結束調查,真好啊,一唱一和,糊弄完了上麵再來糊弄我,見鬼去吧!”
我嚴肅地看著萍兒:“萍兒,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不能不相信事實,事實就是我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非要一味認定我就是嫖客呢,難道你希望我去做個嫖客?你看看錄像帶,你看完,就什麽都明白了,這錄像帶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給你保證!”
萍兒一瞪眼:“你什麽都敢保證,沒有你不敢的事情,你的膽子大著呢,我暫且不管這錄像帶真假,隻要是藍月弄來的,我就懷疑。真巧啊,你玩女人,還有人專門給你錄像,她真能啊,這個都能弄到,我看你可以去編故事寫小說了。不,不單是你,我看藍月也可以去寫玄幻異能了,你就使勁編吧,繼續編,說吧,我聽著。”
我心一橫,不管萍兒信不信,把藍月弄到錄像帶的過程全部說了一遍,然後說:“事情就是這樣,你要是真不相信,我也實在沒法了!”
萍兒聽我說完,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動搖了,卻仍是一副不肯相信的神態,不肯服輸的架勢,眼睛瞟了下沙發上的錄像帶,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故事很完整,很感人,很離奇,很曲折,很動聽,但想讓我相信,讓我相信你的清白,僅靠編故事是不行的,我現在怕了,不敢信你的花言巧語了,我不能老是被動地被你指乎來指乎去,我要有自己的頭腦,要有自己的判斷!”
我說:“很好,你能有自己的頭腦去思考,我支持你,我並不希望你在思想上是我的附庸,我希望你能做一個有獨立思想和意識的人!”
萍兒看著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讓你給繞彎子繞了這麽一大圈,我還有話沒問你呢,我問你,你們倆昨天一起進山了,是不是?”
糟糕,萍兒被我引導遠離了,又突然轉回來了。我的心裏一緊,腦子飛速轉悠著,想了想,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昨晚我和藍月發生的事,即使對萍兒撒謊,否則事情就鬧大了,萍兒死都不會相信我和藍月睡在一張炕上什麽都沒發生。
我深呼吸了一口,平靜地看著萍兒:“是的,下午你不就知道了!”
萍兒說:“為什麽你們要一起去?”
“去山裏送年貨,看望鄉親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不去,她去了,誰認識她是誰?”
萍兒緊盯住我的眼睛:“為什麽你上次沒告訴我,隻說了接孩子來玩的事?”
我繼續圓自己的慌:“因為那時候藍月還沒有提出要去山裏送年貨,今天下午也說了,是後來才決定的!也就是你回娘家之後才決定的!”
萍兒說:“山裏這麽多地方,她幹嘛非要去石棚村去送年貨,想做好事哪兒不能去,幹嘛非要去石棚?”
“這有什麽奇怪的,聽我說要接孩子們來玩,她就順便搭車了,熟悉的地方總比不熟悉的地方好吧?她選擇石棚的原因和不選擇石棚去別的地方是同一個道理!”
“你說的理由很牽強吧,不要圓謊吧,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問這個問題?”
“不,沒有,你是我的妻子,你當然有資格問我任何問題,我也有義務有責任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說話的理由不牽強,很符合常理,真的!”
萍兒抿了抿嘴唇,站起來,坐到沙發上,拿起那盤錄像帶看了看,眼裏突然有一絲憤怒,又將它扔到沙發的另一端。
我不做聲,看著萍兒,橫下一條心,一定要過了這一關。
“我問你,你倆去石棚村,是不是一起住的?”萍兒突然又問我,眼睛緊緊看著我的眼睛。
“你開什麽玩笑,怎麽能一起住呢?你胡扯八道什麽?”我做出生氣的樣子,“我們住的是扶貧村的宿舍,一人一間屋,你怎麽能胡亂想呢,不信你明天去問童老師!”
“哼,你嫌我丟人不到家啊,這樣的事情,讓我去問人家!”萍兒眼裏露出將信將疑又迷惘的神色,喃喃地說,“總之,我覺得你們兩個很值得懷疑,我總覺得你的話裏有假,你的眼神裏有鬼!”
我的心一顫,忙說:“這是因為你自己猜疑心太重,要懷疑一切,才會這麽感覺,我是問心無愧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覺得自己卑鄙無恥到家了,我狠狠地徹底地欺騙了萍兒一次。可是,沒辦法,我不能不欺騙,我沒有選擇,隻能如此。
萍兒沉默了,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一會又抬頭問我:“前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說你和藍月一起進山的事?”
“我……”我一下子卡住了,接著說,“你也沒問我啊!”
萍兒瞪著我,一會眼皮垂下去:“嗯,對,我沒問你,我不問你,你是不會說的,你就是在擠牙膏,我問一點你說一點,我不問你的,你就不說了。我問的,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也無法去證明,我要是想平安無事,就得相信你,是不是?”
我兩手一攤:“這話是你說的,我沒說!”
萍兒用力瞪我,說:“你能不能給我說句實話,你今天和我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硬著心說。
“真你個大頭鬼!”萍兒呼地站起來,邊往臥室走邊說,“你別以為我這麽好哄,就憑你幾句話我就信了,哼”
從萍兒的口氣裏,我聽出了萍兒心裏的不踏實,她的口氣雖然很硬,卻好像是言不由衷。和萍兒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對她這一點感覺的很準。
看萍兒進了臥室,我也起身,打算跟進臥室,趁熱打鐵,一抱一親一摸,說上幾句好話,緩和緩和緊張氣氛,說不定就好了,風波就徹底過去了。
我剛要往臥室走,“砰”臥室的門卻關上了,接著裏麵傳來門反鎖的聲音。
我懊喪地又坐下,完了,萍兒繼續將我拒之門外,仍然是不肯相信我,仍然是對我如此冷淡,不肯接受我。看來,我隻有在客房裏睡了。
我垂頭喪氣去了客房,心神不定地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半睡不睡地進入了休眠狀態。
我睡得很不踏實,心裏充滿了煩惱,萍兒和自己之間的事情,我想保持和萍兒之間和諧的家庭氣氛,平平安安生活,不想因為這些事弄得大家都不高興,冷戰的味道真難受,很痛苦。怪不得人家都說家庭和睦幸福是事業成功的基石呢,沒有穩定的大後方,哪裏能有工作的好心情呢?
我又想到今晚藍月和萍兒之間的談話,很明顯,今晚萍兒保持了攻勢,藍月保持了守勢,藍月好像對萍兒給予了忍讓和退縮,好像也是覺得自己心裏有愧。而藍月這麽自覺不自覺的表現,顯然給了萍兒更大的疑心。
我心煩意亂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臥室的門很輕的響了一下,接著傳來躡手躡腳走路的聲音,向客房走來。
我睜開眼,接著又閉上,因為我聽到了客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我輕輕睜開一條縫,看到萍兒正站在門口,露出一張臉,向床上看,接著輕輕走過來。
我忙閉上眼睛,感覺萍兒站在床前,正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