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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切齒痛恨

  我開始忙工作,審記者交過來的稿子,當然也時不時去其他部室辦理業務。


  走在辦公樓的走廊裏,在其他部室的辦公室裏,我明顯感到了同事們對我的態度,有的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我,有的用嘲笑譏諷的眼神瞟著我,有的用幸災樂禍的口氣說著不陰不陽的風涼話,有的則對我搖頭歎息顯得惋惜和無奈,還有女同事見了我就往一邊閃,仿佛我是色狼,身上沾染了性病似的。


  我盡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卻對吳非和胡靜破口大罵,狗日的,把老子害苦了,老子的英明毀於一旦!

  我這時切實感受到一個人的名聲如果被毀,將是多麽致命。


  我同時深切感受到了藍月在東州的時候所受的折磨和苦難,那是我和胡靜帶給她的罪惡。


  我心裏又生出對藍月的無限愧疚,對胡靜的切齒痛恨。


  到了下午4點,我實在忍不住,給藍月打了電話,很快接通,藍月正在辦公室裏。


  “我剛回來。”電話裏藍月的聲音比較疲倦,“你在辦公室?北方集團的事忙完了?”


  “是的,忙完了,你今天去了什麽情況?”


  藍月停頓了一下:“我去找了趙董事長,和他說了具體的情況,希望他能提供幫助,可他說也愛莫能助。”


  我說:“我也覺得,這董事長能幫什麽呢?你這麽做不是為難他嗎?”


  藍月說:“你不曉得,我這麽做自然有這麽做的原因,我反複想了,昨晚我琢磨了一夜,事情發生在酒店,那女人不知去向,那就隻有在酒店上尋求突破,對酒店內部的有些道道,我還是知道的,這家山莊的內部管理,我以前曾偶然知道一些事……”


  我說:“哦,什麽意思,你是說要拿你知道的山莊的事要挾他們?”


  “噗嗤”藍月笑起來,“你說的什麽啊,我要挾人家幹嗎啊,他們老板是我好朋友,我說的是他們酒店內部設施的一些事……還在裝修剛完畢的時候,我就聽內部人士說過部分房間有特別設施,但又不能證實。”


  我好奇心大起:“什麽事啊?”


  “不和你說,這事是高度機密,說出去會影響酒店的聲譽的,我之所以找董事長,就是想通過他敲開這塊磚,但我又不能點明我早已知道,隻能求援。他對自己酒店的機密當然是看地極為重要的,雖然我告訴了他那天的時間和酒店的房間號碼,他也做了記錄,卻一直推說愛莫能助。也可能他確實是愛莫能助,或許我聽說的事隻是傳聞,哎,走一步看一步,步步緊逼吧。”藍月說。


  “哦,你也隻是捕風捉影空穴來風啊。”我有些沮喪,“哎,特麽的,等死吧,我看別廢那力氣了。”


  “閉嘴,不許這麽頹廢,也不要爆粗口、”藍月說,“我都不泄氣,你泄氣什麽?我不是說了,隻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努力。好了,不和你說了,這事先這樣,記住我的話,安心好好工作,不要理會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和言語,挺過來你就成功了,上次那麽大的挫折你都挺過來了,還在乎這事嗎?嗬嗬,永遠保持樂觀,笑一個!”


  “嘎嘎。”我在電話裏幹笑了一聲。


  “不好,笑的不好,是幹笑。”藍月說:“來,大公子,開心笑一個,像你以前經常那樣笑的,來一個。”


  “嗬嗬……”我真的被藍月感染了,真的笑了起來。


  “嗯,不錯不錯,這樣才是江楓的笑。好了,不和你說話了,我要忙會了,今天的公務還沒處理呢,拜拜。”說完藍月掛了電話。


  和藍月通完電話,我點燃一支香煙,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陰霾的天氣,這鬼天氣,陰森森的,看來又要下雪了。


  萍兒此刻在哪裏?是不是在娘家呢?

  萍兒手機一直關機。


  我摸起電話,打給萍兒媽媽家,一會有人接電話,是萍兒媽媽。


  “媽,是我!”


  “哎呀,是江楓啊。”萍兒的媽媽很高興,不容我再說話,就接著說,“萍兒才剛到家,你的電話就來了,真是及時雨啊,嗬嗬,你等著啊,我讓萍兒接電話。”


  接著電話裏傳來萍兒媽媽的喊聲:“萍兒,趕快來,接電話,江楓打過來了的,嗬嗬,江楓真不錯,你出門兒知道關心你記掛你。”


  萍兒媽媽似乎很高興於我打來的這個電話,好像顯示出了對萍兒的嗬護關心。


  我知道嶽母對女婿好,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人家,愛屋及烏,而有的婆婆對兒媳不好,是因為兒媳奪走了他的兒子,愛屋恨烏。一樣的事,不一樣的感受,幸虧我媽沒這種心理,把萍兒當成親閨女看待。同樣,我媽也想疼愛藍月,隻是沒機會和可能。


  同時,我心裏輕鬆起來,萍兒沒跑到那裏去,回了娘家,在她媽媽家,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我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一會電話裏傳來萍兒的聲音:“喂”


  “萍兒,你回媽媽家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啊,我一大早不見你了,找遍了你的熟人,都找不到你。”我對著電話就說,“你就這麽走了,也不告訴我,這不是成心讓我著急嗎?”


  萍兒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很低沉,又很微弱,還很平靜:“你嚷嚷啥?誰讓你找我的,我回我媽家怎麽了?我不能回來?我是自由人,願意去哪就去哪,幹嘛非要給你匯報?”


  “你”我一時噎住了,接著訕訕地說,“萍兒,話不能這麽說啊,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我當然要關心你了。”


  萍兒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妻子,還知道你是我丈夫?你想想自己都幹了些什麽?我不走,天天在家裏和你吵架?我不走,天天接觸你那肮髒的身體?一想到你幹的事我就惡心,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一想到你曾經和我的那些房事,我就想吐,我的身上一定也沾染了那肮髒的病菌。”


  “萍兒,你聽我說,我真的是清白的,事情現在還沒定性,正在調查中。”


  萍兒說:“我知道正在調查中,而且還是你的老情人藍月主持調查組,親自調查,親自給你擦屁股,好呀,你倆唱二人轉吧,表演組合吧,我倒要看看,你老情人能給你弄出什麽新花樣,我倒是要看看,她怎麽來幫你洗清這所謂的冤屈,還你所謂的清白。”


  我耐住性子:“萍兒,最終事實會證明我是清白的,我本來就是清白的。”


  萍兒說:“我不要聽這些,我的大腦都要爆炸了,你不要再給我說這些好不好?”


  “好,我不說,那你明天就回來。”


  萍兒說:“不,我不回去。”


  我說:“你不回來,豈不是讓你媽知道我們吵架了而擔心?”


  萍兒說:“原來你還知道擔心啊,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昨晚你摔杯子的勁頭呢?有本事你把電話摔了啊?”


  我笑起來:“好了,乖丫頭,我錯了,不該摔杯子,聽話回來好嗎?”


  萍兒說:“不,不回去,絕不回去。”


  “我都認錯了,保證不衝你發火保證不摔杯子了,好嗎?”


  萍兒說:“避重就輕,你摔杯子算什麽,衝我發火算什麽,我都能忍受,隻要你沒那醃臢事,你就是天天摔杯子我都樂意,天天衝我發火我也能忍受。”


  我說:“我已經說了,事實會弄清楚的,我是清白的。”


  那好,我就等著看你的清白,我就等著看……”說著萍兒的聲音哽咽起來,“還有,昨晚你欺負我,你護著那個女人,我都和你結婚了你還護著她,嗚嗚……”


  萍兒哭的聲音不大,好像是怕嶽母聽見。


  我忙說:“哎呀,寶貝兒,你別胡思亂想了,你都想到哪裏去了啊,這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啊。好了,別鬧了,趕緊回家好不好?要不我明天去接你。”


  “不,我說了,我不回去。”萍兒說,“也不許你來,你要敢來,我就真出走,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好好,我不去。”我忙說,“那你打算在你媽媽家住多久啊?”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你管。”萍兒的聲音餘怒未消,猶自包含著怨憤和傷心,“我想安靜過些日子,我想讓自己冷靜思考思考,請你不要打擾我好嗎,求求你了。”


  我說:“看來你是決計不肯信我了,看來你是真的對我生氣了,這麽多年,我也沒見你這麽強硬過。”


  我說的是心裏話,認識萍兒以來,萍兒在我麵前,還從來沒有如此強悍強硬對抗過,想不到昔日的小綿羊突然變得有棱有角了,這讓我大出意外。


  萍兒不說話,電話裏沉默著,隻聽見她輕輕的抽泣聲。


  我歎息一聲:“好吧,萍兒,我暫時不打擾你,在媽媽家好好陪陪你爸媽吧,過年前我去接你,咱們一起回家過年。”


  萍兒依舊不說話。


  我重重歎了口氣,把電話掛死了。


  我站起來,憂鬱地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天氣隱晦著,寒風吹過蕭條的樹枝,發出瑟瑟的聲音,空氣裏彌漫著壓抑的沉悶和冷酷。一會兒,窗外飄起了雪花,又下雪了。


  快下班了,我該回家了,可家裏沒人,萍兒不在了。


  我站在窗前,看著空中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飛舞的雪花,心裏突然感到異常孤獨和無助,還有鬱鬱的寂寥。


  我站了一會,看看時間,回到座位,兩眼死死盯住辦公桌上的電話不動。


  猶豫了一會,我拿起電話,撥通了藍月辦公室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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