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天上掉下來的

  馮世良聽藍月說完，臉色倏地變了，看著胡靜和吳非，厲聲說道：“怎麽回事？”


  胡靜和吳非相互看看，然後胡靜說：“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是嚴格遵守紀律的，昨天藍主任專門囑咐的，我總不至於沒這點覺悟吧？”


  說著胡靜冷眼看了一下藍月。


  吳非趕緊接著說：“我也是嚴格按照藍主任的囑咐，任何人都沒說的，我昨天直接從報社下了車，連辦公室都沒回，就直接回家了。藍主任吩咐的事，我怎麽敢不服從呢！”


  胡靜和吳非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一起不認賬。


  馮世良臉色鐵青，“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調查組就你們三個人，藍主任專程來責問，江楓自己當然不會說的，你們倆也沒說，難道是我說的？是丁主任說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


  吳非嚇得低頭不語。胡靜也有些懼怕，但還是低頭不滿地小聲說：“知情人也未必就我們幾個嘛，除了我們幾個，辦紀劍案子的說不定也有人知道，江城就這麽點，屁大一點事，2小時就能傳遍全城，為什麽非要認定是我們說的呢？難道還要屈打成招不成！”


  “放肆，你給我閉嘴！”馮世良火氣更大了，又拍了一下桌子，怒斥胡靜，胡靜不敢說話了，垂頭喪氣。


  這時藍月說話了：“馮總，你也不要發這麽大的火，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剛才胡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知道這事的並不僅限於我們這幾個人。但這消息是從報社散播出來的，所以我覺得很蹊蹺，當然也不排除別的我們之外的途徑傳播到報社裏來的可能。


  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也不是要追究什麽，隻是想和馮總交流一下關於這事的調查情況，同時也想再一次強調調查紀律，不但要對上麵負責，更要對當事人負責，這是工作之本，也是做人之本。調查這事，不但要有認真負責的敬業精神，更要有做人的基本品質，希望無則加勉有則改之，下一步的調查工作，希望大家嚴守紀律，保持原則，杜絕謠言繼續散播變本加厲。”


  藍月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口氣軟中帶硬，不溫不火，但是語言裏的含義不言而喻。


  馮世良點點頭：“藍主任說得對，胡靜，吳非，你們倆聽著，下一步必須在藍主任的帶領下，密切配合好藍主任的工作，嚴格遵守調查紀律，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在江楓這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得對任何人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聽清楚了沒有？”


  “嗯。”胡靜不情願地點點頭，嘴角撇了一下。


  “是，聽見了！”吳非忙點頭答應，“保證服從藍主任。”


  “丁主任對此事很關注，今天上午又專門做了批示，要求必須徹底查清楚，必須黑白分明，不得囫圇結束。”藍月說著轉頭向我，“江楓，我要和胡總吳主任同馮總說說其他的情況，你先出去吧。”


  我站起來往外走，剛到門口，藍月又說：“江楓，等下。”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藍月。


  藍月神色自若地說：“你先別走遠，到樓下車上等我，10分鍾之後我就下來，你跟我到委裏去一趟。”


  我說：“哦……”


  馮總說：“去吧，藍主任這是關心你這個老部下，讓你去配合調查，這幾天手頭的工作可以放一放，先把這事弄清楚，沒事了我給你祝賀，有事我就是想保也保不了你。這事大家都知道了，群眾的眼睛都在看著，就等出結果呢，當然最好你是清白的，去吧。”


  我點點頭，出了馮世良辦公室，上了藍月停在樓下的轎車，司機正在車上等藍月。


  我坐在藍月車上等，不知道藍月讓我跟她到委裏去幹嗎。


  過了大約10多分鍾，藍月下來了，吳非和胡靜親自送下來的。


  藍月上車和他們揮手，車子出了報社。


  藍月接著對司機說：“去北方集團，先送江主任！”


  我坐在前排，回頭看了一眼藍月，有些奇怪，剛要問話，藍月衝我一使眼色，看了看司機，我於是又回頭，閉嘴。


  我明白了，藍月並不是真的要帶我到委裏去，是要送我到北方集團去，同時，也想借機和我說說事。藍月當著馮世良胡靜等人特意說讓我去她車上等候，看來是故意的。


  很快車到了北方集團，我和藍月都下車，走了幾步，藍月說：“昨晚回家沒事吧？”


  “沒事！”我猶豫了一下，接著回答。


  “沒事就好，我還不放心，又特意給你打了個傳呼！”藍月說，“我就怕胡靜和吳非搗鼓什麽洋動靜，一怕他們在單位裏搗鼓，二怕他們騷擾你的家庭，搗鼓到小麥那裏，看來小麥那裏暫時沒事，報社終究還是出事了。”


  說著，藍月的口氣露出了怒火：“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今天來報社，就是要讓馮總知道這事，利用他敲山震虎來警告警告胡靜和吳非，讓他們下一步不再繼續作惡。”


  “這事絕對是胡靜或者吳非泄露出去的！”我說，“消息發源擴散地在報社，怎麽會是其他人呢？”


  藍月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事已經這樣了，無法查什麽源頭的，越查事情的影響越糟糕，我其實心裏很明情這事是他們幹的，馮世良心裏也有數，但他們咬死不承認，誰也沒辦法，大家心裏都明白就好。我今天故意這麽講話的，就是要在馮世良麵前滅滅胡靜和吳非二人的氣焰，適度敲打，希望他們能自己有數，不要繼續作惡。當然這事對我們來說，最迫切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事情真相，最好有確鑿的證據！”


  我默默點點頭。


  “這樣的事，除了我們著急，其他人是不著急的，他們頂多口頭說說送個人情麵子而已，這事對他們有什麽損害呢？所以我們自己要抓緊行動起來，要以實際行動把謠言和訛傳撲殺在搖籃裏。”藍月又說。


  我又想起萍兒離開的事，心裏很亂，繼續點頭。


  藍月看著我：“好了，我今天送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說會話的，沒事，不要緊的，振作起來！”


  說著藍月抿嘴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笑。


  “你來北方集團幹嘛？”藍月說。


  我這才想起要告訴藍月去山裏接孩子們出來玩的事，忙說：“我聯係了北方集團，侯董事長答應提供全程讚助此次活動，我來這裏是確定活動的具體細節的。”


  藍月眼睛一亮：“好，很好，落實好了，我們就可以一起進山了，我是這麽打算的，第一天我們送年貨，然後在山裏住一夜，我想體驗一下在大山裏你當年的感覺。第二天我們帶著孩子們出山，你安排事宜的時候注意細節。”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時藍月的手機響了，藍月接聽電話：“你好，哪裏？”


  接著藍月就熱情說：“你好，趙老板，對，我找你的，昨天去酒店你不在，我留話給總經理了，讓你回來給我打個電話的……嗬嗬，你這個老板可是大忙人啊，要見你很難哦……感謝啥啊，以前那事都是應該的，大家是朋友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找你什麽指示？嗬嗬，你又不是我們圈子中人，何來指示啊。我是找你幫忙的，這個忙，或許你的幫助很關鍵哦……你在山莊是不是？好，我一會過去，中午就在你山莊吃飯，我和司機兩個人，嗯，好，待會見……”


  接完電話，藍月對我說：“我這就去天海山莊，山莊的董事長回來了，昨天我隻見了總經理，這位董事長和我很熟悉，以前我幫助過他不少忙，他一直想報答還沒找到機會，嗬嗬，我去找他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突破。”


  我說：“這個白搭，找董事長不如找到那女人，董事長有啥用，他又看不到我當時和那女人的情景，要是他親眼看到我和那女人在房間裏的過程就好了，哎，不說了，白日做夢！”


  藍月的眼神一跳，眉頭微微鎖著，聽著我的話，像在琢磨什麽事，一會說：“好了，你去吧，我也去了，這個時候，隻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努力。任何時候都絕對不能放棄，永不言棄！”藍月習慣性地抿了抿嘴唇。


  我說：“要不我和你一起過去吧，這邊的事待會再辦。”


  藍月搖搖頭：“不用，這樣的事人越少越好，多了反而不好辦。”


  我點點頭：“那你有結果了給我說下！”


  藍月笑笑：“這個自然，嗬嗬，去吧，直起腰杆，走路要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小夥子要有精神嘛。好了，聽我口令，向後轉，齊步走”


  我笑了，心裏有些輕鬆，按照藍月的口令轉身走了出去，身後傳來藍月的笑聲。


  藍月的笑聲繼續感染著我的心情。


  我去了北方集團，藍月帶車去了天海山莊，找那董事長去了。


  我在北方集團和辦公室主任一起忙到中午，期間我一直在等藍月的消息，卻一直沒有。我想給藍月打電話，又怕她不方便接，忍住沒打。


  在北方集團吃過午飯，我回了辦公室，白雲不在，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出去采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