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死命折騰

  我一陣心跳，是不是萍兒來電話了?我急忙摸起電話，裏麵傳來英姐的聲音：“喂，懶蟲小萍兒起床了嗎？”


  我一聽，愣了下，接著說：“英姐啊，你找萍兒？”


  “是啊，放假了，我今天沒事，想讓你家萍兒陪俺出去逛街呢！”英姐笑嘻嘻地說。


  我心裏一冷，萍兒不在英姐那兒，忙說：“萍兒在睡覺呢，昨晚沒休息好，今天打算好好睡一覺呢，不去了吧。”


  “那好吧，嘻嘻，是不是昨晚你們倆又死命折騰了，弄得萍兒今天不能起床了啊？”英姐在電話裏曖昧地笑著，“兄弟，保重身體啊，這是長久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幹完的，別透支了身體哈，攢著勁兒留著以後啊，別吃了上頓沒下頓哦。”


  “這個……嗬嗬……”我尷尬地苦笑著。


  “那好吧，不打擾她了，讓她睡吧，我自己出去玩。”英姐說著掛了電話。


  “英姐再見！”我掛了電話，看來萍兒沒去找英姐。


  我去臥室，在床頭櫃裏找出萍兒的通訊錄本，找到萍兒在市區的幾個比較要好的女友電話，逐個打過去，詢問萍兒有沒有去過，都說沒有。


  那麽，萍兒會不會回娘家了呢？根據我的了解，她應該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小媳婦兒鬧別扭，都是回娘家的。


  我又摸起電話準備打給萍兒家，想了下又放下了，這個時候，萍兒就是回娘家坐公共汽車也不回到家的，我貿然打過去，還會驚動了丈母娘，讓嶽父嶽母心裏不安，再追問我原因，那可就麻煩了。


  我決定先去上班，走在校園裏的馬路上，背後突然又傳來不停地按喇叭的聲音，這回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老五，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家夥又來英姐家吃早飯了，幸虧他沒到我家吃，不然看到萍兒不在，肯定以為我欺負萍兒了，要是老五知道並以為我真的嫖了，他得發瘋一般幹掉我。


  我站在路邊回頭，果然是老五，副駕駛位置坐著英姐，兩人正呲牙裂嘴看著我笑。


  我拉開後車門，上車。


  “老六，你真幸福，出門就遇上我，得，看來我又得送你去單位了！”老五邊開車邊說。


  “你也夠幸福的，早飯不用做，來英姐這兒吃現成的！”我坐在後麵強笑著說，邊又想起了萍兒給我做的早飯。


  “哈哈，我喜歡吃，英姐也歡迎我來吃啊，吃起來很爽啊！”老五哈哈大笑，扭頭看看英姐，“是不是啊，英姐？”


  英姐臉一紅，伸手打了下老五的胳膊：“去你的，誰說歡迎你來吃了？”


  “怎麽？你不歡迎？不歡迎你怎麽在我吃的時候不停地說讓我使勁吃呢，還說別吃太快。”老五正色說。


  英姐忍俊不住，偷眼看我一眼，接著伸手就去擰老五耳朵：“讓你說，你再說以後就不給吃了。”


  “哦哈……”老五叫起來，“好好，我不說了，千萬不要給我斷食啊。”


  英姐和老五嘻嘻哈哈地笑著，我坐在後座無精打采。


  他們笑鬧完了，老五從車觀後鏡裏看著我說：“老六，怎麽了？無精打采的！萍兒呢？”


  “萍兒在家睡懶覺呢。”英姐接過話，笑著說，“生龍活虎的江楓都無精打采的，那麽我估計萍兒可能癱軟了吧，哈哈……”


  我苦笑笑，沒說話。


  老五仿佛頓時明白了，哈哈大笑，又對英姐說：“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好像你親自現場觀摩了一般。”


  英姐說：“觀摩倒是沒有，不過看江楓這神態，基本差不多的，你說是不是？”


  老五點點頭：“應該是，不然，還能有什麽原因讓我兄弟這麽萎靡呢，我是有體會啊，這東西好比吃飯，吃得過飽就容易萎靡，這叫做食困。男人吃飽了容易萎靡不振，女人呢，吃飽了確實越發精神，越發興致了。”


  英姐忍不住笑起來：“精辟，好了，閉上你那兩片子。”


  老五忙點頭：“好，我閉上我那兩片子，你那兩片子是不是也閉上呢？”


  “哼，你管呢，我願意閉就閉，不願意閉就不閉！”英姐說。


  “那怎麽行呢？不能自由化。”老五說，“我要吃的時候，你那兩片子可是不能閉上的，需要張開啊，不但要張開，還要流口水呢。”


  英姐看著老五，仿佛在琢磨什麽，臉色突然通紅，伸手擰了老五的胳膊一把，低頭捂住了臉。


  我坐在後座恍恍惚惚聽著他們說話，沒大聽進去，想著自己的心事。


  到了單位，我先去了記者部大辦公室，推門進去，大家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見我進來，都閉了嘴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回到各自辦公桌前坐下，有的打字，有的看報紙，一片靜默。


  我站在辦公室看看大家，然後回了主任辦公室。


  白雲正在辦公室，見我進來，忙說：“怎麽搞的？你怎麽搞的？”


  我坐下，看著白雲：“怎麽了？我怎麽了？”


  白雲說：“今天單位裏都傳開了，說你”


  我平靜地說：“說下去，說我什麽？”


  白雲遲疑了一下：“說你在外麵嫖女人，上麵正在調查，這是真的？”


  我看著白雲：“你從哪知道的？”


  白雲說：“單位都傳開了啊，我是聽總編室的小寧說的，小寧說她是聽副刊部的老杭說的，至於老杭聽誰說的就不知道了，你這事是真的嗎？”


  白雲臉上閃出失望的神情。


  我心裏一片糊塗，一定是吳非或者胡靜嘴巴不嚴實，說出來了。既然傳開了，追究源頭肯定是找不到的，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雲的眼神刺痛了我，我冷冷地看了一眼白雲：“我不知道，不要問我，你覺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願意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


  白雲看我神色不好，忙說：“我……這樣的事，我是不信你會做的，這不像你的風格，你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呢？可大家都這麽說啊，但願上麵能趕緊查清，不要冤枉了好人。還有，既然有這風，就一定有源頭，你是不是酒後失控或者忍不住……一般來說，那樣的場合，男人都忍不住的，你也不會例外吧？”


  我心煩意亂地看著白雲：“閉嘴，我是流氓嫖客，行了吧，你滿意了吧？你趕緊出去說，說你探聽了最新消息，說我承認自己嫖了，去發布去吧。”


  我的胸口開始起伏，越說越火，一巴掌拍在桌麵上。


  白雲見我發怒了，趕緊不說話了，拿起桌上的稿子低頭看。


  我站起來，猛地推開窗戶，讓外麵陰冷的寒風浸入我的身軀，點著一支煙猛抽起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知道要想挽回聲譽，必須得有確鑿的證據公布於眾，才能說服人，不然囫圇結束此事，大家一定會認為我確實是個嫖客。那樣的話，我將在很長的時間裏背負這個惡名，在報社將永遠也抬不起頭來，更不要說什麽進步了！可是證據何來？男女之間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我心裏激烈地憤懣著。


  這時電話響了，白雲接電話，聽了一下，將話筒遞過來：“找你的。”


  邊說白雲邊用畏懼的目光偷偷看了我一下，我是第一次在白雲麵前這麽大怒，她一定感到很意外很震撼很怕怕，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了。


  我看也不看白雲一眼，接過話筒，原來是北方集團辦公室主任的電話，約我過去繼續商談接石棚村的孩子們來城裏玩的細節，我答應了，說馬上過去。


  打完電話，我一言不發，拿起包就出門，剛到一樓，正要出樓門，一輛轎車駛過來停下，接著藍月就從車上下來了。


  藍月的臉色不大好，臉上顯得倦怠，但兩眼很有神，目光裏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下車後看見我，說：“江楓，你去幹嘛？”


  我說：“我要去北方集團談點事。”


  藍月說：“先別忙去，跟我來，去馮總辦公室！”


  說著藍月也不管我答應不答應，徑自先走。


  我看藍月的口氣很嚴肅，也就不再問什麽，跟著藍月上樓，去了馮世良辦公室。


  推門進去，馮世良、胡靜和吳非都在裏麵。


  藍月進去，衝馮世良點了點頭，接著說：“我剛才在樓下遇到江楓要出去，就把他叫來了。”


  馮世良點點頭：“大家都坐吧，吳非，給藍主任倒茶！”


  吳非忙答應著去倒水。


  我們都坐下，藍月接過吳非遞過來的水杯，點點頭：“謝謝。”


  馮世良看著藍月，微笑了下：“藍主任，剛才接到你的電話，聽你口氣好像火氣很大啊你專程來興師問罪的啊，嗬嗬。”


  藍月冷眼掃了一眼胡靜和吳非，然後看著馮世良，指了指我說：“馮總，江楓的事還處在內部調查階段，本著對上對下對當事人負責的態度，丁主任專門指示這事要注意保密，我擔任調查小組負責人，也專門叮囑參與調查的人員要遵守調查紀律嚴格保密，可昨天的事情，這才過了一夜，就整個滿城風雨了，我都聽到傳聞了。我問了下，說是報社都傳開了，從報社知道的消息。今天我過來就是為這事，你說怎麽辦吧？”


  說完，藍月神色冷峻地往沙發後背一靠，抱起雙臂。


  原來藍月是為這事來報社的。


  胡靜和吳非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