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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不肯示弱

  “你管是誰告訴我的幹嘛?誰告訴我重要嗎?反正這事是有的,你讓我怎麽信你?這樣的事怎麽對質?做完了都沒有痕跡,難道非要等那女人懷了你的種你才承認?難道非要像那次和藍月那樣鬧得不亦樂乎你才承認?”萍兒顯然認定我是找那種女人了,一臉不相信的神態。


  我說:“我不和你爭辯,你說,是誰告訴你的,說,說”


  “我就不說。”萍兒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不哭了,一臉倔強地看著我,不肯示弱。


  “你不說,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不是胡靜那個婊子告訴你的?”我越說火氣越大,“這個王八蛋,一定是這個狗雜種告訴你的,我這就給她打電話,我問問她。”說著我摸出手機就要撥號。


  “你不許打電話,不許打,”萍兒撲過來奪我的手機,一連迭聲地說,“不是她,不是她。”


  我停下來,看著萍兒:“那你告訴我,不是她是誰?”


  “我就不說!”萍兒說。


  “不是她才怪了,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麽壞會告訴你!”我說著又要打電話。


  “你不許打。”萍兒又奪我手機,阻止我。


  我一用力和萍兒搶手機,萍兒被我推了一把,一下子跌到了地板上。


  “哎喲……哇”萍兒叫了一聲,接著就哭起來。


  我怕摔著了萍兒,忙過去扶萍兒,手剛要觸摸到萍兒的胳膊,萍兒又伸手甩開我,尖叫道:“別碰我。”


  我縮回手,暫時將手機收起來,站在萍兒跟前,看著萍兒坐在地板上傷心哭泣。


  我心亂如麻,怔怔地站在那裏,我可以肯定,雖然萍兒不承認,一定是胡靜告訴了萍兒,胡靜巴不得這事越惹越大,巴不得我和萍兒鬧得天翻地覆,她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


  可萍兒就是不承認,死不認賬,她或許是怕我找胡靜算賬。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這麽多年,你沒動過我一個指頭,現在你竟然打我!”萍兒哭哭啼啼著,坐在地板上不起來。


  我不做聲,也不辯解,頹然坐到沙發上,重重歎了口氣。


  萍兒自己坐在那裏哭了半天,慢慢不出聲了,不停抽噎著。


  一會兒,萍兒抽噎著說:“胡靜沒給我打電話,不是胡靜告訴我的,你不要冤枉人家。”


  “那是誰告訴你的?”我看著萍兒傷心的樣子,心裏很疼,對萍兒說:“你起來,坐到沙發上,地板上冷。”


  萍兒真聽話了,站起來,在遠離我的沙發上坐下,不看我,看著地板:“我可以告訴你,你不許找人家鬧!”


  “行,你說,我不找人家鬧!”我努力壓住火氣說。


  “是小沙打電話告訴我的。”萍兒說。


  “什麽?小沙?哪個小沙?”我說。


  “就是吳非的那個對象,小沙,我們去年在商場裏購物遇見的那個。”萍兒說。


  我很意外:“她打的電話,她怎麽會知道你的電話?”


  萍兒說:“我也問她了,她說是問了係裏的同事知道的。”


  我說:“她怎麽會知道這事的?”


  萍兒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你以為這樣的事能捂住嗎?”


  “今天下午才發生的事,她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快?一定是吳非這個狗日的告訴她的!”我咬牙切齒。


  “你胡說,不是吳非告訴她的,小沙說吳非下午回家早,她在吳非的包裏看到了一個記錄本,上麵記錄了下午你談話的記錄,她就知道了,她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就趕緊告訴我了。”萍兒說。


  我一聽明白了,一定是吳非故意指使他老婆給萍兒打電話的,然後編了一套完美的理由來搪塞萍兒,吳非的目的不言而喻。


  我心裏恨恨的,說:“小沙都說什麽了?”


  萍兒說:“這個你還需要問嗎?你自己做的事還需要問我嗎?”


  我噎住了,說:“你是信我還是信那個狗屁小沙,那兩口子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萍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你給我一個信你的理由!”


  我說:“什麽理由,就憑我做事的原則,就憑我對你的諾言!”


  萍兒冷笑一聲:“不要和我說這個,還你對我的諾言?我問你,你和我結婚後心回來沒有?你的人在我這裏,你的心在哪兒?”


  “我……”


  “說啊,你倒是說啊!”萍兒逼視著我。


  我剛要說話,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我剛要伸手去拿,萍兒眼疾手快,一把拿了過去翻看,邊念著:“睡好,吃好,不要背包袱,一定不要讓小麥知道,知道你不方便,不要回電話了。”


  萍兒念完,臉一下子氣地白了,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怒視著我:“好啊,你老情人發短信關心你了,要你睡好吃好,要你不要背包袱,要你不要告訴我,還知道你不方便,不要你回電話,她可真體貼,你們真好啊,聯合起來對付我,對我保密,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在瞞著我?上班天天在一起,動不動就打著工作的旗號跑到她那裏去,下了班還不放過,還騷擾糾纏,還問寒問暖,還叮囑不休,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她到底要想幹什麽,還有完沒完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萍兒的怒火又開始迸發出來,胸脯一起一伏,渾身顫抖。


  我說:“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我和她沒有任何越軌的事,她就是關心一下,這又怎麽了?”


  萍兒氣呼呼地說:“好啊,真好啊,你找那種女人鬼混,她給你擦屁股,這樣的女人真好啊,知道疼你關心你嗬護你,還知道提醒你瞞著我,多好的女人啊!呸不要臉,無恥!”


  我怒火升騰,抓起水杯猛地摔倒地上,怒吼起來:“住嘴,混賬!”


  隨著一聲脆響,水杯在地板上摔得粉碎,萍兒嚇了一跳,渾身一哆嗦,接著就站起來,指著我,手哆嗦著:“你……你……你出去找野女人還有理了,你和老情人藕斷絲連,糾纏不斷,你還有理了你,我說說你還這麽護著她!你……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


  說著,萍兒飛奔進了臥室,將臥室的門猛地關死,從裏麵反鎖,接著就聽見萍兒的嚎啕大哭。


  我呆立在客廳裏,站了很久,接著打掃地上的碎玻璃片,打掃完,想起萍兒還沒有吃飯,就去敲臥室門。


  萍兒在裏麵不哭了,但能聽到她的抽噎,我怎麽敲門,她都不做聲。


  萍兒認定我在外麵是嫖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丈夫有這種事。可我確實沒嫖娼,必須給萍兒說清楚這事。但目前這種狀態,我又怎麽能說得清呢?

  我恨死了吳非,可我又無法找他,小沙告訴萍兒的話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事和吳非無關,是他老婆的事,女人之間告訴這事很正常,吳非安排地無懈可擊,頂多承擔一個不知情無意泄露的責任,給我道個歉而已。


  我佩服吳非的精巧安排,又莫名恐懼於吳非的陰險毒辣,更痛恨於吳非的兩麵三刀。


  夜慢慢深了,萍兒始終不開門,也不理我。


  我最終放棄了敲門,將已經冰冷的飯菜收起來,躺在臥室沙發上,心緒煩亂。


  我關了燈,在漆黑的夜裏睜大眼睛,看著朦朧的天花板發呆。


  直到天蒙蒙亮時,困倦開始湧上大腦,我昏然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我身上不知什麽時候蓋著一床棉被。


  是萍兒給我蓋上的。


  我心裏一熱,忙坐起來,看到臥室的門開著,走過去,床鋪整理的很潔淨,臥室裏沒人。


  我又去了其他屋子,都沒有萍兒。


  萍兒人呢?


  我回到客廳,看到餐桌上有一張紙條,上麵一行字,萍兒的字體:“我走了,不要找我。早飯做好了,在廚房的鍋裏。”


  萍兒走了?萍兒幹嘛走了?萍兒去哪裏了?我呆呆地看著手裏的紙條,站在飯桌前發愣。


  我接著打萍兒手機,關機。


  我知道萍兒離開一定是因為極度憤怒和傷心,她認定我在外麵找那種女人胡混,而且又加上藍月這個引子,這個隨時都會在我和萍兒之間引爆的炸彈,萍兒積鬱多時的不滿加上又聽小沙說的事,昨晚終於爆發了,餘威未盡,怒氣未消,傷感連連,做完早飯後竟然不辭而別走了。


  我竟然就睡得這麽死,竟然就沒聽到萍兒的動靜,一點都不知道。或許萍兒是很躡手躡腳做完這一切,然後悄悄離開的。如果我聽到動靜,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萍兒走的,我還打算今天再好好給她解釋一番,可是萍兒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我不由心裏很懊悔很沮喪,又很擔心萍兒,她去哪兒了呢?

  我走進廚房,揭開鍋蓋,萍兒做的飯還熱乎乎的,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沒吃飯,這會覺得肚子餓了,就端到飯桌吃起來,邊吃邊想萍兒同樣昨晚和沒吃飯,不知道她有沒有吃早飯,從沒有動過的碗筷來看,萍兒應該是沒有吃早飯。


  我有些心疼,鬱鬱吃完了早飯。


  吃過早飯,我坐在沙發上發怔,想著萍兒可能去的地方。


  我首先想到的是英姐,英姐是萍兒最好的朋友,她會不會去了英姐哪兒呢?


  我打算問問英姐,剛要摸起電話,電話卻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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