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強顏歡笑
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萍兒頭發披散，正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紅紅的兩眼憤怒地瞪視著我。
我心裏有些發毛，有些發虛，強顏歡笑走過去：“怎麽了？自己在家裏悶得慌，想我了？”
說著，我過去抱萍兒。
“走開，不要碰我！”萍兒突然大叫起來，我的手剛伸出，還沒有碰到萍兒的身體，她就觸電般往後猛地一縮，縮到了沙發的角落。
我心裏一個咯噔，頓時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有鬼一樣，仿佛自己真的是做了對不住萍兒的事，好像覺得自己真的是嫖了，不由心裏更加發虛，繼續強笑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萍兒：“咦，小娘子，你怎麽了？”
萍兒聽我這麽一說，眼睛瞪地更大了，看著我尖聲叫著：“不許過來，不許碰我。”
我於是就站在萍兒身邊，就站在那兒不動，看著她：“好好，我不碰你，告訴我怎麽了？怎麽回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萍兒朝我翻了一下白眼，沒做聲，我看到萍兒的眼神裏流露出複雜的神情，厭惡、傷感、懼怕……
萍兒對我的這種神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心裏一陣冰涼，加上白天所受的折騰，感到心裏很疲勞，又很倦怠。
我於是搬了張椅子在萍兒身旁坐下來，看著萍兒，臉色平靜地說：“萍兒，到底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告訴我！”
萍兒臉色陰冷著，悲傷著，憤怒著，不說話。
我想緩和一下氣氛，就去拉萍兒手，剛摸到萍兒的手，萍兒一把就甩開了。
我有些不耐煩，又忍住，不再去招惹萍兒，就坐在那裏，半天沒說話。
我不說話，萍兒也不說話，鼻孔裏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看得出很憤怒，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下來。
我不再問萍兒，勉強笑了下，打個哈哈，站起來走進廚房，廚房裏冷冰冰的，飯菜都沒做。
我就自己動手做飯做菜，很快就做好了飯菜，端到飯桌上，叫萍兒過來吃飯：“萍兒，來，吃飯！”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萍兒低沉的聲音。
萍兒不吃，我自然也不能吃，何況我其實也真的沒有食欲。
我再次來到萍兒跟前坐下，表情認真起來，看著萍兒：“萍兒，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我這時其實已經預感到是什麽事情了，很奇怪萍兒怎麽這麽快就知道。
雖然我有預感，但我並不打算先說出來。
萍兒突然坐起來，接著站起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去了衛生間，我聽到衛生間裏傳來水聲，那是萍兒洗臉的聲音。
幾分鍾後萍兒出來了，頭發整得潔淨了，兩眼無光，默默坐到我對麵的沙發上，低頭不語，過了大約5分鍾，在窒息的尷尬裏，突然就抬起頭來，看找我：“我們談談……”
看到萍兒那副審訊的目光，想到我白天裏受到的委屈，心裏一股怨氣生出來，口氣也變得有些生硬，點點頭：“好吧，你說吧。”
“你愛不愛我？”萍兒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大山。
我點點頭：“愛！”
“我對你怎麽樣？”萍兒繼續說。
“好，很好。”我說。
“我們夫妻生活好不好？”萍兒又說。
“好，很好。”我繼續點頭。
“我有不讓你滿意的地方嗎，在夫妻生活中。”萍兒說。
我搖搖頭：“沒有。”
“我的身體對你沒有吸引力嗎？”萍兒說。
“有，很有吸引力。”我說。
“你在我身上不能得到滿足嗎？”萍兒說。
我說：“能！”
“既然我沒有不讓你滿意的地方，既然我的身體能滿足你的需求，為什麽你要幹那種肮髒的事？”萍兒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有些顫抖。
我看著萍兒：“你怎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管我怎麽知道的。”萍兒冷冰冰地說，“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幹，誰告訴你我幹了那事的？”我反問萍兒。
“你知道我要問你的那事是什麽事，是不是？”萍兒說。
“是的！”我點點頭。
“你沒幹你怎麽知道我問的是什麽事呢？”萍兒突然冷笑一聲，眼圈又同時紅了，“看來我不得不相信，你是真的幹了！”
我有些發急：“看你這副樣子，還有你剛才問我的話題，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我猜你就指的是這事，但我真的沒幹，絕對沒有做！”
“你為什麽敢做不敢承認呢？我從來知道你是一個敢作敢為的男子漢，這次你為什麽不敢承認了？”萍兒反問我，又開始抹眼角。
“我沒做就是沒做，你為什麽非要逼我讓我承認沒有的事？”我有些火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非常想相信你，一直很相信你，可這次，人家寫的清清楚楚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白紙黑字，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萍兒瞪著我，“怪不得那紀劍要和你套近乎，怪不得那紀劍要求你幫助，原來你們是一丘之貉。”
“你”我有些氣惱，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我什麽我？”萍兒不甘示弱地看著我，“告訴你，我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能接受，不能容忍，不能原諒，我對你不好嗎？我伺候不好你嗎？我讓你不舒服嗎？我不能滿足你嗎？你什麽時候想要我沒有給你過？你想要什麽樣的需求我沒有答應你過?家裏好好的女人不珍惜，卻跑到外麵去和那種肮髒的女人鬼混，你說，你對得住自己的良知嗎？”萍兒的聲音裏充滿了滿腔的怒火和哀怨。
“你”我被噎住了，萍兒突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理由十足，讓我竟然一時無法反駁，我用力甩了下頭，“你是絕不肯相信我的，是不是？你和我這麽多年了，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既然和你在一起了，會背叛你嗎，會做出對不住你的事嗎？”
“難道不是嗎？難道沒有嗎，那年的那個秋天，都發生了什麽？那時你沒有和我在一起嗎？那時我對你有過不信任嗎？那時你沒有欺騙我嗎？那時你對得住我們的感情嗎？”萍兒一連串反問，又說，“現在的你，竟然墮落地這麽快，那時你還知道去找一個徐娘半老的老女人，還知道去找一個寂寞難耐的風情少婦，現在呢，你竟然去找公共汽車，不到3年，你的品位竟然會降地這麽低了，行啊你，越來越有品味了！”
我一聽到萍兒說藍月是老女人，心裏就來了火氣，萍兒可以損我，可以誤會我，卻不能侮辱藍月。
我衝萍兒叫道：“你閉嘴！”
萍兒嚇了一跳，接著就反應過來，更來氣了：“我就不閉嘴，我說到你痛處了吧，我說到那老女人你心裏疼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一直身在曹營心在漢，你的心就沒往我身上放，你就一直在牽掛那老女人。你讓我閉嘴，我偏不，我就偏要說，老女人，壞女人，臭臭的老女人，不要臉的老女人……”
萍兒突然不停嘴地說下去。
“你混蛋！混蛋”我怒火升騰，衝動起來，抬起手就要打萍兒，手舉到半空，突然又停住了，這麽多年來，我從來沒動過萍兒一個手指頭，又怎麽舍得對萍兒下手呢，可萍兒的話實在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不容許任何人對藍月這樣。
萍兒一見我舉手要打她，愣了，接著就哽咽起來：“你……你在外麵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回家我說說你，你還要打我，你為了別的女人，就舍得打我，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你心裏隻有那個女人，你……你打吧，打啊！”
萍兒一哽咽，我心裏頓時就軟了，煩惱異常，憋悶無比，突然狠狠地將手掌摑在自己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無比。
打在我臉上，疼在我心裏。
隨著這一巴掌，萍兒一下子呆住了，接著就捂住臉哭起來，哭得很傷心。
我臉上火辣辣的，大腦蒙蒙的，頭皮發麻，心裏懊惱無比，衝著萍兒嘶聲說道：“告訴你，我自從和你和好，到我們結婚，到現在，從來在外麵沒有做過任何對不住你的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問心無愧。”
萍兒淚流滿麵抬頭看著我，邊哭邊說：“你還嘴硬，不見黃河不死心，人家都寫的明明白白，上麵都開始調查你了，你還不服，是不是要等到最後查出來處理你，你才低頭？以前你和我還沒結婚，我的身子還沒給你，你哄我，找了藍月，差點讓我為你送命，我都已經原諒你了，都不想計較了。
可現在，我們都結婚了，都天天在一起了，你卻做出這樣的事，你背叛了我的身體，刺穿了我的心！你……你說，外麵那些女人那麽髒，你要是帶上病回來，要是傳染給我，要是傳染給未來的小寶寶，你說你對得住誰？你怎麽就那麽大膽？怎麽就那麽想找女人？難道那些女人就比我好嗎？難道我就那麽差，吸引不住你嗎？”
我有些歇斯底裏，揮動著雙手：“姑奶奶，我給你說了，我沒做，我是清白的，你為什麽就是不信？你為什麽就是不信我？到底要怎麽樣你才會信我？到底你是怎麽知道的？到底是誰告訴你的？說，告訴我，我去找她對證，對質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