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夜之情

  姍姍果然不哭了，瞪眼看著藍月。


  藍月苦笑了下：“好吧！”


  “舅舅也不許走。”姍姍鼓起腮幫，“我不住客房，我要住新房，就是剛才看的大床，我要和媽媽還有大姐姐住在一起。”


  “你……姍姍！”藍月的臉色有些變了，神色極其尷尬，卻又不好對姍姍發火。


  姍姍嘴巴一撇，又要哭。


  “好了，姍姍別哭，大姐姐答應你，都答應你。”萍兒忙拍著姍姍的後背，轉臉對藍月說，“好了藍姐，別惹姍姍哭了，我們一起睡臥室大床好了，讓誌遠大哥也住下睡客房，楓哥呢，讓楓哥睡沙發好了。”


  萍兒說的很真誠，沒有絲毫客套虛假的成分。


  我相信萍兒這麽做，百分百都是因為姍姍，萍兒心腸其實很軟的，見不得孩子受委屈。


  “嗯，我看行，萍兒都這麽安排了，江楓也沒什麽意見，客隨主便，我看你就從了萍兒吧，你就從了姍姍吧，就別撐勁了。”英姐對藍月說。


  藍月的神情很無奈，看萍兒的語氣很真誠，抿抿嘴唇，也就點頭答應了。


  姍姍終於破涕為笑。


  萍兒抱著姍姍轉圈：“乖乖，今晚大姐姐摟著姍姍睡覺覺，大姐姐給你講故事哦。”


  看著萍兒的神態，大家都笑了。


  我站在一邊，不發言不表態。


  我知道，這種時候這是我的最佳選擇。


  想不到今晚藍月要住在我家，而且睡在我和萍兒的大床上。


  “你們都安頓好了，那我呢？我去哪兒啊？我總不能睡車上吧？”老五嚷嚷起來。


  “你”英姐說了一聲，突然住了口，神色有些異常。


  “你？”萍兒抱著姍姍停住，一瞪眼，“你真廢話，這兒住滿了，你當然到英姐家去住了，你還打算睡我床底啊，嘻嘻……”


  “我……我住英姐那兒？”老五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皮，偷眼瞟了一眼英姐。


  英姐不做聲。


  “當然，廢話。”萍兒幹脆地說，“怎麽？看你這模樣，還怕英姐吃了你？還以為我們擔心你們孤男寡女的會幹出什麽事來？哈哈，去吧，我批準了，沒問題的，沒關係的，諒你也沒這個膽。”


  大家都笑起來，英姐和老五也跟著幹笑。


  英姐的臉有些紅，不時瞥一眼藍月。


  藍月則笑得很含蓄，眼睛不時在英姐和老五身上來回轉悠。


  “好了，就這麽定了，就這樣吧，時候不早了，各就各位，準備休息。”萍兒說。


  於是大家各自準備休息，老五和英姐告別離去。


  我洗漱完畢，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藍誌遠在臥室也睡了。


  我熄了客廳的燈，臥室裏仍很熱鬧，傳來藍月和萍兒說話的聲音，還有姍姍興奮的叫聲。


  “媽媽，媽媽，姍姍要摸團團……”姍姍叫著。


  接著我聽見萍兒嘻嘻笑著：“姍姍，羞，羞，這麽大了，還要摸這個……”


  “咯咯……”姍姍開心地笑著，又說，“大姐姐，姍姍也要摸摸大姐姐的，喝大姐姐的……”


  “哈……嘻嘻……哈哈哈……嗬嗬……”想必是姍姍和萍兒鬧成一團了，屋裏傳來兩人的嬉鬧聲，還有藍月的輕笑聲。


  一會姍姍安靜了，我聽見萍兒輕聲說：“藍姐，你皮膚真好啊，這麽光滑，身材也是這麽好……”


  我想萍兒一定是看見了藍月的身體。


  “嗬嗬，老嘍，哪兒有你的好啊，你看你這身材這皮膚，才叫好呢。”藍月的聲音。


  “哪裏啊，看你的皮膚一點都不老，真的，真細嫩啊，這麽白……”萍兒繼續讚歎著。


  我想萍兒這會一定會想起我，想起從前為何藍月能這麽讓我著迷。


  我很久很久沒有看見藍月的身體了，隻有在夢裏見過。


  “藍姐，你穿這件睡衣，我剛買的，還沒穿過……”萍兒的聲音。


  屋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萍兒和藍月在換衣服。


  又過了一會，姍姍的聲音：“媽媽，我困了……”


  “來，睡在媽媽和大姐姐中間，大姐姐摟著你。”萍兒的聲音。


  “嗯，睡覺覺嘍……”姍姍說。


  接著臥室的燈關了，傳來藍月低低的吟唱：“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娘的寶貝兒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我的心一顫，這是我小時候媽經常唱歌給我聽的搖籃曲，這會兒藍月低音輕唱，聲音宛轉悠揚，驀然讓我仿佛回到了童年。


  “夜空裏，衛星飛，唱著那東方紅，寶貝兒睡夢中，飛上了太空；騎上那個月兒，跨上那個星，宇宙任飛行，娘的寶貝兒立下大誌，去攀那個科學高峰……”藍月繼續柔聲唱道。


  我癡癡聽著，在雪夜的狂風怒吼中，感到了溫馨的母性柔情。


  “報時鍾，響叮咚，夜深人兒靜啊，寶貝兒快長大，為祖國立大功；月兒那個明，風兒那個靜，搖籃請擺動，娘的寶貝兒睡在夢中，微微露出了笑容……”


  我聽著這熟悉而遙遠的搖籃曲，心裏湧出萬般柔情和感動。


  夜，充滿了溫柔。


  臥室裏安靜了，隻有藍月的低聲吟唱，萍兒似乎也在搖籃曲中入睡了。


  不知不覺，我也在藍月的低吟聲中入睡，似乎睡在了母親的懷抱裏。


  半夜時分，我驀地醒來，睜開眼睛，一片漆黑，周圍一片靜寂，隻有室外暴風雪的怒吼。


  我定定神，想起我在沙發上，藍月和姍姍正在臥室裏睡覺。


  我好一會兒眼神才適應了黑暗。


  想起今晚藍月的催眠曲，我的心又柔腸起來。


  這時，我聽見臥室的門輕輕響了一下，接著門輕輕打開，傳來輕輕走路的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我根據身影的輪廓，知道是藍月。


  藍月穿著半長的短睡衣，估計是要上衛生間，怕打擾別人，沒開燈。


  臥室去衛生間正好要經過我睡的沙發。


  藍月輕輕走過我身旁，帶起一陣微風，我看到了藍月黑暗中白皙的小腿和脖頸，聞到了藍月那熟悉的身體味道，我曾經無比熟悉的味道。


  我的心跳起來，半眯著眼睛。


  一會兒，藍月上完了衛生間，又一次經過我身旁。


  我在黑暗中看著藍月的身影，躺在沙發上不動。


  藍月經過我的時，腳步突然猶豫了一下，接著停住了。


  我看見藍月站在那裏不動了，好像在低頭看我。


  我趕緊閉上眼睛，裝作熟睡的樣子，呼吸努力均勻起來。


  藍月沒有任何動靜，周圍很靜，靜地我幾乎能聽見藍月的呼吸聲。


  我不知道藍月此刻在幹什麽，也不敢睜眼看。


  憑直覺，我認定藍月此時在俯視我，端詳黑夜中的我。


  寂靜的夜，溫柔的夜，無邊的夜，心悸的夜。


  突然一滴熱乎乎的東西落在我的鼻梁下方，接著滑到我的嘴角。


  我的心一緊，更不敢動，裝作熟睡的樣子。


  我熟悉的藍月的身體味道在我鼻孔裏彌漫，我幾乎能想象到藍月此刻睡衣下的身體是多麽讓人迷醉。


  這迷人的身體，曾經是我衝殺的戰場，是我肆意的領地，是我耕作的田地，這裏曾經留下我多少人生的夢幻和迷夢，曾經帶走我多少的惆悵和失意，曾經多少次讓我沉淪其中樂不思蜀，可現在，她離我是如此之近，卻又無比遙遠，我唾手可得可又永遠也無法接近。


  我心裏一陣衝動和悲苦。


  一會兒，又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藍月進了臥室，關上門，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我驀然清醒，回到現實，伸出舌頭舔舔嘴角，鹹的。


  我沒有了困意，呆呆地睜大雙眼，聽著室外的北風肆虐，到天微明時才迷迷糊糊閉上眼睛。


  朦朧中，感覺有個軟軟熱熱的東西在摩擦我的臉，睜眼一看，是萍兒。


  看我睜開眼睛，萍兒嘻嘻一笑，小聲說：“楓哥，讓你受委屈了，在自己家裏還得睡沙發。怎麽樣，睡得好嗎？”


  看著萍兒歉然的表情，我笑笑伸了個懶腰：“哎呀，好舒服啊，真香，一覺到天亮。幾點了？她們呢？”


  “還不到6點，她們還在睡呢。”萍兒悄聲說，“我去衛生間，順便來看看老公，嘻嘻……”


  “昨天你累了，今天沒什麽事，外麵還在下著大風雪，再睡會吧。”我說。


  萍兒點點頭，然後嘴巴貼近我的耳朵：“楓哥，機會難得，昨晚我終於看到了，藍月的身材和皮膚真好啊，好嫩啊，還很白很細，太完美了，嘖嘖，怪不得……”


  我伸手堵住萍兒的嘴巴，看著萍兒：“什麽怪不得，不要說了，回去睡覺去，別沒事找事啊。”


  我知道萍兒接下來肯定要說怪不得我會癡迷沉醉進去，是因為藍月的身體那麽嬌嫩白皙，身材婀娜多姿。


  我果然猜對了，萍兒嘴巴撅了撅，拿開我的手：“哼，你原來知道我要說什麽，我偏不說了，困，回去睡去了。”


  說著，萍兒怏怏地悄悄回了臥室。


  我躺在沙發上，反複琢磨著萍兒的話，突然醒悟過來，萍兒昨晚答應姍姍和藍月住下，不僅僅因為姍姍，更是因為姍姍給她帶來的機會，帶來的讓她可以一睹藍月身體的機會。


  萍兒的心裏和下意識裏一定對藍月的身體不服氣和好奇，想知道藍月到底是憑什麽吸引住我讓我迷醉的，而昨天正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萍兒順理成章地抓住了。


  萍兒的小心思被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