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藍誌遠突現
萍兒和英姐正站在那裏送客人。
很快客人走地差不多了。
萍兒的一幫女同學沒走,和萍兒坐在酒店大廳休息室裏熱火朝天的聊天。
也難怪,畢業後很久不見了,大家一般見麵也就是在同學結婚喝喜酒的時候。
老五也和我們班的一幫哥兒們,在休息室的另一個角落高談闊論著,不時揮舞著他並不強壯的臂膀。
英姐和白雲、耿小麗忙著和賓館服務人員一起善後。
方明哲和楚哥一起走出的賓館,兩人都喝了不少,滿麵紅光。
在酒店門口,方明哲握住我的手:“兄弟,你很抓麵子啊,楚主任都專門來喝你的喜酒。”
方明哲不知道楚哥和我的特殊關係。我一直這麽認為。
而楚哥也顯然不想讓方明哲知道這一點,笑著說:“麥老師是我的英語老師,尊師重教,老師結婚,來喝喜酒是自然的,再說我和小江又不是生人。”
楚哥說的自然而合理。
方明哲點點頭:“對對,不過,我可不是隻因為小麥是我老師啊,我和小江是兄弟般的感情,小江可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是我工作的重要幫手,給我幫過大忙的。”
“嗬嗬,是的,是的。”楚哥矜持地笑著,眼神邊不停往賓館其他角落看。
而方明哲的眼神也沒有停止四處打轉。
在沒有任何收獲之後,方明哲和楚哥微笑著攜手共同離去,說是去找地方喝茶。
今天的喜宴很順利,而且我還收獲了一份藍月帶給我的大禮,我竟然神奇地複職了,老子又回來了,老子的臨時工身份沒了,老子又是堂堂記者部副主任了。
而這一切,是因為藍月,是藍月的功勞,如果沒有藍月,我絕對死定了,是絕對不可能死而複生的,這個世界,沒有第二個人會願意為我而且有能力能做到這一切。
我感恩藍月。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沒見到藍月,我往餐廳走廊裏走,走進我們吃飯的房間。
藍月正在房間裏,正在接電話。
藍月本來醉意朦朧的紅潤臉龐這會突然變得極度慘白,嘴唇發青,神色驚慌而恐懼,身體顫抖,拿著手機的手在不停哆嗦。
怎麽了?我的心裏吃了一驚,,忙進去,順手關上門。
我進來的時候,藍月剛好打完電話,渾身哆嗦著。
“出什麽事了?”我忙問藍月。
藍月抬起頭,看著我,眼角裏突然迸出淚花:“剛才我接到老家倉南的電話,我同學上後山去幹活,偶然發現……發現……”
“發現什麽?”我急問。
“發現……發現我弟弟的墳被人鏟平了!”藍月突然捂住臉,聲音壓抑地哽咽起來,悲憤地說,“為什麽?是誰幹的,為什麽要鏟平我弟弟的墳,讓我弟弟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得安生,為什麽啊!!”
老天啊,我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事。
“我的命為什麽這麽苦,我到底做了什麽孽,上天要這麽懲罰我,要懲罰我的家人,我弟弟何罪之有,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悲慘境遇!”藍月哭泣著,很傷心。
我看著藍月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裏疼壞了,想哭又直想樂,實在忍不住了,我決定把真相告訴藍月。
“別哭。”我安慰藍月,“你忘了,你以前經常告誡我,壞事和好事是可以互相轉化的,這也未必就是壞事呢。”
“你……你什麽意思?”藍月看著我,淚水布滿了臉龐。
我笑眯眯遞過紙巾給藍月:“先擦擦臉,我再和你說。”
藍月接過紙巾,擦幹眼淚,然後看著我,滿臉疑惑和不解:“你說的什麽啊,我怎麽一點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壞事可以變好事,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壞事。”我笑嗬嗬說。
“你發燒燒糊了?開什麽國際玩笑!”藍月站起來看著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好吧,我來告訴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剛說出句話,老五在外麵走廊喊我,“江楓,老六,有電話找你。”
“等下,藍月,我回來告訴你一件事,一件讓你震撼讓你驚喜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拋下這句話,來不及繼續和藍月說,忙跑出去。
老五正在走廊逛遊,見我來了,忙把電話遞給我:“我靠,你猜是誰打電話找你,藍誌遠!這小子不知在哪裏給你打的電話。”
我在台城刊登尋人啟事留了我和老五的電話,我的手機今天早就沒電了。
說完,老五又去和我的那幫同學侃大山去了。
啊!藍誌遠!我的天哪,藍誌遠!我心裏猛烈震動,喜出望外,忙接過電話,對著話筒激動地喊道:“藍誌遠,誌遠兄,你在哪裏?在哪裏?”
“我剛到江城,現在就在你結婚的酒店對過的公用電話亭。”電話裏傳來藍誌遠那熟悉而滄桑的聲音。
我腦袋轟地一聲,渾身的血直往上湧,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誌遠兄,你過來,快過來,塊到酒店來,快!”我對著電話激動地說著,邊快速往酒店門口跑。
我的小心髒幾乎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喜悅。
我擔心藍月馬上也將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悲喜交集。
生活啊,為何要這樣沉重!命運啊,為何要這樣的刺激!
我喜極欲狂,幾乎不能控製自已,受不了了!
站在酒店門口,我的身體不由自主開始劇烈顫抖,和我的狂烈的心一起。
我激動地站在酒店門口,急不可待等待藍誌遠的出現。
自從那次藍誌遠匆匆而別,好幾個月不見藍誌遠了,他現在還好嗎?
我站在酒店門口,伸長脖子直直地看著馬路對過。
可我卻沒有看見藍誌遠的影子,等了一會兒,也沒看見藍誌遠出現在酒店門口。
我躁動不安地在酒店門口走來走去。
“江兄弟。”這時我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猛然回頭,一看,是藍誌遠,藍誌遠正站在我身後,笑嘻嘻看著我。
幾個月不見,藍誌遠黑了瘦了,臉上的棱角更加明顯,頭發有些長有些蓬亂,穿著半舊不新的軍大衣,領子豎起來,一隻手將略顯肥大軍大衣緊裹著,仿佛外麵的嚴寒還讓他發冷。
見我用意外的眼光看著他,藍誌遠說:“我坐了一天一夜的長途,剛下車就來了,先去了老五公司,聽說你今天和麥老師結婚,我就趕過來了,也沒來得及整理一下。剛才打你手機不通,關機了,就打了老五的……我怕酒店保安把我當成趕喜的趕走,就從後門進來了。”
我沒有理會藍誌遠的話,慢慢走近藍誌遠,突然就撲上去,抱住了藍誌遠:“誌遠兄”
我剛喊出這3個字,嗓子就哽住了。
藍誌遠顯然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不明白我對他為何如此深情,手足無措地拍著我的肩膀:“江老弟,我看了台城的報紙,偶然看到你刊登的尋人啟事,嚇了一大跳,趕緊就坐車來了,連電話都沒打,我想你一定是有急事找我。嗬嗬,我猜一定是你和麥老師結婚,請我來喝喜酒的吧,可惜我還是來晚了。”
我鬆開藍誌遠,看著藍誌遠,衝他肩膀就是一拳:“大哥,你想死我了,你可讓我想死了!”
“嗬嗬。”藍誌遠不好意思地笑笑,搓搓手,“我也想你啊,老弟。”
顯然,從藍誌遠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還是不大適應我如此猛烈的熱情。
兩個男人沒有深厚的結交和來往,我卻表現出如此之濃烈的情感,也怪不得藍誌遠會不適應。
我一拉藍誌遠的手:“來,誌遠兄,跟我來。”
不由分說,我拉著藍誌遠的手就走,去了我們吃飯的房間。
藍誌遠沒有多問,跟著我就走,一副客隨主便的模樣。
推開門進了房間,藍月正坐在桌邊垂淚,見我和藍誌遠進來,忙擦幹淚水。
我進來,一指藍誌遠對藍月說:“藍月,你看誰來了?”
藍月站起來,看著藍誌遠,眼前一亮,努力一笑:“藍誌遠,是藍誌遠啊,你好,你好。”
說著藍月主動伸出右手。
看得出,藍月對藍誌遠的出現很意外,同時,也對藍誌遠表現出莫名的好感和親近。
藍誌遠一愣,有些猶豫,接著迅速將手在軍大衣外擦了擦,然後才伸手和藍月握手:“藍姐你好,你也在啊,好久不見了。”
藍月和藍誌遠的手握在一起。
我心裏一陣激動,生死離別24年的親姐弟終於見麵了!
我的喉嚨又是一陣哽咽,心裏猛烈悲喜交集起來。
“你……”藍月盯著藍誌遠,“你……你怎麽突然冒出來了?這麽久,你到哪兒去了?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兒做事……”
藍月一下子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一連串說個不停,藍誌遠根本就沒有回答的空。
我努力壓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打斷藍月的話:“先別問,先坐下喝水,慢慢聊。”
“對,先坐,先坐,喝水,吃點東西。”藍月忙拉過自己身邊的椅子,“來,誌遠,坐這兒,坐我跟前,把軍大衣脫了,室內暖和。”
藍月不由自主開始稱呼“誌遠”了,表現出對藍誌遠異乎尋常的熱情和主動,似乎暫時忘卻了剛才的極度悲傷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