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千裏尋找藍誌遠
白雲壓抑地哭了許久,慢慢才安靜下來,放開手。
看著白雲哭紅的眼睛,我歎了一口氣,遞過紙巾。
白雲接過紙巾擦幹眼淚,看著我說:“我知道你最近心裏很苦,她和你登記,應該是為了撫慰你,她對你真好。而我卻是那麽自私,想到那個歪主意。唉,不說了,你今後怎麽辦?有什麽打算?”
“沒什麽打算,先休整一段時間,調整好心態之後再說吧。”我說,“現實已經是這樣,我必須麵對,也隻能麵對,我想,我今後要在一個新的圈子裏生活了,或許我應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白雲抿著嘴唇,緊緊咬著嘴唇,半天沒做聲,一會說:“謝謝你今天來看我,謝謝你還記得我關心我。我會永遠記得你,不管今後還能不能見到你。”
“不要這麽說,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我故作輕鬆地說,“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嘛。”
“無論如何,無論你在哪裏,無論你做什麽,無論什麽時候,我都還會想著你的,永遠想著你。我得不到你,但我有想你的權力,誰也管不到我。”白雲的口氣充滿了倔強。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沒說話。
這時樓下響起汽車喇叭聲,老五在催我。
我站起來:“老五在樓下等我,我要走了。”
白雲也站起來,伸頭看看樓下:“那我送送你。”
“不用送了。”我對白雲說,“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小心做事,警惕小人,多長個心眼。”
白雲停住腳步,使勁點點頭。
然後我衝白雲點點頭,下樓,上了老五的車。
老五發動汽車,離開院子。
出門前,我又看了一眼辦公室的窗戶,白雲正趴在窗台看著,不停用手擦眼睛。
我心裏有些慨然。
老五麵無表情地開著車,突然問我:“你回來就是為了專門來看白雲?白雲哭哭啼啼的什麽意思?”
老五也看到了白雲在窗口哭。
“我是想和白雲說個事的。”我說。
“我提醒你,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萍兒是你妻子了,記住自己的身份。”老五陰沉著臉,“我警告你,別對不住萍兒。”
“我知道,我沒那意思,她哭是她的事,又不是我讓她哭的,她要哭,我有什麽辦法?我當然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我該做什麽,我當然會對萍兒負責,我知道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那就好。”老五換了口氣,“我早就看出來白雲對你有那意思,不過你一直做的不錯,沒對不住萍兒,否則我早就把你廢了。白雲人不錯,但是再好也和你不合適,因為你已經名花有主了,沒資格再去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了。人總不能做什麽都放縱自己的情感,凡事都是有限度有約束的,有些事就是這麽無奈這麽冷酷,必須得麵對接受現實。”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老五接了一個電話。
“嗯,我現在正和我的哥們江楓在一起的,我送他回去休息。”老五對著電話說。
我聽不到電話裏的聲音。
“好,好的,知道了,我送完江楓就沒事了,就回宿舍了。”老五說著,邊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想著自己的心事,沒興趣關注老五。
“嗯,好的,好的。”老五說完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老五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真煩人,這麽晚了,還有客戶騷擾。”
我看了一眼老五,覺得老五打電話的神態有些做作,顯得不大自然,話說的有些多此一舉。
但我也沒多想什麽。
到了宿舍,老五回去。
我洗洗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直奔長途車站,坐上了開往台城的長途臥鋪大巴。
顛簸了十幾個小時,當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長途大巴抵達台城汽車站,台城到了。
我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個旅館住下,明天再做其他打算。
第二天,我起床吃過早飯,出了旅館,看著台城市區川流不息的人群,茫然了,藍誌遠在哪呢?
我買了一份當地地圖,按照地圖的標誌,決定從當地派出所入手,查辦理暫住證的資料。
我先去了最近的一家派出所,到了戶籍辦理處,說明來意,出示了我的身份證,請戶籍員幫忙查找有沒有辦的一個叫藍誌遠的暫住證。
可是,那女戶籍員根本就不鳥我,不給查。
我急了,好話說盡,她就是不搭理我。
我突然想起口袋裏有帶的記者證,還沒交回去,忙掏出來,說我是記者,來幫助讀者尋親的。
記者證幫了我的忙,戶籍員接過去看了半天,對我的態度熱情起來。
我趁熱打鐵,說這是一對失散24年的親姐弟,現在發現了線索,弟弟就在台城,姐姐在北方,我是出於記者的道義,幫助尋親。
戶籍員很有同情心,聽我說完,點點頭,給我查,半天之後說沒有。
從所裏出來,我沒有泄氣,決定一家一家跑,隻要藍誌遠在當地辦了暫住證,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於是,我帶著滿腔希望,又去了下一家派出所,拿出記者證,如發炮製,果然這家也熱情給查了。
可是,結果仍然是查無暫住的此人。
我不放棄,繼續奔波到下一家……
當天,我跑了7家派出所,都沒查到。
第二天,我繼續跑,市區剩下的9家派出也被我跑到了,同樣沒有。
第三天開始,我擴大範圍,開始到台城下轄的各個縣裏跑,先跑縣城的派出所,再跑鄉鎮的。
白天一早,我滿懷新的希望出發,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失望回來。
10天之後,我跑細了雙腿,跑遍了台城的山山水水,跑遍了台城所有的派出所,都沒有找到藍誌遠的影蹤。
我帶著疲倦的身軀又回到台城市區,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的逛遊,心裏極其失落。
這天中午,我正在路邊一個小攤上吃飯,一個發廣告的遞給我一張傳單。
我心裏突然一動,有了。
吃完飯,我找到一家廣告公司,加急印刷了20萬份尋人啟事,標明了藍誌遠的身體外貌和年齡特征,留下了我住的地址和電話,同時狠了狠心,懸賞1萬元給提供確鑿線索者。
我雇傭了20個民工,每人200元,去給我在市區各處發傳單。
我自己也帶著一部分傳單,在市區各個公告欄張貼。
忙乎了一天,我回到旅館敬候佳音。
很快,反饋過來的消息接二連三。
當天晚上我就接到了5個電話,說見到了我描述的人,地點卻不相同。
第二天一早,我興奮地起身去和提供線索者聯係,去找藍誌遠。
第一個在市區的某菜市場附近,是個賣菜的,我去了一看,不是。
第二個是在糧食市場裏扛袋子的,我一看也不是。
第三個是送快遞公司的快遞員,同樣不是。
第四個是郊區的菜農,還不是。
第五個是蹬三輪車的車夫,仍然不是。
跑了一天,我帶著滿懷的失望和疲倦回到了旅館,一頭栽在床上。
第二天,我接到了更多的電話,提供了更多的相關線索。
我立即出發,繼續去查證,結果奔波了一天,仍然失望而歸。
第三天我繼續。
第四天……
一周過去了,我沒有任何收獲。
夜晚,躺在旅館的床上,我心情很壓抑。
今天沒有提供線索的電話了。
這幾天,總共有92個尋人線索,我去見了92個貌似藍誌遠的人,近的在市區,遠的在縣裏,有的甚至在深山老林的小山村,卻一個都不是。
我不由灰心了。
我知道,再繼續呆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但我決不放棄。
次日我去了台城報社廣告部,要在報紙上刊登尋人啟事。
“我們報社下轄日報和晚報,廣告綜合辦理,你打算在那個報紙上登?”廣告部的小姑娘對我說。
“日報晚報都登!”
“日報除了一版不可以,2至4版都行,你想在幾版登?”小姑娘繼續問我。
“3版的分類廣告!”
“晚報呢?”
“我要1版的報花。”
“登幾次?”
“一周2次,周二和周四登,暫定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需要,我會給你們打款,繼續登。”
然後我把內容給了小姑娘,內容很簡單:藍誌遠,我是江城的江楓,有緊急重要的事找你,見到後速回江城和我聯係。
為了穩妥,我多留了幾個聯係電話,座機留了老五公司的,還有我和老五的手機。
我的手機經常死機,電池也不耐用,所以把老五手機也留上了。
小姑娘開始辦理手續。
“一定按時登啊,可別漏了!”我說。
“放心,沒問題的。”小姑娘很快就算好了價格,開出了合同,我簽字付錢。
“明天第一次登,請注意留意報紙。”小姑娘告訴我。
我點點頭。
我不需要看報紙,報社還是比較講信譽的。
出來後,我又去了當地的廣播電視報社廣告部,辦了同樣的廣告刊登手續。
辦完這些之後,我想自己該離開了,或許最後的媒體廣告努力能給我帶來驚喜。
找不到藍誌遠,我絕不死心。
出來快20天了,時間已經到了10月底,萍兒在山裏的實踐支教也快結束了,藍月出去辦事不知道回來沒有,她應該回來了,出差哪有這麽久的。
這20天,我在台城每日都奔波上百公裏,走遍了台城的大街小巷,山山水水,踏破了一雙旅遊鞋,腳上磨出了幾個大水泡,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在菜市場的時候稱了下,整整瘦了18斤。
我現在變得又黑又瘦,但是人結實了很多。
離開台城前,我找了家洗浴中心,好好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理了理蓬亂的長發。
離開台城,我卻不想直接回去,又南下去了溫城倉南,想再去藍月老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