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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渴望見到藍月

  我一把抓過紅頭文件,瘋了一般在手裏撕扯,撕得粉粹,衝著空中扔去,然後瞪著白雲:“走,我求求你,走開好不好!不要打擾我!求你,走吧”


  “不,我不走!”白雲又過來拉我的胳膊,“你在這種時候,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我要陪著你。”


  “走”我猛地扭轉腦袋,甩開白雲的手,用拳頭使勁砸牆壁,聲音變得淒厲,“我不需要你!給我走”


  “江楓!你……你……”白雲被我嚇住了。


  我狠狠咬著牙齒,回頭看著白雲,用手指著白雲:“走,你給我走,趕緊給我走!我不會和你好,要飯也不會和你好,更不會接受你的施舍!走,趕緊走!”


  “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討厭我,我想幫你,幫你實現你的理想,幫你找回你需要的,我隻是因為愛你才想和你結婚,我錯了嗎?”白雲哭哭啼啼地說,“實在不行,退一步,我們訂親也可以,訂了親,我就可以求我爸了,就有充足的理由讓我爸……”


  “癡人說夢,趁人之危!”我怒吼,打斷白雲的話,一指門口,“滾,你給我滾出去!”


  “哇”白雲大哭起來,捂住臉轉身向外跑去。


  白雲走後,我再次無力地靠在床頭上,直勾勾盯著門口發愣。


  或許我對白雲過分了,白雲為了自己的愛而這麽說這麽做,或許她的理由是正確的,隻要和她有了名分,就可以找她爸給我安排工作,然後再靠她老爸的能量和關係,通過其他途徑,找回失去的東西。


  可我要是那樣做了,我還是江楓嗎?愛可以用來做交易嗎?即使我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我還會有愛情和幸福嗎?我怎麽對得住萍兒的癡愛,怎麽對得住藍月的苦心呢?

  想到萍兒,我心中突然湧起無比的迷惘,我到了這步田地,萍兒會怎麽看我?在巨大的反差麵前,萍兒還會和我好嗎?我和萍兒9年的愛情,會經受得住這場考驗嗎?

  另外,即使萍兒和我繼續好,我還有資格和萍兒好嗎?我和她在一起,巨大的身份懸殊,還配得上她嗎?


  想起藍月,我心中又湧起無比的委屈,我到底犯了什麽錯?我成了這樣,藍月知道會怎麽想呢?是不是恨鐵不成鋼?藍月還會鼓勵我教導我嗎?藍月在京城回來沒有?她知道我的事嗎?

  現在誰會真心幫我,誰又能幫得了我呢?

  巨大的孤獨和苦楚在我心裏翻湧,我狠狠抓著頭發撕扯著,心裏一遍遍狂嚎著……


  我翻身下床,找出一瓶二鍋頭,對著嘴巴就灌,仿佛喝的不是烈酒而是白開水。


  我很快喝光了一瓶二鍋頭,將瓶子往地上一扔,又打開一瓶……


  酒精的麻醉讓我心裏泛起無邊的苦愁,我的心在憂鬱和痛苦中輪回著。


  終於我爛醉了,靠著床幫坐在地上,一支接一支不停抽煙,迷醉的大腦裏不停閃現著過去的榮耀和自豪,閃現著昔日的輝煌和業績,閃現著那些花紅柳綠和春風得意。


  或許是因為絕望,我無法不壓抑自己,我年輕的心不能承受,我無法放飛心靈,我的靈魂在顫抖,我想讓它脫殼,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重,難道可以承受如此之輕嗎?


  酒精的麻醉,灰色的煙霧,迷蒙了一切,我的生命裏卻又剩下什麽?

  夢幻沉淪,夢想破碎,我未來的世界,難道隻能是一片苦澀和黑暗?

  悲淒自知,在香煙嫋嫋升起的煙霧中不斷沉淪。


  醉生夢死,我在酒精浸入血液之後卻無法獲得解脫。


  此刻,我最渴望見到的人是藍月,突然感到,我多麽需要藍月此刻在我身邊。


  迷醉間我昏昏欲睡,低垂著腦袋,似乎看見藍月站在我麵前,帶著失望的眼神,用指責的語氣數落我:“你為什麽這麽不爭氣,我一刻不在你麵前,你就要出事,是為什麽你總是要出事?不但你自己出事,還要連累那麽多無辜的人,你真是不可救藥,你徹底讓我失望了!”


  我無地自容地承受著藍月的指責,心裏針紮一般的疼痛。


  “我對你失望透頂,對你無能為力了,好自為之吧。”藍月用哀怨的目光看著我,“我走了,你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去。”


  我心裏痛哭起來,眼睜睜看著藍月一步步走遠,隻剩下背影在空氣中遊蕩。


  我想抬起手拉住藍月,卻沒有氣力,我想站起來追趕藍月,卻沒有勇氣。


  “姐,不要走……不要……”我無力地自語,覺得自己的聲音是那樣虛弱單薄。


  “弟弟,姐不走,姐在這裏。”我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


  一個女人正蹲在我麵前。


  胡靜。


  胡靜蹲在我麵前,眼裏帶著嚴重的同情和關切,眉頭微微皺著,盯著我。


  同時,我在她的眼裏也看到了一絲寬鬆。


  我心裏很生氣很討厭胡靜出現在這裏,打擾了的迷夢。


  我心裏叫的姐是藍月,這個賤貨怎麽答應了?晦氣!


  “哎呀,屋裏都是煙酒味,你喝了這麽多酒啊。”胡靜看著地上的空酒瓶,還有我手裏攥著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大半,吃驚地說著,又攙扶我的胳膊,大驚小怪地說,“水泥地上很涼的,快起來,別受了涼。”


  我甩開胡靜的胳膊,醉醺醺站起來,胡靜也跟著我站起來。


  我居高臨下看著胡靜,卻沒有任何優越和優勢感。


  我嘴裏噴出濃濃一股酒氣,身體晃了一下,兩腿發軟,就勢坐在了床上。


  我顯然是不歡迎胡靜來這裏,帶著漠然的語氣看著胡靜:“胡總,怎麽?來看我笑話了?來安慰我了?來表示你的關心了?”


  胡靜自己找了個椅子在我對麵坐下,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顯得很嚴肅的樣子,用痛惜的眼神看著我:“兄弟,我放心不下,剛忙完就趕緊來看你。”


  我斜靠在床頭,斜眼看著胡靜:“謝謝了,我沒事,看完了還有事嗎?沒事請自便吧。”


  我接著做了一個請她出去的手勢。


  胡靜並不在意我的無禮,看著我:“我還有事啊,你不用這麽急著趕我出去吧。”


  “有屁快放!”我不耐煩說著,點燃一支煙,大口噴吐著。


  胡靜用手扇扇空氣,突然就歎了口氣:“唉,兄弟,其實出了這事,我心裏很難受的,昨晚報社開緊急會議討論這事的時候,我一聽就驚呆了,趕緊跑出來給丁主任打電話,問這事能不能從輕,可丁主任說,這是上麵定的調子,第一大佬發大火了,他還在會上做了檢討,這個事誰也不敢求情,也求不了這個情,甚至老一都還要親自去東州負荊請罪。


  其實昨晚參加會議的老總們都對處分很不滿,都說按照新聞要真實的原則,就得這麽寫,不這麽寫,就是假新聞,難道寫真新聞還有罪啊。可胳膊擰不過大腿,馮總最後也是忍痛作出決定,讓大家要認清形勢,看清方向,不要因小失大,而且上麵壓在頭皮上,處分是必須的,不是報社能左右得了的。馮總昨晚一夜沒睡啊,唉聲歎氣了一夜……”


  我眼睛直勾勾看著胡靜:“你怎麽知道馮總昨晚一夜沒睡的?你陪他睡的是不是?”


  胡靜神情閃過一絲慌亂,接著說:“你說什麽啊,馮總昨晚在辦公室加班的,開完會半夜2點了,大家都沒回去。馮總是心痛你啊,其他人挨了處分都還好說,沒你這麽徹底,都還有機會再恢複,可你這個處分,無可挽回了,連回旋的餘地都沒了。”


  胡靜的話裏充滿了真切和真摯,我心裏有些認同感,重重地吸煙,然後說了句:“麻痹的,算我倒黴,沒辦法,丁主任審稿都通過了的,幹嘛還要處分我?”


  “這事要說倒黴,就倒黴在那位大人物的哥哥看到了報紙,唉,兄弟,咱江城高層都沒有說什麽的,你也別怪馮總,他也是沒辦法。昨晚我難受了一夜,我心疼你啊,打心裏疼……”胡靜說著從包裏掏出紙巾擦起了眼淚。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煩躁地說:“行了,別在我麵前掉眼淚,我不需要同情,也沒怪馮總,那麽多人因為我挨了處分,我心裏很歉疚,我對不起報社,對不起馮總的栽培和厚望,對不起大家的期望,隻怪我自己不長眼頭,我是特麽的活該,自找的。”


  “可……你今後你打算怎麽辦?”胡靜停住了擦眼淚,看著我。


  “我今後怎麽辦和你有什麽關係?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與你何幹?”我說著,心裏湧起一陣悲酸。


  “你的事我當然要放在心裏啊,我一直很疼你的,看你這麽難受,我心裏很難過,我一直把你當親兄弟來疼的。”胡靜站起來,到了一杯熱水遞給我,用溫柔的口氣說,“喝口水,別這麽作踐自己!”


  我接過水杯,沒有喝,放到床頭櫃上:“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了,你走吧。”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走呢?你還沒吃飯吧,都快天黑了,一天沒吃飯了吧,要不我帶你出去吃飯吧。”胡靜坐下,繼續用溫柔的口氣。


  “謝謝,不用,我不餓。”我看著胡靜,“我想自己呆會,你不要打擾我好不好?”


  “可我不能不關心你,我今天也是一天水米沒進,一直掛念著你呢。”胡靜伸手,小心翼翼摸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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