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方明哲想一舉多得
“不光你感覺突然，就是我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方明哲說，“我的那位前任出事了，上麵緊急進行了調整，原興南的一把調到前任那個縣去負責，然後上麵今天和我談話，我調任興南縣負責，一周之內走馬上任。”
“哦，那這邊你的抱負還沒有施展完呢，才剛剛開始大刀闊斧改革啊。”我說。
“嗬嗬，傻兄弟，改革的目的是什麽？”方明哲看著我，“改革的目的我們首先要明確，不是單純為了改革而改革，而是為了上麵而改革，改革真正的目的是讓上麵知道你這個人的魄力和能力。我煽呼這好幾個月，上麵對我的舉措是很讚賞的，還專門發了文件推廣我的經驗，這就足夠了。”
我似懂非懂點點頭，又問方明哲：“方大哥，你走了誰來接替你呢？”
“現在的一位副主任接替我，這是我一個好夥計，人穩重，聽我的話，上麵對他也印象不錯。”方明哲說，“這樣也有利於工作的延續，我的改革剛進行了三分之一呢，剩下的就看他的了。不過下屬醫院的人我都安排完了，都是靠得住的人在幹，都是自己人。耿小麗那邊你放心，一切都會很順利，如果她想進步，三兩年功夫的事。別看我離開衛委了，這可是我的根據地，我說句話，他們都還會給我麵子的。”
耿小麗的事我不擔心，女孩子本來就沒有什麽野心，隻想安安穩穩有個飯碗就行，我其實心裏很困惑，按照藍月那天的分析，方明哲搗鼓的事牽扯了前任，而前任是江城二把的紅人，那麽方明哲就是得罪了江城二把，既然得罪了江城二把，方明哲怎麽能得到重用，下去當興南負責人呢？
方明哲到興南負責，那可是為下一步的晉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看來正如藍月所說，方明哲確實不簡單，這些日子，他連家也不回，一定不僅僅是躲避本係統的那些想調整的人，一定還做了大量其他工作，而這些工作應該是做在了上麵。
可對於方明哲如何能不被穿小鞋和貶低，反而得到重用，我依然很困惑，難道真如藍月那天所說，方明哲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難道這就是方明哲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再一次感到這圈子是個迷局。
雖然方明哲說我是第一個知道的，但我相信楚哥一定知道了，藍月很快也會知道，衛生係統也很快能知道，不出2天，幾乎所有人都會知道，包括興南縣。
這種事傳播的速度往往市很快的。
“方大哥，祝賀你，你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上麵的眼睛是明亮的，你的才能上麵是看在眼裏的，祝在新的崗位上取得更大的成功。”我說。
“老弟，這也和你的支持是分不開的，老哥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方明哲笑嗬嗬看著我：“今後你回老家，可別忘了找我坐坐啊，還有，老家那邊有什麽事別見外，直接和我說就是，隻要我能做到的，老弟你盡管放心。”
“謝謝方大哥，說不定到時候還真有事麻煩你。”我笑嗬嗬說，“我哪裏給你什麽支持，倒是老大哥你給我的關照多了，今後我的成長還要你多多指導！”
“自己人別客氣。”方明哲說。“對了，老弟，今天你來有什麽事嗎？”
方明哲一說，我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但同時我突然又開啟了新思路，我正在躊躇如何找到合適的由頭向方明哲說起姍姍的事，現在忽然開朗了，方明哲要下去，這不正好是最好的由頭嗎？方明哲到縣裏任職，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去，家屬是不帶的，家仍然會在江城，這是很明情的事。
我立馬放棄了本來設計好的由頭，決定從方明哲調任作為開端，打開話題。
我先是暗暗得意了一下自己的隨機應變，接著看著方明哲，擺出一副輕鬆愉快的樣子：“方大哥，我沒有事就不能來看老兄了？我可是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今天專門來看你的。”
方明哲笑著：“看你老弟說的，我這裏，包括我下去以後，老弟隻要方便，歡迎隨時來看我，我是很喜歡和老弟談天說地的，等我到了興南，你回老家，我可要好好接待你，你到興南，可就是上麵來的人嘍，我成了鄉丁地保啦。”
我樂了：“方大哥，你到了興南，以後事可就多了，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我可不能沒事老是打擾你。”
“我再忙，隻要你老弟來，一定抽出空來陪你。”方明哲一揮手，“其實位置越高就越輕鬆，活都讓下麵的人幹了。”
“這倒也是，不過以後恐怕你在家裏的時間就更少了，大大小小的會議、檢查、迎來送往……還有，你剛去這段時間，起碼3個月之內會很忙的，你得熟悉興南各種各樣的情況。”我說。
“是啊，你說的對。”方明哲點點頭，“唉，家裏這邊時間是更少了，你嫂子又懷孕了，姍姍還小，正上幼兒園。”
“我也這麽想，嫂子懷孕需要照顧，姍姍還小也需要照顧，雖然有保姆，可是丈夫和爸爸的作用是無法替代的。特別是姍姍，媽媽不在跟前，爸爸又天天不見，對孩子今後的成長，會有不好的影響。”
方明哲眉頭緊了緊，歎了口氣：“沒辦法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些事真的很無奈，你嫂子其實還好說，畢竟是大人，可姍姍這麽小……唉，想想孩子真的很可憐，我真的很對不住姍姍。”
“方大哥，你提起這個，我倒是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我吸了一口煙，看著方明哲。
“老弟你說。”方明哲看著我。
“你馬上要到縣裏去工作，又是擔任主要負責人，以後陪孩子的時間肯定回很少，姍姍還小，孩子都渴望父母的嗬護，特別是希望能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讓姍姍跟著媽媽呢，跟著藍主任不是很好嗎？”
方明哲吸了一口煙，沉默一會，苦笑了下，歎了口氣：“你說的是不錯，可姍姍是判給我撫養的，撫養姍姍是我的義務和責任，給藍月合適嗎？再說藍月也是很要強的人，事業心那麽強，天天很忙，她哪裏有時間看護姍姍？”
“方大哥，撫養孩子是父母共同的義務，雖然法律判決歸你養，但媽媽的責任也不能推卸的，藍主任其實你也了解，她雖然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可她對孩子的感情你是應該了解的，雖說當初藍主任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可在藍主任的心裏，她是無比渴望撫養孩子的，隻是因為現實，她沒有權力向你提出來，也無從開口。”我說。
“你怎麽知道？”方明哲看著我。
“那次，兩年前，姍姍住院，你找藍主任不在，她在東州，我打電話和她說了，她當時在電話裏哭了，哭的很傷心。還有，我聽單位的女同事和章英都說起過，說藍主任私下提到孩子的時候，經常很難過，流露出極其強烈的想和孩子在一起的願望，也表露過無奈的心情。我想，如果你能主動提出讓姍姍跟著媽媽過，藍主任會很高興，會很感激你的。”我說。
我知道方明哲至今對藍月舊情不忘，是很想討藍月好的，能讓藍月感謝他，是他夢寐以求的事。雖然我不想讓藍月感謝他，不想給方明哲討好藍月的機會，可為了姍姍我認了。因為我為的不是方明哲，是藍月和姍姍。
“你的意思是讓我更改撫養權，把姍姍歸藍月？”方明哲眼裏露出警惕的眼神。
我笑著，心裏卻有些緊張，“方大哥，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隻不過是提個建議。你想想，你沒時間陪姍姍，而姍姍需要父母親情，需要媽媽的愛，嫂子雖然對姍姍很好，但畢竟不是親媽媽能代替的，為了孩子的成長，讓姍姍跟藍主任過，這對孩子的成長是極其有利的。
姍姍跟藍主任過，也不見得藍主任就一定會提出更改撫養權啊，藍主任和姍姍在一起團圓，首先姍姍會得到更好的照顧，其次藍主任會真心感謝你，會對你的印象更好，而你也可以減少後顧之憂，放心工作。
還有，嫂子懷孕了，需要一個安心靜養的環境，姍姍你是知道的，孩子活潑好動，喜歡熱鬧，在家裏也會打擾嫂子。當然，我這是從一個老弟的立場出發，從一個朋友的立場出發，給老兄提的建議，也是剛才我們談話，我無意中想起來的建議，你老兄千萬可別想多了。”
方明哲的眼神舒緩了，笑了下，接著又沉思起來，一會說：“老弟，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可這事我得好好考慮考慮，我現在畢竟不是帶著姍姍單過，又成家了啊，這事我還得征求你嫂子的意見。結婚好幾年，她一直沒懷上孩子，把姍姍當成自己孩子看的，這突然要把她送走，還得考慮她能不能接受，她或許還擔心外人說是因為她不疼孩子攆孩子走的呢。
要是單純從姍姍的成長和藍月的心境來考慮，我是願意讓姍姍跟著媽媽的，畢竟母愛是不可替代的，也是不可缺少的。藍月呢，我也知道她是十分愛孩子的，她的個性極其要強，即使再渴望讓姍姍跟她過，可她絕對不會開口來求我的，她一定認為我不會答應，以為我會拿孩子要挾她複婚。她這人啊，是不會讓我再離婚的，她就是那種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破壞別人的人。其實，她還是不了解我，其實我對她這麽多年……唉……”
方明哲臉上顯出幾分傷感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