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萍兒遇到藍誌遠
我起地很早,到酒店前麵的小樹林旁邊鍛煉身體。
那時天剛蒙蒙亮,酒店院子裏人不多,我獨自在樹林旁壓腿、練拳。
正練著,衝大堂方向一扭臉,看到了胡靜,正從酒店大堂裏大門走出,衝酒店大門走過來。
我看見胡靜的時候,她正好衝我這裏看了一眼。
我一愣神,立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繼續呼呼風聲地練拳,腦袋不往那邊看。
我知道自己不能看見胡靜,我記著藍月昨天的話。
我想胡靜也一定不願意看見我,她沒想到我這麽早就出來運動,她一定不會過來和我打招呼的。
果然胡靜沒有招呼我,用圍巾迅速圍上臉,直奔大門口,打了一輛出租離去。
胡靜走後,我停止了鍛煉,琢磨著胡靜住在哪,還要打車來回跑。
想想胡靜也不容易,大老遠跑到京城來讓丁浩然玩,每天起早貪黑的受苦受累。
唉,這年頭做什麽都不易,做大人物的情人也有苦衷啊。
我現在不怕胡靜算計我,總是擔心胡靜在丁浩然麵前詆毀藍月。
不過想想丁浩然和楚哥的關係,想想藍月和丁浩然的關係,我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
想到這裏,我又想起了楚哥,這家夥和朱莉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無聊地在樹林裏逛遊著,一會看見了藍月,藍月也早起鍛煉,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
藍月看見我,衝我走來,我忙把遇見胡靜的事告訴了藍月。
藍月聽了:“哦,又這麽早走的。”
我一聽:“昨天早上你也遇到她了?”
“是的。”藍月點點頭,“她沒看到你吧?”
“看見我了,不過沒和我打招呼,她或許以為我沒有看見她呢。”我說,“我腦袋扭過來專心練武的,她昨天看見你了嗎?”
“沒有。”藍月衝我俏皮一笑,“我正好走在她後麵,打槍的不要,默默看她走遠,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我笑起來:“胡靜也不容易啊,千裏侍寢。”
藍月衝我吐吐舌頭:“小夥子,別談這個了,走,跟我跑步去,我要是跑累了,你把我背回來。”
我又笑了,和藍月一起,出了酒店,在京城清涼的晨曦裏,迎著東邊的朝霞跑了出去。
和藍月跑在京城的大道上,雖然秋日的涼氣陣陣襲來,可我的心裏暖暖的。
真希望這條路永遠也不要有盡頭,我和藍月就這麽一起永遠跑下去。
可這終究是個夢,半小時後我們回到了酒店。
早飯後,我們繼續遊覽,藍月繼續擔任我們的義務導遊。
丁浩然仍舊沒和我們一起活動,大家也沒有任何人問起,似乎丁浩然沒和我們一起來京城的似的。
我有些懷疑丁浩然是不是白天在和胡靜一起出去拜訪私人朋友。
在雄偉的英雄紀念碑前,我悄悄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藍月,藍月衝我笑了:“喂,來一次京城不容易,老惦念人家幹嗎,累不累啊,來,給我照張相。”
說著藍月把手機遞給我。
我給藍月照完,藍月又給我照。
一會大家過來,紛紛要和藍月單獨合影,我負責給照,給大家照完了,電視台的記者部主任對我說:“江主任,你還沒和咱們的主任姐姐合影呢,快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看著藍月笑了笑,藍月也笑著看我:“來,過來!”
我把手機遞給秦少光,過去和藍月站在一起,藍月主動將身體往我身邊靠了靠,我聞到了藍月身上那熟悉而又遙遠的味道。
哢嚓我和藍月在京城的合影成為了心中的永恒。
這是我和藍月第一次照合影。
在京城遊玩的時光讓我十分開懷,因為我和藍月在一起。
在京城的幾天裏,我腦子裏一直在盤旋著兩個人:姍姍和藍誌遠。
這兩個人都和藍月相關,一個是藍月的女兒,一個是藍月感興趣的人。
對於姍姍的事,這幾天,我腦子裏已經逐步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解決方案。
一天的遊覽結束,晚飯後,藍月和我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室聊天。
“藍月,你想不想把姍姍帶到身邊?”我突然問藍月。
“想啊,當然想了,自己的女兒心頭肉呢。”藍月說著,看著我,“你怎麽突然想起這個話題呢?”
“嗬嗬,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想起來了。”我笑笑,“那你幹嘛不接姍姍來和你一起住呢?”
“方明哲兩口子會願意嗎?”藍月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姍姍的小媽生不出孩子,兩人都把姍姍當成了寶貝,我倒是很想要,淡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現在應該可以了。”我說。
“這話怎麽說?”藍月看著我。
“姍姍的小媽懷孕了,快有自己的孩子了,我覺得應該可以了。”我說。
“嗬嗬,你想的太簡單了,法律判決姍姍是歸方明哲的,我去要得不到法律支持的。”藍月苦笑。
我沒再說話,心裏繼續盤算我的計劃。
藍月看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喂,你又琢磨什麽呢?”
“沒什麽。”我笑笑站起來,“玩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洗個澡早歇息,明天咱們還要去圓明園呢。”
“好的。”藍月笑笑,“明天好好睡足覺,不著急走,時間很充足!”
我和藍月分手回到房間,我洗了澡,就靠在床頭看《平凡的世界》,上冊我快看完了。
同屋的電視台記者部主任在另外房間和那幾個人打撲克,沒回來。
我看了會書,房間電話響了,一接是萍兒。
“楓哥,今天這麽乖啊,不到9點就在房間呆著!”萍兒笑嗬嗬說。
“今天白天玩地太累了,去了故宮,還有王府井大柵欄,對了,我給你買了一條圍巾,藍色的,白條紋的。”我說。
“好呀,謝謝哥哥,親一個。”萍兒高興地在話筒那邊親了一口。
“今天你都幹嘛了?”我問萍兒。
“沒幹嘛啊,老樣子。對了,你的藍大哥回來了。”萍兒說。
“什麽?藍誌遠回來了?”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來了精神。
“是啊,昨晚回來的!”萍兒說。
“他回來幹嘛的?你見到他了嗎?”我接著問。
“我下午偶然在街上遇到他的,他和一個叫呂剛的在一起,說是回來料理上次沒來得及處理好的一些事宜,和我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走了。”萍兒說。
“走了?到哪裏去了?”我問萍兒。
“去長途車站了,他說還有其他事要辦,不能久留。”萍兒說,“藍師傅還要我代他向你問好呢,聽說你去京城了,很遺憾見不到你了,說你要在的話,無論如何也得見你一麵。”
“啊!他就這麽走了?你幹嘛不把他留住?”我吼起來,“他怎麽能走呢?”
“怎麽了?人家有事當然要走啊,你怎麽這麽衝動?”萍兒說,“你怎麽像隻狼一樣,猛然一吼,嚇了我一大跳。大家不過是普通朋友,看你這個樣子,值得嗎?有點過了吧。”
我來不及和萍兒拌嘴,繼續問:“萍兒,藍誌遠到哪去了?”
“台城,回台城了,他老家是台城。”萍兒說。
“你問他要聯係方式了沒?”
“要了,我知道你想和他聯係呢,可他說手機壞了一直沒買,我就問他要通訊地址,他說自己現在居無定所,等安定下來會和你聯係的。”萍兒說。
我在電話這端呆住了,拿著話筒發怔。
“楓哥說話啊。”萍兒喊我。
“我在。”我漫不經心地說。
“你到底怎麽了?楓哥,這個藍誌遠對你很重要嗎?”萍兒的電話那端問,“你和他不就是一般的朋友關係嗎,我怎麽感覺你對他好像有什麽特別的味道呢?老大,你不會是和他搞老同吧?”
“別胡說八道,扯什麽!”我對萍兒說,“他現在好嗎?”
“看他的氣色應該一般,不過他自己說還好。”萍兒突然又說:“對了,藍誌遠去找他的書,沒找到,我說你把書給拿走了,帶到京城去了,藍誌遠說那書他送給你了,做個紀念。”
我答應了一聲,接著說:“萍兒,我累了!”
“那好,累了早休息,晚安,楓哥,吻你。”萍兒溫柔地說著,掛了電話。
我放下話筒,怔怔地發愣。
藍誌遠回來了,又走了。
來去匆匆,而我又正好在京城,不能見到他。
藍月更不能見到藍誌遠。
這一別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
我心裏感到巨大的失落和遺憾。
我突然想給藍月說會話,就拿起電話撥過去,一會通了。
“藍月,是我,睡了嗎?”我說。
“還沒睡,你自己在房間?”藍月說。
“是的,他們在隔壁打撲克!”我說。
“我剛洗完澡,正坐在床頭看藍誌遠的《平凡的世界》呢,怎麽樣,上冊你看完了嗎?”藍月說。
“沒,這就塊看完了,你呢?”
“我也快了,哈哈,我們倆比賽,看誰看的快。”藍月說。
我幹笑兩聲,接著說:“剛才小麥來電話,說藍誌遠回江城了。”
“真的?”藍月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幾個分貝,“他回來了,太好了,後天我們回去就可以去看看他了。”
“你還沒聽我說完呢,藍誌遠回來的很短促,今天下去就走了,去台城了,沒留下任何聯係方式,說等以後安頓下來會和我聯係。”
“啊,他走了……”雖然是在電話裏,我仍然聽出了藍月深深的失望和意外還有失落。
“是的。”我說。
“來去太匆匆了,竟然連見一麵都不能實現,太遺憾了。”藍月的聲音變得很微弱,“他說回台城了?”
“是的,回台城了,他老家是台城。”我說。
“台城……台城……”藍月喃喃自語著。
“台城在溫城的南麵是不是?”我問藍月。
藍月說:“是的,在溫城南部,在倉南南部,倉南再往南,就是台城地界。”
“那藍誌遠的老家離你老家不遠啊,你們都姓藍,說不定還是一個宗族的呢,500年前是一家。”我故作輕鬆地說。
“都姓藍,一家……一家……”藍月繼續喃喃著。
我心裏不好受,知道藍月肯定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