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傻笑也很可愛

  我轉臉看著藍月關切的神色，笑了下：“沒什麽。”


  “撒謊。”藍月衝我微微一抿嘴，“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你有很多迷惑和不解。”


  我忍不住笑起來：“什麽都逃不過你犀利的目光，等晚上回來我再告訴你。”


  藍月看我笑了，自己也笑起來，點點頭。


  這天，我們去玩了還有十三陵和長城，藍月來過好幾次，為我們當了義務導遊。


  我對曆史的東西從來都是很有興趣，自然是投入了極高的興致，跟在藍月身後。


  藍月的講解很專業，我想不到藍月對於曆史竟然頗有研究，對明史這麽熟悉。


  一天的遊覽結束，回去的路上藍月問我：“今天玩的開心嗎？”


  “嗯呐，開心，玩得開心，聽你講地更開心。”


  藍月笑了，笑得同樣很開心。


  等到我們回到酒店已經是晚飯時分。


  吃過晚飯，藍月和我說：“江楓，咱們出去走走。”


  我知道藍月是想問我丁浩然談話的事，就答應著藍月，又問：“丁主任沒找你？”


  “他還沒有回來，老大個人的事，不要多問！”藍月衝我一笑。


  我們在酒店附近的街心公園散步。


  沒等藍月再問，我就主動把今天丁浩然和我談話的內容說了一遍，最後我才說到丁浩然提醒我生活作風問題和問及胡靜的事。


  藍月開始聽得很開心，不時發出笑聲，等到聽到最後，一下子站住了，怔怔看著我，臉色嚴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藍月凝神思慮了一會：“你把後麵的內容再說一遍。”


  我又複述了一遍，藍月緊鎖眉頭聽著。


  我講完後，藍月抿著嘴唇思考了半天，突然問我：“你最近和胡靜接觸多不多？”


  “不多，我沒事才不找她。”


  “胡靜找你多不多？”藍月又問。


  “也不多，胡靜天天忙著周旋於那些大人物之間，我哪挨得上。”


  “你最近冒犯她了嗎？”藍月說。


  我想了想說：“沒有，應該是沒有，我沒想到哪裏會冒犯她。就是那天我來找你，在你那裏遇到她，她臨走的時候，目光很冷地看了我一眼。”


  藍月抬頭看著我：“是嗎？”


  “是的，當時她背對你，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那眼神很冷很冷。”我說。


  藍月點點頭，沉吟了一會，突然又問我：“胡靜和萍兒關係挺不錯是嗎？”


  “胡靜一直在和小麥套近乎，有事沒事就拉她出去玩，我提醒小麥不要和她玩，她表麵答應卻又不以為然。”我看著藍月，“你是不是懷疑是胡靜在丁主任麵前搗鼓我？”


  藍月看著我的神色，眼珠轉了轉，突然笑了：“你說呢？”


  “她搗鼓我我不怕，也不在乎，我是在想，會不會是她借著搗鼓我，而實際的矛頭是指向你呢？”我看著藍月，“這一點你要小心。”


  藍月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我：“不錯，會分析問題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丁主任對我一直很信任，這種信任起碼目前還沒有動搖。”


  “還是不要大意，枕邊風很厲害的，謊言百遍便成真理，說多了他就信了。”我說，“我就想不通了，丁主任怎麽會看上胡靜這女人。”


  “捕風捉影的事不要亂說，你和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看見，明白嗎？”藍月看著我。


  “知道了，我怎麽感覺你怎麽縮手縮腳，前怕狼後怕虎。”我悶聲悶氣地說。


  藍月抿嘴笑了，沒有反駁我，看看時間：“走吧，回去休息，再晚會兒，你的萍兒又該打我房間電話。…”


  我有些尷尬，看著藍月：“這個……你知道了？”


  “嗬嗬，你的萍兒很可愛。”藍月笑著，“走吧，回去。”


  回去的路上，藍月說：“江楓，你說的事我心裏有數了，你不要有什麽壓力和負擔，隻管做你的事就是，不要有任何顧慮，有什麽想不開的和我聯係。人在社會上混，流言蜚語難免，要學會適應，學會麵對。丁主任今天能和你談起這事，這是好事，說明他關心你愛護你，雖然是流言，但要是換了別人，是不會當麵和你談的。在你身後，說不定有人正在快意地看著你一步步被別人拖入泥潭，而丁主任主動找你，這是你的大幸。社會不是學校，學校裏你犯了錯老師會盡心盡力批評你糾正你，你還不一定理解老師的心情，在單位裏你犯了錯，很多時候沒人管你，沒人提醒你，都默不作聲等著看你的笑話，這些人包括你的同事和上司。”


  “嗯，我記住了。”我點點頭。


  “丁主任和你說的外宣的事，不僅給你施加了壓力，我聽了也有壓力啊，重複就是力量，雖然丁主任以前布置過，今天再一聽，還是感覺蠻有壓力的。丁主任這人做工作好勝心很強，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第一。跟著他幹，我腦子裏這根弦一直鬆不得，一鬆就要掉隊。”藍月和我邊走邊說，“昨晚那總編輯說的很好，對你是個機遇，以後外宣的稿子，我這邊統一對外上傳，統一審核，就等於是我再給你把一關。”


  我一聽壓力小了：“好啊，有你把關那我就放心多了，起碼不會再出什麽錯誤。”


  自覺不自覺，我對藍月一直有一種依賴心理。


  “我隻把方向這一關，確保沒有原則性的失誤出現，至於選題、文筆和寫作，那就是你的事了。報紙這一塊是大頭，你的記者部是大頭，你和你的兵現在要兩條線作戰了，內線和外線，今年還剩下2個月，丁主任又發了總動員令，形勢很緊，時不我待，我恨不得現在就回去親自上陣。”藍月說。


  “嗬嗬，欲速則不達，你怎麽這麽急？”我笑了，“你放心，我對自己內部的力量是有數的，經過這幾個月的學習整頓，大家的業務能力都有了顯著提高，目前的隊伍狀況，拉出來就能戰，剩下的2個月，我有信心完成你交給我們的任務。”


  “可我還沒有給你下任務，你還不知道有多少任務呢？”藍月說，“這次的任務是突擊性質的，就是突最後2個月，不是年度的，或許要很重呢。”


  “再重再累，隻要你是下的任務，我保證完成，絕對不含糊。”我拍拍胸脯。


  “小家夥，有誌氣，夠味！”藍月讚賞地說了一句，“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等著接受艱巨的任務吧。”


  “嗬嗬，丁主任說如果我能完成任務，年底他要給我請功呢，說我們記者部是全係統先進集體，我個人他給我弄全市先進個人。”我說。


  “好啊，太好了。”藍月高興地說。


  “其實我對先進個人沒多大興趣，這東西無非是一個名譽而已，有什麽用呢？不填肚子不解渴。”我說。


  “錯”藍月看著我，“傻瓜，全市先進個人很重要，晉升是個重要的條件，連續兩年先進個人就可以破格晉升的，在一些重要的時候，也會作為必須的參照標準。”


  “哈，原來如此。”我點點頭，“那全省先進個人不是更牛？”


  “嘻嘻，廢話，當然牛，可很難很難，要市裏推薦的。”藍月笑著說，“怎麽？胃口這麽大!”


  “不可以？”我看著藍月。


  “可以咯，當然可以。”藍月笑嗬嗬地說，“想上進是好事啊，我支持。”


  “你不就是全省先進嗎？”我問藍月，“你那個全省十大記者……”


  “那個是行業協會評的，不算真正的全省先進個人，所以我說很難很難的，不過你有這個壯誌很好哇。”藍月說。


  “是這樣啊。”我一聽有些泄氣，“我能像你那樣做個行業的先進就不錯了，我現在做事瞄的就是你，處處想超過你，起碼達到你的水平。”


  “嗯，好啊，我喜歡。”藍月點點頭，“不過，你在進步，我也在學習啊，我看你什麽時候能趕上我，除非你進步的速度比我快，不然我是不會停下等你的。”


  “我會加速，我要奮力趕超你。”我說。


  “我會幫助你趕超我的，不過你自己的努力是關鍵。記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說話間我們到了賓館大堂門口。


  “你說胡靜今晚會不會再來陪丁主任？”我問藍月。


  藍月沒有說話，卻拉住我的胳膊快速往後退，退到拐彎處。


  “怎麽了？”我問藍月，有些莫名其妙。


  藍月沒看我，卻衝著前方努了努嘴巴。


  我一看，胡靜正從酒店大堂後門進來，正在進電梯。


  胡靜今天沒有圍圍巾，臉都露出來了。


  “不要和她打照麵，那樣大家都會很尷尬。”藍月說。


  “額……”我邊看邊點頭。


  等胡靜進了電梯，我和藍月去了電梯口，我們饒有興趣地看著電梯往上升。


  最後，電梯在17層停住。


  我和藍月互相對視了一眼，會意一笑。


  “上司的私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就是看見了也要當做沒看見。”藍月輕聲說。


  “那你是我的上司，你的私事我知道了怎麽辦？”我看著藍月。


  “我……你……嘻嘻……”藍月抿嘴笑了，“還能怎麽辦？你和我是特例唄。”


  看著藍月笑的樣子，我的心一蕩，對藍月說：“你笑起來永遠是那麽好看。”


  “學會巴結上司了是不是？”藍月笑道，“不管是誰，笑起來都好看，你笑起來也很好看呢，顯得很單純，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


  我聽了，傻乎乎笑起來。


  “你傻笑也很可愛啊。”藍月盯著我，眼神突然有些癡迷，但瞬間就變得正常起來。


  我捕捉到了藍月眼裏的一瞬。


  “對了，明天去哪裏玩？”我問藍月。


  “明天去天安廣場、故宮、大柵欄、王府井。”藍月說，“那天想帶你專門去的，沒能實現。”


  “明天也一樣，沒關係的。”我說。


  “後天大家自由活動，我帶你去圓明園遺址玩好不好？”藍月說。


  “好啊，很好的。”我答應著。


  隻要能和藍月在一起，去哪我都樂意。


  曾經我想過，隻要能和藍月在一起，哪怕海角天涯我也毫不猶豫。


  可我現在不能想了，沒這個資格了。


  第二天早上，我不經意間遇到了胡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