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舉杯一笑泯恩仇

  “嘿，你小子還能下廚房。”我進門就打趣老五。


  “我怕英姐忙不過來，就提前來了，給英姐打個下手，”老五嘿嘿笑著，像主人一般招呼我和萍兒坐下，“英姐正在廚房忙，你們先坐，我去幫忙。”


  “得了吧，老五，你給我回來。”萍兒喊住老五，解下老五的圍裙，“廚房是女人的戰場，你和楓哥在客廳聊天，我去給英姐幫忙。”


  老五也不再謙讓，坐來和我喝茶聊天。


  老五上來就大大咧咧：“我說，你那老”


  老五剛說到這裏，我一瞪眼舉起拳頭，硬是把老五的話憋住了。


  “我是說，你那老……老大姐怎麽還沒來？”老五舌頭一打彎，還是說了出來。


  “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就對了。”


  我瞪了老五一眼：“我嚴重警告你，今晚給我說話注意點，要是敢胡咧咧，小心我揍趴你！”


  老五一下子蹦起來：“臥槽，你小子敢恐嚇我！你以為我老五是嚇大的？你既然這麽說，我還真不服氣了，今晚我非得……”


  正說著有人敲門。


  老五轉身去開門，嘴裏還嘟噥著：“你越恐嚇我我就越……”


  老五打開門，藍月站在門口，麵帶笑容：“晚上好。”


  老五一見藍月，嘴巴唰閉上了，身體突然震了下。


  我知道老五是被藍月的氣質和美麗鎮住了，因為我第一次見到藍月時，也是這狀況。


  老五的嘴巴剛閉上又半張開，卻說不出話，這小子懵逼了。


  “你是老五吧？”藍月又微笑著說了一句，同時眼角越過老五的肩膀瞥向我。


  老五仍然說不出話，隻是使勁點點頭。


  “老五先生，不請我進來嗎？”藍月說。


  “啊，這個……這個……快請進！”老五突然反應過來，也會說話了，忙閃身請藍月進來。


  藍月進來，老五忙關上門，跟在藍月身後，眼神直勾勾的。


  但我分明看見，老五眼神裏的目光充滿敵視，還有幾分緊張。


  看見老五這模樣，我想笑，同時心裏突然湧出自豪感，畢竟藍月是我曾經的女人。


  我起身，藍月衝我點頭：“她們呢？”


  我知道藍月指的是英姐和萍兒。


  我指指廚房：“她們在忙呢。”


  剛說完萍兒和英姐出來了。


  “哎喲，我的小月兒，你終於來了，就等你呢，看來我要是不做完菜你是不來！”英姐衝著藍月就嚷嚷。


  藍月笑笑：“我剛開完會就趕緊來了。”


  說完藍月看著萍兒。


  萍兒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雖然她之前見過一次藍月，可那是在夜裏，這次可是燈光明亮。


  萍兒兩手在小腹前絞在一起，羞怯地叫了一聲：“藍姐好！”


  藍月看著萍兒的眼神充滿了欣慰和友善，主動過去拉起萍兒的手：“小麥，咱們又見麵了，嗬嗬，你長得可真漂亮，穿的也好看，這衣服和你搭配正合適。”


  邊說藍月邊看萍兒的衣服。


  我和老五還有英姐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倆。


  萍兒臉上的表情放鬆了，笑著說：“謝謝藍姐誇獎，藍姐長得真好，好舒雅好有氣質！”


  萍兒說的是實話，她不會恭維。


  “我哪裏比得上你，老嘍。”藍月輕笑著，依舊拉著萍兒的手，“小麥妹妹，我一見你就好喜歡，真的喜歡你。”


  萍兒又笑了，很開心：“藍姐，我其實……也……蠻喜歡你的。”


  這時我看到老五眼裏緊張的目光在消失，但仍有幾分敵視。


  “酒菜都好了，各位請入席，咱們開始大吃大喝。”英姐招呼大家。


  入座時，我和萍兒坐在一邊，藍月和英姐坐在一邊，老五坐中間。


  英姐舉杯提議：“我的小月兒回來了，回來就晉升了，看我這給接風的，排隊40天才輪到我，不容易哇，祝賀小月兒，祝賀藍主任嘍。”


  “行了章英，你別折騰我。”藍月笑著舉杯，“我這是轉悠了一圈，沒出息灰溜溜回來了，何來慶賀之說，咱們今兒團聚，喝個兄弟姊妹酒，來，我敬大家。”


  大家一起舉杯。


  然後大家邊喝邊聊。


  藍月的眼神不時看著萍兒，充滿了友善。


  萍兒有些有些放不開，身體緊挨著我。


  藍月主動端起酒杯，衝著我和萍兒：“小江，小麥，藍姐敬你們一杯酒，你倆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祝福你們倆，祝福你們的明天更加美好。”


  我和萍兒也舉起酒杯，萍兒說：“謝謝藍姐。”


  我沒說話，隻是點頭。


  然後我們都喝了。


  喝完這杯酒，萍兒逐漸放鬆了，身體坐正，不再緊緊挨著我。


  接著藍月端起酒杯看著老五：“老五，久聞大名，聽章英經常說起你，說你很能幹，極具經濟頭腦和開拓性，有膽識有氣魄，辭職單幹打拚，不容易不簡單，來，藍姐敬你一杯！”


  老五很明顯已從最初的震懾中恢複過來，看了看英姐，端起杯子，口氣不鹹不淡地說：“謝謝藍主任，敬酒可不敢當，還是喝個認識酒吧。”


  尼瑪，老五不叫藍姐叫藍主任，擺明有情緒。


  老五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告訴我，他對藍月依然有成見，依然還在把萍兒被傷害這筆賬算到藍月頭上。


  我心裏生氣，抬腳在桌子底下向老五踢去。


  “哎喲！”英姐叫了一聲，“誰踢我？”


  我暈，踢錯了，踢到英姐了。


  “不小心伸腳猛了點，不好意思英姐！”我忙說。


  英姐沒再說什麽，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


  老五瞪了我一眼，舉起杯子就喝。


  藍月微笑地看了我和老五一眼，也喝掉。


  萍兒不明就裏責怪我：“楓哥，你腳伸那麽長幹嘛？顯擺你的大長腿？”


  我尷尬地笑了下。


  接著大家繼續喝酒吃菜，我和老五連續幹了好幾杯。


  一會萍兒倒了杯酒，起身麵向藍月：“藍姐，單獨敬你杯酒，這杯酒三層意思，一是感謝，感謝你對楓哥一直以來的關心愛護和幫助，感謝你對我和楓哥的祝福；二是祝福，祝藍姐在新的崗位上取得更好的成績，祝藍姐生活開心幸福；三是希望，今後楓哥在工作上還屬於你指導，希望藍姐能一如既往關心支持楓哥。”


  我有些發愣，沒想到萍兒能說出這番話。


  藍月眼神也略微一愣，接著就反應過來，舉起酒杯，起身，輕聲說：“小麥，謝謝你，謝謝你的寬容大度。過去的事，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江楓，過去……我錯了，今天你能說出這些話，我真的很感動。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是個溫柔善良純潔的好女孩。不要感謝，你能不恨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其實你應該恨我的。小江悟性高能力強，今後需要我的地方，我自會出力，當然，我今後的工作也同樣需要小江的支持。”


  “藍姐，說實話，我最初確實恨過你，可很快就不恨你了，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心裏也很苦，楓哥和我都還年輕，我們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萍兒說。


  我坐在那裏，仰臉看看萍兒，一會又看看藍月，心情很複雜。


  藍月的眼神突然有些發潮，看看我又看著萍兒：“好妹妹，謝謝你。”


  說完藍月舉杯就喝。


  萍兒也喝了，然後坐下。


  藍月放下酒杯，衝大家笑著點了下頭：“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在藍月說話的瞬間，我看到藍月的眼睛愈發潮濕，我知道藍月是借去衛生間掩飾自己。


  在藍月去洗手間的空，我看到老五的眼神在發怔。


  一會藍月回來了，英姐又提議大家一起喝杯酒：“今兒大家在一起，不計前嫌往前看，你們是我章英的好朋友，我希望今後大家彼此之間都能做好朋友。”


  藍月恢複了常態，笑著舉起杯：“對，以後咱們都做好朋友。”


  老五舉起酒杯：“英姐和藍姐說得對，來，大家一起幹！”


  老五改口叫藍姐，這讓我感到欣慰。


  那晚，我仍舊沒有對藍月下任何稱呼，老五叫藍姐是在拉近和藍月的距離，我卻不願叫，無法叫出口，我的心隻有姐和月姐，我不願違背自己的意誌叫別的。


  當然在公場那是另一回事。


  那晚大家都喝了不少，尤其是萍兒和藍月。


  那晚我始終看見藍月欣慰的眼神裏，不時閃過幾分寂寥和酸楚。


  那晚大家在友好的氣氛中度過。


  飯局結束後，英姐留藍月在她家住，看來兩人要暢聊。


  老五留下幫忙打掃戰場，我扶著酒醉的萍兒回到宿舍。


  進了宿舍，萍兒眼神直勾勾的，聽憑我將她的外套鞋子脫下躺到床上蓋上被子。


  “萍兒，喝多了就睡吧。”我坐在床沿拍拍萍兒臉蛋，“我看會書就睡。”


  萍兒聽話地閉上眼，我關了大燈，坐在寫字台前打開台燈，找出一本書隨意翻看。


  一會萍兒突然說話了：“楓哥，你今晚沒對藍月下任何稱呼。”


  原來萍兒這會沒睡著。


  我放下書本看著萍兒：“你還沒睡？酒精刺激興奮了？”


  “楓哥，你今晚為什麽不對藍月下個稱呼？”萍兒不理睬我的話，將腦袋縮在被子裏，隻露出兩隻眼睛看著我，又重複了一遍。


  “不想！”


  “為什麽不想？”


  “不為什麽，沒有理由！”


  萍兒沉默片刻，又閉上了眼。


  我重新拿起書本，這次卻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