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藍月和我分手
至此我徹底明白，肯定是萍兒來東州學習期間找了藍月，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了藍月。
我失算了，想不到萍兒竟然有如此的膽量和勇氣來做這個事情，顯然我低估了萍兒，沒有想到萍兒會做出這事。
我心裏湧起對萍兒的忿恨，她竟然在背後放我冷槍插我黑刀壞我好事毀我幸福！
“姐，我不是故意在欺騙你，當然，如果你非要認為是欺騙，那也是善意的，也是因為愛才欺騙。你心裏知道，我是多麽刻骨地愛你，我人生的第一次就給了你。”我抬起頭看著藍月，“我不否認和萍兒有過戀愛關係，但我們僅僅是女朋友，從來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事情，換句話說，我和萍兒沒有發生過肉體關係，我們一直保持著最純潔的精神戀愛和交往。但自從有了你，我整個心理的天平完全失衡，整個精神世界頃刻崩潰，我和萍兒所謂的愛情不堪一擊，我不可救藥死心塌地愛上了你。為了能不失去你，為了我們的愛情，我沒有告訴你我和萍兒的事，為了不傷害萍兒，為了減少對她的傷害，我直到最近才和她分開。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愛，為了我們的明天……”
我突然來了精神頭，滔滔不絕地解釋著辯解著，用各種牽強和自以為是的理由。
藍月靜靜地聽著，默默注視著慷慨激昂的我，耐心聽讓我說完。
我看到藍月的眼睛有些潮濕，裏麵充滿了劇烈的苦痛，還有一直存在的絕望。
等我說完後，藍月沉默了片刻說：“累了吧，喝口水。江楓，我承認你口才很好，比你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好多了。我承認你說的都合情合理似乎順理成章，從麵子上能解釋過去，我也知道你的第一次給了我……
但在靈魂和肉體之間，我認為靈魂更重要。江楓，我今天想告訴你一點，自從我失足清醒後，就樹立起我做人的原則，那就是，無論空間和時間如何變換，都絕不毀滅自己的良心，都絕不將自己的快樂和幸福建立在他人痛苦的基礎上，都絕不傷害無辜。所以很遺憾，即使你今天說了這麽多，仍然不能說服我。”
我膽戰心驚：“你……你想幹啥？你……你要怎麽處理我們的事？”
“江楓，我們……我們……的一切，是該結束的時候了！”藍月斷斷續續地說著，猛然站起轉身，站到窗前背對我，我看不見她的臉。
我懵了，呆呆地坐在哪裏，大腦一片空白，一會兒嚎叫起來：“不要，我不……我不要！”
“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應該有你應有的生活，你和萍兒才是最合適最幸福的一對。”藍月的聲音逐漸平靜起來。
“我不，我不答應你！”我繼續嚎叫，“我那麽愛你，我絕對不能沒有你。還有，你也很愛我，你親口和我說過的，你愛我，好愛好愛我！”
藍月沉默了，片刻說：“抱歉，那是我誤導了你，我們的感情是建立在性愛基礎上的，是建立在你的戀母情結上的，我們缺乏情感的基礎，沒有情感的溫床和土壤，我們所謂的愛，其實更多的是性，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性。”
“撒謊，你在騙我，你在騙你自己。”我猛地站起走到藍月背後，“你敢用眼睛看著我，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藍月沒有轉身，肩膀顫抖著：“你不要逼我……”
“我們之間不是單純的性愛，是無暇的感情，是純潔的愛情，我明白，你是深深愛我的，就像我刻骨銘心地愛你，我和萍兒已經結束了，傷害已經不可挽回。愛情不是交易，也不是同情，更不是友情，既然我和萍兒已經結束了，既然你愛我我也愛你，為什麽你要如此對我？”我情緒激動起來。
藍月繼續保持了片刻緘默，然後緩慢而有力地說：“江楓，你錯了，我們之間沒有愛，我們之間不是愛，一開始我們就是錯誤的，就注定沒有明天沒有結果，我們的結局早已注定，不可避免。”
“我和萍兒真的結束了，早就沒有任何聯係了，我心裏早已沒有她了，我希望你今天不要借題發揮，小題大做，過去的已經永遠過去。”我站起來，在屋裏焦躁不安地快速來回走動。
“江楓，你”藍月突然轉過身逼視著我，“對於你和萍兒的過去，你竟然能如此之快如此之徹底地忘記抹去！七年，七年啊！”
“那是因為有你，我心裏隻有你，自從和你好了之後，我心裏不再有任何別的女人。”我很心虛，但還是強作理直氣狀。
我看見藍月的目光突然變得淒然，接著嘴唇咬了咬，迸出一句話：“但是，非常遺憾，我心裏沒有你，我心裏已有了別人！”
說完這話，藍月倏地轉身看著窗外，一手扶著窗台，肩膀劇烈抖了幾下。
我呆若木雞僵硬在原地：“你……你說什麽？你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是！”藍月的回答很簡短。
“你並不愛我，你其實愛的是別人？”我的腦子裏猛然冒出了楚哥，心裏一陣強烈的酸楚。
“是！”藍月繼續回答。
我的大腦頓時麻木了，思緒猛然混亂：“如此說來，即使沒有萍兒，即使我和萍兒分手了，你也不會和我一起？你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為了性？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你以前和我說的那些話，那些永遠愛我的話，都是逢場作戲？”
“是，對……你說的很對，都是這樣的……”藍月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還有些歇斯底裏，她頭抵到了窗戶上，肩膀繼續劇烈顫動。
我猶如遭到五雷轟頂，大腦瞬間眩暈，我明白，藍月心裏的男人一定是楚哥，她一定是愛上了楚哥。
不錯，我和楚哥相比，除了年輕和做那事能力強，還有什麽能比得上楚哥的呢？他有高度有厚度，能呼風喚雨，能眾星捧月，和他一起，藍月得到的遠比從我這裏得到的多，我能給她什麽？除了無休止的體力運動，別的啥都沒有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特傻，我早該想明白這事，自己在藍月麵前算什麽呢？一個剛大學畢業山溝溝裏出來的窮小子，要啥沒啥。然而可笑的是，我這個癩蛤蟆卻一直把自己當成了金鳳凰，一直想吃天鵝肉，真的太自不量力了！
一股強烈的羞辱感油然而生，一股猛烈的自尊和怒氣憤然而出，我狠狠喘了口氣，聲音突然變得很恨：“藍月，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天你不和我聯係，為什麽拿我和萍兒的事大做文章，為什麽一個勁兒表白自己的做人原則，為什麽一個勁兒說不能原諒欺騙，這不過是你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是，我不如姓楚的，我除了年輕，什麽都不如他，我一無所有低賤卑劣，什麽都不能給你，但他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和我玩夠了就想擺脫我，正好萍兒的事給了你最合適的理由和借口，你迫不及待拿出來當做最好的武器。行，你厲害，藍月，藍主任，我服你！我特麽瞎了眼！我”
我因為憤怒和激動一時語塞，手在顫抖。
“你想怎麽說想怎麽罵都隨你。”藍月無力地說，“我隻希望你能和她重歸於好，希望你們永遠幸福。”
“閉嘴！你這話讓我惡心！不用你假惺惺為我考慮，我算是看透了你，我和萍兒怎麽樣都和你無關！藍月，我恨你，恨你恨到骨頭裏！”我的眼淚不爭氣地突然噴湧而出。
我瘋狂將藍月家的鑰匙摘下來，狠狠摔到地上：“藍月，我祝你前程似錦心想事成，藍月，我現在確實不行，啥都沒有，但是你給我記住，我江楓有朝一日要是混不出名堂，要是不超過你們這些所謂的人物，我就不配姓江！”
說完我提起行李包，拉開房門狂奔而去。
背後傳來藍月抑製不住的哭聲。
我跑出招待所，在淒冷的冬夜裏狂奔，任眼淚在我的臉上狂流。
我恨死了藍月，也恨萍兒，如果沒有萍兒來這裏搗亂，藍月就不會這麽快下決心和我斷絕關係，我就一定還有機會去俘獲藍月的心，去戰勝楚哥。
現在，因為萍兒的胡攪蠻纏，我的一切都完蛋了，我失去了萍兒，失去了藍月，什麽都沒了。
我恨這倆女人，我不能原諒萍兒刻意來毀掉我的幸福！
我恨藍月勝過恨萍兒，有生以來從沒如此深地恨過一個人。
難道極度的恨是源於極度的愛？
在這個陌生城市淒冷冬夜裏空曠的大街上，我萬念俱灰，心碎成了齏粉，淚流成河。
那晚我沒回招待所，在冷寂無人的大街上徘徊了一夜，用滿腔的怒火和嚴寒對抗。
次日，我帶著一顆傷痕累累支離破碎的心，昏沉沉回到了江城。
一回來我就被同事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是急性扁桃體炎，高燒39.8度。
我在醫院裏昏睡了2天，也做了2天的夢，當我從夢中蘇醒，看到了坐在床邊的白雲，還有窗外的一抹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