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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爸媽被震驚了

  藍月說的很多話對我後來的成長起到了無比重要的作用,成為指導我行為和思維的指南。


  我深深理解藍月對我的良苦用心。


  藍月和我的通信也變得固定起來,每到周三我總是能收到藍月的來信,我也會在周四準時給她把信寄出。


  我強行壓製住內心對萍兒的不安和愧疚,保持著和藍月的熾熱交往,我感覺自己和藍月的感情在一天天醇厚濃密,一天天沉厚彌重。


  我心中開始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和勾畫,努力想把和萍兒的過去從記憶中抹去。


  秋天過去,冬天來臨。


  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冷。


  在這個冬季的某一天,我請假回山裏老家看望爸媽。


  “你和麥萍不是說好秋天就要定親的嗎,怎麽到冬天了還沒有動靜?”這是我回到家在火盆邊坐下後媽說的第一句話。


  那會兒,媽正在堂屋裏和麵包準備包餃子。


  “萍兒是個好閨女,我看還是早定親早娶過來安穩,省得讓別人給拐跑了。”爸爸坐在火盆旁邊抽煙邊悶聲說。


  “秋天剛到你爹把咱家的豬都賣了,就是為了攢錢給你定親,這錢壓箱底壓到冬天了,我看不能再拖,年前得把這事得辦了。”媽邊揉麵邊看著我,“寶寶,你覺得呢?”


  我小名叫寶寶,是老江家單傳,爸媽對我寄予了無比的厚望。


  我沒有回答媽的話,從挎包裏摸出幾條高檔煙,這是我采訪收的禮物。


  我把煙放到飯桌上:“爸,以後別抽劣質煙了,對身體不好,抽這個,抽完了我再給你弄。”


  “這煙一盒多少錢?”爸瞟了一眼。


  我如實說了價格。


  “哎呀哎呀”爸從喉嚨裏發出咕咕的驚訝聲,“這麽貴,一條得買多少豬仔啊,我可不敢抽這麽貴的煙,回頭讓你媽拿到鄰村你二姨家開的超市裏賣掉,還能換不少錢。”


  爸媽是典型的中國農民,勤儉節約習慣了。


  我沒說話,坐在火盆旁邊默默烤火。


  “寶寶啊,媽剛才的話你還沒回答呢?”媽繼續揉麵,邊看著我。


  “對啊,先說正事。”爸爸看著我,“你和麥萍到底是咋想的?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思想先進,可這年齡不等人啊,你們倆都不小了,我當年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你都會走路了。”


  “這事我知道了。”我邊用樹枝撥拉火盆裏的火,邊甕聲甕氣說了一句。


  屋外北風呼嘯,寒流在山溝裏亂竄,發出陣陣怪吼。


  我抬頭看了看外麵:“媽,外麵下雪了。”


  爸媽隨意看了看門外,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在寒風的裹挾下嗖嗖鑽進牆角。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有下頭,明年肯定是個豐收年。”我轉移話題。


  “寶寶,咱們先不說這個,剛才媽說的事你覺得咋樣?你和萍兒商議一下,年前咱把親定了好不好?”媽不和我討論明年的收成,堅持要和我商議今年的定親。


  “對,先說這事,定下來我和你媽心裏也有個盼頭。”爸說,“你媽天天念叨萍兒,這閨女真是萬一挑一啊,咱祖上積了厚德,能讓你娶到這麽好的媳婦。”


  我的心使勁勁往下沉,知道躲不過去,無法回避了。


  “爸,媽,我和萍兒……”我鼓足勇氣抬起頭,看著爸媽開口了。


  “你們怎麽了?”爸坐在火盆前抬起頭,媽停止了手裏的活。


  “我們……”我唯唯諾諾,“我們……”


  “你們到底怎麽了,快說啊!”爸急了。


  “別著急寶寶,慢慢說給媽聽,你們到底怎麽了?”媽的身體晃了一下。


  “我們分手了。”我終於吐出了這5個字,垂下腦袋,手裏的木棒機械地在火盆裏撥弄著。


  “什麽?你說什麽?”爸呆了。


  “寶寶,你……你說的是啥?媽沒聽清楚!”媽的身體又晃了兩下。


  “我和萍兒分手了,我們倆結束了!”我又說了一遍。


  “怎麽了?為什麽?”爸看著我。


  “怎麽回事?萍兒不跟你了?”媽一屁股坐到板凳上,聲音顫抖著:“是萍兒嫌咱家窮?還是嫌你沒出息?”


  做媽的考慮事情出發點總是從維護自己孩子的利益開頭。


  我搖了搖頭低頭不語。


  “寶寶,是不是你嫌棄萍兒,不要她了?”爸瞪著我,“萍兒做出對不住你的事情了?”


  我搖搖頭:“萍兒沒有做什麽對不住我的事情,是……是我……我……”


  “到底是你什麽?說!”爸的口氣有些火了。


  “是我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怪萍兒,都是我不好!”我抬起頭說。


  “什麽?你”爸發出一聲怒吼:“你這個混球,是你不要萍兒了?”


  “我的天,我的兒,你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啊,萍兒這麽好的閨女打著燈籠難找,人家願意跟你是咱老江家的福分,你竟然不要她了,你這是要往死裏作啊。”媽伸出手指狠狠戳著我的腦袋。


  我低頭不語,任爸媽指責叱罵。


  “你說,啥樣的女人能比得上萍兒?”媽問我。


  “不管是啥樣的女人,反正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離不開她。”我固執地說著。


  “她有多大了?”媽眼裏充滿了哀愁和無奈。


  “比我大10歲!”我心一橫咬咬牙。


  “你說什麽!”爸媽一起驚呆了,“比你大10歲!10歲?”


  “對。”我又重複了一遍:“比我大10歲,過了年我22,她32。”


  爸媽都被徹底驚呆了,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


  屋子裏很靜,隻有外麵的風雪怒吼聲。


  我趁熱打鐵,說了一通藍月的優點和好處,大大誇讚了藍月一番,同時靈機一動,指著桌子上的高檔煙說:“這是她專門讓我捎給爸抽的,特意去超市買的!”


  我剛說完這話,爸就抬起頭,兩眼冒火,一把摸起那幾條煙,二話不說扔進了火盆。


  火盆立刻竄起一米多高的火苗,幾條煙瞬間化為烏有。


  接著爸猛地站起來,摸起媽剛才用的擀麵杖,衝我就打:“孽子,老子打死你個孽子,家門不幸,出了你這個孽畜,我有什麽臉去見列祖列宗。”


  我把腦袋一抱,任憑爸的棍棒落在我身上。


  媽癱坐在地上撫腳大哭。


  爸繼續狠狠地打著我。


  我咬緊牙關不吭聲,也不躲避,任憑爸爸打。


  媽嚎啕哭了一陣,又站起來撲到我身上護著我,邊衝爸哭喊:“不要打了,老江家就這一個男丁,打死了誰給你傳後。”


  爸也打累了,氣地扔下擀麵杖,坐在板凳上喘粗氣。


  媽媽抱著我熱淚滾滾:“寶寶,我的兒,你這是中了啥邪了,是被妖精纏身了啊。明兒個媽帶你去找張半仙看看,驅驅魔。”


  “媽,我沒中邪,也沒被妖精纏身,她不是妖精,我真的喜歡她,她是我經曆過的最好女人。”我倔強地說著,“我要娶她,要和她結婚!”


  “混蛋,你是給老子找兒媳還是找大妹子?老子才比她大10歲……你這個孽子!”爸怒吼著又摸起了擀麵杖,“今天我打死你這個不孝之子!”


  媽嚇得趕緊又撲到我身上護住我,邊衝爸喊:“老不死的,你還真要往死裏打啊,打死了看誰給你送終!”


  爹氣地渾身哆嗦,兩眼狠狠瞪著我,像要把我吃掉,將擀麵杖一扔進了裏屋,一頭栽在床上。


  堂屋裏剩下我和媽,媽抱著我很傷心,不停抹眼淚。


  我給媽捶著背,心如刀割,卻又無比堅定。


  第二天早上,風歇雪停,外麵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山川大地披上了銀裝素裹。


  我無心看雪景,爸氣病了,躺在炕上沒能起來。


  媽掙紮著下了炕,去村裏老中醫哪兒抓了草藥,給爸熬藥。


  我得回去了,隻請了2天的假,在家隻能住一天。


  我臨走前,媽將煎好的中藥倒在碗裏,遞給我:“給你爸送去!”


  我端起中藥走到爸的炕前:“爸,你喝藥!”


  爸睜開眼注視著我,眼角流出兩行渾濁的淚水。


  我也無聲地流淚了。


  爸坐起來,把中藥一口氣喝光,然後用手抹了一把眼角,口氣變得非常嚴厲:“你下次必須把萍兒給我帶回來,不然就永遠不要再進這個家門!”


  我心裏劇烈抽搐,無聲的淚再次噴湧,默默轉身出了裏屋。


  我再次拒絕了媽要帶我去驅魔的要求,告別滿懷哀愁的爸媽,走在初冬的雪地上,邁著執著的腳步,回到江城。


  這個冬天寒冷而漫長,我的心也在冰凍和複蘇之間輪回。


  藍月在來信中終於告訴我,她最近的心思都在很快就要開始的人員調整上,單位這次拿出10多個職位進行公開答辯,競聘上崗,新聞中心空出一個副主任的位置,好幾個人瞄著這個職位。


  藍月符合上崗競聘的條件,但因為她來的時間太短,在人脈上不占優勢,而且,在工作的熟練程度和能力上,也還有距離。所以藍月最近一直在努力工作,努力熟悉業務,努力和同事們融洽關係,努力做好自己的競爭方案。


  “人生機遇難得,錯過可能永遠也不會再來,凡事我皆努力,成敗不必在我,做了,努力了,實現不了也沒遺憾。人生就是奮鬥為了理想事業和愛情。”藍月在信中這樣說。


  我深受鼓舞,藍月是我生命中的燈塔,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藍月是我事業上的導師,引導我在光明的道路上奮勇向前;藍月是我生活的不竭動力,鼓勵著我滿懷熱情為理想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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