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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欺騙不可饒恕

  馮世良的話楚哥顯然很受用,他用溫和地眼光看了看藍月,然後對馮世良說:“世良,這其實主要還是藍月工作幹得好,素質高,不然我就是再怎麽舉薦,人家也不要的。”


  “不對。”丁浩然擺擺手,“老楚,如果沒有你的舉薦,我上哪裏去了解藍月?藍月是千裏馬,你就是伯樂。藍月,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老楚。”


  藍月笑著點點頭。


  這時我看見胡靜的眼裏充滿了妒意,但轉瞬即逝,隨即就成了笑眯眯的眼神。


  看著這些老男人調侃我的藍月,大談特談藍月的美好前途和楚哥的豐功偉績,我孤獨地坐著,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


  一會丁浩然又說:“藍月來我們中心雖然時間短,但成績斐然,表現出了很強的組織和管理能力,上麵對她是很讚賞的。”


  “老同學,今後藍月還得你大力培養啊,你得考慮培養接班人咯。”楚哥說。


  “是的。”丁浩然笑著,“藍月趕上了好時候,單位很快就要進行一次人事調整,我那還空著一個副主任的缺。”


  “好,好,到時候可就看你的了。”楚哥高興地舉起杯子對丁浩然說,“老同學,也祝你再上一層樓。”


  我聽了說藍月很快要提拔,心裏很高興。


  我有些快意地看了胡靜一眼,想再看看胡靜氣歪了鼻子的表情,卻看到胡靜正帶著略顯誇張的親熱的笑容,舉杯和藍月喝酒:“藍主任,來,我敬你一杯。”


  藍月忙回敬:“胡主任,咱還是喝杯姊妹酒……”


  和胡靜喝完,藍月倒滿酒,當著大家的麵對我說:“江楓,來,我倆喝一杯。咱們部的記者剛來的時候,基本都是我帶,你是我帶的最後一個學生,也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一個。”


  我看著藍月溫情的眼神,舉起杯子:“藍主任,衷心感謝你。”


  我和藍月喝完酒,藍月衝我一笑,嘴角露出一絲隱隱的俏皮。


  “小江也算是藍月的關門弟子了。”丁浩然笑嗬嗬看著我,又對馮世良說“馮總,你這個兵很不錯,前幾天我看過他的一篇文章,年紀不大,文字老辣,有培養前途。”


  楚哥也點頭:“我經常在報紙上看到小江的文章,一開始還以為江楓是40多歲的老記者呢,一見麵才知道這麽年輕。小江剛參加工作就成了名記者,年輕有為啊。”


  丁浩然和楚哥的話聽得我心裏直發樂,我帶著謙虛的笑,站起來給大家倒水。


  丁浩然和楚哥的話無疑對馮世良產生了一定的效果,他滿意地看著我點點頭。


  我走到藍月身邊倒水的時候,藍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左手垂下來輕輕在我小腿上捏了一把,接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我心裏終於找到了平衡,藍月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飯局結束後,藍月和丁浩然坐楚哥的車離去,胡靜和馮總一起走,我則回到會議室繼續采訪。


  我不知道藍月去了哪裏,今天是住在江城還是直接回東州,也不知道藍月今天還和不和我聯係。


  我懷著期待而又茫然的心情等待藍月的消息。


  直到下午開完會,我回報社交了稿子,也沒有藍月的任何消息。


  晚上,我躺在藍月家客廳的沙發上,心裏很鬱悶,又有些惆悵。


  想起中午他們關於藍月和楚哥的話就生氣,麻痹,藍月是老子的女人,你們瞎搗鼓什麽?馮世良真會拍馬屁,拍地楚哥一愣一愣的。


  我煩躁地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藍月家座機電話響了,我迷迷糊糊拿起電話:“哪裏?”


  “阿楓,我是姐姐。”電話裏傳來藍月溫柔的聲音。


  我登時困意全無,一骨碌爬起來:“姐,你在哪?”


  “剛到東州,我估摸著你可能會在我家裏,就打了座機,果然……”藍月笑著說。


  “你回去了啊,怎麽這麽快?”我有些失落和遺憾。


  “丁主任今天是專門來走接我的程序的,程序走完了他還有事,我沒辦法,隻有跟著他回來。”


  “你走了,那這房子咋辦?”我說。


  “以後你就不要在那狗窩裏住了,住在我家裏好了。”藍月嗬嗬笑著,“反正這不是報社家屬院,這樓裏幾乎沒有認識我的。”


  我答應著,又想起中午吃飯的事情:“今天中午我差點氣死了,聽聽馮總說的那些話,看看楚哥幸福的神態,看看你笑嗬嗬的樣子,哼!”


  藍月沉默了片刻,歎息了一聲:“阿楓,我可以不去愛別人,但卻無法阻止別人喜歡我。我們都已經這樣了,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你不要這麽小家子氣,我不喜歡,雖然這說明你愛我。”


  我不語。


  “阿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會忠於你,忠於我們的承諾,忠於我們的……愛情。愛是信任,愛是執著,愛是彼此不變的承諾。愛需要共同的嗬護,還需要彼此的真誠。”藍月誠懇地說著。


  “嗯,姐,你可千萬不要誑我,不要騙我。”


  “阿楓,你不應該對我的人品產生任何懷疑。”藍月的聲音嚴肅起來,“正因為我以前騙過別人,所以我現在痛恨欺騙。假如有一天,當我們發現彼此之間有欺騙和謊言,那都是不能原諒不能饒恕的,那都會給我們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我堅信我和你都能彼此信守著真誠和坦白。”


  我心裏一陣恐慌,臉色煞白,幸虧藍月看不到我的神色。


  我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今晚藍月的話讓我的心一下變得忐忑起來,我明白,藍月溫柔如水的背後,是堅定的果斷。


  我不知道萬一藍月知道了我和萍兒的事,會有怎樣的風暴降臨。


  在其後的日子裏,每當想起這個,我心裏就很惶恐。


  這天上午,吳非派給我一個任務:“江楓,江城大學外語係建係10周年係慶,你去采訪。”


  說著吳非遞給我一個大紅請柬:“你的母校你去最合適,再說部裏隻有你一個記者了,其他人都有任務出去了。”


  我本想推辭,聽吳非這麽一說,沒有理由了。


  “一會江城大學外語係的人帶車來接你,你9點到報社門口等車。”吳非又說。


  我心裏惴惴不安,到江城大學外語係去采訪,太棘手了,萍兒以前可是一直大張旗鼓地吹噓我,她的同事一定有很多知道我名字的,這次我這個陳世美去了,不知會受到何種款待。還有就是如果遇見萍兒,我該如何麵對呢?

  幸虧這種慶典屬於小活動,一般也就是發個簡訊,走過場就可以。我打定主意,到了之後先簽到,然後拿著會議材料瞅他們不注意悄悄溜走。紀念品也不要了,反正學校都是窮單位,也沒什麽好東西。


  這樣盤算著,我收拾好采訪工具,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到報社門口等車。


  9點5分,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報社門口,車前副駕駛位置坐著一位30多歲的女士,留著齊耳短發,顯得很精神。


  我直接走過去:“江城大學的?”


  “是的。”女士笑著打開車門下車:“你是去采訪的記者吧?”


  我點點頭:“對!”


  “不好意思,剛才接電視台的記者耽誤了下,遲到了5分鍾,請上車吧。”


  “沒關係。”我拉開車門上車,電視台的記者在車上。


  經常一起聯合采訪,大家都熟悉,一見麵就親熱招呼。


  “江楓,好久不見你小子了!”電視台那哥們衝我就是一拳,親熱地說。


  坐在前排的女士聞聽回過頭:“你叫江楓?”


  我心裏暗暗叫苦,壞事了,這女的一定從萍兒那裏聽過我的名字。


  我無可奈何回答:“是的,我叫江楓。”


  說完我低頭等那女士的反應,不知道是唾棄還是冷罵。


  沒想到那女的竟然笑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楓啊,久仰大名,今天可算見到大活人了。”


  我有些發懵地抬起頭,想看看這女的是不是在說反話。


  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張真誠友好的笑臉。


  “老師,你……認識我?”我結結巴巴說。


  在學校呆久了,見了學校裏工作人員都叫老師,老習慣。


  “嗬嗬,大名鼎鼎的江楓記者,江城大學優秀畢業生,中文係的,怎麽會不認識呢?再說不是還有我們的麥……”那女的看看我旁邊的電視台記者,頓了下,“我姓章,今天負責接待你們新聞記者。”


  “章老師好!”我急忙說。


  我心裏直發蒙,這位章老師貌似知道我和麥萍的事情,但又貌似不知道我和萍兒已經分手。


  章老師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曖昧:“江記者,你的大作我們係裏的人可都是常拜讀的喲,我們係裏可有你最忠心的粉絲。”


  我心裏異常尷尬,知道她指的是萍兒,萍兒說過,她經常在同事麵前驕傲地提起我,給大家看我在報紙上發表的稿子。


  “章老師過獎了,拙作不值一提。”我如坐針氈。


  章老師或許是覺得我在同行麵前不大好意思,笑了笑不再多說。


  路上,駕駛員和章老師聊起天來。


  “英姐,你外出學習昨天才回來,也沒來得及在家好好休息,接著就開始忙了。”駕駛員說。


  我一聽傻了,英姐!這章老師是英姐,就是萍兒說過對她很好的英姐,就是藍月的大學同學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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