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板的夜宴

  “阿楓，你在病房遇見姍姍爸爸和小媽了嗎？”藍月又問我。


  “沒有。”我直截了當地回答，“我隻見到小保姆在姍姍旁邊。”


  我不想在藍月麵前提方明哲和他的小女人，我認定這小女人是小三，認定宋思明拋棄糟糠之妻另有新歡，不想刺激藍月。


  “嗯。”藍月沉吟片刻，“阿楓，給我寫的信寄了沒有？”


  “下午寄出去了。”


  “好啊，我等著讀你的信，看看小傻瓜都寫了些什麽。”藍月重又開心起來，“等我看完就給你回信，好好給你寫封信。”


  現在通訊發達了，就沒有人靠寫信來交流感情了，手機方便了交流，卻疏遠了心的距離。


  我真的挺喜歡寫信的方式談情說愛。


  我說：“月姐，我一直不停想你，我想最近抽空去看你。”


  “阿楓，現在還不可以的，我剛來新單位，很多事情都要去熟悉去適應，等我安穩下來，你再來看姐吧。”藍月溫柔地安慰著，“我這人做事的習慣，除非不做，否則就一定要做好。我雖然是借調來這裏的，但一定要靠業務站住腳跟，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月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其實我很佩服你在工作上的能力。”


  “我希望你也要這樣，該做事的時候好好工作，該放鬆的時候盡情玩，該兒女情長的時候用心去想姐，一句話，男人要有抱負。阿楓，有一句話我和你共勉：人生就是奮鬥為了理想、事業和愛情。”藍月的語氣很有力。


  藍月語重心長的這句話深深打動了我，牢牢烙在我年輕的心裏，成為我日後奮鬥拚搏的指導方針，成為我人生的座右銘。


  “月姐，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認真地對藍月說。


  “我知道，早晚你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但現在呢，說句實話，你雖然生理上已經成熟，是一個威猛的男人，但你的心理還是一個大男孩，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我希望你能快速成長，做一個內外兼修的成熟男人，做一個事業生活雙豐收的成功男人。”藍月用鼓勵的口吻對我說。


  “月姐，我記住你的話了，我一定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此時，我感覺自己是藍月的下屬，在聽上司的訓導。


  “姐當然是相信你的，來，阿楓寶貝兒，讓姐親親你，現在是親熱時間……”藍月又活潑起來，軟聲軟氣地對我說，“等我忙完這段時間，阿楓要來看姐姐，姐帶你吃喝玩樂……”


  我心裏無比快樂。


  藍月和我打完電話又去忙了，我心潮起伏，走到陽台，仰臉看著深邃夜空中那彎皎潔的月亮，深深吸了口氣，那月亮多像藍月的眼眸，溫情而脈脈地注視著我。


  隨後的日子，我和藍月沒有再打電話，但保持著短信聯係，我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是先給藍月發一條問候早安的短信，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晚上的時候，我會接到藍月回過來的短信，向我報順利平安，那時候，她要麽在加班，要麽在酒店有招待。


  轉眼到了周五，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裏又隻剩我和吳非，吳非在電腦前敲字，我在看書。


  辦公室內線電話突然響了，我過去接，電話裏麵傳來一個女人尖細傲慢的聲音：“叫吳非過來接電話。”


  我一下就聽出是胡靜，雖然隻有一麵之交，但我對她還是頗有印象，記住她的聲音了。


  我沒做聲，拿著話筒對吳非說：“吳主任，找你的。”


  吳非過來接電話，我聽到吳非的聲音熱情而謙恭：“胡主任好，有何指示……晚6點，嘉華302房間……帶記者參加……沒問題，胡主任盡管放心……胡主任再見！”


  我看看時間，5點30了。


  放下電話，吳非的表情很嚴肅：“江楓，跟我去嘉華大酒店參加一個飯局。”


  我忙帶上包，跟吳非一起去嘉華。


  路上我接到萍兒的短信：“明日去你處歡度周末。”


  我看短信的時候，吳非見到了，笑笑：“江楓，有女朋友了？”


  “額……”


  “大學同學？”


  “額……”我的聲音很虛。


  “那不錯啊，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吳非看我不大自然，笑起來。


  我笑笑，轉移話題：“吳主任，今晚的飯局都什麽人參加？”


  “剛才接到胡主任通知，馮總從省裏學習回來了，今晚請商業銀行的汪董事長吃飯，有重要任務現場安排，讓我帶一個記者參加飯局。”


  我一愣，今晚我要和老大一起吃飯，還有胡靜。


  很快到了嘉華大酒店，剛到大堂門口，就看到了胡靜。


  胡靜今天一身米黃色套裙、腳穿白色高跟鞋，透明黑絲襪小腿，衝我們招手：“你倆過來！”


  胡靜的聲音有些霸道。


  我們走過去，吳非和胡靜打招呼。


  胡靜衝吳非點點頭，然後看看我，妖媚的眼裏露出幾分輕佻和放肆：“嘻嘻，小鮮肉，小白臉，江楓，我們見過一次的，還記得我不？”


  尼瑪，胡靜叫我小鮮肉小白臉，這讓我心裏很不快，但想起藍月對我的叮囑，不能輕易得罪她。


  我於是平靜地點點頭：“記得，胡主任好。”


  “哎，江楓，小夥長得可真帥，跟著藍月幹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我要到社辦來啊。”胡靜的口氣似乎很惋惜。


  我覺得很別扭，但又不能說別的，畢竟胡靜是馮世良眼裏的紅人，於是勉強笑了下。


  我心裏對胡靜很煩，但又很慶幸，幸虧老子沒分到社辦，在新聞單位不做記者能有啥前途？何況，要是把我分到社辦，又怎麽能有機會認識我的月姐呢？

  胡靜接著和吳非說話，膩膩的眼神卻不時又打量著我，看得我渾身難受，就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發呆。


  吳非對胡靜一直帶著謙恭的表情，我覺得很別扭，胡靜不過是社辦主任，你吳非大小也是記者部副主任，見了胡靜就這個龜孫樣，至於嗎？


  我心裏暗暗重複著藍月給我的叮囑：“不要和胡靜接近，也不要得罪她。”


  我那時隻是感覺胡靜很風搔，並不知道胡靜的厲害。


  一會兒，胡靜和吳非迎向走過來的兩個中年男人，我也忙站起來。


  我知道大人物到了。


  過來的是報社總編輯馮世良和商業銀行的汪董事長。


  來報社上班一個多月，我從沒有見過馮世良，隻知道他在省裏學習。


  馮世良40多歲，個子中等，五官排列比較集中，脖子粗短，嘴唇厚厚的，眼睛不大但很有神。


  胡靜和吳非上前迎接，我跟在後麵看。


  胡靜熱情洋溢地和汪董事長握手，馮世良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冷不淡，隨即笑著請汪董事長進房間，胡靜在前麵帶路。


  進了帶卡拉OK的豪華大單間，才知道今晚這飯局就我們5個人。


  汪董事長和馮世良好像挺熟，開著自以為可笑但實則並不可笑的玩笑，說著圈子裏或真或假不知是不是八卦的各種事，我基本聽不懂。


  胡靜挨著汪董事長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汪董事長顯得很開心，不時和胡靜開個玩笑。


  然後飯局開始，上的都是好酒好菜，酒我知道是茅台，菜叫不上名字。


  飯局開始前，馮世良才開始給汪董事長介紹我們，指著大家對汪董事長說：“胡靜你早就認識了，這是記者部的副主任吳非，這是記者部的記者江楓。”


  大家都微笑著向汪董事長尊敬地點頭。


  我很驚訝馮世良竟然知道我，有些激動。


  汪董事長向我們微笑點點頭，然後對馮世良說：“世良，我看你們報社不光出筆杆子，還出大美女和小帥哥啊。”


  汪董事長指指我們3個。


  馮世良笑起來：“汪老兄見笑了，報社哪裏比得上你那裏，你那個行辦女主任才是絕頂美女。”


  胡靜也附和著：“是的，汪董事長，你們商業銀行出美女呢。”


  汪董事長笑看胡靜：“我看比不上你，還是你漂亮。”


  大家都笑，我看著吳非，他一笑我就跟著笑，當然是應酬的笑。


  然後汪董事長又說：“我記得你們報社記者部主任也是一位美女。”


  “你是說藍月，她借調到省裏幫忙去了。”馮世良說。


  “這個藍月不簡單，可謂才貌雙全，那文章寫地有深度有水平，我經常在報紙上拜讀她的大作，文筆犀利，文采超一流。”汪董事長讚揚道。


  “是的，藍月可是全省10大優秀記者，江城一支筆。”馮世良說。


  聽他們一起誇藍月，我心裏很高興，又很自豪。


  這時，我看到胡靜眼裏閃過一絲陰冷，嘴角撇了撇。


  然後大家開始喝酒，馮世良先敬酒。


  馮世良說：“汪老兄，今天邀請你出來歡度周末，老夥計好久不聚了，挺想的。”


  汪董事長忙謙虛：“世良總編客氣了，我們都是老朋友，大家不要分彼此嘛。”


  然後大家一起舉杯，我看吳非喝掉，也跟著喝了。


  然後大家又喝，三杯酒下肚，馮世良和汪董事長還有胡靜活躍起來，吳非和我呢，規規矩矩坐在那吃菜，當陪襯。


  馮世良拍著汪董事長的手：“老兄，咱哥倆這麽多年的感情沒地說，今天我見了你感覺特親。”


  汪董事長笑笑：“世良老弟，你忙啊，在省裏學習，我一般是見不到你的，今天你突然有時間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哈哈，老夥計。”


  馮世良微笑看了一眼胡靜，胡靜忙挽著汪董事長的胳膊：“汪董事長，先喝了這杯酒，我來敬你。”


  邊說，胡靜的身子挨緊了汪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