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男人和小女人
小姑娘忙著哄姍姍。
好不容易等姍姍不哭了,我抱起姍姍,親親姍姍可愛的小臉蛋:“姍姍和大哥哥再見!”
“大哥哥,再見!”姍姍紅紅的眼睛看著我。
我歎息一聲,轉身出病房,剛打開門,冷不防和一個人迎麵相撞。
我定睛一看,暈,姍姍的爸爸,身後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無疑,這女人就是姍姍的後媽了。
姍姍的爸爸看到我,有些意外,用敵視的目光看著我,不冷不熱地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他一定還在記恨我昨晚對他的無禮舉動。
他敵視我,我還不願意搭理他呢。
我不緊不慢地說:“我受藍月委托,來看姍姍。”
我說完這話,看到這家夥的臉色不大自然,似乎有些緊張,後麵的貌美少婦則臉色微微一寒。
我不由打量了下這位藍月的繼任者,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身材不錯,大長腿,皮膚白皙,胸脯高聳。
說實話,姍姍這後媽除了年齡比藍月有優勢,其他地方沒有比得上藍月的,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氣質和風韻以及儀態都沒法和藍月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這年頭,老男人都喜歡找小女人,從她們那裏找回青春,但誰能保證小女人不給老男人弄頂綠帽子戴戴呢?
看著姍姍的小媽和爸爸,我暗自希望這小女人給這位老男人戴頂綠帽子。
我覺得自己其實很壞。
姍姍爸爸的臉色很快恢複了正常,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微笑:“謝謝你來看姍姍。”
他接著向我伸出手。
我猶豫了下,也伸出手,既然他如此大度,我自然也不能小氣了。
我們握手,他繼續微笑著,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神裏的冷蔑。
我也微笑,我的笑是硬堆積出來的。
在他淩人的目光下,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自卑。我認為自己比他幸福,因為藍月喜歡和我在一起。能和藍月在一起,是無比幸福的事。這個老男人失去了藍月,說明他沒這福分。
握完手,我向他點點頭,說了聲再見,拔腿就走。
剛走了沒幾步,迎麵過來一個50多歲的微胖男子,在兩個白大褂醫生的陪同下,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奔我身後而來,臉上帶著恭維的笑:“方主任,你好,你親自來了。”
我一怔,放緩了腳步,尼瑪,這鳥人是個主任,不知是啥檔次的主任。
我邊慢慢走邊豎起耳朵留意聽著。
“院長,我女兒給你們添麻煩了……”姍姍爸爸的聲音。
“哎,方主任,看你這話說的,這是咱衛生係統自己的孩子,怎麽也不能委屈著啊,再說了,你又是咱主管單位的負責人……”
我明白姍姍爸爸是何方神聖了,原來如此。
衛委常務副主任叫方明哲,我前幾天在內部通訊錄上見過這個名字。
藍月的前夫很牛逼嘛,我不禁有些憤然,想起他帶給藍月的痛苦。
那時候,我沒有什麽社會經曆,根據自己所了解的東西,理所當然認為在方明哲、藍月和小女人之間,肯定是一個升職發財死老婆、小三後來居上鵲巢鳩占的故事,受傷害的無疑就是藍月。所以我很討厭方明哲,包括他的小女人。
而方明哲呢,看不出他對我有什麽好感,我正好也不稀罕。
出了醫院,姍姍平安,我鬆了一口氣,然後就等藍月打電話找我。
我不能再給她打電話了,那會給她的工作帶來不便。
我先去給藍月寄信,然後回辦公室趕稿子。
辦公室裏很靜,同事們都出去采訪了,隻有吳非在看報紙。
我禮貌地衝吳非點了點頭:“吳主任好。”
吳非衝我笑了下:“江楓,我正在看你今天報紙上發的稿子,寫地不錯,語言簡練,重點突出,層次分明。”
我很高興,謙虛地說:“請吳主任多指點。”
“藍主任經常在我麵前誇你,你剛來記者部才一個多月,就適應地這麽快,很難得。我們都年輕,記者部是報社平均年齡最年輕的部室,你又是我們記者部最小的同事,潛質還是很大的,加油好好幹。”
我很感激:“吳主任放心,我一定努力。”
這時門旁桌子上的座機電話響了,我忙過去接電話:“您好,江城日報記者部,我是江楓。”
這是藍月給記者部定下的規矩,做文要先學會做人,放下新聞記者的臭架子,從小細節做起,接電話要先自報家門。
“江記者好,江城大學外語係,我是麥萍。”電話裏傳來萍兒模仿我口氣的聲音,然後萍兒笑嘻嘻說:“楓哥,是我咯。”
聽到萍兒的聲音,我心裏一陣發虛,這兩天如果萍兒不找我,我都沒有想起她。
我頓時覺得愧疚,心裏充滿對萍兒的不安。
現在是在辦公室,在這裏閑聊顯然是不合適的,我想起藍月提醒我的話,想起藍月接我電話的辦法,轉頭看了下正起身往外走的吳非,帶著認真的口氣說:“麥主任你好,嗯,你說吧……”
萍兒在那邊顯然懵了:“楓哥,你怎麽回事?什麽麥主任,我是萍兒,你啥時提拔我當主任的,是係主任呢還是係辦主任?”
我不回答,眼角瞥著吳非,裝作聽電話的樣子:“嗯,好的麥主任,可以……”
“嗯什麽?好什麽?什麽可以?”萍兒在電話那邊莫名其妙。
吳非一出去,我順手帶上門,立刻變了語氣:“丫頭,怎麽把電話打到我辦公室裏來了?剛才我們主任在呢,我隻有這麽和你說話。我剛來報社,私人電話多了大家會煩的,你知道不?”
萍兒劈頭蓋臉被我說了一通,委屈地說:“你好幾天不給我打電話,我想你呢,剛才打你手機不通,就給你辦公室打電話了。”
我一聽,忙摸出手機,暈,手機又沒電了。
這破手機,電池太不經用了。
我有些心虛:“我這幾天工作很忙,白天忙著采訪,晚上加班寫稿子,沒抽出空給你打電話,手機電池又不經用,動不動就沒電。再說,即使手機有電,有些場合我也是不方便接電話的。所以,以後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不要給我打電話,還是我給你聯係。”
“額,那好吧,知道了。”萍兒無奈的口氣,“你這幸虧還沒混大,要是混成了名記者,我找你是不是還得預約登記啊。”
萍兒的話把我逗笑了。
“辦公室現在就你自己?”萍兒問。
“對,不過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親我。”萍兒命令道。
“麽麽……”
萍兒滿意地笑了,“麽麽,楓哥,想你,親愛的。”
我剛放下電話,吳非回來了。
我坐在辦公桌前,想著萍兒,心裏不由矛盾。
我爸媽很喜歡萍兒,早已把她當未過門的兒媳對待。萍兒爸媽對我這個準女婿同樣很喜愛,未來的丈母娘隻要聽萍兒說我要去她家,都會提前做一大堆我喜歡吃的菜。
兩家長輩雖然還沒有正式見麵,但我爸媽已經提出,打算在這秋天選個好日子,雙方父母見麵,定親,並確定下結婚的時間。
現在,夏天就要過去,秋天即將來臨。
在和藍月有那事之前,我從未對和萍兒的關係有過一絲動搖和懷疑,我們走過漫長的大學4年,感情一直很穩定,我們經常憧憬未來在一起的甜蜜生活,甚至商量結婚後是馬上要孩子還是先幹事業等幾年。
在萍兒單純癡情樸素的腦海中,我是她今生的唯一,她的心隻屬於我。在萍兒心裏,我不隻是她以後的丈夫,未來孩子的爹,還是她生命和精神的支柱,給她一生安全和依靠的親哥哥。
這是一份親情和愛情同樣真摯彌厚的情感。
可自從酒後那迷亂狂亂的一夜,自從我和藍月有了那事,自從我嚐到成熟少婦的味道,我的身和心都亂了,大腦徹底失去了平衡,意識產生了巨大的地震波,思維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帶我走向何處,隻知道我無力無法自拔,心甘情願沉溺其中。
我的靈魂仿佛被藍月攝走,不可遏製思念著她,迷醉於她的一切。
藍月在公共場合的高貴、冷豔、教養和氣質,令我崇拜敬仰自豪,而她在和我一起的時候,表現出的成熟少婦的溫柔母性和嫵媚野性,令我癡迷感動和向往,令我樂不可支樂不思蜀。
一個讓所有男人欣賞和渴望的女人,應該就是如此吧。
我腦子裏忽而萍兒,忽而藍月,像放電影一樣不斷輪回閃放,心中充滿了糾結和焦慮,還有隱隱的惶恐。
可晚上下班一回到藍月家,我立刻就把所有的煩憂拋到了九霄雲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抽著香煙,一門心思等藍月來電話。
6點半的時候,藍月的電話打過來了。
“月姐,你在哪裏啊?吃飯了嗎?”我說。
“還沒吃飯,忙了一天,剛騰出一點空,快和我說說姍姍的情況。”
我於是把今天姍姍的情況和藍月說了下,沒提姍姍哭著要媽媽和遇到方明哲的事。
聽我說完,藍月在電話裏長出了一口氣:“姍姍見到大布娃娃一定很開心,是不是啊?”
“對啊,姍姍好高興的,抱著大娃娃親個不停。”
藍月開心笑起來:“姍姍可是個乖寶寶。”
“姍姍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她。”
“阿楓,你真的很喜歡姍姍嗎?”
“是的,很喜歡,姍姍真可愛,好像是你小時候的翻版呢。就是有一點,她叫我大哥哥吖。”
藍月又開心地笑了:“阿楓,你能喜歡姍姍我很欣慰。姍姍叫你大哥哥,哈,真有趣,好一個阿楓哥哥。”
我被藍月感染,也笑起來。